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婷的話又急又密,但卻並沒有忽略最重要的點,那些警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一個個開始記錄她說的話。
高澤明被她搶占了先機,雖然說是自己報的警,可是這會兒卻反倒是成了別人懷疑的對象。
眼看著周圍的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都帶了一些不易覺察的懷疑,他臉色瞬間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如果不是你做賊心虛的話,那為什麽會第一時間這麽緊張的把我媳婦兒送到這裏來?剛才的話我都已經聽到了,你可是跟那些人說的清清楚楚,如果我媳婦兒需要做手術的話,你可以幫著簽字!”
高澤明的聲音提得很高,周圍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在聽到這一段故事的時候,都不由自主的將目光移向李舒婷。
李舒婷一時間簡直要被他倒打一耙的功力給氣到了,氣到極點之後,反倒是更加冷靜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說,是因為我把人害成現在這幅樣子,因為做賊心虛,所以才會選擇幫她簽字做手術?”
高澤明並沒有看懂李舒婷眼睛裏麵的那一抹寒光,聽到她這麽說,下意識的點頭,順帶提高了聲音。
“如果不是因為你做了這樣的事情,為什麽要這麽幫她?要知道做個手術可是要花費不少錢的!”
他言之鑿鑿,周圍的人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也不由自主的相信了他說的話,把所有疑惑的目光全部都移到了李舒婷身上。
李舒婷倒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生氣,反倒是輕輕攏著自己的頭發笑了起來。
“我倒是沒有想到,如今做好人好事,竟然反倒是成為有罪的標準了,既然這樣的話,那今天這好人我還真就不做了呢。”
李舒婷幹脆利落地撂下這句話,轉頭就對著警察說道。
“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回去接受調查,但是今天這件事情我也要跟你們仔細的說清楚,他媳婦兒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不是因為別人的過錯,正是因為他推了他媳婦兒,我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受害者,你們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車站裏麵打聽一下。”
說到這裏,她頓了一下又繼續解釋。
“我是在車站裏麵賣盒飯的,那裏的人大多都是我的客人,他們的話應該不會作假吧,再說了,當初事發的時候發現這件事情的人可不止我一個,就算是真的報警也應該是我們報警才對。”
相比較於高澤明的聲嘶力竭,李舒婷就顯得冷靜多了。
然而她說的每一個字都被人聽進耳朵裏麵,頓時所有人的目光又移到了高澤明的身上。
隻不過相比較於剛才的懷疑,現在他們眼睛裏麵的鄙夷卻是實打實的。
畢竟再怎麽對比也是李舒婷的話更有信服力呀。
高澤明雖然之前就領略過李舒婷嘴皮子的功力,可是遇到現在的事情終究還是愣了一下。
眼看著那些警察都要被她的這些話給說服了,頓時就開始變得急躁了起來。
“你們可千萬不要被她的話給忽悠了,躺在裏麵的人那可是我老婆,她肚子裏懷的可是我的孩子,我怎麽可能會害他們呢?而且她說的那什麽證人壓根就不算數,本來那些人就是她店裏麵的食客,說不定他們之間有不正當的關係,所以那些人都會護著她呢。”
高澤明這一番話嚷嚷的聲音非常大,以至於讓其他人都不由自主的朝著他看了過去。
然而在他們看來,高澤明的這副反應卻分明就是惱羞成怒的結果。
警察這會兒也對他的感觀非常的差,眉頭緊緊的皺起來,壓低了聲音低聲恐嚇。
“高澤明,說話做事都是要講究證據的,並非是誰報警誰就有理,如果真的讓我們查明裏麵這位女士受傷的原因跟你有關的話,那我們也是可以按照刑法對你進行拘留的。”
麵前這人是一個長相非常陽光的少年,這會兒他眉頭緊緊的皺著,看上去對於高澤明的做法非常不滿和不屑。
高澤明沒有想到他會反過來警告自己,眨巴了一下眼睛,瞬間就破防了。
“你這是在做什麽?威脅我嗎?我說了我沒錯,裏麵那人是我的老婆,我就算是真的動手跟她比劃兩下,那又怎麽了?頂多也算是家庭矛盾,可是她才是真正傷害我老婆的人,你們怎麽可以把真正的殺人凶手放著不管,反過來對我說這麽多?”
高澤明現在整個人都已經失去理智了,赤紅著一雙眼睛瞪著麵前的警察,甚至有想要和他筆畫兩下的架勢。
李舒婷看著他這副狼狽不堪的樣子,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同情還是該痛恨。
最終還是有些看不下去,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幹巴巴的說道。
“高澤明,你該不會是真的覺得就算是報假警也沒有問題吧?人民子弟兵雖然是為了人民服務的,可是報警也是有一套流程的,如果是因為肆意汙蔑他人而報假警的話,可是要被抓進去教育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攤了攤手作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高澤明在聽到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眼睛裏麵的恐懼瞬間就添了一抹重重的墨色。
“你,你在胡說些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會報假警呢?那裏麵的可是我的老婆……”
他來來回回就隻會念叨這麽幾句,可是眼睛裏麵的恐懼卻是實打實的。
那些警察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到最後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對著他出示了手中的證件。
“不好意思,這位同誌,我們懷疑你涉嫌傷害其他人,如今依法把你帶回去進行調查,如果沒什麽異議的話,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警察的話一出口,高澤民臉上的恐慌就徹底掛不住了。
他身子往後踉蹌了幾步,轉身就想逃離,然而那兩名警察也不是吃素的,直接一個滑鏟就到了他麵前。
那兩個人很快就把高澤明給抓了起來,高澤明這會兒才反應了過來,憤怒的掙紮著,聲音幾乎能夠穿透人的耳膜。
“我才是受害者,你們憑什麽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