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愛 041.今晚唱哪出戲

商之輕的情緒起伏實在有些過頭了,挽著他的冷方語明顯感覺到了他灼熱的體表溫度,再掃到他滿麵複雜的神情,她心中頓時生起一股滔天的妒意來,他竟然會因為她的出現而情緒失控,這說明什麽?這個女人竟然還在他心中占據著一席之地嗎?今日是他們的訂婚宴,他竟然盯著自己的前妻恍惚出神,將自己置於何地?

“杜小姐就是這麽教育孩子的嗎?我很為他們的將來憂心啊。”

她麵色難堪極了,看著杜若息的眼神雖笑著卻是嘲諷味十足,明明不過是一個棄婦罷了,居然還能有臉這般明目張膽的挑釁他們!

唐宴一聽她的話當下臉色寒若冰霜,這個女人?

“冷小姐,我想你有點誤會,涼兒並沒有惡意,若是她得罪了你,我在這裏替她向你道個歉。”杜若息坦然的對上她的眸光,笑容淡定,突然話語一轉,嗓音柔和卻帶著一股隱形的強勢,“不過我孩子的教育就不勞你費心也不勞你憂心了,他們一直以來都非常優秀我以他們為驕傲,從不曾失望過。”

她可以容忍別人說她,但是她的孩子們她絕不容許被人說教,他們已經很優秀,很優秀了,優秀到讓她隻剩下滿心的心疼。

“姐,這女人真可惡,居然借你的話拿媽媽說事?”

私底下,杜帛棲眸光冰冷的望著冷方語,似乎恨不得在她腦子上開一個洞。

“弟弟,別跟這種人計較,等下我們讓她好看!”

杜帛涼也是一陣火大,這女人真是太欠修理了!

“哦,看樣子是我多管閑事了,那麽,我祝願你的孩子能一直這麽有出息!”

冷方語挑了挑眉,冷冷一笑,什麽樣的女人就能生出什麽樣的孩子,這麽沒教養的東西隻怕也隻有她能生的出來,教的出來。

麵對冷方語的咄咄逼人,唐宴再也聽不下去了,勾唇便是極為豔麗的一抹微笑,“冷小姐你也快三十了吧,有心擔心別人的孩子有沒出息,還不如趁早把婚結了也生一個調教調教,要不然像這場拖了三年的訂婚宴一樣一拖再拖,等你人老珠黃再想生的時候怕是想生也生不出來了吧。”

比毒舌,誰也比不過唐宴那張巧嘴,簡直是殺人於無形。冷方語如今也不過二十五歲卻被唐宴硬說成近三十的老女人,任何女人聽了都會生氣,年紀永遠是女人的硬傷,說不得,而這場遲來的訂婚宴早就被人私底下一說再說早已成了冷方語心頭的一根刺,更令人惱火的是唐宴居然還敢暗諷她生不出孩子來,三個疊加起來一瞬間便擊中了冷方語的心坎,讓她頓時怒火中燒,氣得幾乎咬碎銀牙。

“你們到底是來參加訂婚宴的還是來砸場的!”這一刻她毫不掩飾眼中的怒意,到底是誰邀請他們來的,盡給她添堵,真恨不得將這些礙眼的人趕出去。

當然是砸場的,唐宴看著她眯眼笑!不過沒等他開口,商之輕已然先他一步啟聲了,“方語,夠了,訂婚宴快開始了,我們先去準備下。”

他的臉色蒼白而難看,眼眸深處似乎還壓抑著深沉的痛楚,“謝謝你們能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宴,招待不周,你們隨意。”

說完,他也不等他們回應,拖著不太情願的冷方語便朝休息室走去。

不遠處,一邊與賓客寒暄一邊時刻注意著這邊動態的商洛眼見商之輕跟冷方語都是臉色難看的離場頓時神色訝異,看著杜若息的眼神冷寒一片,她還真沒想到她今天居然會帶著兩個孩子跟唐宴一起出場,這是想毀了這場訂婚宴還是想挑釁商之輕沒了他她照樣可以過得很好!

“媽媽威武!”

“唐叔叔也真棒!”

看著冷方語與商之輕都不太好看的臉色,兩個孩子都是一臉笑意,這樣就受不了了,等下還有你們好受的呢!

“你們呀,也太調皮了,今天好歹是人家訂婚宴,怎麽能這麽不給麵子!”

杜若息蹲下身親了親他們的臉頰,雖是責怪的話卻是充滿寵溺,兩個孩子都想幫她出氣,她心知肚明哪裏能真的怪得起來。

“誰叫他們欺負過媽媽,我們當然要為媽媽報仇!”

杜帛涼一句話說完,杜帛棲也立馬接口,“媽媽是由我們保護的,誰也不能欺負你,欺負你的我們都會欺負回來!”

他眼神鄭重,話語仿若騎士的宣言,嗓音雖輕卻極具震撼力,杜若息摸了摸他們的頭,心頭滿是柔軟,“傻孩子!”媽媽更希望你們不要被人欺負就好!

商之輕跟冷方語在休息室呆了會,兩人誰也不理誰,打著冷戰,商之輕是還未從杜若息給他的震撼中走出來且也不知道該跟冷方語說什麽,冷方語卻是被嫉妒以及怒火燒的心肝肺劇疼。

直到冷方語的母親來叫他們出去,他們的臉色才微微緩和下來,今晚的訂婚宴邀請的都是名流政要,關係到商家以及冷家的名聲,他們丟不起這個臉,冷方語心裏再怎麽不痛快,也不能撕破臉皮吵,隻有等訂婚宴結束了才能跟他好好談談。

出了這道門,兩人非常有默契的相攜微笑著走上最高的講台,那裏兩家人的長輩都在上方正等他們發表致辭。

人群中,杜若息與唐宴站在一處閑聊,兩隻惡魔則早已借著找東西的名義去部署他們的破壞大計了。

他們還找了宴會廳中的一些孩子們一起幫忙,騙他們說是玩遊戲,實則是不想親自動手被人逮住。

十分鍾過後,致辭完畢,一座八層高的蛋糕被人推了出來,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通道,商之輕與冷方語一起持著刀具笑意融融的切下第一刀蛋糕,人群爆發出祝賀聲以及掌聲,兩人含笑以對,再次接過侍者送上來的香檳,還未細想倒香檳的環節為什麽在切蛋糕之後,兩人已經動作一致的舉起香檳將酒液從香檳塔上澆築而下。

現場掌聲未歇,隨著酒液傾滿高腳杯,突然砰的一聲巨響,香檳塔陡然傾塌,距離那處的人群頓時一陣恐慌大叫,站在前方的商之輕跟冷方語首當其中,兩人均是沒想到有這等變故都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商之輕拖著冷方語便朝一旁躲去,轟的一聲,又是一陣響動,八層高的蛋糕不知何故也猛然傾塌竟然直直的往兩人砸下,一邊是玻璃搭就的香檳塔,一邊是體積龐大的蛋糕,他們沒處可躲也沒時間躲避,冷方語嚇得花容失色,尖聲高叫起來,商之輕將她護在身下以雙臂脊背保護著她。

轟,香檳與巨型蛋糕相繼砸下……

足足五秒,全場一片詭異的靜謐,在場眾人呆呆地望著眼前狼藉的現場,望著被雪白奶酪各色水果以及酒液碎玻璃掩埋的兩人,倒吸一口冷氣,今晚這唱的哪出戲?

商之輕帶著冷方語爬起來那刻,兩人衣衫淩亂,頭發上臉上身上俱是汙濁,狼狽不堪的摸樣哪裏還有被人稱讚過的“金童玉女”形象。

外圍,杜帛涼與杜帛棲看著眼前的變故,一臉的邪笑,“時間剛剛好,傾斜度也剛好,夠他們吃飽喝足了。”

“哼,給他們吃的喝的還真是便宜了他們,下次應該再給他們來個幾刀才行。”

“姐,你就滿足吧,晚上這頓已經足夠他們顏麵掃地,羞愧至死了。”

兩個孩子不知道的是他們今晚導演的這出戲不止讓兩人顏麵掃地更是讓商家以及冷家都名聲大毀!幾乎成了上各大報紙的頭條新聞,其中一家報社的標題便打出了:三年婚宴一夕“傾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