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離開想去哪裏?”
侍女的話音未落,尉遲巒帶著一個婦人打扮的女子,從旁邊走了出來,對著王從碧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說啊?侄媳婦。”
王從碧不認識尉遲巒,但看他在這府中舉止大膽,且稱呼她為侄媳婦,也知道了他的身份。
肯定是尉遲九儀那個繼承人堂弟的父親,尉遲峰的弟弟尉遲巒。
據尉遲九儀說,這個人性格囂張跋扈,狂傲自大,自詡高人一等,且心眼極小,遇見他必須打十二分的小心。
想到這裏,王從碧捂著嘴,對著尉遲巒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
“隻是想去更衣而已,叔叔。”
“剛才在峰伯父那裏喝多了茶水,但這府中我還是第一次來,找不到地方,隻能請這位姐姐帶我過去。”
王從碧心想,她用女子方便作為借口,尉遲巒總不好意思再追問了吧。
可沒想到,尉遲巒卻是個不要臉的,聽到王從碧說要去更衣不但沒有讓開,反而逼近一步。
“這樣啊。”
尉遲巒笑了笑,王從碧也正想笑,卻見尉遲巒手一抬,往她的脖子揮了過來。
接著王從碧脖子一疼,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狹窄的地方來回晃動,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好像是裝著泔水一樣。
王從碧試圖掙紮,卻發現自己上手被綁住,嘴也被塞住了。
這是被人綁了啊。
王從碧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後,立刻恢複冷靜,開始思考起來。
之前侍女讓她趕緊離開肯定是發現了什麽不利於她的事情。
一可能是尉遲九儀在邊疆做的事情已經傳回京城,侍女為了保護她讓她離開。
二是尉遲巒突然發瘋,把對尉遲九儀的氣撒在了她的身上。
可當時她見尉遲峰的時候,尉遲峰雖然態度輕蔑,但卻對她沒有任何惡意,可見尉遲九儀做的事情還沒有傳回京城,所以她被綁很可能是尉遲巒突然發瘋。
想起尉遲九儀對尉遲巒瘋狗的評價,又想起尉遲承敢在京城派弓弩手行刺尉遲九儀,埋上黑火藥的瘋狂舉動,王從碧心中不由苦笑。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尉遲巒居然會這麽瘋,在宴會上把她給綁走。
也許是用她威脅尉遲九儀,也許是用她的命給尉遲九儀一個教訓,可不管怎麽說,尉遲巒都沒有把她當成人,隻把她當成了一個物件而已。
這狗東西,王從碧冷笑,若是她這次能夠大難不死,她一定要讓尉遲巒這個知道後悔是怎麽寫的。
王從碧努力伸展手臂,發現她隻被綁住了手腳後,鬆了一口氣。
她自從重生之後,就花了重金請了很多民間高人,學習了不少異術,這逃脫捆綁也是其中之一。
就在王從碧解開自己手腳的繩索的同時,一個女聲突然在外麵響了起來。
“這泔水味道熏死人了,你趕緊把人弄出來,換上這輛馬車再走。”
“好。”
一個男聲答應了。
王從碧聽到這對話連忙把繩索又套了回去,然後閉上了眼睛。
接著她就覺得關著自己的地方被人打開了,自己也被人抱起來放到了另一個地方。
王從碧忍著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彈,等馬車平緩地動了起來後,她才悄悄張開了眼睛。
守在她身邊的女子沒有注意到她,正在和外麵駕車的男人說話。
“大晚上走這麽遠的路,累死老娘了,還好,隻要到了哀叫山把她放下便是。”
“等那群盜匪玩過了,我們再接她回來,讓她在京城遊一圈。”
哀叫山?
這不是盤踞在京城郊外,最凶狠的那一群盜匪的地盤嗎?
據說隻要路過那地方,不管男女老少都會被那群盜匪或殺掉或侮辱,從來沒有人逃脫過。
因為那地方的盜匪經常做這樣的事情,常常傳出嚇人的慘叫,所以被人稱呼為哀叫山。
若是到了那裏,王從碧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她很可能會被淩辱折磨,生不如死。
這也就罷了,他們還說要接她回去,讓她遊街。
這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昭告天下所有的人,尉遲九儀的未婚妻子已經被毀掉,是個被眾多盜匪糟蹋過的破爛了。
尉遲巒真是好惡毒的人啊。
王從碧本以為尉遲巒是想殺了她,或者囚禁她,結果他卻要對自己做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
瞬間,怒火在王從碧眼中燃了起來,她咬緊牙關,然後輕輕地抬起上半身,趁女子不注意的時候,把手上的繩索套在了女子的脖子上。
接著王從碧迅速卸掉了女子的下巴,讓她說不出話來。
“怎麽了?”
駕車的男子聽到有響動,問了一句。
“沒什麽,就是人醒了,我已經壓住她了。”
在女子驚恐的目光下,王從碧嘴裏發出了和她一模一樣的聲音。
駕車的男子本想掀開簾子看看有沒有事情,聽見熟悉的聲音後,他便放下心來,繼續駕車了。
“放心,一會兒就到地方了。”
王從碧繼續模仿這女子的聲音,卸掉了她的所有關節,然後用繩索綁住了她的手腳。
尉遲九儀曾經說過尉遲巒這個人,說得最多的就是他喜歡輕視別人。
果然,這人也輕視她,以為她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以為隻用兩條繩子就能讓她毫無反抗之力。
隻是可惜尉遲巒弄錯了,她可不是什麽嬌滴滴的小娘子,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王從碧抬起手,扇了女子兩巴掌,然後從懷裏取出一個卷好的包袱皮,拿出兩張薄如蟬翼的麵皮、一些胭脂水粉和一個鏡子。
接著王從碧迅速地在一張麵皮上描繪出女子的五官,戴上後對著鏡子看了看,發現與女子五官看起來沒什麽差別後,又把另一張麵皮貼在了女子的臉上。
這是一個異人傳給她的易容術,王從碧當初隻是為了研究胭脂水粉的效果,才找到了這位異人,機緣巧合學習了這個異術。
學習的時候她製作了一張自己五官的麵皮和一張空白的麵皮,本以為這輩子她都用不上,放在胭脂水粉袋子裏都差點忘了,沒有想到這一次居然能夠救了她的命。
“馬上就要到了,送完人,我們就能回去了。”
男子在外麵說道:“累死我了,回去我可要好好喝一杯,你可不能管我啊。”
“好的,這一次老娘就不管你了。”
王從碧對著女子說道:“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