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不一樣的寧夜
“對,你說的太對了!她居然瞧不起姐,還以為姐用的都是她兒子的錢!要是她知道姐就是雲靜,知道姐有自己的房子,有自己的餐廳,姐也算是個有錢人,看她會有什麽樣的表情!哼哼。”夏冬已經有些神誌不清,於是大大咧咧的說道。
“沒想到,你……居然還這麽厲害呢?”一個低沉的男聲在夏冬耳邊響起,隨後她就……睡著了。
夏冬再次醒來,是因為有人在幫她換衣服,她應該、可能是吐過了吧?!
“誰?哪裏來的色狼?”夏冬腦子有一瞬間的清醒,大聲開口問道。果然喝醉什麽的,太恐怖了,不會遇見壞人了吧?難為她迷糊的腦子裏還有這樣的思考能力。
“小姐,我不是色狼,我是這裏的鍾點工,是先生讓我幫你換衣服的。”鍾點工阿姨以為夏冬已經醒了,於是開口解釋。誰知道她話還沒說完,夏冬又倒下去了。於是她隻好無奈的搖搖頭,認命的幫夏冬換衣服。
夏冬的確又睡過去了,應該說是醉過去了。
一片昏昏沉沉中,她似乎感覺到有人喂了糖水給她喝,甜甜的,涼涼的。喝完之後,頭痛好了不少。於是她繼續大睡特睡,煩惱都拋到一邊去了。
第二天,雨過天晴,鳥語花香。
“啊!”一聲短促的尖叫聲打破了戶外的寧靜,連鳥兒都被驚飛了無數隻,床邊假寐的男人也睜開了眼睛。
“大清早的,叫什麽叫,力氣還蠻足的嘛。”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響起,而且是絕對不陌生的聲音。
“你……寧夜,你怎麽在這裏?”夏冬腦子還有一些迷糊,於是開口問道。望了望周圍的環境,陌生又熟悉,我勒個去,不就是寧夜臥室麽?
曾在某天,她有幸來過一次,好死不死的就記住了他房間的樣子,畢竟那是她長那麽大唯一進去過的兩間男性的臥室,一個是安辰,另一個就是寧夜了。
“不對不對,我怎麽在這裏?”弄清楚自己狀況之後,夏冬馬上改口。現在自己還在別人家裏,自己除了有些宿醉的頭痛,其他都很正常,說明寧夜那廝沒有趁人之危。
不過想想也知道,寧夜是個有潔癖的,有什麽不軌舉動才是搞笑呢。
“某人自己喝了個大醉,還迷迷糊糊,說起話來天花亂墜,我不忍看酒吧的客人被你荼毒,所以甘願自我犧牲,帶你回來了。”寧夜一副我犧牲嚴重的表情,讓夏冬不禁開始反思自己。
難不成昨晚,自己真的出醜出到酒吧去了?
“曉晴呢?昨晚不是曉晴跟我在一起麽?”夏冬總算想起自己的難姐難妹了,於是有些擔憂的問道。寧夜可不是什麽樂於助人的人,所以誰知道曉晴是不是直接被他忽略了。
要是曉晴真的被忽略了,那刻怎麽辦?
“她回自己家了,不然也把她帶到我家不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潔癖!”夏冬從醒來就沒有正眼看過寧夜一眼,還一直吵吵著這個人,那個人,於是寧夜脆生生的吃醋了。
隻是他沒有想過,關於潔癖這個問題,為什麽對夏冬的時候就不起作用呢。好在夏冬也習慣他的行為,於是沒有開口質問。
“哦,她回家了就好。”夏冬看到寧夜冷麵閻王一般的神情,識趣的不再多問。“啊,現在多少點了,今天星期一啊,不會錯過上班時間了吧?”
夏冬被外麵明晃晃的太陽亮瞎了眼,於是有些驚悚的問道。
“已經十點半了,昨夜是誰一團糟的?不僅把我家的地麵吐了個亂七八糟,連我的床都沒能避免。為了你,我可是專門請了鍾點工阿姨,這筆錢怎麽跟你算?”寧夜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抱著雙臂問道。夏冬從他的表情裏讀出一句話,就是親兄弟也得明算賬,更何況自己不是親的?
“你……我也沒說要你幫我!算了,你說要多少就多少,姐不是窮人,這點錢還是給得起!”想到安辰的母親,夏冬的表情變得有些冷漠,隻是僵硬的說道。
“知道你有錢,昨晚不是說過了麽?大老板呢。我這個沒錢的窮人,以後還要靠你多多照顧哦。”寧夜意味不明的看著夏冬,隨後繼續意味不明的說道。
“什麽大老板?昨晚我說什麽了?”夏冬揉了揉額頭,喝酒誤事,自己沒說什麽不該說的吧?
“沒什麽,我已經給爺爺奶奶打了電話,他們知道你沒去上班。至於公司,我也沒有電話號碼,那位跟你一起的……估計比你好不到哪裏去,也別指望她幫你請假了。”寧夜聳聳肩,沒心沒肺的說道。
“那我還是打個電話請假吧,不過昨晚我都跟爺爺奶奶說了不回家,你打電話回去,不是找抽麽?你不會說我喝醉了吧!”夏冬琢磨了一下剛才寧夜的話,回過神來大聲吼道。要是爺爺奶奶知道自己喝醉了,肯定會聯想到什麽,她不想讓老人擔心。
“我可沒說,隻不過他們多少能猜出點兒什麽,不然也不會叫我好好照顧你了。”寧夜好似沒有注意到夏冬的憤怒,雲淡風輕的開口說道,不過在說到好好照顧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語氣。
“你……簡直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氣死我了。”夏冬憤憤的瞪了寧夜一眼,隨後準備先打個電話回家,不能讓爺爺奶奶擔心。
變故突然發生。
寧夜拉過夏冬拿著手機的手,直接把她壓在身下,死死地盯住她的眼睛,眼底滿是憤怒的火焰,最起碼夏冬是這麽覺得的。
“你未免也太沒心沒肺了吧?有你這麽對待恩人的麽?就算那個酒吧不亂,你覺得兩個喝醉的女人,還是長得不醜的女人,會有什麽後果?”夏冬從寧夜的眼神裏看出了前所未有的憤怒,心裏有些酸酸的。
一直以來,寧夜雖然嘴巴毒了點,吝嗇了點,腹黑了點,既不體貼、也不溫柔,其他好像還不錯,對她也是不錯的。而且人家至少還治好了她的舊疾,他的醫術著實不錯。(冬兒丫頭,除了這些,還能找到優點麽?)
“不是有你麽?不是沒出事兒麽?”夏冬有些悶悶的說道,昨天她是有些情緒失控,做決定有些不經過大腦思考了。
按照她清醒的做法應該是,買一大堆酒回家,自己喝,這樣不就安全了?
“你知道有我麽?要是我沒有去那裏怎麽辦?”寧夜努力讓自己忽視夏冬的心跳和她身上的氣息,故作鎮定的繼續質問。他也是真的生氣,氣夏冬不注意自己的安全。昨晚那家酒吧還算是好的,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什麽事,畢竟員工都經過訓練。但是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下次?誰知道下次又會是什麽樣的情況?
愧疚感動的夏冬完全沒有自己被人壓著,被人占了便宜的覺悟。但是看著寧夜關心的樣子,夏冬眼底一酸,淚腺有些不受控製。
“嗚嗚嗚,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我知道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夏冬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好像後果是挺嚴重的。她還有爺爺奶奶,還有自己的家,怎麽可以為了那麽一個不值得的人,去傷害自己的身體呢?
想到有可能為自己擔心的老人,夏冬忍不住哭了出來。
昨天盡管在南宮家受了委屈,她都沒有哭。但是今天被寧夜一說,她反而愧疚落淚。或許這其中有這些事情的累加,讓她一向堅強的心也忍不住覺得有些累。
她馬上就二十八歲,說不期待婚姻也是假的。就算她不懂感情,卻也想有一個自己的家庭,有一個圍在自己身邊的子女,其實她很喜歡孩子。
本來以為有了南陌,她就不用再費力氣去找,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逆轉?
“哭哭哭,現在哭還來得及,以後還要不要這樣了?不會喝酒還學人家喝酒,昨天要不是我這個醫生遇見你,幫你處理了一下,估計早就深度酒精中毒了。”寧夜想到昨晚看到她的樣子,頓時火氣又冒上來了。滿臉通紅,渾身酒氣,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雖然語氣很嚴苛,但是他的眼神一直溫柔,無奈的伸手幫夏冬擦去眼淚。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夏冬流淚呢,是為了那個男人,還是為了誰呢?
想到前一種可能,他的手稍微收緊。
“嗚嗚嗚,寧夜,謝謝你。”夏冬伸手抱住寧夜的脖子,發自內心的說道。謝謝他,願意看自己流淚,謝謝他,一直以來的幫助和照顧。或許她現在真的很辛苦,需要一個肩膀短時間依靠。
哭過之後,她還是夏冬,想要做自己靠自己的夏冬。
寧夜也伸出雙手抱住夏冬,靠在她的頸窩,心裏思緒萬千。想到自己身下的這個女人,可能現在心裏在想著別的男人,他也會痛。
他是喜歡夏冬,更是愛夏冬的,這點毋庸置疑。
從第一次醫生與患者的碰麵,他就喜歡上了夏冬。他的愛比較深沉、內斂。他不會像安辰一樣總是試圖粘著夏冬,也不會像南陌一樣事事順從夏冬。
他是夏冬最先遇見的人,卻一直默默待在她的身邊,偶爾毒舌一下,偶爾奴役一下夏冬,希望自己能夠在她的心裏有所不同。
為了她,他專門去學習做飯,直到後來有連夏冬都誇讚的手法,希望能夠綁住她的胃。
為了她,他一年四季都留在寧市,即便不得不離開的時候,他也會盡快趕回來,盡管寧市並不是他最佳工作地點。
為了她,他學會像小女兒一般討她爺爺奶奶的歡心,隻是希望能夠為自己贏得一席之地。
為了她,他想盡辦法不露聲色的幫助她,在她事業上支持她。
他不相信一見鍾情的浪漫,但卻相信相濡以沫的心動。會在手術台上親吻她,他自己都覺得夏冬是個妖精,迷惑人的妖精。
他從來不知道她雲靜的身份,但是卻在回老家的時候,想盡辦法跟著她。看到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會吃醋,但卻從來不會站出來破壞。甚至她想要跟人合作開餐廳的時候,他也事先盤好了店麵,再降價賣給她。
他縱容她,是因為他知道她是個向往自由和獨立的人。
但是僅此一次,他現在隻會強勢的讓她呆在他的身邊,因為……結婚年齡到了!
他也該有所表示,不然可能老婆真的就被人家搶走了。
他從來都認為夏冬應該是她的老婆,所以別人自然是搶,而且是心懷不軌,比如說,那個叫安辰的。
“喂,你好重啊!我都喘不過氣了!”等夏冬傷心完,才發覺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了,於是使勁兒推著寧夜。她覺得自己的肺都被壓扁了,寧夜簡直就是一頭豬。
寧夜一翻身,直接讓夏冬躺在自己身上。“現在還重不重了?”
“額,好多了。”夏冬深呼吸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我還是要去上班,不對,我要先回家,還要去看看曉晴。”
夏冬若無其事的借著寧夜的力氣起身,一點都沒有害羞的感覺。寧夜敢在心底打賭,這小妮子,一定沒把自己當男人看!
這個認知讓他鬱悶了,無限的鬱悶。
夏冬的確沒有這個認知,估計跟寧夜都有革命友誼了,把他當姐妹兒看待。寧夜長得實在太過好看,雖然性子不娘,但總是容易讓夏冬忽視她的性別。
“先去洗個澡,我送你回去,你這樣子不適合開車。”寧夜仍舊躺在床上,暗自為自己哀傷。追妻之路看似遙遠,看來得下重手了!
“我沒有衣服。”夏冬窘迫的看了看自己身上hellokitty的睡衣,這衣服是誰的?“這衣服是誰的?你這裏還有女生住?”
“你個笨腦子,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小學生身材麽?這可是我專門給你買的,記得到時候還錢呐。”寧夜敲了敲夏冬的腦袋,有些鄙視的說道,又開始毒舌了。
“哦,的確蠻合身的。”夏冬對於自己的身材沒什麽看法,自然也不在乎寧夜說的什麽小學生身材,隻是看了身上的睡衣一眼,很合身,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
“這裏也有我幫你買的衣服,已經幹洗過了,可以直接穿,去洗澡吧。至於內衣嘛,我可不知道你是什麽型號,不過鍾點工阿姨已經幫你把昨天穿的洗好了,也在浴室,自己去吧。”寧夜麵不改色的說著女人的衣服,一副我臉皮賊厚的表情。
“額,你準備的真齊全,多謝啦。”夏冬微微一笑,很是滿意的說道。像她這種感情粗線的人,也不會聽出寧夜話裏的深意,隻覺得他想的很齊全。
寧夜一直在好奇,這麽多年夏冬這顆白菜居然還沒有被男人拱掉,真是個奇跡。因為她這麽神經大條的人,貌似太好騙了。
其實寧夜這也隻是想想,夏冬有多難拐他算是深刻知道的。看起來一副我很笨的樣子,其實說起自己和家庭,她比誰都精明。
“你看起來真美味,讓我想咬一口。”夏冬剛從浴室出來,渾身都散發著蒸汽,臉色也紅撲撲的,寧夜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額,你餓傻了吧?”夏冬鄙視的看了寧夜一眼,隨後繼續擦著滴水的頭發。
“我來幫你吹頭發,不過我真的要咬一口。”寧夜說完,非常迅速的朝夏冬脖子上咬了一口,力度不大不小,讓夏冬覺得有些輕微的痛。
“你是狗變的啊!”夏冬咆哮出聲,等她準備打人的時候,寧夜已經拿起吹風機幫她吹頭發,動作溫柔,讓她有火沒地方發。
等夏冬收拾好,先給家裏打了一個電話,不過很明顯,她太看重自己的價值了,因為爺爺奶奶的語氣,完全聽不出擔心的意思!
寧夜載著夏冬去找任曉晴,等有人開門的時候,果不其然看到一張亂七八糟的臉,寧夜走的遠遠地,顯然潔癖發作。
“曉晴,你沒事吧?”夏冬看到任曉晴的樣子,有些驚悚的問道。
“有事,姐當然有事。昨晚也不知道哪個天殺的,估計是直接把我拖回來的,你看我的頭,都撞起了一個包!”任曉晴扒開自己的頭發,讓夏冬看看自己慘重的額頭。
“額,寧夜,這是……你幹的?”夏冬狐疑的看向走得遠遠的寧夜,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他沒這麽損吧?
“你覺得可能麽?這麽髒亂的女人,我會碰?”寧夜不屑的看了著實是髒亂差的某女,略帶嫌棄的說道。
“那曉晴她是怎麽回來的?”夏冬有些不解的問道,不可能是自己回來的吧?感覺上,任曉晴比自己喝得還醉誒。
“酒吧酒保‘送’她回來的。”說到送字的時候,寧夜明顯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酒吧酒保本來就覺得這是兩個瘋子,寧夜讓他送的時候,他脾氣怎麽可能好呢。
“好你個酒保,看我不要了你的命!”糾結了一個晚上的任曉晴,終於找到了發泄的途徑。看她恐怖的樣子,夏冬果斷決定跟寧夜先撤。
至於那個可憐的酒保,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