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145離婚吧,這段婚姻,很顯然已經再也沒有必要……

雲以晏走得急,忘了帶手機。

傾玖將飯碗端到陌陌床頭。

小家夥撲閃著小眼睛:“傾小玖,我要爹地喂。”

“你已經是大人了,自己吃。”每聽一次陌陌叫雲以晏爹地,而且還是那般熟練的爹地,傾玖便不知該如何自處。

所幸現在的雲以晏不排斥被陌陌叫爹地了,如果是當初,真像陌陌說的他排斥當他爹地完全是因為不想被外人非議兩人師/生/戀,那他那般毫不客氣地阻止小家夥亂喊,估計小家夥又該傷心了。

所幸,如今的小家夥身心脆弱,雲以晏也改變了當初的想法,任由小家夥爹地長爹地短叫個不停斛。

若不然,以他在法學方麵的成就,傾玖絲毫不懷疑他完全可以將陌陌這個亂認親爹的孩子告成侵/犯他名譽,影響他正常生活……

亦或者,直接順勢其下將人給收納入自己羽下?

小家夥喝完粥,精神倒沒有再萎/靡不振,隻不過到底還是沒有像以前那般活躍,靠坐在床上玩起了雲以晏的手機。

“如果不是真知道你出事,我真懷疑你是以此為借口不想去幼稚園上學。”傾玖瞧著他動作極為熟練地操控著雲以晏的手機,有些無奈與悵然。

如果真是這樣,她也便不用擔心他了。

可自己的孩子,她又怎麽可能不明白?

這一次,陌陌是徹底被傷了。

不是身體上,而是心理上。

身體上的傷害容易愈合,而心理上的,她隻能期待時間慢慢將他治愈……

“傾小玖,你好聒噪。”陌陌對於傾玖的苦中作樂不甚感興趣。

傾玖隻能轉換話題:“你這樣私自動你雲叔叔……”察覺到小家夥的抵觸心理,她立即改口,“動你爹地的東西,這樣是不對的。”

“傾小玖我怎麽覺得你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啊?你自己不知道爹地手機密碼玩不了,就故意數落我?”

但凡跟雲以晏相關的,陌陌總是活躍很多。

傾玖不知該是高興,還是該擔憂。

如果陌陌真的對雲以晏徹底產生依賴。

如果他徹底將雲以晏當成了爹地。

如果他對雲以晏的在意超過了她這個母親……

那他,還有可能離得開他嗎?

難不成他還要在雲以晏家裏頭一直住下去?

“密碼不就是他生日嗎?”即使被陌陌說中,傾玖也不可能真的承認。

“幼稚!你覺得像爹地那樣的人會跟風和大多數人一樣將生日設為密碼?”陌陌翻了個白眼,繼續和手機對著幹。

隻不過,再次開局的遊戲聲還未響起,便有來電阻斷了他的動作。

雲以晏有兩部手機。

一部是私用。

一部則是辦公所需。

就好比上次他的名片上所印,他對外公開的辦公號是另一個。

所以,他將這部手機落在家裏頭,傾玖並沒有急著給他送過去。陌陌才借此玩得很high。

來電是個陌生號。

很顯然雲以晏並未將它存作聯係人。

也就是說,應該隻是個陌生人。

如果是以前的陌陌,對於這樣子的電話,他會好奇地接聽,本著雲以晏的就是他的,這種原則。而如今,他隻是主動將手機遞到傾玖手上,人便再次蔫蔫不振起來,滑到被子裏頭,翻了個身麵朝裏:“傾小玖我困了,再睡會兒。”

掖了掖被子,傾玖站起身,關上房門後接聽。

“雲教授,我來h市了。你……能來機場接我嗎?”一個女聲,且是一個有點猶豫卻充滿著熱誠的女聲。

聲音悅耳,並不會突兀。

如此直接了當的話,必定存在於關係匪淺的兩人之間。

此刻的傾玖,就如同窺探了他人的**,整個人一僵,竟不知說些什麽。

“教授?”另一頭的人久久等不到回應,以為雲以晏對於她私自來中國的事情氣惱,忙急急地為自己辯解,“雲教授你不要誤會,我喜歡你是一回事,可我這次會選擇到你所在的醫院是因為我權衡利弊之後覺得國內的發展更適合我。畢竟多倫多不是我的故土,這兒才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漂流在外那麽多年,總得落葉歸根……”

另一頭慷慨激昂地表述著自己的觀點,傾玖終於不得不打斷:“抱歉,雲以晏去上班了,手機不在身邊。回頭我會轉告他。”

電話另一頭,機場周圍,人來人往,沈離兮一身帶吊熱褲,身旁是一隻28寸的大型行李箱。

為了讓請雲以晏幫忙更名正言順一些,她甚至還準備了好幾個大型旅行袋。

如今,聽得另一頭一個女聲,沈離兮本能地帶著抵觸情緒,聲音也有著尖銳:“你是誰?為什麽動教授的手機?不知道他最討厭別人碰他的東西嗎?”

雲以晏有潔癖的事情,傾玖自然也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

不過如今被一個電話另一頭的人質問,傾玖便有些好笑:“我能輕易碰他的東西,那你覺得我是誰?”

語氣,自然也有著針鋒相對。

不過是一個來電,原本她完全可以平心靜氣地幫她轉達,結果人完全便不領情,還惡言惡語地質問她,稔是誰,都受不了吧?

她是誰?

能如此貼近雲以晏的人,能如此……

幾乎是瞬間,沈離兮便想到了一個人。

那個,存在於雲以晏手機快捷鍵上的女人。

那一/夜,她趁著他昏迷挨個用他的指紋嚐試,成功解鎖手機後,發現所有的快捷鍵裏頭,隻有9這個數字,存著一個叫傾玖的號碼。

所以,現在正用雲以晏的手機理所當然地接聽屬於他的手機來電的這個女人,是……

“你是傾玖。”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被她如此沒有任何感***彩地道出自己的名字,傾玖倒是有些疑惑起來:“你認識我?”

人已經來到廚房,給電熱水壺注滿水,往下一按,便是電熱水壺開始工作的嘈雜聲。

沈離兮自然不會傻到將這事說出來,不過卻換成了另一種說法:“之前給雲教授煲湯的時候聽他說有個學生讓他很頭疼。”

自然是沒有什麽煲湯的事情。

她即使煲湯了,雲以晏也不可能給麵子喝。

不過,對待情敵,便無需那麽講究了。

恰巧這時,門鈴聲響起,傾玖不打算再繼續這些明顯便是帶著抹試探的對話:“有客人來了,回頭我會轉告雲以晏。”便主動掛斷了電話。

另一頭的沈離兮被這般毫不客氣地掛斷了電話,整個人便有些暴跳如雷。

“我的寶貝閨女,這五年沒見,一回國就讓老媽瞧見你這麽不淑女的一麵?”

走向玄關,門打開,門外站著的,卻是何瑾朔。

再不似以往光鮮,下巴上已有著胡渣。

他見傾玖要關門,已然快一步擠了進來:“我隻是來看看你和兒子。”

那抹懊悔與自責,竟是深入他的每一個表情。

“陌陌不想見你。”傾玖直接便拒絕。

陌陌對他的排斥是那般明顯,她絕對不想再刺激到他。

可何瑾朔,明顯便不是這麽想的。

“傾玖,我是他的親生父親,難道你是想讓我們永遠都父子隔仇嗎?”

父子隔仇?

何瑾朔這話說得還真是分量十足。

那他到底知不知道究竟是誰讓事情到了如今的局麵?

“你這意思,是我想要讓你和兒子見不到麵了?何大公子,麻煩你仔細想想清楚,那一天究竟是誰棄兒子於不顧,又是誰,隻顧著和他的約會親親我我,就連兒子一直躲在自己車廂裏都不知道?你,有關心過他嗎?何瑾朔,麻煩你說話的時候摸摸自己的良心,如果不是你傷了陌陌的心,那他現在會不認你甚至一看到你就那麽害怕嗎?”

誰種下的因,便得出什麽樣的果。

他在推脫事情的時候,怎麽就從來沒想過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引起的?

“傾小玖,是不是我爹地回來了啊?”原本迷迷糊糊打算再睡一會兒的陌陌在聽到客廳方向傳來的男性聲音後下意識以為雲以晏回來了,飛快地從床上爬起來,他打開臥室門。

隻不過,入眼的人,卻讓他驚呼起來。

整個人害怕地一懵。

“啪——”的一聲,門已經重新被他緊緊地關上。

“傾小玖,快趕他走!快趕他走!他是壞人他是壞人!”

後背靠在門上,陌陌壓抑著哭聲,整個人瑟瑟發抖。

眼前仿佛又見到了漫天漫地的大火,以及那爆炸的轟鳴,以及……那決絕轉身棄他於不顧的身影……

孤獨、無助、絕望……紛至遝來。

小家夥哽咽的聲音,更濃鬱了幾分。

他隻知道,有那麽一刻,他被整個世界遺棄……

他滿心期待的那個人,將他徹底遺棄……

視線掃過雲以晏特意從網上為他訂購的柯南抱枕,小家夥爬上床,將自己小小的臉蛋埋入抱枕中。

在他的整個世界崩塌中,唯有那個人,踏著漫天的月華而來,不畏風雨,不畏生死,將他救出。

那個人,才是他的爹地……

被陌陌視他如洪水猛獸的動作疼得心頭一緊,何瑾朔趕忙快走幾步走到門前:“陌陌,我是爹地,爹地來看你了。”

隻可惜,房內的小家夥,除了那壓抑的哽咽聲,沒有任何的回應。

這些天來,陌陌對他的排斥,何瑾朔又豈是不了解?

錯誤已經造成,那會兒的他是完全沒注意到他在車內。

如果在,那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棄他於不顧的。

然而,錯誤已經造成。

他想要挽回,為何偏偏難比登天?

陌陌受到刺激,下意識排斥他的接近。

更是不願承認他是他爹地。

甚至於,直接喊雲以晏當爹地。

如果是以前,他豈能容得他喊別的男人當爹?

可現在,他為了不進一步刺激他,竟隻能默默地瞧著他,容許著他的武逆。

他的兒子住進了別的男人家裏頭,認這個男人當爹。

他的老婆為了照顧兒子也住進了別的男人家裏頭。

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何瑾朔居然會這麽大度,如此容忍自己做下一個又一個對於以前的自己而言完全便不可能的讓步。

“陌陌,如果我是壞人,你就不怕我欺負你媽咪嗎?難道你就不打算打開門來拯救你媽咪嗎?”繼續不依不饒,何瑾朔企圖讓陌陌打開/房門。

“何瑾朔你夠了,陌陌不想見你,你還是回去吧。”傾玖將他拉開,直接做了一個“好走不送”的手勢。

“傾玖,我……”

“何瑾朔,離婚協議我已經寄到公司,你簽個字。還有,我的離職信已經交給李姐。她說你這邊沒批,所以我目前隻能按照請假來處理。麻煩你回去之後也簽個字,我好走完流程從何氏集團走人。”

驀地聽到這話,何瑾朔才明白,這幾天他的自欺欺人並沒有躲得過事實的侵襲。

離婚……

從他當初打算娶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從未想過和她離婚。

這場婚姻,若不是再見她時是在體檢的醫院,若不是再見她後得知她曾經懷過孕,那麽他很肯定,兩人絕對不會再有交集。

他從未感謝那一刻,上天讓他知道在這世上她曾經為他孕育過一個孩子。

正是這個他曾經不知道身處何方的孩子,讓他給了自己一個理由,能夠不顧一切將她收到自己身邊的理由……

再也,不必為了那些該死的理由推開她了……

所以,他傾盡全力。

何氏集團市值蒸發近八百個億又如何?

他要的,不過是她的一個點頭。

他要的,不過是她願意重新接納他。

他猶記得那一次學生會組織山區義務支教活動,名額有限,她腆著臉抱他的大腿:“何學長,你就權當做件好事吧,如果我期末總成績拿不到學院前十,我家老頭子就要打發我退學嫁人了。”

轉係之後,她麵對的挑戰便更大。原本她可以輕輕鬆鬆在外語係的同屆學生中保持第一,可在法學院,她便得重頭再來。

參加義務支教活動,能夠加量化分,算入期末總成績。所以她為了總成績排名前十也是蠻拚的了。

“退學嫁人”幾字,讓剛打開礦泉水瓶正打算喝水的何瑾朔猛然咳嗽了起來。

“你究竟是有多恨嫁?”

“那是我老爹老糊塗了。”

就這樣,他終究心軟,將她給提名了上去。亦或者,是不想讓自己再後悔一次。

再然後……

“你作為組織者為什麽沒有參加支教!?”隔著電波,她打電話質問。

敢情她那麽積極地去參加支教活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被她問得一愣,唇角卻微揚:“我暑假得著手學著管理公司,沒時間去。”

可第二天,他卻破天荒地連自己都詫異般,出現在了山裏那幢年久失修的舊教學樓。

“追男人勇氣可嘉,暫時將我未來一年內的女友權交到你手上了。”

“才一年!”她跳腳,臉上卻是洋溢著笑,“那我未來兩年內的男友權就送給你了,哼,我可沒你那麽摳門。”

他就那般靜靜地吻著她,兩人之間第一次逾矩,便是在大山裏頭那棟舊教學樓的樓梯間。

黑色的夜,月華灑落。

靠在牆

上的女人肌膚白皙,柔媚無骨。

那一刻他才明白,對於她,他根本就逃不掉……

被她追上,是必然……

支教結束,兩人回去之後便分別從各自的寢室搬了出去同/居。

兩人的關係,在學生會眾人麵前依舊是維持著原來的疏離。

這自然是別扭的傾玖提出來的。

“明明說好了不追了又莫名其妙在一起了,他們如果追問我,我頭疼。”

就是因為如此,後來才有了沈憐伊的插足。

才有了沈憐伊插足之後,傾玖被所有人理所當然地界定為第/三者。

他不對外解釋,而她,居然也不要求他對外澄清……

“何瑾朔,其實我們之間,早在當年便該結束了。”一字一頓,傾玖的麵色如常,依舊保持著“好走不送”的手勢。

早在當年她親眼瞧見他瘋狂般地吻著沈憐伊時,便該徹底結束了。

而那會兒的她竟然傻傻地當做什麽都不曾發生。

甚至於他從國外回來後,就因為他寧可一無所有也要和她結婚的心,就那般和他領了證。

“還記得當年你和我說過的話嗎?”

“對了,我得離你遠點省得你瞧見我心煩,所以不能碰你……不行,我得下車……”

“以後,你可以碰,我給你這個權力。”

“可我不想要這個權力了怎麽辦?”

“不準不要。”何瑾朔的語氣竟有些急躁,少了沉穩。

醉醺醺的她使勁地在他臉上揉/捏了一陣,嘿嘿傻樂:“那如果給了我這個權力,就不準給其他人這個權力……”

“隻給你。”

無論是他碰的,還是碰他的女人,又怎麽可能隻有她傾玖呢?

那時的她醉了,不記得了。

不代表現在的她依舊醉得一無所知。

“何瑾朔,你捫心自問,你做出的承諾,又有哪一件是兌現過的?所以,離婚吧,之前我為了陌陌而選擇維持的婚姻,很顯然,已經再也沒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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