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二更
“姐姐如果不相信，隻管遣了他們出去，小妖精脫了衣服給姐姐檢查便是！何必這樣讓我難堪！”
聽見小妖精這麽一講，忽然想起那日在山上秋拉扯小妖精衣服的事情，當時起因就是秋懷疑小妖精是女人！如果瑾是從秋口中得知小妖精的存在，那麽懷疑他不是女人也就不稀奇了。
“是你想多了，瑾也是出自一片好心！”線條溫和的眉再次皺起，捋開小妖精散落在頸項的發絲，清風細語，“既然大夫來了，咱們就看看好不好？”
“舍弟魯莽，瑾代其道歉。在瑾這裏卻沒有這麽多的心思，無論男女隻要夫人喜歡就好，交友是夫人的自由，瑾自然是不會幹澀的！”瑾永遠是雲淡風輕，胸有成竹的儒雅，“幫助你是夫人所願，做夫君的自然竭盡所能！”
本來還擔心莫小北會和紅葉產生些別的情愫來，經過細細的觀察，在莫小北心裏紅葉就是一個女人，一個閨蜜。而且瑾也確定莫小北絕對不會對女人感興趣，如果這樣就隨他去吧。
“嗚嗚……”臉頰往莫小北的頸窩挪了挪，額頭蹭耳側光潔的肌膚，嘴裏哼唧，一臉的委屈。眼眸卻直勾勾的盯著瑾，別的男人吃你老婆豆腐呢？看你還坐得住！
“姐姐，小妖精得的是心病……每天都想著姐姐為什麽不來看我，想著想著就覺得好傷心，傷心起來就不想吃飯不想睡覺，身子就不舒服……小妖精不要吃藥，吃藥也沒有用！”
“哎……”莫小北倒有些懵了，原來這些病都是因為自己。小妖精那麽可憐，這個世界上就隻有自己關心他，讓他覺得溫暖，所以才會舍得為了幾個包子擋掉自己傳家的玉佩。這樣的感情，叫她怎麽忍心說出半個責備的字呢？
“那紅葉有空就多來府裏走動，恰好小佑也很喜歡你！”橘紅色的唇瓣上還殘留著茶水的潤澤，擺了擺手示意老鴇和大夫都出去，屋裏一下子又隻剩三個人。遙望窗外，雖然飄香院夜夜笙歌，燈火通明，天上已經繁星點點。
“不吃藥這件我也順了你，贖身的事情，你怎麽想的？”莫小北無奈的歎了口氣，扶著他又在背後墊了枕頭才讓小妖精靠上去。瑾的看向窗外的眼神她注意到了，自己心裏也擔心小佑。
“我哪兒都不去。”捕捉到她的心不在焉，就算是姐妹之情也不應該比愛情差那麽多。端木瑾不過把眼神飄向了窗外，莫小北就開始神不守舍。身子一歪，墊著的枕頭滾落，抱住側身向床裏側，隻留個莫小北一個生悶氣的背影。
“那好吧，瑾已經安排妥當了，就是住在這裏也不會怠慢你……”他就是一個壞脾氣的孩子，讓人不得不愛，卻越貫越壞！還不如狠了心，讓他反省一下。
“哼……”鼻腔發出一聲冷哼，不再說話。莫小北待了會，才幫他重新蓋好被子，放下帳幔走了出去。到門口看見院落裏一身琥珀色衣衫的身影正在和老鴇交代什麽，走近些才聽見是食宿藥膳方麵的事情。
心裏的陰霾不由得飄散了許多，這些事情自己都沒想到，瑾卻已經安排的井井有條。更何況，小妖精剛才的態度很不友善，可他還對他這麽上心。
夜風吹來，身上有些許的涼意，莫小北想起瑾的那些表白，臉上滾燙。
漫步在月色下，莫小北挽著瑾的胳膊靜靜的偎著，“你怎麽沒有秋那樣的疑惑？小妖精長成那樣，的確雌雄莫辯。”
“雌雄莫辯？小北你也懷疑過？”月色皎皎，美人在側，談話的內容好像不太合適？走了蠻久，擔心她會累了。在小路攀尋了一處一米見方比較平坦的石頭，這個時節石頭上很是冰涼。自己撩了袍子曲腿坐下來，然後拉過莫小北的身子，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穿越前在公園裏隨處可見這樣相擁在一起的情侶，自己卻一直單身。難得瑾有這樣的閑情逸致，莫小北順著他的力道，坐在他有力的腿上，還是擔心會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雙腿往石頭上靠尋找支點減少身體帶給瑾的壓力。隔著層層疊疊的衣衫，那寒意還是毫不留情的浸入了她的肌膚，身子不覺打了一個寒顫，卻被瑾摟著更緊，無聲的用體溫溫暖著懷裏的人兒。
“偶爾想過，然而這些都不重要，他都是我的朋友！需要我給以溫暖的朋友，在你們身邊，我是被照顧的無微不至的那一方，你們會給我優越的生活，會注意我的感受。無論我是否出現在你們的生活中，你們都有能力讓自己和家人過的很好。”
“可是，他不一樣。個性像個壞脾氣的小孩，會哭哭鬧鬧，會莫名其妙的發脾氣。也沒有一技之長，別說養活自己，連基本照顧自己的生活都困難。還長那麽妖孽的一張臉，嫵媚到骨子裏，我初見他正是被賣到女支院的時候，除了哭泣還是哭泣。”
瑾隻是靜靜的聽著，這些話，從來沒有聽莫小北說起過。無論是秋或者是宇，都是用自己的方式疼愛她，給的也是自己認為她需要的，卻從未曾想過她想要什麽。她要的是公平，是被需要的感覺！
“就是這樣的紅葉，卻做出了讓我感動得無以複加的事情。出門那天我身上沒帶銀子，他也沒有。為了照顧我的肚子買幾個包子，居然瞞著我去當鋪當他家傳的寶玉。他沒吃沒喝的時候沒有當掉，被賣進女支院的時候沒有賣掉，那些時候都是他最難熬的，小妖精沒有產生過這個念頭，可見這塊玉對他有多重要……”
過去的畫麵重組，聲音哽咽了，
“卻是為了幾個包子而忍痛擋掉，他心理也清楚得很，舍棄了這一次可能永遠也那不回來了！可還是毫不猶豫的那麽做了……”
瑾的下顎低著她的臉頰，唇瓣摸索著在她的雙眼之間遊移，吻幹她落下的每滴淚水，舌尖鹹鹹的，心理卻是暖和的，第一次莫小北肯向他敞露心扉。
“傻瓜，這些你應該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