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臣,希望在你看完短信後不要太過吃驚,雖然該無措的人應該是我。
可是好像很奇怪,不知道從何時起,我發現我竟然會因為他的一笑而心動不已。你知道,愛情會讓人瘋狂,我害怕它的靠近。但是,當他出現時,我卻無法抗拒的想要接近。
你說過的,決不能靠近他,所以我以為隻要我出國,這件事就會不了了之。但是,他每日不間斷的守候總是讓我期待而越發盲目,我開始不舍,我驚慌的發現時,卻已經深陷其中。”
路理臣瞪大眼愣愣的看著手中靜靜躺著的手機,瞬間無法思考。他僵硬的對著耳邊的對話說了句“再見。”,便砰的將電話壓上座機。
盯著這封長長的短信反反複複的看了半天,他才確定自己沒有會錯意。可是他該怎麽接受?他幹淨純潔的殊同就要被那批狡詐的惡狼給騙走!
殊同那該死的家夥,他是看準了時機才下手的吧?他是看他現在還不能和他舒家翻臉,才故意在他麵前顯擺吧?“該死!”他將手揚起,表情凶狠,似乎不把手中的東西砸個分身碎骨就決不罷休。
隻是腦海裏出現那個,看著他就會想起櫻花的男人,又頓時收回了手。想當初,若不是因為那個溫和又純淨的少年,他也不會開始疏離異性。他的眼神開始溢滿溫柔,眼前似乎又出現了那帶笑的雙眼。隻是看著,就那樣溫暖。
“隻是,舒桐!”路理臣惡狠狠的看著手機裏顯示的那條短信,嘴角陰險的咧開,“你以為本少會讓你得逞嗎?”
”殊同,這或許隻是個誤會,我比你了解那家夥,他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路理臣冷著臉將短信發出去,散亂的劉海在眼前投下一片灰藍的陰影,薄唇抿成一線。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鈴鈴鈴~~鈴鈴鈴~~”就在他放下手機的同時,電話鈴聲又響起。路理臣不耐煩的接起來,冷冷的低吼,“誰?”
“喲,路少這是怎麽了?這火氣倒是不小啊!”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顯得優雅卻又透著不羈,這是矛盾又完美的結合。
路理臣眉尖猛地一跳,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他握著電話的手幾乎開始發出咯咯的聲響,周身散發出的絲絲寒意,籠罩了整個空間。“舒少,怎麽,你找本少有事?”
“是有點事,隻是路少現在看來似乎情緒很不穩定。不如我們改天再說吧。”舒桐無奈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有什麽事就說!隻要別告訴我是你招惹席殊同的事就一切OK。”路理臣想到那封信函,稍稍改善了語氣。他垂著眼等待舒桐的後文。
“怎麽辦呢?我就說,我們還是下次再商量吧。”那頭的聲音更顯無奈。路理臣簡直想立刻痛揍那家夥一頓,才能解心頭隻恨!
這麽叫他就說還是下次再商量?他不明擺著告訴他,他是來宣布他要去招惹殊同嗎?
“呼~~”路理臣懨懨的歎了口氣,隻是,如果殊同喜歡,他做這些不就是讓殊同為難了嗎?可是,如果這個人隻是想玩玩而已,他的殊同該怎麽辦?他會傷心欲絕吧?他好像還從沒這樣忐忑的告訴過他,他喜歡上了一個人,他應該是很認真。
怎麽辦?
“喂?路少沒事吧?”
“沒事,那就下次再說。”路理臣掛斷了電話,看著久久沒有動靜的手機,漠然。他,果然難過了嗎?
窗外依舊晴光大好,他看著靜靜躺在黑色辦公桌上上的手機,鬼使神差般的,他拿了起來,撥通了郝斯伯的號碼。似乎在什麽時候,那份深刻到骨子裏的恨意,已然悄悄的變淡。他竟然已經可以在電話的一頭微笑。
“理臣,是你啊!”又是那溫和的聲音,如沐春風。
“嗯。”冷淡的回應。
“剛剛沒事吧?忽然掛了電話?”隱隱擔憂,路理臣猛地一顫。他,還是當初那個冷漠的郝斯伯嗎?
“出來走走吧。”路理臣忽然說,眼眸低垂。現在殷弛不在身邊,宋銘現在又像失了魂的刺蝟,他無法安慰,也無法靠近。席殊同,很多事都是不能和他說的。一瞬間,他竟然不知道該找誰發泄心中積壓深重的陰鬱。
”好!”郝斯伯的的聲音帶著笑意,很幹脆的答應。他也隻是稍稍的舒了口氣,終歸還是可以找個人一起走走。
初冬的午後有暖陽懶洋洋的灑遍了大地,行人在公園裏且走且行,談笑風生。
路理臣垂著腦袋默默的向前走著,步子邁的不是很大。頻率也不快,就好像,是在仔細觀察著自己的影子。“郝斯伯那家夥不是答應的好好的,到現在也不見個蹤影。還說要我來這公園,自己卻爽約了。”
“在嘀咕什麽呢?”清越的聲音忽然從耳邊傳來,近距離襲來的溫熱氣息,使路理臣驚得猛一揮胳膊,卻被在半空劫住。抬頭看,便見郝斯伯要笑不笑的臉在麵前無限放大。
“呼~~,嚇我一跳。”路理臣嗔怪的看了一眼麵前俊美無鑄的臉,一股異樣的感覺使他伸出手,撫上了清俊的麵龐。
郝斯伯從感受著涼涼的指尖滑過臉頰時,細膩的觸感,瞬間的反應不及立刻被滿心的歡喜所取代。他忍不住笑了笑,順勢攬住路理臣精瘦的腰身,讓他靠自己更近。
直到有人從他們身邊經過,並投來異樣的眼光。路理臣才尷尬的收回手,眼睛四處瞟。“剛剛真是不好意思,可能是太久沒碰男人了。”他故意將話說的輕描淡寫,但是那刻意避開的眼神卻將他徹底出賣。
郝斯伯絲毫不為所動,他:“理臣,你剛剛那算是害羞嗎?”沒想到這妖孽還有這樣可愛的一麵。
“誰害羞?”路理臣冷冷的揮開郝斯伯的搭上他肩膀的手,上鉤的鳳眸盡是冷嘲。“我和郝三先生似乎還沒有好到可以勾肩搭背的地步吧?”
“隻要我們彼此都不介意,怎麽樣又有什麽關係呢?”郝斯伯忽然收斂了笑意,認真的看著路理臣。那原本冰封般冷酷的雙眼,此時卻溢滿柔情。明明愛著,卻要假裝沒有,明明就在眼前,卻要把他想到天涯,這樣的痛苦,是他再也不願承受的。
“開什麽玩笑,你怎麽知道本少不介意,哼。”路理臣毫不留情的譏諷一通,見郝斯伯倏然變色的雙眼,心下一沉。為什麽他會這麽激動?他轉過身,忽然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不能,不能再次陷入他的魔障,路理臣,難道你忘了他是怎麽折磨你的?他就是一個冷血的惡魔,殺人不眨眼的魔鬼!連對你的死都會無動於衷的人,你怎麽會覺得他的眼神溫暖?
不要被假象所蒙蔽!路理臣快步走著,路人皆奇怪的看著拚命往前走的男人,陰沉著臉,很恐怖的樣子。後麵卻緊緊地跟著一個麵色焦慮的男人,俊美的容顏因為擔憂而蒙上一絲憂鬱。
路理臣埋頭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遠,隻知道前麵的行人漸少,耳邊隻有呼呼的風聲。在這寒冷的冬季顯得尤為刺耳。
“理臣!”正當路理臣腳步漸漸變緩的時候,郝斯伯冷冷的聲音已從後方傳來。他猛地停住腳步,暗罵自己衝動,像個傻子。他慢慢轉過身,一臉無奈的朝郝斯伯聳聳肩。
“我隻是覺得那邊人太多,說話不怎麽方便。”他隨意找了個借口想搪塞過去。看著漸漸走近的郝斯伯,臉上未消的不滿。立刻又補上一句,“郝三不這樣覺得嗎?”
郝斯伯緊鎖的雙眉因他一聲郝三,又輕輕的舒展開來。他沉著臉走到路理臣身邊,也不拆穿他隨意搪塞的借口。隻是抬起手,輕聲說,“最近的確是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
修長而有力的手指撫上頭頂的瞬間,在飛機上那電流衝擊的感應又清晰的回來。路理臣低頭,睜大了雙眼,又是這樣的感覺!
“你是不是什麽都知道?”路理臣忽然有種麵前的男人洞察一切的錯覺,不是嗎?從一開始,他在夜色告訴自己舒漠北盯上了路家,然後接二連三的事情陸續不斷地發生,而且,無論是什麽事,他都參與其中。
“你指的是?”郝斯伯有些猶疑的看著忽然冷靜下來的路理臣,卻覺得這才是他最不清醒的時候。
路理臣感到頭頂的手停住,思緒又飛快的收攏。他忽然想起殷弛和他說過不止一次的話,如果是真的......他忽然抬頭,狹長的鳳眸流光溢彩,透著露骨的誘惑。“郝檢察官自然是無所不知的。隻是我好像記起,郝先生曾經說過一句話。”
“什麽話?”郝斯伯有些捉摸不透忽然變了臉色的路理臣,他和他說過那麽多話,他該記住的是哪一句?
路理臣走近最靠近的一棵樹,靠了上去,邪肆的笑容在唇角綻放,魅惑而妖嬈。他輕輕挑眉,薄唇微張,“我好像喜歡上了路少的吻。是這樣說的吧?”
郝斯伯微愕,有些警惕的掃了一眼明擺著是在誘惑自己的路理臣。可是他無奈的發現,即使對方隻是用他對他表現的愛來試探自己。他都覺得如此歡喜。
“是的,路少還記的,是郝三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