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蘇祈安不出意外又起晚了,醒來的時候,霍錚和霍霽北已經不在了,想起他昨晚好像說要去接一個什麽人,沒聽清,但也沒有多想,就起身洗漱。

廚房的鍋裏煨著肉粥,熬得綿綢香軟。

吃過粥,轉了一圈,霍錚父子倆還是沒有回來,剛要準備出去看看,蒙君誠又來了。

“蘇同誌,你快跟我走!”他臉色說不上好看,一上來不由分說的就想要拉過蘇祈安的手要走。

“蒙知青,你這是做什麽!”蘇祈安偏過身躲了過去,警惕地看著他,腳邊的兩條小奶狗一左一右護著女主人,齜牙咧嘴戒備地看著他。

“來不及多說了,你趕緊跟我走!”被躲開,蒙君誠沒有放棄,再一次上前要硬拉著蘇祈安走,被兩條小奶狗急得團團轉咬住他褲腳,衝他汪汪叫。

蘇祈安一邊往後躲,一邊拔高了聲音說:“你別過來,我叫人了!”

蒙君誠抬腳掃開腳邊的狗,步步緊逼,溫潤的臉上是罕見的不耐煩:“安安,你為什麽就是不肯跟我走!離開霍錚!”

“你知不知道我剛剛在鎮上看到了什麽!”

“霍錚抱著你的兒子,在鎮上和一個女人有說有笑的!”

嗬,也不知道是不是霍錚運氣不好還是他運氣太好了,霍錚出去找女人的事居然被他撞見了!

看他這次還怎麽狡辯!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麽你都不會相信,我知道霍錚和那個女人在什麽地方,我帶你去!”他收斂起臉上的表情,恢複那個溫潤模樣,輕聲說道。

隻怕是她不親眼看到是不會相信的。

那這一次就讓她徹底死心。

蘇祈安聽到霍錚在鎮上和一個女人有說有笑的,第一個反應是不相信的,昨晚霍錚和她說的今天要去接人,不可能和別的女人有說有笑的。

但是見蒙君誠這個樣子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突的。

腦海裏閃現昨晚霍錚說的那話,逐漸清晰起來。

今天他去車站接的人,是朋友的妹妹!

知道霍錚昨晚已經和自己報備過了,蘇祈安心裏的徹底安了下來。

“我知道霍錚今天去做了什麽,你看到的女人也不是別的人,隻是一個朋友的妹妹而已。”她解釋一句。

“不明真相的事還請蒙知青不要亂造謠,免得毀了女同誌的名聲!”

蒙知青怔愣一瞬,不可置信地看她:“你知道?”

“嗯。”蘇祈安點頭。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噗嗤聲,一道輕柔婉轉的嗓音響起:“霍錚,這就是嫂子嗎?”

“果然長得很漂亮,怪不得我大哥當時讓你娶我,你死活不願意呢!”

蘇祈安轉過身去看,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長相嬌俏的女同誌,打扮得很時髦,是她沒見過的樣子。

一件長到腳踝的粉色格子呢大衣,脖子上還圍著一條白色的圍巾,腳下踩著一雙白色靴子。

頭發微卷披在腦後,兩邊夾著珍珠發夾,很好看。

她笑臉盈盈地看著蘇祈安,自來熟地上來挽著她的手,介紹道:“嫂子你好呀,我叫溫思敏,算是霍錚的朋友吧!”

“早就聽說霍錚有個喜歡很久的姑娘了,今日一見,嘖,感覺霍錚配不上嫂子你了。”

蘇祈安聽她這口吻,猜想她和霍錚的關係應該很不錯。

“你好,我叫蘇祈安。”對於她的自來熟,蘇祈安沒有什麽不適應的,相反,她對這個姑娘還挺感興趣的。

因為她剛剛說,她大哥之前想把她嫁給霍錚。

“那我叫你安安好了。”

霍錚聽到溫思敏說的自己配不上蘇祈安的那些話,臉色頓時黑了下去,把手上拎著她的東西丟到一旁,不客氣地說:“行了,你可以滾回滬市去了,慢走不送!”

溫思敏一聽,立馬可憐巴巴看向蘇祈安道:“安安,你看他,我剛到他就把我趕回滬市!”

蘇祈安瞪了霍錚一眼,撿起他丟在地上的行李箱寬慰兩句:“你別聽他胡說,你今天是要在家裏住一晚嗎?”

“嗯,我家的房子太長時間沒有打理了,剛叫人去收拾,這幾天就打擾你了。”溫思敏調皮說道。

“不打擾。”

霍錚看不慣溫思敏裝柔弱的樣子,毫不客氣地拆穿她:“行了,差不多的了,裝什麽大尾巴狼!”

這個樣子也隻能騙騙蘇祈安和宋懷生那個蠢貨了。

他從溫思敏手中扯過蘇祈安,和她說:“別和她走太近,等下被她騙得連毛都不剩了。”

溫思敏不滿地回他:“霍錚你別在安安麵前亂造我謠,不然我就把你以前做過的壞事全都說給安安聽!”

她眼裏閃過一絲狡黠。

霍錚嗬了一聲,懶得搭理她,結果蘇祈安手中的行李提到家裏隨便一間房丟下,“你今晚就住這間。”

溫思敏對今晚睡在哪一間房沒有什麽興趣,而是對門外站著的蒙君誠挺感興趣的,天真地問:“是你在安安麵前說我和霍錚有一腿的?”

蒙君誠剛剛被他們忽略,發現事情也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剛要轉身離開,就被叫住了,扭頭看著麵前這個一臉天真無辜的女同事,不知為什麽,頭皮一陣發麻。

磕巴道:“你,你和霍錚在外麵有說有笑的,想讓人不懷疑都難!”

更何況霍錚還抱著霍霽北,看著就像一家三口。

溫思敏秀眉微蹙,對他的解釋感到不滿,氣呼呼道:“你那什麽眼神?明明是我一個人在笑,怎麽看成了我們有說有笑的呢?”

然後偏過頭和蘇祈安解釋一句:“安安,你別聽他胡說,我認識霍錚這麽久了,就沒見他對我笑過!”

連一個好臉色都沒有。

這次要不是大哥不放心提前發電報讓霍錚去接的自己,說不定自己來到這邊,霍錚看都不帶看她一眼,更別說還去車站接她。

“你眼神這麽不好,我要怎麽懲罰你呢?”溫思敏對著蒙君誠故作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