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11你會答應做我男人嗎?
之前包廂內的喧鬧,立刻都不複蹤跡。
早有懂得眼色的,忙不迭地將音樂給關了。
如此一來,太過於靜謐的氣氛,杵在門口的三人,變得格外明顯起來。
雲以晏長身玉立,臉上淡雅從容,卻無形之中給人萬般壓力。那步步緊逼的架勢,唯有在工作及教學中,才會讓人目睹他的利落果決及不留餘地。如今,他如此質問自己昔日學生的老公,不禁讓醫院的一幹同事有些瞠目。
在他手下的,或者與他合作的,他們一個個見識到的是雲以晏在死神麵前爭分奪秒,見識的是雲以晏對犯錯誤的實習醫生及護士語重心長的嗬斥。
那是由本職工作所導致蹂。
可現在,眼前的這位學生都畢業多年了吧,人家都結婚生子的人了,他這個當人導師的貿然插足人家的家事,似乎有些欠妥吧?
何瑾朔對於雲以晏的質問,卻是別有深意地一笑:“孩子鬧騰著找媽媽,我這個做人父親的即使再擔心將孩子一個人丟在家裏會有危險,可也不能不顧孩子的意願啊。雲教授你說是吧?”
這話條理分明且字字句句在理,是身為一個家長對孩子要求的滿足。
何瑾朔似笑非笑,眼中的光芒卻獨具挑戰意味:“不過我想雲教授也不知道當父母的心情。畢竟雲教授還沒結婚沒個孩子在身邊養著,是體會不到我們這種做父母的心情的。”
說話的同時,還有意無意地顯擺出自己的左手,露出無名指上的戒指。
殊不知,他這手上的戒指,根本就是別人的。
雲以晏眸光微動,投射在他那枚戒指上時,仿佛明白了什麽:“何少這麽懂得如何當好一個父親,那當初又是怎樣拋妻棄子的呢?”
“那是因為……”脫口而出的答案,被何瑾朔扼殺在搖籃裏。他的臉色緊繃,再也沒了剛剛故作的悠閑,“雲教授隻不過是我老婆曾經的導師而已,管得似乎過於寬泛了些吧。”
“我隻知道,連婚禮都不願給自己的妻子準備婚戒的男人,不可能稱得上一個好丈夫。”
言辭犀利,磁性的嗓音平淡醇厚而不張揚,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最簡單不過的事實。
玉立的身姿挺拔頎長,包間內明暗交錯的燈光打在他身上,光風霽月,眉眼清潤。
何瑾朔自然是記得自己大婚當天婚戒不見的事情。
明明準備好的戒指突然就不見了蹤跡,好在自己的老丈人臨時救場,他才免於讓這場婚禮出現一發不可收拾的變故。
被人當頭棒喝,何瑾朔再難維持優雅:“那總好過有些人成天惦記著別人的老婆打算趁虛而入的強啊!”
“何瑾朔你說什麽呢!”傾玖趕忙拉扯著他的手臂,回過頭朝著雲以晏苦巴巴著臉,“雲教授,那我們就先走了。”
金屬門重新關上,雲以晏可以清楚地瞧見傾玖和何瑾朔扭打成一塊兒,朝著他說教。
她單手叉腰,一手直指何瑾朔,那枚刻著9的戒指,讓他不由地舒緩了眸光。
是啊,何瑾朔說得沒錯。
他是成天惦記著別人的老婆。
可他從未想過去破壞她的幸福。
他甚至一直都謹守著道德的尺度,不出現在傾玖麵前。
可自從再次相見,他才發現,那顆他刻意冰封起來的心,永遠都隻為她而失去正常的跳動節奏。
傾玖。
99……
他猶記得skype上,那個有著東方女子颯爽的女子和他語音通話時操著一口熟練的英語。
她曾說:“親,我能拜你為師嗎?你在海外那麽多年,和你用英語交流鐵定能訓練我的口語能力。”
“為了追一個男人,我放棄了自己熱愛的英語專業,隻能投身法學的懷抱了。所以業餘時間,老師你得多教教我。求賜教你那醇正的美式發音啊。”
“老師,你說一個男人麵對一個女人的追求為什麽總是那麽無動於衷嗎?他為什麽就不願意回頭看我一眼呢?”
“為了他換專業,每天早上追在他屁股後頭跑,做/愛心早餐,送愛心禮物,逮著他便借著學生會的名義來個兩人麵談約會,放棄自習室跟他混圖書館,參加有他出席的各類學生會活動……這些追男人絕招我都沒少使啊,為嘛他還是不願意點頭?”
“老師,如果我追的是你,你會答應做我男人嗎?”
“算了,那男人就是個鐵石心腸,我不伺候了,跟著老爹回老家去給母上大人掃墓,老師回聊……”
“老師,我戀愛了!不是單戀,是戀愛了!”
……
然後,skype上,便
再也沒有出現過她的身影。
直到有一日,她再次敲了他的窗口。
“老師,我從來都不知道,那麽疼愛我的父親會背著我母親有了私生女。我更加沒有想過,我愛的男人最終愛的卻是我的這個妹妹。人生果然處處是狗血,更狗血的是,我和我那妹妹居然還都懷了他的孩子。”
……
又是很長時間的銷聲匿跡。
“老師,和你對話太痛苦了,你這麽惜字如金,叫我怎麽提高口語嘛?要不你重回國門,投向祖國人民的懷抱,咱們麵對麵交流?”
“h大傾玖歡迎老師蒞臨指導!”
……
一切,都太過於簡單。
她早就將skype上與他的交流拋諸腦後,通過網絡流轉的聲音,她早已忘記。
可他,卻將她的每一句話銘記。
他為她而至。
她卻早已忘了她自己說過的隻言片語。
對於她而言,也許是脫口而出的一句玩笑。
可對於他而言,卻是銘記於心的一句承諾。
你可知,我為你而至?
你,不知……
一將何瑾朔給拉出包廂,傾玖便指著他罵開:“你到底在想什麽?何瑾朔,你的思想能不能不要這麽齷/齪?我和雲教授隻是最簡單不過的師生關係。”
其實說這話時,傾玖還是有過閃爍。
多年前,她和雲以晏的師生關係,其實並不簡單。
隻不過那時,她和何瑾朔早就分手了。
無論她和雲以晏如何,何瑾朔都沒有資格品頭論足。
遠處,早有傾玖這個班的同學在包間門口候著了,剛剛便是他們告訴何瑾朔傾玖往隔壁包間去了。
見兩人故意走老遠,一看便是不想讓他們聽到他們的爭吵的樣子。
一個個也都是心知肚明,也便沒有上前去打擾。
倒是阮卿悠,推搡了一記旁邊非得湊上來的溫華安:“這是什麽情況?才剛從雲教授那個包間出來,他們兩口子的家庭戰爭就爆發了?”
“那隻能說明,他們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溫華安完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涼涼地答道。
給了他一個白眼,阮卿悠沒理他,幾步走向傾玖和何瑾朔:“大庭廣眾的老同學可都一個個看著呢,你們兩個收斂點。傾玖你們兩個先回去照顧陌陌的,這邊我跟他們解釋。”
何瑾朔聽此,突然想到了什麽,剛剛對於傾玖的指責完全是任由她說教,此刻卻是微微一眯眼,笑得有些像狐狸:“既然是同學會,我這個做人老公的當然得參加,怎麽著也得認識認識你們班的那幫同學。人家不是還專門邀請了我出席,打電話過來催了嗎?”
俊臉上已換上一道和煦如風的笑,攬著傾玖的腰肢走向包間門口正看著這邊動態的人。
“讓諸位見笑了,我有點事來晚了,她就跟我鬧騰回家還得罰我跪鍵盤呢。你們都是我老婆的老同學,可千萬得幫我求求這個情。”
襯衫西褲,身姿修長。幾句話落地,在傾玖的同學圈中竟遊刃有餘,長袖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