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解決月餮

自從聽說了天地之眼的事情後,靈鳩見過的天地眼不止一個兩個。

如六泊的萬象眼,再到眼前昊巫的真實之眼。

她沒有想過去奪取六泊的眼睛,不過昊巫就不一樣了。一想到他前一刻還想對宋雪衣做的事情,靈鳩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半點猶豫都沒有。

天地之眼說到底就是天地賦予的天賦之一,並不需要真都把人的眼睛挖出來。

如今昊巫已經被她束縛在手裏,不怕他有什麽反抗,以秘法吞噬就將其雙眸的天賦給吞噬吸納。

“啊啊啊!”對於昊巫來說,卻無亞於吸髓剔骨之痛。

那邊月餮嘶嘶笑出聲,笑聲充滿了嘲諷和一抹詭異的自嘲般,他想到了自己的下場估計比昊巫好不到哪裏去。

雙眸天賦被剝奪,昊巫雙眼也失去了作用,被靈鳩斷去雙手雙足後丟在地上。

刹那之間,靈鳩忽覺得眼前有什麽一晃,意識也有刹那間的迷惑。

“啊——”慘叫聲傳入耳朵裏,讓靈鳩驚醒。

她轉頭看去,發現一柄劍已經刺入了月餮的丹田之處。而持劍的主人就是宋雪衣。

靈鳩有瞬間的疑惑,這會不會是自己出現幻覺了,又中了月餮和昊巫的算計。然而這個疑惑隻是升起一瞬間就消失,因為對於宋雪衣的存在,真實的存在她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尤其是月餮已經氣若遊絲。

“宋小白你……”你不是在昏迷嗎?

這個問題,月餮也想知道答案。

宋雪衣抽出了殺逆,並沒有從身下的潭水中起身,看向靈鳩輕聲道:“鳩兒來時,我便有意識了。”不過隻是有意識而已,並不能完全醒過來,尤其是這潭水對他有極大的好處,之前他一直都是在本能吸收潭水內的精華。

因此說,月餮以為自己已經完全控製了宋雪衣,實際上哪怕靈鳩沒有趕到,宋雪衣也未必會真的被他們剝奪了圖騰。

就在剛剛,月餮和昊巫的確默契的合作,又一次暗中秘法融合,打算扳倒靈鳩,好逃過這一劫——不管兩人之前的互相算計,可到底相處了這麽多年,該有的默契還是有的,在生死存亡之際,他們毫不猶豫就選擇了合作。

可惜靈鳩早已對他們有了防備,宋雪衣也在感知到靈鳩有危險的一刻,立即就醒了過來。

“月瀾,你別忘記了,我是你的親舅舅!”到了這一刻,月餮竟然打了親情牌。

靈鳩挑了挑眉,不禁覺得幾分好笑,也不急著處理了他們,想看看宋雪衣的反應。

月瀾這個名字,讓宋雪衣有一瞬間的恍惚。這是上古時期月君的名字,也是前世他的名字。

他微微垂眸,淡道:“月瀾已死,現在站你麵前的人是宋雪衣。”

“不。”月餮見他沒有立刻對自己動手,還以為自己成功勾起了這個殺侄子的責任心,“無論你如何轉世,投生在何家,你都是月瀾。你身上流著的是月族的血,你的魂永遠都是月族的魂,從來都不曾變過。”

宋雪衣並沒有回應他這句話。

月餮越發的義正言辭,“月瀾,難道已經輪回了一世,你還要這樣執迷不悟嗎?別忘記了當年是誰害了我們月族差點滅族,是誰害了你喪命。是她!”伸手指向了靈鳩,他的眼裏盡是怒火和恨意,全完沒有發現自己的入魔之狀已經更明顯,“若不是他,我怎麽會落到虛無界,我們月族豈會在外漂浮不定,如今也不如何了。”

“哈哈。”靈鳩聽到這裏就笑了。

她的笑聲讓月餮渾身緊繃,就怕她發怒做出什麽事情。

隻是月餮意料錯了,靈鳩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心情很好。

“我發現,恒久的歲月沒有讓你們一個個的有所成長和改變,反而讓你們更加遠古不化。”靈鳩笑道:“不管是你,還是其他人,怎麽都喜歡拿以前的事情來說事,你以為誰都跟你們一樣,永遠都活在過去嗎?”

回想起來他們用的手段都是一樣的,總是喜歡讓他們回想起上古,希望他們繼續上古時期被他們控製嗎?

月餮不可思議的看著靈鳩,似乎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一朵花出來。

不管他怎麽看,也看不出來靈鳩有半點的言不由衷。

她是真的不在乎他說的話,已經不會被他這些話語影響。

正因為心中坦然,絕對信任,才會絲毫不受影響。

恍然之間,月餮忽然有點驚恐的醒悟,眼前的這個女子真的不再是當年的帝九,她說她叫百裏靈鳩,她以及擁有帝九的實力,卻比帝九更多了份人性和曆練,懂得了人複雜的情感,不會那麽容易受人欺騙。

帝九變了,那麽月瀾……是否也已經變了?

月餮這個念頭剛剛浮現,耳邊就聽到了宋雪衣的話語。

他說:“你說的不錯,我魂生月族,不過今生宋雪衣不再屬於月族,而是月族屬於宋雪衣。”

月餮瞪大了眼睛,更加不可思議的看著宋雪衣,不敢想象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自私又狂霸的話語。

他記憶中的那個傻侄子,是把群族看得比自身還大的傻小子,他寧可犧牲自己也要為群族著想月君,怎麽可能會說這種話。

宋雪衣好像沒有發現他心裏的震撼,冷淡的話語還在繼續,“月瀾能為月族做的都做了,對於月族的責任也隨月瀾一起死去。”

原來他說,月瀾死了是這個意思嗎?

月餮不是傻瓜,哪怕已經入魔,他的智慧還在,豈會聽不明白宋雪衣的決心。

他頹然的跌坐地上,到了此時才絕望的發現自己輸了,真的輸了。

“你們一定會想辦法離開虛無界可對?”他忽然問道。

還沒等靈鳩和宋雪衣回答,已經再次說道:“月瀾,無論如何為都是月族的人,我希望在我死後,你能把我的骨灰帶來月族族地。”他這是認定了宋雪衣他們一定能夠離開虛無界。

是啊,從古至今他一直覺得月瀾癡傻,不甘心他作為月君,事實上他又比誰都清楚月瀾的才華和實力。說到底他就是嫉妒,嫉妒自己的親侄子的才華和實力,嫉妒他的運道,嫉妒為什麽偏偏是他能得到帝九的青睞,所有好的都送到他的麵前。

“你不配。”

男子清雅卻薄涼的嗓音忽然響起,給了月餮致命的一擊。

月餮再次抬頭,看清宋雪衣淡薄的眼神後,終於再無一絲懷疑,這已經不是自己認識的侄子。

靈鳩嗤笑了一聲:“不說上古時你做的事情,加上今時今日你的所為,還想我們答應給你風光大葬,你未免把世界想的太美好了吧?”隨即轉頭對宋雪衣道:“宋小白,這還是難得見到第一個純血的月族,把他靈脈和法相吞噬的話,對你還是挺有好處的吧。”

宋雪衣點點頭,也沒嫌棄,朝月餮伸出手。

虛空王草形成的血紅細絲,侵入了月餮的身體。

“你……你……”月餮從未想到自己會是這樣的下場。

伴隨著體內能量的不斷流逝,他的皮相也越來越衰老,頭發慢慢斑白,肌膚慢慢鬆弛形成皺紋,雙眼瞪大好像要突出。

靈鳩好心的在他死前在他麵前施展了一麵水鏡,讓他看看自己最後的死相。

一生並未遇到過過大挫折和艱苦的月餮,終是毀在自己的自大和貪婪中。

解決了月餮之後,靈鳩走到昊巫的麵前。

昊巫毫不猶豫主動奉獻出靈活之火認靈鳩為主,對她屈膝跪下。

靈鳩挑眉,“你倒是幹脆。”

昊巫一點沒有覺得可恥的說道:“比起性命,尊嚴和自由都不算什麽。”

靈鳩也沒諷刺他的想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觀。

昊巫又說:“何況您是妖族帝九的轉世,上古第一大妖,也是輪回之主。認您為主,屬下一點都不覺得可恥,也不覺得屈身。”

“之前你可不是這樣想的。”靈鳩哪裏不知道他的想法,“不怕我殺了你?”

昊巫更加認真的說道:“屬下雖不是大帝,卻有著能讓一般大帝都中招的實力。關於這點,屬下想主人一定有所認識了。之前冒犯了主人,屬下給主人賠罪。”說著他就連續磕了幾下頭,然後繼續說道:“在接下來的日子,我會讓主人發現屬下的價值,到時候主人一定會發現,比起殺了屬下,留下屬下一定更有作用。”

他說的條理分明,好像自信足了。

靈鳩也真的沒有殺他,轉頭朝某處喊道:“團團,你怎麽看?”

小小的孩童從那裏走了出來,他已經把剛剛發生的所有看得一點不落下。

“他在害怕。”團團一句話就把昊巫內心真實的情緒給暴露出來。

昊巫身軀一震,悄然的抬頭看向團團。

這個孩子,就是之前他和月餮聯合偷襲月君他們,卻莫名消失的孩子。

團團沒有避開他的視線,純粹又明亮的眼睛反倒讓昊巫有點被灼傷,忍不住低頭的衝動,哪怕他的眼睛已經失去了作用,根本就無法用肉眼看到什麽。

“如果是團團的話,你會怎麽選擇?”靈鳩把昊巫的性命交到團團的手裏。

昊巫相信她說的是認真的,隻要這個叫團團的孩子說一聲不,自己的性命就沒了。

昊巫正想說兩句,就被靈鳩提前截斷:“你閉嘴。”

團團已經走到了靈鳩的身邊,麵對靈鳩給出的問題,他沒有表現出緊張和倉促。

“他的能力的確很有用,娘親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需要人手,可以把他留下來。”

靈鳩挑眉,“可是他心思不純,說不定就會在什麽時候給我們下絆子。”

團團眨了眨眼睛,“娘親說過,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的陰謀詭計都是沒用的。團團相信,在娘親的手下,他一定搞不出什麽絆子。何況,娘親掌控了他的靈魂之火,讓他生死隻在一個念頭之間。”

靈鳩眼裏的笑意更濃了,心裏也更欣慰。

宋雪衣的聲音忽然響起,“以後他跟著你。”

靈鳩和團團都看向他,而宋雪衣則看著靈鳩。

靈鳩心裏明白了他的意思,到底沒說什麽,把昊巫的靈魂之火轉到了團團那裏。

她還想說兩句安慰鼓勵的話,誰知道團團卻笑了,那笑容已經有了幾分靈鳩的靈韻和宋雪衣的從容自信,“團團一定會發揮出他最大的作用。”

前一刻還在慶幸自己竟然落到了一個孩子的手裏,心思也隱約開始活絡起來的昊巫,忽然聽到團團的這句話,莫名不安起來,覺得自己似乎高興的太早了。

而緊接著他才想起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這個孩子叫帝九和月君的轉世為爹娘,也就是說這孩子是他們的血脈。

上古時期有關帝九的特殊傳聞,各族都知道,所以每個人都想到得到她,又恨不得毀了她,不讓任何一族得到。

團團身為他們的孩子,擁有著最強的血脈,會是個普通的好糊弄的孩子嗎?

昊巫頓時覺得自己的前途無量又非常的堪憂。

這時候一家子也沒再理會他,靈鳩問宋雪衣:“你現在能出來嗎?”

宋雪衣點頭,這水潭本是月族才有的凝月潭水,本是月族高層才能享有的聖物,月餮之所以拿出來給宋雪衣用,實際上就是為了讓他陷入更深的沉睡幻境,這樣才能讓他更安全的奪取宋雪衣的大帝圖騰,都不被宋雪衣反抗。

隻是他到死都沒想到自己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凝月潭水的精華還未被宋雪衣完全吸收幹淨,不過先出來,往後繼續也是可以的。

一層光幕隔絕了他人的目光。

靈鳩摸了摸鼻子,也轉頭不去看宋雪衣換衣,又轉頭對昊巫道:“其他人呢?”

昊巫知道她問的人是誰,立即就回答道:“他們都被月餮關押到了埋骨地。”

團團看了他一眼。

昊巫被他看得莫名覺得心虛,暗道這孩子真是太敏感了。他承認自己是故意把罪名都擱在月餮的身上,那又怎麽了?總不能說是自己提議,惹自己的新主生氣吧!

埋骨地,這絕對是虛無界混亂負麵之氣最濃鬱的幾個地方之一,無處不在的怨氣邪氣魔氣,把人擱在那裏麵,沒多久就能汙染出一群墮魔者。

靈鳩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來,忽然就感覺到了什麽。

轟隆——轟隆隆——

山穀的地麵都在震動,岩壁再龜裂,昭顯著這山洞就要被毀掉了。

這時候宋雪衣已經穿戴好了衣裳來到了妻兒的身邊,“是父親出事了。”

父親!?

昊巫覺得腦海五雷轟頂,這條命怕是還不能安穩啊!

靈鳩也才想到一個問題,問團團:“從我們陷入昏迷,過去多久了?”

團團應道:“四十八天。”

靈鳩:“……”

這也怪不了她。

陷入上古記憶中的她感覺不到時間的過去,自覺好像就跟做了一場夢一樣,誰知道過去了這麽久。

她就說啊,就算宋小白招了算計,也不可能短時間就被人勾出大帝圖騰,而在埋骨地裏呆了足足四十八天的宋和真他們……

“走,救人!”靈鳩立即抱起團團,朝埋骨地的方向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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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宋爹: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

二水:因為我舍不得傷害那可愛的一家三口。

宋爹:難道我不是一家的?

二水:咦?二百萬才出來的家夥,你居然還有爭寵的念頭?真是太不可思議!

宋爹再次提劍而來。

二水(逃竄):每天就想切碎我的人,注定是悲劇!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