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衛墨,你還要我嗎?(大結局)

慕容月臉色有些不好看的跟在衛墨的身後,而她的小手也被衛墨緊緊地抓著,想要掙脫開來都不行。

剛才衛墨拿來了一本結婚證,那上麵確實是她的名字和照片,這讓她十分的不解,難道自己以前是真的和他結婚了?

但是卻又一點記憶都沒有,才想起自己出事失憶的事情來。

“你想吃什麽告訴我,我給你下廚做晚飯。”男人的聲音十分的溫柔低沉,甚至是帶著幾分執拗的癡情,那聲音已經是深情的讓人發指了。

慕容月微微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和地板,原本不想開口說話的,但是還是開口道,“我不挑食。”

衛墨的身子一僵,目光落在了一直微微低頭的女人身上,心裏麵傳來了一陣陣的刺痛感,但是很快又把這種情緒給壓了下去,那隻大手再次緊緊抓住她的小手,嗯了一聲之後便牽著她朝下麵走去。

慕容月隻感覺自己的思緒十分的淩亂,心裏麵有一種抗拒心理,抗拒這個男人的觸碰,抗拒兩個人的靠近,但是卻又有一種心理在作亂,讓她又找不到理由去拒絕兩個人的觸碰。

“媽媽……媽媽……”

兩個人剛走下樓梯,一個小小的身影立刻嗖的一下子直接跑向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慕容月就感覺自己的腰肢被人緊緊地抱住,一低頭看清來人的時候,她瞬間僵在了原地。

高到自己胸腔的小男孩緊緊抱著自己的腰肢,那張小臉上滿是淚水,情緒激動到已經是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了,一雙原本明亮又大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自己看,聲音帶著哽咽,“媽媽……媽媽……是你嗎?你終於回來了……我以為……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我……”慕容月一下子語塞了,心裏麵傳來了一陣刺痛感,甚至是眼眶都忍不住開始微微泛紅,放在身側的手有些顫抖的抬起來,想要摸摸他的臉但是卻又不知道為什麽,直接給停在了半空。

慕容航卻是直接把慕容月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

自從慕容月出示了之後,慕容航還沒有在人前哭過,每一次想媽媽的時候都是拿著照片躲起來哭,這會兒再也忍不住,直接緊緊地抱著慕容月的腰肢開始大哭了起來,“媽媽,我是航航啊,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航航啊……媽媽……”

說到底,不管他在外人麵前有著一副和其他同齡人沒有的成熟,可是說到底他還隻是一個孩子,一個需要母愛的孩子。

慕容月看著高到自己腰部的孩子,嘴唇動了動,手有些顫抖的陌上了孩子的臉,好久才吐出了兩個讓自己感覺熟悉無比的字眼,“航航……”

……

季寧原本是想要對衛墨下手的,可是因為展嚴宇的一個電話和傳過來的一個視頻,原本下了決心不管成功與否都要和衛墨拚一拚的決定,頓時煙消雲散。

別墅裏麵,季寧站在床邊看著窗外的景色,臉上沒有一點的表情,隻是眼眸之中有些隱隱約約破碎的冰渣一般。

房門打開,司語從外麵走了進來,額頭上還有細微汗水,明顯是直接一路跑過來的。

“季寧,月月還沒有回來,我們為什麽要離開這裏?”剛才他接到季寧的通知說下午離開京城,讓她十分的不解。

季寧回頭看她,臉上的神色慢慢變成了淡漠的笑意,聲音十分低沉,就像是在討論‘今天天氣不錯’這個話題一樣,說道,“因為我們不會因為沒有慕容月活不下去,而有些人不行,而且,難道你想要和那兩個孩子搶母親?”

季寧說的那兩個孩子,自然是指慕容航和小鈴鐺。

司語聽到這話,身子頓時僵住,雖然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麽,就笑了起來,冷聲道,“可是那個男人之前那樣子傷害月月,難道就這樣子輕易原諒他嗎?連我這個旁人都看不下去了,更別說如果等到慕容月恢複記憶了。”

如果當年不是那個男人,慕容月根本就不會出車禍,更不會發生後麵的事情。

季寧卻是淡淡的睨了她一眼,直接糾正了一個事實,“當年慕容月的死,和衛墨並沒有多大的關係,如果你還想知道得更清楚,心裏麵還是不平衡,客廳有一個u盤,看完裏麵的視頻你再來和我說話,現在出去!”

司語氣絕,但是嘴唇動了動還是沒有說什麽,轉身當真跑去客廳找u盤。

……

慕容月好不容易在心裏麵接受了自己已經結婚了,而且有了一兒一女的事實,雖然心裏麵有些抵抗這兩個信息……

不對,確切的說是抵抗第一條信息,可是當她走到哪裏,那一大兩小就像是害怕被她丟下,小心翼翼跟著自己的樣子,再硬的心也開始心軟了。

可能也是因為,這四年來自己的經曆為之。

走進廚房準備找杯水喝,看到自己身後緊緊跟著自己的一大兩小,慕容月都覺得自己的腦仁在疼,站定,直接對著高大挺拔,卻是一副怕被拋棄的男人開口道,“衛先生,難道你今天不需要去上班嗎?”

雖然兩個人沒有睡在一起,但是她一醒來走出房間,這個男人就像是早就等在那裏一樣,她去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簡直就是……傳說中的牛皮糖一樣。

衛墨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口解釋,“我是老板,不去幾天也沒事!”

慕容月,“……”萬惡的資本主義啊!

低頭,看向了緊緊牽著小鈴鐺,也同樣是從起來就開始一直跟著自己的慕容航,開口問道,“航航,今天周一呢,你怎麽沒去上課?”

航航說,“媽媽,我已經把我們這個學期的課程學完了,不去上課也沒事的呢!”

而且,他才不要去學校,要是媽媽又丟下他們了怎麽辦?

慕容月無語望青天,簡直就是被說得沒有反駁的能力了。

可能是本來她就容易心軟,這會兒還是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們不需要這樣子跟著我,我不會離開京城,就算是我要出門,我也會提前跟你們打一聲招呼的!”

她不知道自己以前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如今這一大兩小就像是害怕被自己拋棄一樣,恨不得一步不離的緊緊跟著自己,估計如果可以,恨不得直接在她身上綁一條繩子了。

一大兩小異口同聲的哦了一聲之後,依舊是不動,慕容月徹底放棄了。

……

一個月之後,慕容月失憶以來,也算是第二次見到葉清寒,但是卻也是失憶以來第一次和葉清寒好好說話。

咖啡廳之內,葉清寒麵色有些憔悴的坐在那裏,時不時的看向門口,臉上的表情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表達了。

是驚喜,還是期盼,又或者是不敢置信?

等慕容月出現的時候,原本坐在沙發座上的男人立刻直接站了起來,眼眶在一眨眼之間就變得有些泛紅,等到一身清爽裝扮的女人走近了之後,嘴唇動了動才吐出了兩個字,“月月……”

兩個人聊了很多,關於這幾年的生活,關於他們以前發生的事情,前者兩個人都在說,後者隻有葉清寒一個人回憶。

後來,葉清寒問慕容月願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慕容月拒絕了他的要求,理由很簡單,她還有孩子。

慕容月離開的時候,隻是心平氣和的留下了一句話而已,“‘春花秋月夏杜鵑,冬雪寂寂溢清寒’,我知道你的名字是取自這裏,其實我非常感謝這些年你一直喜歡我,隻是我不記得關於以前的事情了,而現在我也隻想要一個安於我心,讓他人安心的生活,清寒,其實你指的更好的,偶爾停下腳步看一下你身邊的人,也許你會看到驚喜!”

麵容有些憔悴餓男人坐在那裏沒動,目光一直都注視著慕容月離開的方向,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視線裏麵,他依舊是緊緊地盯著那個方向。

他突然之間想起來,多年前他第一次見到慕容月,還是毛頭小子的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介紹自己的名字,“我叫葉清寒,葉子的葉,‘春花秋月夏杜鵑,冬雪寂寂溢清寒’裏麵的清寒。”

那時候,陽光正好,歲月還在,年輕好看在他心目中猶如女神的女孩兒,麵帶著笑容和他握了手,親切的叫他師兄。

可是,那成為了曾經,如今卻也已經是物是人非。

她說,她沒有辦法給他一個未來,而他也值得更好的。

她說,即使失憶了,其實他在她心目中還是十分重要的。

她還說,他們的關係,比友情多一點,卻也比愛情少一點。

那個午後,那個讓他一生迷途的女孩兒離開了之後,堂堂的葉家大少在咖啡廳裏麵整整坐了一個下午,慕容月抽身離開了他的世界,卻也在那個時候,他把自己的心丟在了那裏。

……

京城的天氣向來多變,慕容月站在靜安寺前看著那突然下起的毛毛細雨,一時之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有時候記憶說來就來,雖然不是全部,卻也讓她措手不及。

她想起了她的曾經,那些曾經折磨她的回憶,如今卻也再跌不起一點波瀾,興許是因為這幾年自己的經曆讓她明白,其實沒有什麽事情比還能夠活著更好。

原本隻有雨聲的靜安寺,這會兒突然響起了一陣有些淩亂的腳步聲,慕容月循聲看去,便呆在了原地。

衛墨是一路跑上來的,薄唇還喘著粗氣,原本熨燙著十分平整的西裝和皮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那裏摔倒的緣故,竟然沾了不少泥巴,頭發因為下雨已經是濕了,緊緊地貼在他的額前,鼻子也有些泛紅。

慕容月站在台階上看著下麵離自己隻有幾步遠的男人,眼神和他直接交匯在了一起,或許是因為找到了自己的緣故,她清晰地看到原本擔憂無比的男人在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間,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

“月月 ……”衛墨看著站在那裏的女人,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聲音低低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舒服的原因,還帶著幾分沙啞,“月月,我終於找到你了。”

在接到家裏的電話說慕容月不在家的消息,他就直接丟下了公司的一群高管,當他打慕容月的電話沒有接通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跌進了冰窟一般,那種恐懼慌亂,甚至是覺得自己麵臨死亡的感覺讓他失去了原本的冷靜。

後來想起了兩個人第一次約會的時候是來這裏的,就直接跑來這裏看看她在不在。

還好,他一直堅持著找她。

男人沒有再移動腳步,而是直接伸出了手,開口道,“月月,我們回家,好嗎?”

他的臉色十分的蒼白,天空還在下雨,可是他沒有躲雨的念頭,整個人就像是病態了一般,執拗的像個孩子,那雙眼睛裏麵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好像是害怕麵前的女人消失一般。

其實,慕容月一直都知道,衛墨病了,因為她自己,所以讓他病了。

而這個世界上,也隻有她能夠治他的病。

慕容月沒有動,目光落在了男人的大手上,那雙原本十分好看,骨節分明的大手,此時此刻可能是因為男人上山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上麵還帶著髒兮兮的泥,手心中還有傷口,像是被石子劃傷了一樣。

衛墨後知後覺的看向了自己的手,瞬間收了回來,有些不自然的在自己的衣服上麵擦了擦,小心翼翼的開口,“對不起!”

為什麽說對不起,其實他不知道。

什麽時候,在商場上手段淩厲的男人,像如今這般狼狽?

看著麵前的衛墨,慕容月心裏麵一軟,在兩個人彼此沉默了很久之後,她突然之間笑著開口問道,“衛墨,你還要不要我?”

如果要的話,我願意和你再繼續試一試看看,能不能一起過完下半生。

雖然說衛墨曾經那樣子傷害自己,而他也不是這個世界最好的男人,但是終此一生,卻也是最重要的的那個。

她的一生有很多波折,其實剛才在裏麵許願的時候,她就想要一個家,一個能夠讓自己過完下半生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