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天氣猛地下降,雖然不像北方那樣下雪,但寒風刺骨。
蘇祈安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落水留下的後遺症,格外怕冷,身上穿了三件毛衣,還是冷得發抖。
霍錚注意到,不知道從哪裏搞到了兩百斤煤炭回來,還有一個暖手壺。
兩百斤煤炭不算多,省著點用也夠用這個冬天,但霍錚不這樣想,每次見蘇祈安摳摳搜搜地燒煤,都要她不要省著,沒了他再去買。
蘇祈安聽他這麽說,也沒有客氣了,家裏天天燒煤炭,也不覺得冷了,屋裏暖烘烘的。
她正坐在床邊打著毛線,身後的霍霽北突然爬到她後背拍了一下,蘇祈安回頭,看到他雙手雙腳撐著蠕動,滿臉驚訝問:
“北北你會爬了呀?”
秀琴姐說雨欣八個多月才會爬地,他才七個多月就會爬了,這可早了一個月。
霍霽北見她回來了,咯咯笑,又撅著小屁股調了個頭重新爬了回去,然後坐直小身子一副等著誇獎的模樣。
蘇祈安毫不吝嗇地誇獎他:“北北真厲害!”
霍霽北聽聞,笑得更歡了,小手不停地拍著,嘴裏還發出高興的小奶音。
蘇祈安放下手中的毛線,眉眼帶笑,抱起他坐自己腿上,柔聲和他說著話。
霍霽北帶著一身寒氣從外麵回來,聽到屋裏娘倆的笑聲,冷硬的臉頓時柔和了下來。
等身上的寒氣退了些才進屋裏。
霍霽北見到他,掙紮著從蘇祈安懷裏下來,然後像剛剛那樣,又爬了一遍給霍錚看,完了後還是一樣的表情等著霍錚誇他。
霍錚眉頭微挑,偏不如他的意,“霍霽北,你爬得真難看!”
那兩條腿各爬各的,爬得亂七八糟。
霍霽北原本笑著的小臉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呆滯住,兩條小眉毛擰得像要打結了,不可置信看著他。
很生氣地衝他嗷了一聲,然後委屈巴巴的爬到了蘇祈安身邊要抱。
蘇祈安對霍錚說的話有些不滿,北北剛學會爬,還不太熟練,能爬成這個樣子已經很不錯了。
他人是小個,但能聽得懂人話,霍錚一盆冷水潑下來,會打擊到他的自信心的。
拍拍他的小身子柔聲安慰他:“我們北北第一次爬,能爬得這麽好已經很棒了,一點都不難看。”
“我們再爬多幾次,就能爬得很好了對不對?”
霍霽北從她懷裏抬起頭來,眼睛水潤潤地看著她,然後生氣地指著霍錚,小嘴巴不停地說著話。
“嗯,爸爸壞,我們不理爸爸了。”
霍錚在旁邊看得無比清楚,霍霽北嘴裏說著那些話,應該全都是罵他這個老子的。
“爬得難看還不讓人說了?霍霽北你怎麽這麽霸道。”
霍霽北更傷心了,悶在蘇祈安懷裏哼哼唧唧的。
蘇祈安瞪了一眼霍錚,讓他閉嘴不要再說了,然後柔聲繼續哄他。
霍霽北也是沒有想到自己興高采烈地爬給霍錚看,原本以為會得到他的誇讚,沒想到是一頓嫌棄。
霍錚惹哭了霍霽北沒有絲毫的歉意,還饒有興致的在一旁看著,對上霍霽北控訴幽怨的眼神時,還要說兩句。
父子倆也不知是八字不合還是什麽的,很少有和諧相處的時候,反正隻要湊在一起,不是老子挑逗兒子就是兒子挑釁老子,整天小官司不斷。
另一邊,蘇天賜蘇天寶那天和沈聽夢分開後,就陷入了糾結猶豫中。
霍錚外麵的那個女人,真是個心狠手辣的!
他們想象中的合作,以為是讓蘇祈安和霍錚離婚,然後她順利嫁給霍錚。
但那女人並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想要除掉蘇祈安和霍霽北!
還是以那樣的方式!
“大哥,我們要不要聽那個女人的話?”蘇天寶問,現在距離他還賭債的時間越來越近了,他等不了了,得想辦法盡快拿到錢。
蘇天賜像看傻子那樣看他,道:“你腦子被驢踢了還是怎麽的,那件事要是被人發現,可是要坐牢了。”
“那你說怎麽辦?那些錢就這樣不要了?”蘇天寶語氣不好說。
那女人可是說了,要是事情辦成了,報酬可不少。
蘇天賜還有一點理智在,沒有被沈聽夢開出的報酬所打動,在他看來,幹那種得不償失的事,不值當。
“你要是不怕就自己做,別拉上我。”
“自己做就自己做,到時候錢到手了,你可別來找我要。”
他巴不得蘇天賜不做,這樣那些錢就隻屬於自己的了。
而遠在城裏的蒙君誠此時也收到了一封信,信是紅星大隊知青點的一個男知青給他寄的。
他讀完信後,眼裏閃過一絲光芒,表情若有所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