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九儀知道他未婚娘子變成這樣,會不會一路哭著過來啊。”

尉遲巒從盧芊芊出來後,就開始暢想尉遲九儀會怎麽哭,可才一會兒功夫,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王從碧竟然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了樓下,還和盧芊芊對峙了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

尉遲巒趴在欄杆上,睜大了眼睛,正好和王從碧對視一眼。

“這個人確實是她,那麽麻袋裏麵的那個人不是她?”

樓下的王從碧看見尉遲巒,心中充滿了怒火。

她剛才給那個女子蓋鬥篷的時候,被女子的慘狀狠狠地刺激了一下。

她之前以為尉遲巒將她送給盜匪,好歹也會讓她全須全尾地回來,沒想到尉遲巒會這樣狠毒,斷了女子的四肢,挖了女子的雙眼,斷了女子的舌頭。

若是她沒有跟著那異人學習異術,能夠僥幸逃脫的話,那麽現在這個女子就是她的下場。

王從碧都不敢去想,尉遲九儀看到她的樣子,會被打擊成什麽樣子。

尉遲巒真是惡毒陰險,必須死!

王從碧捏緊拳頭,轉頭看向匆匆趕來的醫官。

“怎麽會被弄成這樣?”

見多識廣的醫官也被女子的慘樣嚇了一跳,等到把完脈,醫官的臉色更是不好。

“全身的骨頭都被打斷了,還好還有一口氣,來幾個人幫我把她抬回去,我看看還能不能把她救回來。”

見女子被醫官和幾個壯漢抬走,王從碧這才對站在旁邊的金吾衛和京兆尹的衙役說道:“大人們,就是這個女子,平白無故誣陷我。”

被王從碧指著的盧芊芊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

她怎麽都沒有想到,被那個人信誓旦旦說已經生不如死的王從碧,會好端端的出現在她的麵前。

所以現在怎麽辦?

盧芊芊驚慌的不知道說什麽,一著急眼淚又噗呲噗呲地掉了下來。

“怎麽,又想用眼淚蒙混過關?”

王從碧不屑地笑了一聲,“別哭了,盧芊芊,你那眼淚我可受不起。”

“我站在你身邊那麽久,你都沒有發現我在,怎麽好意思說和我一起長大,能夠認出我啊?”

王從碧逼近盧芊芊。

“那女子眼睛被挖了,舌頭也斷了,身上也沒有表明身份的衣服和配飾,你一口咬定是我,不是想陷害我,又是什麽?”

“哭了那麽久,就讓人光溜溜地躺在地上,這麽冷的天,也不給人披件衣裳,你也好說姐妹情深。”

“你忘了之前為了範書臣找我麻煩的事情,可京城的人卻不會忘記,誰不知道你和我之間仇怨已久,水火不容。”

“盧芊芊,你以為這世上就你聰明,你流幾滴眼淚,就沒人會知道你的真麵目嗎?”

“不,不是,不是這樣的。”

盧芊芊嚇得話都說不清楚了。

“是與不是,你和這些大人們說吧。”

王從碧對著已經走過來的金吾衛和京兆尹的衙役笑了笑,“謀害她人性命,可是重罪,盧芊芊,你等著吧。”

“不,不要,姐姐,求求你,放過我吧。”

看著王從碧要轉身離開,盧芊芊立刻伸手抓住了她的裙子,連聲哀求。

“我和這事情沒有關係啊,真的,真的,你相信我。”

“隻是昨日有一個黑衣人過來找我,說隻要我今日過來等著,有個女子被丟在街上,我就過來哭喊你的名字,他就讓範書臣調回京城。”

“我隻是太想他了,不得以才這麽做的。”

“姐姐,求求你了,我真的沒有害人性命,求你看在姑母的份上,和這些大人說清楚吧。”

“我不能去見官,範郎本就對我冷淡,若是我見官的話,他必定不會救我,我以後還怎麽活啊?”

聽見盧芊芊的哭訴,圍觀的眾人全部都麵麵相覷。

他們沒有想到這世上還有盧芊芊這樣奇葩的人。

為了搶表姐的相公做出了那麽多令人不齒的事情就算了,把人搶到手後還要陷害表姐,毀人名聲。

而且明知道那女子被人殘害也不報官,為了自己的私欲故意攪亂所有人的視線。

若不是今日王從碧出麵,那她被盜匪傷害,**丟在鬧市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整個餘國,那麽她以後還能怎麽活下去?

背後策劃的人心思惡毒,盧芊芊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她居然還讓王從碧饒過她,不然就活不下去。

圍觀的眾人想到盧芊芊的無恥,不免義憤填膺,全都讓王從碧不要心軟,一定要把盧芊芊送官,不能讓她僥幸逃脫。

對於支持自己的百姓,王從碧連連道謝,然後順了大眾的意思,和金烏衛和京兆尹的衙役都談了談,最後讓京兆尹的衙役把盧芊芊帶走。

盧芊芊一走,事情也了結,圍觀的眾人也一一散去,王從碧也準備上車離開,隻是臨走前她抬起頭對著樓上的尉遲巒露出了一個嘲諷的微笑。

“該死!”

看著王從碧的背影,尉遲巒氣地把酒盞砸在了地上。

他怎麽都想不明白,當時他明明把王從碧弄暈,又讓人把她送到了哀叫山,她怎麽會好好的出現在這裏?

還有王從碧沒有受傷,那麽剛才那個赤身女子又是誰?

尉遲巒皺起眉頭,“難道劉三和雨奴背叛我,給王從碧找了一個替身?”

“不,不對,劉三和雨奴從小跟著我,絕對不會背叛我的,所以......”

尉遲巒突然想到了什麽,站了起來。

是了,劉三和雨奴是不會背叛他的,他還以為這兩人沒有回來,是已經做完事情,離開京城避風頭去了,原來是出事了。

“那女子是雨奴。”

尉遲巒恍然大悟,難怪他覺得那女子看起來有些眼熟,原來她竟然是雨奴。

劉三沒有出現,應該被抓住或是不在人間了。

“賤人,居然敢殺我的狗,還敢這樣對我笑。”

想通一切後,尉遲巒氣的開始砸屋中的東西。

他不關心劉三和雨奴的死活,他隻是生氣王從碧居然不乖乖被他弄死,還敢反抗,簡直是挑戰他的權威。

砸掉了屋中能砸的東西後,尉遲巒手頭已經沒有能砸的東西了,可他還不解氣,便抓著自己的侍衛打了一頓。

出完氣後,尉遲巒也不管侍衛的死活,抓起鞭子下了酒樓,翻身上了自己的馬,橫衝直撞地上了大街,也不管疾馳的馬匹會不會踩死路人,一眨眼的功夫就去跑遠了。

“呸,爛人。”

推開小二的手,自己慢慢爬起來的侍衛,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小聲嘀咕道:“且忍一忍,看他還能再囂張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