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出了這樣的事情,媒體和粉絲都緊盯著我們。雖然我的行事已經夠小心,幾乎和傅君顏在病房裏寸步不離,表哥也派人去各大報社媒體疏通了關係。但還是有記者爆料了我和爹地在警局裏互相攙扶的照片,還有表哥和我從家裏取東西回醫院的照片。
爹地曾經作為歌手在演藝圈紅極一時,很快就被認了出來。而表哥本來就經常上花邊新聞,並且早在我拍《黑色灰姑娘》的時候就和我鬧過緋聞,這樣一來,這樣那樣的緋聞就更是鬧得沸沸揚揚。之後蘋果日報又陸續登載了我和表哥去婦產科的報道,更悲劇的是記者去采訪那位替我檢查的醫生時,醫生還讚揚了表哥是個好爸爸,並且提了表哥說要去參加奶爸培訓的事情……
這樣一來二去,一切都顯得鐵證如山,各種“公子生死未仆,顧寶貝速尋後台。”“顧寶貝速甩傅君顏,為踏豪門不擇手段。”“顧寶貝死裏逃生大夢初醒,踹脫公子隻盼豪門。”“顧寶貝假戲真做,演過肖家媳,再做肖家繼室?”類似這樣的報道,簡直像瘋了一樣四處傳播,繪聲繪色說的和真的一樣。
我看得小身板一抖再抖,最後一律無視,也不做回應,更為了不讓傅君顏知道鬧心,把病房裏電視線給剪了。隻是每天自己吃好睡好,照顧好傅君顏,照顧好安安,聽安安在病房裏拉小提琴,然後拿著故事書,給安安和傅君顏講故事,看他們一大一小,幾乎一個動作神態躺在床上撐著腦袋,不是父子,卻神似父子。
可傅君顏手術前一天,表哥卻急急來醫院找我,用ipad給我看了兩段節目視頻。一段是截取了季潔兒在某知名娛樂節目的直接點名爆料,說是曾在金龍獎頒獎典禮之後,看見我和莫氏總裁莫諾雲親密相擁,同上一輛紅色蘭博基尼跑車,第二天又看見我倆衣衫不整從酒店出來。又說我曾在拍攝《黑色灰姑娘》期間勾引鄰劇組的傅君顏,深夜還出現在傅君顏房裏,總之各種吐槽抹黑。之後還故作姿態的搖頭歎息:“小愛年紀那麽小,那麽清純漂亮,我怎麽也想不到她是那個樣子,哎……”我看她那我見猶憐的做派,就真想對此女左勾拳右勾拳,但還是顧忌到肚子裏的寶寶才沒有炸毛……
更可悲的是,副導的妻子,在得到副導死訊後開始大鬧。先是不滿劇組給出的賠款數額,在針對劇組爭議了幾次無果後,轉而又把矛頭對準了我和傅君顏。她質疑我們兩個人怎麽可能不吃不喝就從死亡沙漠裏走出來,並且懷疑是我們為求生而在沙漠裏害死了他的丈夫。畫麵裏,她中年發福的臉上,豔麗地妝容因為淚水胡了一臉,就那樣賴在地上哭得聲嘶力竭,聲聲都是對我和傅君顏的控訴。
在這之前,原本對於我們被困坦克拉馬幹沙漠的報道,都是比較正麵和同情的。可經過副導妻子這麽一鬧,就漸漸出現了許多負麵的聲音。不斷有人發出質疑,為什麽同樣困在沙漠,傅君顏和我還活著,而劇組的副導演卻死了。再後來,又因為關於我劈腿的報道,加上傅君顏一直在住院,被傳為生死不明。我漸漸從女神變成妖女,就是那種用卑鄙的手段,踏著兩個男人而活下來的陰險壞女人。我的粉絲團,也陸續出現了內訌的現象。而打開微博,更是罵聲一片。
我隨便翻了翻自己的微博,那些亂七八糟的內容簡直是沒法看了。對於一些人的過激言論,特別是前一秒還說喜歡我的粉絲,現在又開始質疑甚至謾罵我,說不心涼難過是假的,但又有什麽辦法?我試著平複自己的心情,然後看見了町越哥他們在微薄上,為我打氣加油的發言。
町越哥說:“公道自在人心,如果你質疑他們是什麽樣的人?那麽,你曾經不配愛他們,往後,也不配愛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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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帆姐說:“當年徐假兒自大狂妄,當紅的時候扇我耳光,欺負新人。今天不紅了,拿著黃花菜當熱菜賣,摻一腳進小愛和公子的事情裏來忽悠你們,你們也信?就算你們信,帆帆我也不信!再說了,人家落難不去鼓勵安慰,而去欺負謾罵算什麽東西?PS:我媽說了,她老太婆眼神雖然不好,但心裏還是清楚的,傅君顏和顧寶貝絕對是裏裏外外都幹淨漂亮的人。就不知道有多少人還不如她老太婆,眼瞎了!心也瞎!”
舒爽的話更是犀利,她說:“當有人把麻木當深沉,把假貨當真貨,把懦弱當穩健,聽見謠言就動搖,看見表麵掛著貞節牌坊,晚上巴著大腿喊:“oh,baby,再來。”的徐假兒說話還當見著了天仙。見了某女人丈夫屍骨未寒還四處撒潑要錢也可憐掉淚、同情四溢。曾經把傅君顏和顧寶貝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現在卻反腳來揣的這些人。我看見你們,隻想毫不猶豫的還你們一句話——傻逼!”
我看到這裏笑了,心中忍不住給舒爽豎起大拇指。原來!生氣的時候,說再多都抵不住這兩個字,簡簡單單的,卻可以把憋屈一掃而光,看著心裏還特爽快。不自覺的,我嘴裏也跟著念了一遍:“傻!逼!”
我這一開口,卻把表哥嚇壞了,他連忙憂心的捂住我的嘴,掏心窩子的喊:“丫頭哦!胎教啊!我可不想娃娃蹦出來,一張口就是一句‘傻逼’啊…我的媽呀…”我聽了撲哧一笑,心情更是輕快許多。
說著表哥收回ipad,口裏大驚小怪的說輻射輻射,接著皺著眉頭收起頑劣的表情,認真對我說:“肖莫兩家的報社這幾天來都在放你們的正麵新聞,但還是堵不住悠悠眾口。主要是你和傅君顏太紅了,那麽高的關注度,就是拿一年的廣告讚助來換關於你們的一篇稿,很多報社想想也不願幹……”我無語,摸摸鼻子糾結了,我說:“不是我太紅,是傅君顏……”
其實,當時我也想,畢竟死了個大活人,事情肯定不會這麽簡單就結束。但副導的妻子站出來撒潑賴死,我是真沒想到的。我望著vip病房這一層空曠安靜的走廊出了一會神,才低頭抓著自己披散地發尾瞅了瞅說:“表哥,其實如果隻是在男女關係上找我的麻煩,真的沒有什麽大不了。隻要傅君顏相信我,然後等傅君顏身體好了,我們一起站出來,什麽緋聞都要破滅了。可現在…說我們殺人耶……”
我頓了頓,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在一邊的椅子上靠坐著,才絮絮叨叨地說:“傅君顏手術以後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他腳底的傷也不輕,得堅持擦藥,蕭醫生也說盡量讓他少走路。寶寶頭三個月又不是很穩定。現在在醫院裏,我可以盡量避免讓傅君顏看到這些報道勞神,但是回家以後,他自己還有一堆公務要處理,電腦隨時會開,我怎麽也擋不住的……”
說著,我回首,對上表哥風流的桃花眼,皺了皺鼻子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報道真的很煩人,特別是謀殺那條……表哥,我說過現在我應該保護他的,我不想傅君顏剛走出醫院,就又要麵對這一堆爛事,不想這些事情煩他的心。所以表哥,明天就在夏奇拉,替我開一個新聞發布會吧…我要站出來,說清楚我和你們的關係,他那麽偉岸的男人,別老被這莫名其妙的緋聞弄得像是受了委屈似的。我也得先把副導的事情說清楚,那樣惡劣的罪名我們可擔不起……”
“可明天傅君顏不是要做手術嗎?”
“所以他不知道我離開了啊!”我揚揚眉,賊賊的笑。
“那他到底是多偉岸啊哈?”
“表哥你別自取其辱了,他可比你偉岸多了哈……”我說著拍拍表哥的肩,回了病房。
傅君顏要做手術之前,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特別的緊張,手心裏直冒冷汗。
蕭逸晨說過,胃損傷身體是會不舒服的。可傅君顏醒過來以來,從來沒有喊過一次疼。他永遠都是那麽清淡溫和的表情看著我和安安,好像昏迷了幾天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他還特孩子氣的不讓護士給他換腳上的藥膏,完了坐病床上晃晃腿,又搖搖我的手臂,也不說話就歪著頭瞅著我。
我隻好拍拍他的腿說:“把蹄子抬起來。”說著兩雙腳丫子就同時都架在我大腿上,剛睡醒的顧小安還傻乎乎的揉著睡眼朦朧的眼睛,抖抖肉腳丫說:“姐姐,我也要!”……
後來給傅君顏上好了藥,他突然推推我的手說:“寶貝,多纏一些繃帶。”
我就點點頭,越發認真的聽著他的指揮一個勁的纏他的腳丫子,纏到我自己都受不了了。抬眼卻見他們一大一小挑著眉眼賊賊的笑,傅君顏小聲的對安安說:“你看,我說了吧,像不像饅頭啊?安安。”
顧小安卻搖搖頭,指著傅君顏那包起來簡直腫上天的腳丫說:“嘻嘻!姐夫,是包子!包子!”
我當時就想,不包括肚子裏這個,我家是不是有兩個熊孩子?……
傅君顏進手術室之前,乖乖的躺在病床上靜靜的等。我就愣愣的繃著臉站在一邊望著他也不說話。他一雙眼深深地望著我,欲言又止的挪了挪唇,終於輕輕歎了口氣,招招手讓我靠近他一點。我走過去坐在他身邊,他就從被單裏伸出手,拉著我捏了捏我的手心,皺了皺眉才說:“呆寶貝,這麽冷的天怎麽還倒冷汗呢?不要擔心,這麽小的手術,就像……”說著他朝我眨眨眼,輕笑著指了指在陪睡病床上,小肚子一鼓一鼓睡懶覺的顧小安說:“就像安安打個滾,睡一覺一樣簡單。”
他說的那麽輕鬆快活,卻根本又是哄我,可這種時候我也不能和他耍小孩子脾氣,隻是拉著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學著小孩子的聲音嗲氣地說:“那爸爸要勇敢,痛了可以喊出來,要健健康康。”
傅君顏聽了笑出聲,溫柔的伸出手指點點我的鼻頭,嘴裏寵溺地說:“調皮。”我就吐吐舌頭,又甕聲甕氣的說:“爸爸還要親親媽媽。”說著扭捏的扭著手指瞅了瞅他。傅君顏微微垂眸,嘴角勾起絕美的弧度,一雙眼溫情地凝視著我,聞言朝我勾勾手指,滿是魅惑撩人。我就不由自主地彎下身,任他仰起臉深深的吻我,唇齒交纏,纏綿悱惻。
這幾天下來,傅君顏的精神好了許多,唇角也恢複了濕潤,透著淡淡的粉色。隻是臉色還是那麽蒼白沒有生氣,像粉雕的玉人一樣,精致美好卻好似隔著太遠的距離。我其實知道他會難受,他什麽時候難受,雖然他難受的時候還是溫雅的表情,旁人怎麽看也看不出來,可我知道……-本文首發晉江文學城
傅君顏很愛幹淨,他的身體似乎也很配合著他的心。當大夏天所有的男人都臭烘烘汗熏熏的時候,他依舊會是清爽幹淨的。就是天氣再熱,他背上的t恤也始終不會被汗濕,因為,他的汗都出在頭發裏,別人看不到。
所以他也許始終溫和耐心地教安安看著五線譜打拍子,也許依舊拉著我的手和安安一起聽我講故事書,也許正聽著琴聲溫暖地微笑。但也許,那時候他就在疼,就很難受,但他什麽也不會說,什麽表情也不會有……可是我知道,當我裝作撒嬌的蹭蹭他的頭發,我就知道,他流了那麽多冷汗,一定很難受…可我什麽也不能說,什麽也不會去說。因為說了再多也是徒勞,因為我不能帶他去痛……
我才終於知道,為什麽爹地說,愛,是一場溫柔的浩劫。因為人世最大的苦楚,莫過於看著愛人疼痛,你卻永遠無法分擔,永遠無法感同身受……
傅君顏被推進手術室,我就和表哥一起驅車離開了醫院。爹地抱著安安去陪小啟,小家夥一聽去陪小啟,抱著小書包就把他省著舍不得吃的餅幹蘋果往包裏塞,還揚了揚對著爹地說:“啟啟乖不乖?安安很乖,安安沒有吃光光,安安給啟啟留了好吃吃的!”
說著又垂下小腦袋,小手在衣服口袋裏掏了又掏,終於掏出兩個巧克力,高興地揚起小酒窩笑嘻嘻的舉起來,望著爹地說:“爹地,爹地,這是安安留給爹地的哦!”說著奶泡泡的小臉咪咪笑著說:“好吃哦!安安最喜歡吃的奶奶巧克力哦!爹地吃!”爹地頓了頓,眼底滿是疼愛地接過,摸摸小家夥的頭,打開一個放進自己口裏,又打開一個喂給睜著大眼睛眨巴眨巴望著他的顧小安。彎身一把抱起小家夥,親了親他的小臉蛋說:“真好吃,安安真乖。”
在車裏表哥說:“所以我說顧安是隻小狐狸,太聰明,太知道疼人了……”我點頭,溫暖到鼻酸。想想不對,又推推他說:“你都知道安安招人疼,那你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老欺負安安啊?逗孩子那麽有勁嗎你?”表哥卻揚揚眉,眼底風流回轉,妖氣地答:“你表哥我是什麽人?深謀遠慮有沒有?哥哥我就是要從小教會他‘與人鬥其樂趣窮’的道理啊!笨!”
我撇過頭懶得理他,心想,你就編吧你,你就是一狗咬你你也會咬回去的聳人……
說到表哥,他從小就是個禍精。小學的時候,他喜歡揪漂亮女孩的長辮子,往人女生包裏放毛毛蟲。喜歡在男孩撒尿的時候,在人身後戳人家背,害他們班小朋友差點失禁。六年級的時候還爬老師臉上畫烏龜。高中的時候大發神威,高考作文隻寫了三個字:“操、你、妹!”
後來他爸吊著他打,表哥卻痛哭流涕地說:“出的什麽狗屁作文題啊?我的妹妹,我的妹妹!獨生子女沒弟弟妹妹不知道啊?啊!還括弧說可以寫表妹!寫兄弟愛,姊妹情!我的表妹我敢寫嗎我?我就是揪她根頭發你都揍我啊爸!我從小就被顧寶貝騎驢做馬啊我!我哪有光輝業績寫啊我!爸,你看!你又打我!你別打了行不?我是他哥我叫他全名都不行啊?啊!爸!哎呦!我不連名帶姓喊咱家小公主還不行嗎我!”我暗自搖頭,偷偷瞥了一眼人模人樣的表哥,各種各種,幼年記憶關於表哥的,全是劣跡累累,頑劣不堪,馨竹難書……想著想著我就忍不住摸摸小腹,回頭得和傅君顏說說,帶著寶寶和安安遠離表哥的毒害才是正事啊……
新聞發布會在自家的夏奇拉酒店舉行,進會場的時候酒店周圍已經圍滿了記者。我們還沒下車,酒店的保鏢已經在正門前排成兩排,氣勢無比恢弘雄壯,當我在層層保護下和表哥一起進到記者們已經到齊的會議大廳,一片鼓噪嘩然,閃光燈紮的我下意識的側過臉,把手擋在麵前。
在保鏢的開道下,我終於呼了口氣坐上自己的位置,禮貌的對所有人報以微笑。好幾個電視台正在直播這次的發布會,四處都坐的滿滿的。隻是這陣勢有些壓迫,因為,他們不再像往常一樣對著我笑得和藹可親,有的記者甚至對著我和表哥怒目而視,我心中圈圈叉叉,心想這一定是以為我甩了傅君顏的公子飯……
某些不友好的眼神,還是讓我下意思的想逃跑,手心也不自覺地藏在桌子底下掐的死緊。可看著以護衛的姿態陪我來的表哥,想起傅君顏的溫暖安全,我就又有了勇氣。我告訴自己,現在,傅君顏在手術室裏為了健康而努力,而我,要為了給他更好的康複環境而努力。心中不禁小聲的喃喃:“寶寶,我們一起保護爸爸哦!加油!”
最先提問的是一名女記者,她先是恭維的說:“小愛,你好,很高興看見你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這裏。你也應該知道,這兩年隻要評點‘流淚最美的女明星’,你都是排在榜首的。而且小愛很善良,感**哭,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那為什麽,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你所參與的電影《迷返》的副導演在沙漠中莫名死亡,你的未婚夫傅君顏現在生死未卜,小愛你卻一滴眼淚也沒有呢?”
我就知道,記者都不是小綿羊……我輕笑,突然就想起前世,那時候我經常裝,吊著個高不可攀的女神樣子,擺個花架子。後來緋聞惡名纏身,也還得端著所謂‘女神’的身份,真累……可這一世,從遇見傅君顏開始,從有了安安開始,我就很自在。我從來沒有刻意去覺得自己做演員要怎麽樣去擺樣子。也從來不覺得被大家稱作‘女神’了,就真的要和前世一樣去端著‘女神’的架子。就這樣不需要偽裝,不去偽裝,我反而很快樂……而且傅君顏說過,真實,才能直通人心……
我沒有過多去在乎這位女記者眼底帶著質問的嚴厲表情,隻是平靜的回望著她,斟酌著回答道:“對,我是很愛哭,我在訪談節目裏也承認過這一點。可是我今天站出來,開這個新聞發布會,是來說出我要說的真相。而不是來掉眼淚,用裝可憐來蒙混視野的。”說著我笑了笑,才又繼續道:“眼淚解決不了問題。也沒有人該看到我的眼淚,因為他們不需要。我隻想用的積極、微笑和我的真實來解答大家的疑問。而且對於愛著我的人們,特別是那些年紀比較小的孩子們來說,如果他們看到我麵對問題隻會悲傷和掉眼淚,那這並不是好的引導。”
女記者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說,半天沒有反應。艱難的挪了挪唇幾近複雜的望向我,轉而,又看向我身旁坐著的表哥,神色無比糾結的坐下。
“那麽小愛,你今天開新聞發布會,和莫氏總裁一起出席,是想公開戀情嗎?你真的懷孕了嗎?你知道莫董紅顏知己多不勝數嗎?你想過傅君顏怎麽辦嗎?我看見你左手無名指依舊帶著鑽戒對吧?小愛,你能給出合理的解釋嗎?”一個高瘦的男記者站起來問,一連串的問題像連環炮一樣蹦出來。
我點點頭,聽著哭笑不得的轉頭望向表哥。紅顏知己多不勝數?嗯……表哥在外人麵前確實一派風流,倜儻到沒邊,又是財貌雙全的莫氏總裁,圈裏的女明星受他蠱惑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本文首發晉江文學城
我笑笑,有幾分無奈,轉過臉對著麥克說:“我先回答戒指的問題吧。”說著我揚起左手的鴿子蛋晃了晃,我說:“這位記者眼力真好,我確實是帶了傅君顏送的訂婚戒指。”我輕笑,開玩笑般地眨眨眼,才又繼續語重心長地說:“今天站在這裏,我也想談談傅君顏。”語落,座下的記者已經振動開來,似乎以為我真要說我要甩了傅君顏,攝像更是瘋了一樣的拍我和表哥。我被閃光燈刺的偏過臉,但還是忍著沒有發脾氣。表哥的臉色也不好,邪氣的挑眉望著台下的記者,手一直輕敲著桌麵。
終於,在一旁主持人的安撫下,過了一會,場內才靜了下來。這時我才繼續開口,我說:“這幾天,不斷有公子後援團的粉絲,在我的微博和官網詢問傅君顏的狀況,借著這個機會,我也想向大家透露他的近況。首先,那確實對我們來講是一場災難,傅君顏在沙漠裏也吃了很多苦頭,現在身體也不是很好,需要做手術,需要調養。但請大家放心,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
我還沒說完,四下就發出一陣噓聲,幾個記者同時質問我:“顧小姐,請問你以什麽身份說這樣的話?”
“請問你和莫董在金龍獎之後親密見麵,一同出入酒店。上次在片場當眾親吻,近期又和莫董一起去婦產科怎麽解釋?”
“小愛,你是早在和君顏公子訂婚之前就劈腿了嗎?”
“今天早上,你的影迷攻擊了季潔兒,打砸了潔兒小姐的車,並且用酒瓶砸破她的額頭,請問你怎麽解釋?”
“什麽打砸?”前麵幾個問題我心裏還有底,這個打砸季潔兒我就囧了…我求助地轉頭望向表哥,表哥也一臉疑惑的對我搖搖頭,攤了攤手心。
還好那記者問著問著就就開始義憤填膺,當眾開始指責我神通廣大的海寶是如何在季潔兒公司門口蹲點,然後硬生生打砸了她的車,並且揪著她爆打,還用空酒瓶砸破了她清純玉女的額頭。
可是,悲傷嗎?米有!憤怒嗎?米有!我聽了很快活好不好?你覺得有什麽比有人欺負你,然後站出來一群人和你同仇敵愾打她一頓來的爽?當然,傅君顏肯定不會做的這麽明顯……
也許是心底太雀躍了,我一時沒壓抑住,很不爭氣的就對著麥克把心裏話說了出來,我說:“打的好!”…………那歡快的口氣,把我自己都震撼了……全場陡然寂靜,表哥桌子底下架著的二郎腿一顫,他扶著額,眉眼抽搐的在桌下輕輕踢了我一腳。-本文首發晉江文學城
我糾結,摸了摸鼻子,覺得不能就這樣丟了君顏公子的臉。於是,腦袋瓜轉了轉,幹脆清了清嗓子一不做二不休的說:“沒錯,我說打的好,謝謝我的海寶,為我的無私奉獻。”表哥聽完我的話已經‘麵如死灰’,基本是絕望的皺著眉頭低聲嘀咕:“傅君顏是把你慣成什麽樣子了?你是公眾人物,這是直播!你這熊孩子!”
我瞟了表哥一眼,不在乎的聳聳肩,朝他吐了吐舌頭,在他近乎抓狂的表情下,才心中好笑地轉過頭繼續說:“因為作為一個人來說,被人惡意欺辱最直接的反應就是還擊,我顧寶貝也不例外,即使是作為公眾人物,我也會憤怒,會生氣,會很想揍她。所以,打的好,這是真話。但是,理智告訴我,揍人不能解決問題,隻能增加麻煩。所以,我也想說,因為你們愛我,所以為我憤怒,想為我出氣,我很感激。但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不讓我們彼此為對方擔心,還是不要有下次了!”
我笑了笑,接著正經八百的站起身,對著電台直播的鏡頭鞠了個躬,才無比鄭重地道:“首先我要代表我家海寶,向季潔兒小姐表示誠摯地歉意。事情因我而起,所以她那被砸損的汽車,還有醫藥費,所有的賠償都由我來承擔。而關於季潔兒小姐對我的再三汙蔑,我將會采取法律的手段來解決。這件事就解釋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