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家夥支支吾吾的樣子,沈蘇玉的心裏越發嚴肅,鍾耀這家夥確實是個人渣,但其實還是有幾分能力,能跟在鍾耀身邊,多半身上都有兩把刷子。

他都這麽慌張的求到麵前,一副被嚇破膽的樣子,看著倒不像假的,如果不是什麽惡毒的算計?難不成真的有什麽大事?

雖然心裏嚴肅,但是沈蘇玉麵色不改,甚至還有一些不耐煩的樣子,一臉無語地說道:

“這小子,是你說要我聽你說兩句,到了這跟頭又不開口。”

“在這消遣我是吧?還是一那家夥又打算算計我?”

“算了,王剛兄弟,我們回去吧,浪費時間。”

聽沈蘇玉要走,小跟班一下子急了起來,也不看周圍了,衝上去就想把沈蘇玉拉住。

但是旁邊的王剛眼疾手快,一把就拽住了對方的手腕,把這個小跟班疼的呲牙咧嘴的,眼淚直冒。

“說話就好好說話,不說就滾,哪來那麽多屁事?”

“是,是真有事!”

“小姑奶奶,我求求你了,你就聽聽吧!我聽說你老公是軍人,現在隻有你能保我了!”

到底是怎麽傳的?怎麽都是一個口一個老公?

小跟班說的沈蘇玉麵上一熱,但是沈蘇玉的思緒也不免歪了一下,但她很快就隱去了心中的羞澀,仔細一想,神情徹底嚴肅了起來,想聯想到之前王姐說的話,有部隊在查,難道?

“你這是做了什麽違法亂紀的事?別說是軍人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保不了你!”

“我確實手腳不幹淨,但也沒到吃槍子的程度啊!”

“這裏我是真不能說,您就相信我一回吧。”

“發誓,我在這發誓,如果我這話說的有假,被子就算有了老婆也跟沒有一樣,用不到!”

“你怎麽說話的?在沈老板麵前,都說些什麽渾話?”

王剛有些驚到了,他雖然家境並不算好,家裏也都很有教養。

這種人他也見多了,拿命發誓的,多半有假,這麽開口就直接說這種混話的發誓的,看來是有幾分真心在裏頭的。

當然,賭狗除外。

“沈老板?”

看沈蘇玉在原地思考,周圍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那個小跟班也越來越著急,王剛開口提醒道。

“就這家酒店,在裏麵說總行了吧。”

沈蘇玉稍稍反應過來,繼續在這耗下去,也確實不妥當,翻腕看了下表,時間有些晚了,這會兒再找地方也不恰當,這家夥待住的地方更不放心。

幹脆在這家酒店開一間新房,萬一真有什麽有用的消息,看他這落魄樣,也缺個落腳的地方。

“謝謝沈老板,謝謝沈老板,祝沈老板萬福金安,吉祥如意,歲歲平安啊!”

小跟班大喜,還鞠了三個躬,看著周圍人嘖嘖稱奇,這是做了什麽大恩大德的好事吧?人來報恩了?

“那快進去吧,王剛,你帶他進去,順便叫酒店送點吃的上去。”

“這……真的謝謝姑奶奶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大恩人。”

“以前是我不識好人心,走了彎路,真是對不住啊嗚嗚嗚嗚。”

沈蘇玉看著呆了一下,這倒不是專門給這個小跟班點的,其實是今天招待了一天,主要是招待客人吃東西了,她真沒吃多少。

晚上吃點宵夜,也算是補充一下,還得把明天的計劃複盤一遍,倒是沒想到被他給誤會了。

不過沈蘇玉也沒打算解釋,隻是點頭說道:“希望你等會的消息,不會讓我覺得浪費時間。”

“那必須的,那必須的。”

一行人就這麽在小跟班憋著哭聲的聲音裏,進行著毫無營養的對話,開了一間新的房間,沈蘇玉可以明顯感覺到,服務員看待小跟班的眼神有那麽一絲疑惑和嫌棄。

是,就算是沈蘇玉也其實隔小跟班有著兩三米遠,這還是有王剛橫在中間才有的距離,那味道依舊從那邊清晰的傳了過來。

這是有多久沒洗澡了?

三人一起進入房間,而酒店這邊把餐點一起送了過來,甚至還貼心的幫他們支起了一個大圓桌,將餐點擺好。

剛擺上這小跟班的眼睛就挪不開了,不受控製的咽口水,活像個這輩子沒吃過飯的人一樣。

“吃吧吃吧,吃完再說,也不差你這兩口。”

沈蘇玉有些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她有預感,看來今天晚上這事應該不是輕易能解決的。

得到了沈蘇玉的許可,這小跟班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明明是三人份的量,他一人就吃了一份半,如果不是王剛叫,他看上去還想繼續吃。

“行了,你想把自己吃到醫院去嗎?”

“有什麽事就趕緊說,別磨磨蹭蹭的。”

沈蘇玉看他吃的差不多,還在往嘴裏戀戀不舍的塞東西,眉頭一皺,提高聲音,喝止他的動作。

她可不想等會吃出問題,等會又送他去醫院,這樣下去沒完沒了,明天他們還得招待外賓呢!

“就,就是。”

小跟班看上去想說什麽,但是又轉頭看向站在旁邊的王剛,麵露猶豫的表情。

“我在門口,有什麽就鬧點動靜。”

王剛低聲說了句,轉身站到了門口。

但小跟班看上去還是不放心,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你要是再不說就,不用說了。”

“今天就當我招待你這一頓,之後別來找我。”

沈蘇玉算是看出來了,這就是個賴皮子,自以為有些小聰明,磨磨唧唧的沒完沒了。

得直接點,不然什麽都問不出來。

“那我說了,您知道我老板是誰吧?”

“鍾耀,你不是經常跟在他身邊?”沈蘇玉刻意裝了個傻,這家夥來意不明,還是得防一防。

“是薛海平!”

小跟班誇張的說,那誇張的表情和誇張的肢體動作,讓沈蘇玉有些不忍直視,但還是配合他:“所以呢?是薛老板怎麽了?”

“我先說好了,我給薛老板辦事,他做什麽我可都不知情的,我就是個幹事。”

小跟班看上去非常憤怒,他指著自己的頭說:“一杆悶棍把我敲的,差點就讓我下一口氣喘不出來了!”

“我暈死在地上,裝死的時候,不小心聽到的……”

“這個所謂的薛老板……居然是叛國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