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又一次暴走了

嘭——

不算大的封閉大門被踢倒。

原酒樓裏麵的人們一個個都條件反射的朝門口的方向看去。

同樣的,站在門口處的靈鳩也將裏麵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雖然她已經早有準備了,可是親眼看到裏麵的yin靡景象的時候,一口氣還是湧上了心頭。

啪嗒——

器皿落地的聲音響起。

“好……好美的女人……”

這個聲音響起,伴隨而來就是更多不太好聽的吸氣聲,以及吞咽口水的聲音。

然而不待更多人的驚呼聲響起,那個最先癡歎出聲,並且站起來的男人已經無聲無息的倒在了地上。

“是虛空放逐者!”有人看到那男人的死狀,正是被虛空出現的血藤給戳穿了眉心而死。

這和虛空放逐者一向把人拖進虛空吞噬掉的狩獵手段不同,可是沒有人去想這是為什麽,他們隻是感歎男人的倒黴,竟然在城裏被虛空放逐者給盯上,隨即心思再次落在了門口的靈鳩等人身上。

一開始他們看到的都是最先出現的靈鳩,隨著視線轉移,看到宋雪衣和百裏倩等人的時候,那表情就更加癡呆了。

“安宛若呢?”靈鳩開門見山的問道。

隻是沒有人回答。

靈鳩正在想,要不要用別的手段,就聽到的一道遲疑顫抖的聲音響起:“公子?你是……公子嗎?”

這是個女性的聲音,靈鳩轉頭看去,看到了記憶中那個有點靦腆的女修。

“小蘿。”靈鳩叫出這女子的名字,短短數年不見,哪怕小蘿的模樣已經不似最初的年輕嬌俏,臉上都有了皺紋,靈鳩還是認出了她。

看到她衣裳不整,身邊一個靈動境的男人還本能粗魯的掐著她的腰身。

靈鳩眼眸一眯,一道符火揮過去,那個男人連慘叫聲都沒有便化作了灰燼。

這般輕而易舉的殺人手段立即鎮住了所有人。

他們惜命的不再用有色的眼神盯著靈鳩,一個個都變得謙卑不已。

這個是放逐之地的人,大部分都拿得起放得下,同時又偏執瘋狂的很,實在矛盾。

“公子!真的是你!”小蘿聽到靈鳩的叫聲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

事實上他們相識時,靈鳩才十二三歲的少年模樣,打扮也是男性,雖說五官沒太大的變化,可是氣勢和修為的變化還是有的。小蘿能夠把她認出來,且敢於叫出來,也是相當有膽量了。

靈鳩射出一顆丹藥送入小蘿的嘴裏。

在酒樓裏的人就看著小蘿的麵容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年輕的方向恢複,哪裏還會不知道這丹藥的珍貴,看向她眼神也充滿了羨慕和嫉妒。

小蘿自己也愣住了,不過她很快回神,一直以來壓抑著的委屈和絕望,在看到靈鳩的時候,莫名就爆發了出來。

她雙眼眼眶紅了,強忍著淚水對靈鳩喊道:“公子……不!小姐,鳩小姐,求你快去救救老板!”

“她在哪?”靈鳩沒問什麽事,直接問了地點。

小蘿指著個方向:“城主府,老板和姑爺都被抓走了。”

靈鳩點頭,轉身就朝城主府那邊過去。

她沒有收斂速度,眨眼就消失在原地。

宋雪衣和百裏倩他們都跟上去。

酒樓裏的人見他們來的突然去的也迅速,立即又活躍了起來。

“嘖!他們是什麽人?我竟然一點都看不透他們的修為?”

“你就別想了!沒看到人家一抬手就能殺了那人?”指著小蘿身邊留下的灰燼:“怕又是一個三丹境的大能。”

“哼!就算是大能又怎麽樣,落入了放逐之地,還不是階下囚一個。”

“不過他們可真漂亮啊,如果城主可以把他們也抓到的話……”

一群人在議論紛紛,好像剛剛的驚怕隻是幻覺。不少人也注意到了恢複年輕相貌的小蘿,那充滿邪惡的眼神讓小蘿後知後覺的謹慎起來——她剛剛隻顧著讓靈鳩去救安宛若,卻忘記了自己還留在這個狼窩裏。

當她再思考著該怎麽擺脫眼前險境時,四麵八方的虛空竟然冒出虛空放逐者,猙獰的伸張藤蔓,抓住了酒樓中的男人們,凶狠而不留情麵的拖入了虛空之中消失不見。

誰也不知道此處怎麽會突然冒出這麽多虛空放逐者。

酒樓一瞬間變得寂靜得詭異。

“蘿姐姐。”一位長相尚且年幼的少女睜著紅紅的眼睛看向小蘿,一邊往她這邊走來:“怎麽會這樣?”

這聲音讓小蘿驚醒過來,她本能的應道:“我也不知道……我怎麽會知道。”

“放逐王……”不知道是誰突然說道。

一群女子朝說話的那麵相看起來不小的中年女人看去。

中年女人道:“你們忘了嗎?前幾年流轉出來的……關於放逐王的傳說。”

有人茫然也有人恍惚,小蘿卻心頭一驚,想起來一些秘聞,從安宛若那那裏聽來的有關鳩公子和放逐王的事。

此時,靈鳩已經來到了城主府。

說是城主府,其實就是個比較雄偉的土樓罷了。

靈鳩沒有再浪費時間,靈識直接掃蕩出去。

一個地下地牢裏。

一名身穿一襲深藍色華服的國字臉男人正坐在一張寬大的石椅上。

他的麵前跪著一人,說是跪著,倒不如說是被人按壓著。

這個人衣裳不整,瘦得皮包骨,依稀還能看得出來說個女人,不過卻是個年老的女人。

她的頭發已經花白了,雜亂的披散下來,因為垂著頭,頭發披散下來遮住了臉龐,讓人看不清楚她的麵相和表情。

“看你樣子,還是不願意了。”國字臉男人緩緩的說道。

他的語氣很平淡,有一種萬事都掌握在手中的高傲。

“啪啪”他拍拍手。

兩個人架著個人就過來了。

這個被駕著的人一出現,白發蒼蒼的狼狽女人身軀就劇烈的顫抖了下。

“嗬嗬。”國字臉男人發現了他的反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挺重情的人,可是這段時間內的表情卻讓我覺得你實在無情的很啊,眼睜睜看著他受苦都不肯妥協。”

白發蒼蒼的女人似乎想要抬頭。

卻聽到一個幹澀卻沉靜的聲音響起:“宛若,不要看。”

這句平靜的話語,卻讓白發蒼蒼的女人僵住了身軀。

“哼。”國字臉男人給手下一個眼色。

一個充滿熱量的鐵柱慢慢的被手下推過來。

白發蒼蒼的女人就算不抬頭看也能感受到那熱氣,以及那投過來的紅光。

國字臉男人道:“你還是不說嗎?很快你的情人就會被架在這上麵。”他露出個笑容:“雖然我覺得這隻是受點皮肉傷而已,不過萬一真的把他烤熟了……”

“住口!”白發蒼蒼的女人似乎受不了,厲聲大吼。

她抬起頭,露出已經滿是皺紋的臉,拚盡了力氣掙紮。

國字臉男人眼神露出嫌棄,“動手。”

燒得鐵紅的鐵柱被推倒了一旁。

蒼老的女人本能的要看過去,卻中途又聽到那沙啞幹澀的聲音,用不容置喙的語氣道:“不要看!”

蒼老女人生生的卡住了脖子。

她的雙眼瞬間紅透,充滿痛苦和仇恨的淚水彌漫了眼眶。

“你怕什麽!?你以為老娘會嫌棄你嗎?你也不看看老娘現在變成了什麽樣子,你再怎麽難看了能有我難看嗎?你就放心好了,不管你變醜了,還是斷手斷腳,我都不會嫌棄你,所以……讓我看看你吧?”最後一句話,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你知道的,我喜歡幹淨。”羅青語氣淡淡的。

現在的他已經被兩人往火柱拖去,肌膚上的汗毛感覺到可怕的熱量,都已經自動的卷曲。

國字臉男人看著眼前的一幕,發現安宛若就算哭得最痛苦,還是聽話的沒有轉頭去看羅青。

雖然他挺享受他們的絕望痛苦的,可是看了一次又一次就沒意思了,最主要的是他已經沒有多少耐性了,聽說影城那邊已經有了動靜,有主動來幫助安宛若的意思。

“讓她看!”國字臉男人露出個惡意的笑容,吩咐手下。

一開始按壓著安宛若的手下一下扣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往羅青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安宛若整個人都猶如雷劈。

印象中素來就愛穿著青衣,猶如文人書生般的肅清男子。那個總是安安靜靜,話不多,卻總能給她帶來安全感的幹淨男子。那個總會在她想到他時,轉頭就能看到的男子,總是坐在樹下看著賬本,不聲不響幫助她的男子……

怎麽會變成這個模樣啊?

安宛若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她看到的這一幕,心髒在一瞬間仿佛要碎裂,眼眶瞬間被淚水侵占,一切都變得朦朧。

可是再朦朧了,她也永遠都忘不掉他的模樣了啊。

那身軀……可還有一處是完好的?

他怎麽能忍受這幅殘敗身體帶來的痛苦,一次次承受著折磨,用那麽平靜的聲音和她說,叫她別看?又是如何在一次次的折磨中,一聲不吭的默默忍受,不讓她聽見。

因為不看不聽,所以才不知道情況,所以才可以堅持可以強撐。

一旦看到……她覺得所有的信仰和理智都碎裂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離開的路!”安宛若歇斯底裏的喊道:“地圖我也給你,你想知道什麽我都給你!”

“……宛若。”羅青輕歎,語氣中有堅持有無奈並沒有責怪。那雙眼眸朝安宛若的方向看著,更準確的說是失去了眼瞳的黑洞,仿佛無聲述說著什麽。

安宛若有點瘋狂的聲音一止,定定的看著他,忽然就安靜了下來,好像是從瘋狂的邊緣恢複了冷靜。

國字臉男人剛剛露出高興的表情,看到她怪異的反應後,心頭又一跳,連忙道:“控製住他們!”

這時候羅青的身體眨眼就要和火柱相貼。

無論是羅青還是安宛若,兩人的身上都爆發出一股決絕的氣息。

他們竟然是不需要言語的交流,最終一起選擇了……同歸於盡!

不容反抗的力量將他們包裹,將他們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一道驚鴻般的身影出現,寒光閃爍,竟是用近身劍術,將人的四肢斬飛。

為什麽要說斬,而不是劍術的刺或者劈,劃……

因為此人用的劍實在是太大,足有一尺多寬,近兩米長。極快的刷刷幾劍下來,那氣勢威力,連斧子都比不上。

安宛若愣愣看著,見那身影落地——一襲男性的單薄長袍,卻遮掩不住那凹凸有致的婀娜身姿,一襲黑發如綢緞的柔軟光澤,側臉看向自己時,那張精美脫俗,卻十足深刻的麵容。

依舊那樣飛揚的眉眼,依舊是那樣剔透無害的眼瞳,依舊是恬淡中帶著幾分霸道囂張的神情,也依舊是那樣凶殘的大劍。

隻是比起當年的雌雄莫辯,如今的她已經一眼就叫人看出來,分明就是個絕美女子。

“你……這臭小子……”安宛若艱難的喊道。

靈鳩看著她,將療傷的丹藥喂進她的嘴裏,卻聽安宛若張口就道:“阿青……羅青!”

“放心,他會恢複原狀的。”靈鳩應道。

安宛若一聽,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對眼前已經長大的臭小子,產生這麽大的信任感。

事實上,這也有靈鳩暗中迷惑安撫她了精神的原因,畢竟安宛若剛剛承受的大起大落太驚心了。

不再看安宛若肉眼可見的恢複情況,靈鳩手握大劍,眯著眼睛看向了國字臉男人。

國字臉男人被她盯著,整個人都一僵,直覺告訴他,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比他強!

“閣下可是影城來的?聽我解釋!”他立即道。

靈鳩抿嘴一笑,回應國字臉男人是橫掃的一劍。

嘭——

平麵的劍麵拍在國字臉男人的臉龐上。

饒是國字臉男人早先展開了護罩,竟然也被一劍給拍在地上。

“噗——”一口血混著幾顆牙齒,噴在地上。

“聽我解釋!我願意補償!”國字臉男人抬頭見看見靈鳩又舉劍了,堂堂三丹境大能被嚇得差點魂飛。

“解釋什麽的,等會再說。”靈鳩的語氣很輕柔,真的很輕柔,至少和她凶蠻的舉動相比起來。

現在?先接受她的怒火吧!

“小妖魔!你特麽又拿出這柄廢物來礙老子的眼!”夏侯乖乖的暴躁的聲音忽然冒出來。

靈鳩勾著唇角,雙手持劍,劈在國字臉的胸口。

嘭!

腦子裏回應夏侯乖乖:“這怎麽能說是廢物,別忘記這是在你的監督練習之下的產物。”

沒錯,這柄新出爐的大劍,正是當初前往玄龜島路途上,夏侯乖乖訓練靈鳩時的產物之一。隻是一直以來被靈鳩放在乾坤靈器裏,並沒有拿出來展現罷了。

夏侯乖乖立即反駁:“老子可沒有讓你練這個笨重的雞肋!最可惡的是你竟然用整塊玄武鐵,打造出這個柄啥功能都沒有,隻刻下重量器紋的雞肋啊!”越說越氣,“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好好的玄武鐵被你這樣浪費了不說,你竟然隻刻重量器紋,刻了一個還不算,還刻滿了,這到底是劍還是一座山啊?除了重還是重,你放著別讓老子看到就算了,你居然還拿出來丟人現眼!”

靈鳩一個轉身,揮劍時虎虎生風,光是看著就覺得凶殘得不得了。

嘭——

終於刺穿了國字臉的胸膛,拔出來的時候……那畫麵……

腦子裏繼續淡然的回應:“你不覺得這是柄打架的好兵器嗎?”

夏侯乖乖忍無可忍:“你你你你是修士啊!?就算是妖孽,你也有妖術啊,好端端的就好比舉著個萬丈大山去砸人,你不覺得不美觀,不好看嘛!?”

靈鳩眨眨眼,嘴角的笑容一下邪惡了,這回是開口直接說道:“啊~我覺得挺爽的。”這語氣……和表情是完全相反的單純輕柔:“很能發泄心中的熱血呢。”

夏侯乖乖猝然就消聲了。

他後知後覺,小妖魔好像是在氣頭上,所以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刷——

這回,巨大的劍鋒落在了國字臉的左肩頭,將他定在了地上。

當靈鳩放手,其他人才能感受到這柄大劍到底有多重——

地麵似乎都有點難以承受的龜裂,中心點就在大劍那處,裂痕也越來越大,越來越深。

靈鳩呼出一口氣,回頭……

發現大家都在看著自己。

她先看看安宛若,又看向已經被宋雪衣治療了的羅青,見他們都恢複了,才收回了目光。

“嗯……”沉吟了兩秒,一個甜美的笑容浮現,仿佛萬物靜好,“怎麽了嘛?”

安宛若:“……”這一幕……詭異的好熟悉。

申屠:“……”果然是……妖女風範!

百裏倩:“……”我家女兒……就是不一般。

其他人:“……”嗬嗬……

------題外話------

大劍:偶終於又重出江湖了!ovo

乖乖(鄙視):雞肋!

大劍:嗬嗬,主人,我今天想和乖乖睡覺覺~ovo

99(斜眼):準了。

當夜……木偶乖乖被壓碎成了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