辦還不算,府邸也要修葺,畢竟是王府了,跟以前的貝勒府第不一樣了。

四家應該是商議過,錯開了辦,本月初六,初九,十二,十六。

“回帖子去吧,就說爺知道了。”十四爺道。

他不想自己寫,自有人給寫。前院專門寫這些的太監就是福喜。

十四爺想了想,還是往正院去了。

請安什麽的過後,十四爺直接道:“咱們府上宴客也安排吧。我叫人去問問幾位哥哥。錯開些。二月裏就辦了吧。”

福晉自然也接到了那幾家的帖子,這會子為難:“二月裏,怕是沒那麽多好日子了吧?這……趕著辦是不是有點著急?”

十四爺道:“趕著吧。早點辦了早點省事兒,三月裏,就該是毓慶宮裏的喜事了。”

福晉懂了。

皇上還沒複立太子呢,估計就在三月裏了。

隻是這個月實在沒幾天了……

“爺會跟哥哥們商議,爭取都辦了,也不是大事,不必選頂好的日子,你安頓起來吧。”十四爺道。

福晉也隻好點頭,到時候實在辦不好,那也沒法。

如今她這麽想,想必十四爺心裏也有數,到時候不會怪她就是了。

十四爺陪著附近用了一頓膳食才走。

福晉如今顯懷了,不過這衣裳遮住也不太能看出來什麽。

她精神已經很好,過了正月後,完全不吐了。

懷著孩子也照舊不耽誤管事,倒是叫十四爺放心。

側福晉也好了,她就是著涼感冒的發了一場病,這會子人精神多了。

福晉這邊既然要安排辦一場,也少不了叫側福晉過來幫一些忙。

府裏就安頓起來。

十四爺本來是叫人去問,結果想想自己起身直奔九爺府上,還叫人去叫十三爺。

到了九爺這,又叫人請十爺過來。

哥兒四個坐著就要在九爺家吃飯。

九爺說喝酒,十四爺不肯,死活不喝。

“吃席吃不完,天天都要喝,今兒你們都別勸我,弟弟我一口不喝。”十四爺極力抗拒。

聽他這一說,九爺也覺得酒不香了。

哥四個索性不喝了。

“我是預備府裏辦吧,你們怎麽想的?咱們這個月都辦了吧,我瞧著朝中這意思,二哥三月裏也該複位了。”十四爺道。

九爺嗤笑:“你說說,你說說!折騰一溜十三招,結果還得複位。”

十爺也笑了笑,是啊,圖啥呢?

“成,都這個月辦了吧,我那簡單,沒什麽人。”十三爺道。

十三爺辦事能來的人確實少,除了兄弟們,母族沒人,也就妻族來幾個。

門下奴才來幾個。

九爺十爺也點頭,九爺也是一樣,母族沒什麽人。妻族來幾個人。

十爺母族倒是有人,但是阿靈阿也罷官了,守著爵位過呢,他肯定也不來。

怪丟人的。

妻族的話更是……都在蒙古呢,來個屁。

所以也沒人。

十四爺也沒好到哪裏去。

反正大家半斤八兩,都沒什麽好期待的。

商議好,當即叫人去看日子。

索性也沒什麽大忌諱了,直接選了十八十九二十一二十六。

這就齊了。

反正這個月就吃席吧。大家都往死了喝酒就對了。

很快就到了誠親王府上的宴席,兄弟們都喝多了。

其他家也差不多。

終於輪到了十四爺家,已經是二月二十六,天氣暖和多了。

曲迤一早就換了一身粉色的旗裝,套著小馬甲,梳好頭往葳蕤軒去了。

跟當年差不多,還是這邊招待各府上的孩子們。

三位格格一起,眾人客客氣氣。

這邊也有小戲,開戲的時候,曲迤鬆口氣,大家看戲,就不必怎麽招待了。

雖說都是孩子,可如今的孩子太早熟了,何況都是尊貴的皇子鳳孫們。也是招呼的十分小心翼翼了。

今年來了兩個以前沒見過的,毓慶宮的二阿哥和三阿哥。

他們是毓慶宮如今站住的兩個小阿哥,瞧著就與別家的阿哥不太一樣。

說真的,光看這兩個小阿哥通身氣派,也知道毓慶宮那位太子爺,不可能是傳言中那麽無能和昏聵。

曲迤看戲的時候琢磨,為什麽這兩個小阿哥來了?

雖說隻是在這邊坐了一會,就被十四爺接去前院了,但是也是來過了的。

所以曲迤這會子滿腦子都是這個。

慢慢的想,因為十四爺去年對太子爺的善意吧?

如今的二阿哥不能親自出宮,叫他兒子來,也是表示對十四爺的親近吧?

想到這裏,曲迤又想做太子真的不容易啊,太難了。

尤其是自己的皇阿瑪很能幹,又長壽的時候,那真是難上加難了。

走著神,就把這一天過去了。

曲迤也是累得不輕,主要是這一天都提著心,生怕出錯。

回到了自己小院,她就想吃飯。

餓得厲害。

還好早就有預備,今兒雖說一天都忙亂的厲害,各處都要人。

可給曲迤預備的膳食還是第一時間拿到了。

簡單的四菜一湯,曲迤也不管了,熱乎乎的飯食到了手邊,先吃飽再說吧。

當晚十四爺沒進後院,喝多了。

從三月初一開始,請求複立太子的折子就雪片似得往幹清宮送,上朝也是,各位大人都是這個意見。

其實如今已經沒阻礙了,路都是平的。

皇上也隔三差五召見二阿哥,有說有笑,留膳,有時候還留下來住一夜。

所以,其實時機已經到了。

初七夜裏,二阿哥從幹清宮出來,剛吃了晚膳。

提著燈籠的小太監走在一側,陪笑著:“二阿哥,您當心腳下。”

胤礽笑了笑,仰頭看天:“今兒天氣好,難得有這樣的好天氣。時辰還早,我去花園走走,看看天。”

提燈的小太監忙應了,叫人去禦花園清路,大晚上的,別遇見皇上的嬪妃就不好看了。

胤礽背著手,臉上掛著笑,慢慢走著。

瞧見的太監都想著,二阿哥馬上就複位了,複位後,就又是太子了。

這麽大的一個劫難過了,就是該高興。

但是胤礽自己很清楚,這一切是為什麽。

所以他笑的反倒是坦然。

去年那些告他的折子他沒看,可他都知道。他這個太子名聲已經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