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不隻是李舒婷,就連王長夜都愣了一下。
“媽,你是開玩笑的吧?這種消炎藥極其搶手,林醫生都說,需要從京都送過來。”
想到這裏,他的麵色一沉,帶著一些不讚同。
“媽,我知道你是想要讓我們住到自己家裏麵去,可是這可是關乎人命的事情,可不能亂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徐曼琪的臉色就變了,隻見她突然間暴起,卷起袖子,巴掌就直接招呼到了王長夜的肩膀上。
“你在胡說些什麽東西,在你的眼裏,你媽就是這樣的人嗎?我做事什麽時候讓你不放心了,竟然敢在這裏編排我?不要命了是不是!”
不同於一開始的小打小鬧,這下子徐女士那可是用了十成的力道。
王長夜雖然生了一身的腱子肉,可是這好歹是自己的母親,他無論如何也是不敢還手的,隻能唉叫著躲閃。
“媽媽媽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你要不還是跟我爸好好的商量一下,要知道這可是關乎人命……唉唉,媽,輕點兒打真的要出人命了!”
王長夜疼得上躥下跳,整個人一點形象也沒有了。
徐曼琪追著他繞著桌子跑了一圈,直到打得他抱頭鼠竄,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伸手勾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對空翻了一個白眼。
“沒良心的小東西,你媽我好歹也是個主任,要是連這點事情都鬧不清楚的,那我就白活著幾十年了,瞧瞧你說的這都是什麽話,你媽我既然敢說,那就代表絕對能夠辦到!”
她一臉的憤憤不平,咬牙切齒地恨不得再來打一頓,王長夜當真是被她給打怕了,如今聽她依舊堅持這麽說,還是有些狐疑。
“可是你和我爸又不是開醫藥公司的,又怎麽可能會有這麽珍貴的藥,而且我聽說這種藥都是需要長期保存在一定溫度裏的,不然的話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行了行了,你別在你媽我這裏秀你那點優越感了,要是連這點東西都不知道,你媽我也就白活了這麽多年了!”
徐女士打了這麽長時間,卻依舊覺得不解氣,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轉過頭來又笑意晏晏地伸手拉著李舒婷的手。
“舒婷啊,你別聽這個臭小子胡說,阿姨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有朋友可以搞來這種藥。”
相比較於王長夜的大驚小怪,李舒婷反倒是顯得堅定了不少,猛地抬起頭來。
“阿姨,您別說了,我相信您,隻要您能夠幫我搞到這種藥,多少錢我都願意給,另外我欠了您一個人情,日後不管您讓我做什麽事情,我都在所不惜!”
徐曼琪還以為自己要破費一些口舌才能夠讓李舒婷相信自己。
卻不想她話還沒有說完,李舒婷便已經握住了她的手道。
嘴邊的話硬生生地卡在嗓子眼裏,要下不下的。
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一瞬間就紅了眼眶,捏著她的手接連說了好幾聲好。
“你這孩子,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心性的,你放心好了,阿姨肯定不能要你的錢,至於人情,日後你就還給我兒子吧。”
兩個人三言兩語就敲定了這件事情,王長夜隻覺得有些稀奇,湊過來還想要繼續說什麽,卻被兩個女人齊齊無視。
他有些無趣地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訕訕地坐到了一邊。
因為心裏麵有其他的事情,所以這頓飯注定吃得不慎平靜,幾個人都匆匆扒完了自己碗裏的飯,又打包了一份番茄炒雞蛋,這才回了醫院。
徐曼琪則是把剛才的事情記到了心上,吃完飯之後便和兩人告別,匆匆回了自己家,而兩人則是往醫院的方向走去。
走在路上的時候,王長夜不由自主地轉頭去看李舒婷,便見她眼睛裏麵含著一層水光,似乎當真是激動不已。
“舒婷,你真相信我媽能夠搞來那種珍貴藥材,就連林醫生都搞不來的東西,她一個女人……”
“女人怎麽了?主席不是曾經說過,女人也能頂半邊天呢?那是你媽,如果連你都不相信她的話,那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會無條件地站在她那邊呢?”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李舒婷便嚴肅地阻止了他。
王長夜沒有想到她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有些瞠目結舌,撓撓後腦勺,心虛的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媽這個人性格挺跳脫的,平日裏也是想一出就是一出,我隻是擔心她這是在唬我們,萬一到最後事情不能辦成,你豈不是要失望一遭。”
說完這些,他又迫不及待地補充道。
“我說這些話完全沒有抹黑她的意思,隻不過是因為她在家裏麵的時候就經常捉弄我們,我實在是被她給捉弄怕了,所以……”
“王長夜,那是你的母親,你應該相信她的為人,就算平日裏他真的會做出一些無厘頭的事情來,可是歸根究底她也是一個主任,雖然平時他有可能做出一些讓人不能理解的事情來,可是關乎人命的大事,我相信她是絕對不會拿來開玩笑的。”
李舒婷說得很認真,語氣裏麵的堅定與信任是那麽的明顯。
王長夜張了張嘴巴,卻發現自己竟然還沒有一個外人如此信任自己的母親,頓時隻覺得有些羞愧。
緩緩低下頭去,語氣中也沾染了一絲讓人難以猜測的愧疚。
“你說得對,這件事情是我做得不對,我媽就算是再神經大條,也絕對不可能拿人命開玩笑,既然她這麽說了,那就說明她肯定是有門路的,那咱們就在這裏好生等著,等到她真的把藥拿過來了,等曉娟好了之後,咱們再說之後的事情。”
“嗯。”
李舒婷點了點頭,跟著她一起往前走。
突然間緩下步子,看著身邊的男人,心裏麵升起萬千的感慨。
最開始的時候,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人背後的勢力竟然有這麽大。
就算他一開始已經跟自己說明了,他是靠關係進到工地裏麵去的,她也隻以為是一些小關係。
可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