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婷又繼續做了筆錄之後,這才從派出所出來。
出來之後,他就直接去了醫院。
高曉娟已經做完手術出來了,這會正虛弱的躺在病**,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易碎的洋娃娃。
李舒婷身上穿著簡單的隔離衣,用手輕輕的握著她的小手,一雙眼睛裏麵充斥著複雜的情緒。
也許是因為麻藥的勁兒還沒有過,高曉娟這會兒睡得格外的安詳。
隻不過因為這段時間的折磨,她的臉頰到底還是消瘦了不少,整個人看上去莫名的很憔悴。
“曉娟,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情絕對不會這麽善罷甘休的,所有欺負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他們既然敢做,就必須得付出一定的代價。”
她低聲呢喃,眼睛裏麵寫滿了堅定。
絮絮叨叨的說了一番話之後,在護士前來敲門的時候,才伸手抹了一下自己臉上的眼淚,轉身走了出去。
剛一出門,就看到王長夜和一個女人並排站在一起。
看到她過來,兩個人都默契地停下了動作,相互對視一眼,雙雙點頭之後,這才朝著她走了過來。
“孩子怎麽樣了?”
“醫生說已經沒什麽大礙了,隻不過最近這段時間還是不能離開監護室,並且因為腦子裏麵的釘子還沒有拔除,所以可能還會有其他的並發症,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
李舒婷原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強大了,可是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還是感覺鼻腔酸澀的難受。
她狠狠的吸了吸鼻子,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麵擠出來的。
“我一定不會放過這群人的,有一個算一個,我絕對要讓他們付出一定的代價!”
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手指緊緊地握成拳,目露凶光,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猙獰的羅刹。
王長夜張嘴似乎想要安慰她,可是醞釀了半天,到底還是隻從牙縫裏麵擠出來幾個字。
“這些人確實太可惡了,絕對不能就這麽輕易放過。”
說完,他話鋒一轉,指了一下身旁站著的女人。
“舒婷,最近這段時間你也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忙,這是我幫你請的保姆,你現在城裏縣裏兩邊跑,就算是鐵人也受不了,秦阿姨在這裏,可以好好的照顧曉娟,你也可以更好的去對付那些人。”
他說著,秦阿姨就直接走了過來,笑著自我介紹了一番之後,又把自己的簡介拿了出來。
“我們幾個原本是醫院裏麵的護士,在醫院裏麵見慣了生死離別,也見慣了有些人想要兼顧事業和親情,知道他們的為難,所以就開了這麽一家小店,這是店的地址,這裏麵的人全部都是本地人,隻要你稍稍打聽一下,就能夠打聽到他們所有的一切。”
秦阿姨一邊說著,一邊指著那張紙上麵的小字。
“我知道你們可能會不相信我們,所以我們可以給你們簽合約,也可以把地址告訴你們,如此一來,如果我真的做了什麽事情,那你們也不至於到處找不到人。”
李舒婷看著那張紙上記錄的所有一切,隻覺得眼睛有些酸酸的,抬手把紙折好放進自己口袋裏麵,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秦阿姨,不用這麽麻煩,你是王同誌找來的人,他既然敢推薦到我麵前,那就說明他對你很信任,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所以多餘的話就不多說了,小娟就麻煩給你照顧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深深的鞠了一躬,趁勢將自己眼睛裏麵的眼淚眨落。
秦阿姨也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的真性情,嘴巴張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欣賞的笑容。
“你放心好了,孩子交給我,我一定給你照顧的妥妥帖帖的,若是之後有任何問題你隻管來找我,我絕對不會不認賬的!”
把一些注意事項交給秦阿姨之後,兩個人就直接離開了醫院。
高澤明的事情早就已經傳遍了整個村子,現在他無論走到哪裏都會讓人指指點點。
高耀富平日裏裝的人模狗樣的,如今也被兒子和孫子連累得抬不起頭來。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這件事情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他的升職。
廠裏麵的領導已經對這件事情表達了重視,還說如果不他不能把家裏麵的事情解決清楚的話,那升職的事情,就完全不用考慮了。
整個家裏麵烏煙瘴氣的,所有人臉上都布滿了陰霾。
張春花此刻還低著頭,時不時的抹一下自己眼角的眼淚。
“國慶也不知道怎麽樣了,這孩子憑日理嬌生慣養慣了,也不知道在少管所裏麵能不能待的習慣,聽說那裏麵的人黑的很,麵對小孩子也絲毫不手下留情,我的大孫子喲,奶奶的心頭肉哦,奶奶恨不得以身帶過!”
張春花說著說著就哭嚎了起來,高澤明鐵青著一張臉,眼底滿是陰鷙。
“媽,你能不能別哭了?哭的我頭疼,事情都已經呈現在這個地步了,你不想著如何解決事情,天天在這裏哭有什麽用?”
高耀富臉上的表情也不好看,狠狠的瞪了一眼兩人。
“行了,你們兩個別吵吵嚷嚷的了,我已經托人走了關係,國慶很快就會出來的,隻不過這件事情到底引起了其他人的注視,聽說現在頂頭領導的人也在關注這件事情,你們兩個都收斂一點,回頭再去找李舒婷聊聊,問問她到底有什麽條件。”
說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一張溫潤的臉變得有些扭曲,抬手一巴掌就直接甩在了高澤明的臉上。
“還有你,最近做的事情當真是越來越過分了,都什麽時候了,竟然還想著女人,也不知道那個賤蹄子給你喂了什麽迷魂湯,讓你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顧了!”
高澤明生生挨了這麽一巴掌,一個字也不敢往外吐,低著頭跟個鵪鶉似的,嘴巴蠕動半天,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李舒婷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如此畫麵,嘴角揚起一個諷刺的笑容,故意敲了敲門。
“我來的不是時候,看來是打擾你們家庭會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