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貨風雲
會爬起來做營養早餐吃,一人吃兩人補。
她還特地去買了個人體秤,每天要知道自己的體重有沒有增加。
“我還瘦了,寶寶吸收了我的營養。”看著陳姐幸福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何言心中有種說不出微妙的滋味。
“你說做女人多麻煩啊,生個孩子要有那麽多的事情,明明是兩個人的,男人卻可以沒有一點生理變化。不過呀,男人永遠也感受不了這個做母親的滋味,寶寶在我的肚子裏喔,這種孕育生命的感覺,真的好有趣,好浪漫,好幸福喔。”陳姐像小女孩一樣天真道。
“嗯,嗯,就你現在最幸福。”何言也為她高興。
“言,我打算期貨停一陣子,我怕心情和電腦輻射都會影響對寶寶的發育。”“你不是說期貨是情人麽,為了孩子情人都不要了。”何言笑道。
“嗬嗬,我總不能用期貨給他做胎教吧。”陳姐幽默道。
“那我估計你家的小BB未來肯定是個大師級別的人物了。”何言開心道。
“哈哈!”陳姐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在新公司做得怎麽樣?”“我?我在廣西拜了個師父,黃天翼你知道不?”“當然知道啊,白糖圈的名人啊,有你的啊!”“嗬嗬,還有最近營業部來了個新的老總,叫甘蘭馨。”“喔,誌強的姐姐啊!”“什麽!他居然是甘誌強的姐姐啊,難怪也姓甘。”何言恍然大悟。
想想昨天居然還誤會兩人的關係,覺得自己很可笑。
“嗬嗬,甘誌強是個很聰明很能幹的小夥子,他姐姐也是個女強人啊,無論是做單還是開發客戶。”陳姐回憶道。
“對了,甘誌強以前的投資公司你知道為什麽關了?”“不清楚,不過他那時候投資公司聽說做得很不錯。很多人找他代客理財呢。至於為什麽他關了投資公司我就不知道了,也沒有問。”“他跟我說過我們的董事長周勁是他入門恩師。”“喔,我聽說甘蘭馨也是周勁一手帶出來的。隻是後來周勁去了證券發展,甘蘭馨一直在期貨界。”“哦。”何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怎麽老是向我打聽甘誌強呀。”陳姐笑道,“你是不是對他有意思啊?”“什麽啊,人家都有未婚妻了。”何言辯駁道。
“哈哈!”陳姐笑得更大聲了。
“我有男朋友了!”被她那麽一笑,何言臉都紅了,急道。
“有男朋友了?!”陳姐很意外地問,“誰啊?”“嗬嗬,你知道的,就是麥樂天。”何言微笑道。
“好事情啊,好好把握哦。”陳姐祝福道。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何言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樂天,何言撒嬌地接起電話:“喂!”“親愛的,昨天我們答應請小艾一起吃飯,我定了飯店了,六點在藍月亮別忘了哦。”樂天很溫柔的聲音。
“哦,知道了。還是你想的周到。”何言想起那日回杭州,要不是小艾幫忙,樂天哪有機會給自己那麽多的驚喜啊,她很感謝樂天能想的那麽周到,欣然答應了。
陳姐看著她微笑地掛了電話,笑道:“怎麽啊佳人有約啊?”何言點點頭便把樂天對自己怎麽個浪漫法,怎麽個體貼法,怎麽個理解法都一股腦的跟陳姐分享起來,陳姐聽著出神,忽然搖頭道:“完了,完了!”“怎麽啊?”何言驚訝地問。
“你掉愛河了,快為自己找個救生圈吧!”陳姐直言道。
“嗬嗬,我水性好著呢。”何言笑道。
突然手機又響了,是甘誌強。
“何言,寧國安來杭州了,我現在去機場接他,晚上一起吃個飯。”甘誌強很領導的口吻。
何言有些猶豫道:“老色狼來啦?不行,我晚上約了樂天了!”“你們不是每天都可以見麽,寧國安難得來一次,他是你的客戶,我準備再叫上甘總。人多他也不敢對你亂來的。”誌強勸說道。
何言還是很猶豫,甘誌強搶了話道:“就這樣說定了,你一會兒回公司坐甘總的車一起來天融會。”說完便把電話掛了。
何言最不喜歡他這樣的命令法了,但他是領導,也無可奈何了。
陳姐看著為難的何言,惆悵地笑道:“幾年前的我就跟你一樣,工作狂啊!”何言為陳姐開完戶,閑聊了幾句,見下午四點半了便匆忙地回到公司。
回到公司大家都下班了,總經理辦公室裏不見甘蘭馨,便到誌強辦公室,看見清潔工人正在打掃辦公室,便問道:“你們有見到甘總嗎?”話音剛落,便聽“咣咣”幾聲,清潔阿姨突然聽見聲音無意中把櫥櫃裏的紙箱子打翻了。
“對不起,對不起。”清潔阿姨急忙彎腰去撿。
何言感到自己嚇著了她,有些過意不去忙上前幫忙去撿。
“咦,這是什麽?”何言邊撿散落在地上的單子,好奇地看了一眼,發現居然都是客戶的對賬單。
“本來在櫥窗裏麵的,我想擦幹淨,不小心弄散了。”清潔阿姨解釋道。
何言也不理會清潔阿姨的話,一張張仔細看了眼,好奇地想:是公司的客戶對賬單嗎?怎麽會在誌強的辦公室,不是應該客服給客戶簽字的麽。
突然有個熟悉的名字映入眼簾:“張威盛?”張衛生?當前賬戶餘額2,000,期初賬戶資金5000,000?難道他就是小艾見到的客戶,他的對賬單為什麽會在這?“何言。”甘蘭馨在門口叫道,“你在幹嗎?”何言忙整理好散落的對賬單,若無其事一般站起身回答甘蘭馨道:“哦,剛才阿姨弄撒了東西,幫她收拾呢,你去哪裏了?我剛回來沒見到你。”甘蘭馨笑道:“我去了趟洗手間,我去收拾下就可以出發了。”何言鎮定道:“哦,好的。”心裏卻在盤算著,難道誌強真的給這個張威盛虧了五百多萬?他的投資公司給人家虧的錢?甘蘭馨開著車,何言坐在副駕駛座。
起初很安靜,甘蘭馨開口道:“何言,誌強說你很能幹。這個寧總他說是個很難搞的客戶,居然被你搞定了。”何言應聲道:“也不算啦,好像周董事長曾經去過寧總辦公室,他們那時候就聊了很多,寧總說周董事長對市場的理解很深刻,我們對行情的把握也是很準,所以我也是誤打誤撞把周董事長前期拜訪過的客戶給開來了。”“嗬嗬,是麽。”甘蘭馨默然道。
“對了,甘總,你是誌強的姐姐啊?”何言突然很孩子氣地問道,一問就後悔了。
“他告訴你的吧?”甘蘭馨有些意外問道。
因為他們的關係沒有向營業部的人公開過。
“是……我猜的。”何言靈機一動道,“女人第六感。”“嗬嗬,你的第六感很準啊。誌強說你機智聰穎,看來一點都沒錯。”甘蘭馨很欣賞地笑道。
“對了,到了北山路口怎麽開啊?”甘蘭馨突然問道。
“啊?”何言最辨不清方向的人了,雖然來了兩次天融會所了,但兩次都有人帶領,自己還真辨不清方向,尤其是這樣的私人會所很難找到入口。
“糟了,我不記得去天融會的路了,”何言心裏著急得東張西望。
到了路口,甘蘭馨突然看見誌強已經在路口等待了。
他笑盈盈的樣子就知道何言估計不記得路,何言就感覺臉上發窘。
到天融會所,在“皇玨廳”裏寧國安已經就座席間了。
“甘總,這位就是寧國安寧總,這個會所的老板。”誌強笑著介紹道。
甘蘭馨霎時全身像釘住了一般,這張熟悉的臉,怎麽能夠抹得去記憶啊!是他,怎麽會是他!13年前甘蘭馨為了還債和供養家人化名小蘭在帝豪夜總會做三陪女,最後一次接待的客人就是寧國安,而且還從他口中得知了國債期貨的內幕讓自己得到第一桶金之後她用這筆錢還了債,又投身到了期貨界,成為一個體麵的金融界白領。
也因為自己脫了困,也結束了自己和周勁不清不楚的情人關係。
而且這段不光彩的曆史是如日中天的甘蘭馨最難以啟齒的痛。
也正是因為那段經曆,使得自己都三十多歲了一直都沒有嫁人,也沒有勇氣去接受一個男人。
又有哪個男人會去接受一個曾經做過三陪的女人做老婆呢?既然沒有就不浪費精力去尋找,於是就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做期貨上。
雖然是為了這個家而迫於無奈,但她不願意透露給自己的家人,讓他們擔心和受責。
寧國安笑眯眯地伸出手與甘蘭馨握手,恭敬道:“甘總,你好!你好!我們期貨界的女英雄啊,我一直想認識下了。”甘蘭馨雙眼出神地盯著寧國安,心裏忐忑地想:是不是他沒有認出自己啊?要鎮定啊!想著遲疑了下,與寧國安握手,僵硬道:“你好!”“好,我們吃飯吧,哈哈。”寧國安覺得甘蘭馨的表情很奇怪,也不在意,表現得很大氣道,“我這個廳隻接待我的貴賓啊。”“寧總,你這裏太漂亮了。”何言讚歎道。
雖然有很重的馬屁成分,但是這裏的環境還真的是很一流。
偌大的天鏡吊頂如鑽石般恢宏壯觀,四周牆壁用當代著名藝術家的字畫做襯托,顯得古樸大氣,落地窗門外一道飛流瀑布,鮮花滿地,溪水淙淙,實在感覺心情舒暢,食欲大增。
甘蘭馨根本對身邊的景色一點心情都沒有,隻想著讓自己保持鎮定,千萬裝做是第一次認識寧國安,心裏無數次地祈求老天爺別讓他想起自己。
這樣的僥幸心理讓她似乎心裏平順了點,大喝了幾口涼茶。
四人邊吃飯邊探討了下當前的宏觀經濟形勢,如中國經濟增長減速,如何解決通貨膨脹,流動性供給和需求的問題等等來預期今年商品市場的不樂觀,股市的不看好。
寧國安空白糖大賺了錢自然是很開心,對何言和誌強也是十分讚許,也認真地聽取甘蘭馨對宏觀的看法,很是恭敬與認真。
何言心想:這老色鬼就是這樣的,人多的地方都是正人君子,到了單獨相處的時候就成了動手動腳的色鬼小人了。
寧國安起初隻是覺得這個甘蘭馨氣質很不錯,但是聽她滔滔不絕的論述時總覺得這個甘蘭馨很麵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直到誌強等人起身準備告辭的時候,甘蘭馨與之握手言別的時候,寧國安突然冒出句:“帝豪夜總會生意好嗎?”甘蘭馨霎時全身發燙,猶如被烈火焚燒一般,根本沒理智去回答寧國安的問題。
“杭州有帝豪夜總會嗎?”何言被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搞懵了,疑惑道。
“嗬嗬,我弄錯了,杭州沒有帝豪。你們慢走,有機會。”寧國安說得很自然,自然到大家都微笑了。
誌強第一反應就是寧國安暗示要去杭州的夜總會?但很快就打消這個念頭,因為像寧國安這樣場麵上做盡氣度的人怎麽會有這樣的暗示,冷不丁瞧見目光閃爍,耳根發紅的姐姐。
甘蘭馨心下一沉,故作鎮靜地對兩人說道:“我們快走吧。”臉上卻露出了極為僵硬的微笑,如大逃亡一般離開寧國安的視線。
三人一路無話,很安靜,隻聞腳步聲,何言想說話打破沉悶的氣氛,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麽,突然甘蘭馨開口道:“誌強,我還有個應酬,你跟何言一起先回去吧。”“好的。”誌強點點頭什麽也沒說,拉了何言便往山莊外走。
兩人快走了一段路,誌強突然放慢了腳步,何言也隻能跟隨他的步伐,突然意識到:我們走得這麽慢,怎麽還不見甘總的車開出來?正想著誌強突然停下了腳步攔了輛出租車,對何言道:“你一個人先回去,我突然有點事情。”“哦。”何言乖乖地坐上車,見誌強複又走了回去,心想:怎麽一個個都奇奇怪怪的。
“我知道你會回來的。”寧國安坐在沙發上,很自信地擺弄茶壺道。
甘蘭馨死沉著臉站在門口,對寧國安道:“說吧,你想怎麽樣?”“哈哈,我不想怎麽樣啊?”寧國安幸災樂禍的嘴臉很是討厭。
“嗬嗬,想不到你居然想起了13年前的事情。”甘蘭馨冷笑道。
“哦,你可是我第一個陪我的小姐啊。”寧國安醜惡的嘴臉正經道。
“我不想聽到這個詞,更不想別人知道這個事。”甘蘭馨失去控製道。
“嗬嗬,你也真是不容易啊。”寧國安放下茶杯,歎了口氣道,“從一個三陪小姐做到今日信禾期貨的副總經理,有這樣經曆和能耐的女人是不多的,我很敬佩你!”甘蘭馨萬萬沒有想到寧國安會這樣說,她腦海中早就想過了寧國安可能的一大堆無理要求,而且還想了一大堆的對策,用錢擺平?他有的是錢。
用美色緩兵?自己不願意。
找私家偵探也抓他小把柄?這萬不得已的事。
甘蘭馨也是深吐一口氣道:“唉……當初要不是家中破產要養家還債也不用去做那一行。說來也是巧合,我無意間接觸了期貨,327國債讓我翻了身,於是我就辭職去期貨行業求發展了。這幾年也是步履維艱啊,功夫不負有心人,讓我苦盡甘來了。”甘蘭馨也是動之以情,想想這幾年來的艱辛,一直沒有停止過奮鬥,尤其一個女人,一個孤身女人,這份艱苦,內心的空虛誰又能體會得到,眼眶中分明地轉動著淚花。
寧國安聽到327國債先是一驚,回憶起當年自己也不過是個小公務員,後來獲悉了一點內幕而讓自己發了財,改變了自己一生的命運。
甘蘭馨就是當年陪自己喝酒的小蘭,那時以為這些三陪怎麽會懂得期貨,便也肆無忌憚地透露了很多內幕,這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聽到甘蘭馨馬上提到自己的奮鬥史,也是極為感動。
忙上前安慰道:“都過去的事了!我們現在可不是都熬過來了。小蘭啊,不!甘總,你放心,當年的事情早已經成了曆史了,再也沒有人會去提起。”說著拍拍甘蘭馨的肩膀,十分肯定的樣子。
甘蘭馨終於鬆了口氣,想來寧國安也不想讓人知道當初自己泄露內幕而發家的曆史。
這樣也好,大家有了彼此的秘密,那麽也就多一層信任和安心。
甘蘭馨走出會所,望著天空的圓月,覺得特別的明亮與皎潔,涼風習習,反而覺得特別的舒暢,往事終於可以像埋葬一樣去祭奠它了。
可就在她覺得一切可以沒有人再提起的時候,看到誌強站在自己的車旁邊,心事重重地抽著煙。
甘蘭馨有種不祥的預兆,放慢了腳步,疑惑地叫道:“誌強?你怎麽還在這裏。”誌強什麽都沒說,看見姐姐過來,馬上脫下自己的上衣給她披上,拿過她手上的車鑰匙道:“夜裏涼,多穿點衣服。我們回家吧。”甘蘭馨不知所以,點點頭,突然心裏一陣迷茫,冰冷冰冷的。
她跟著誌強上了車。
車子啟動的聲音怎麽就這麽讓人感覺憋氣呢!“何言走了嗎?”甘蘭馨裝得鎮定自若道。
誌強嗯了聲。
一路上沒有聲音,車速很快,甘蘭馨分明地感覺到了自己就像在飛一般,身邊的車一輛輛被甩在了身後。
誌強身邊的車窗開著,涼風劇烈地吹襲而來,如刀子一般刮得人臉上生疼。
甘蘭馨急道:“你開那麽快幹什麽!開慢點。”車子一點都沒有慢下來的意思,風更大了,甘蘭馨本能地裹緊了身上的衣服,這才想到為什麽弟弟要突然給自己外套。
忙叫道:“快把車窗關了,這樣你會吹壞的!”誌強更猛地踩下了油門,一點都沒有理會姐姐。
也許是根本沒有聽見姐姐在說什麽。
他的心情就如這飛馳的汽車一樣,無暇顧及周圍夜景絢爛,直感覺得到風速和刺骨的痛,甘蘭馨害怕地鎖緊眉頭閉上雙眼,就仿佛就這般便要撞死……突然一陣急速的靠背感,車停了下來,甘蘭馨久久才把眼睛睜開,錢塘江水激烈地拍打著岸邊,泛起陣陣聲響,心卻在那一刻變得極度安靜,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誌強腳重重地踩住了刹車,拉起手刹便倒在座位上,頭腦被吹得天旋地轉,突然間停下來,熱血湧上臉頰,心裏一片肅殺的空白,整個人都麻木了。
甘蘭馨看著弟弟那痛苦的表情,情不自禁地泣聲道:“你別這樣,我會擔心,我會害怕,我會發瘋的!”“姐姐……”誌強深情呼喚著將甘蘭馨擁入懷中,強忍淚水紅煞了眼球,難以言表的複雜心緒唯有讓他緊緊地依偎著姐姐,他不知道如何去敘述內心的情感,對姐姐。
這麽多年來她忍受過男人肮髒的肆虐,她忍受過世人鄙夷的羞辱,她忍受過歲月無情的糾葛,她忍受過孤單寂寞的耕耘……這般莫大的苦讓一個曾經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來承受,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誌強難以想象,這些年姐姐是怎麽度過的,她是如何一個人扛過來的。
雖然以前總覺得姐姐很不容易,女強人的固執一直不結婚。
今天他終於徹底明白了這中間的緣故。
但這一切似乎知道得太晚,又太沉重!想著自己這幾年的輕狂和事業的不順,還要讓姐姐操心,簡直恨透了自己。
“姐姐,你好偉大!好偉大……”誌強半晌終於道出了句飽含了所有情感的話,真的想不出比“偉大”更貼切的詞來形容姐姐這半生為自己,為家人所做的努力。
甘蘭馨欣慰地笑了,分明是笑得那麽開心,怎麽卻流出淚了呢?“你聽到了?”甘蘭馨緩緩道,“一切都過去了。”誌強撫摸著姐姐披肩的秀發道:“對不起姐姐,這幾年我讓你操心了。”“傻瓜,做期貨麽成敗是難免的。更何況經營一家公司。你能聽話,振作起來到信禾來幫我,我已經很開心了。”甘蘭馨微笑道,“慢慢來,我們家不是從一無所有到富甲一方的麽,然後破產到現在你我都又重新撐起這個家,這人的命數也跟這起落的盤麵一樣,漲漲跌跌,起起伏伏。撐不過來的也就離開江湖了。”誌強用心地點點頭,摟著姐姐的肩膀,看著她的雙眼道:“姐姐,我當初太自私,也太輕狂,一個人去闖去拚,到頭來還是負債累累,官司纏身又要你幫我去扛,去收拾我的爛攤子。我很難過,我這麽沒用,我……”誌強像個小男孩犯錯一樣在姐姐麵前自述認錯。
甘蘭馨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她擦拭了下眼淚振作道:“我不是說了麽,都過去了!再說你當初都是因為圓圓的事情你才心煩意亂做錯單子的。現在不是解決了麽,你為信禾也做了很多成績了。我們一起努力,這個公司我們有股份就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