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愛 010.該死的愚人節

夜色漸深,唐宅陷入一片靜謐。

唐凡益屋中,楚芳枝坐在床上還在為唐凡益訓斥兒子一事耿耿於懷,一個勁的說他的不是。

“芳枝,兒子如今也大了,又不是小孩子,老被你和爸這樣寵著,將來還不成了一無是處的敗家子,我訓他也是為了他好,你總也不希望將來我們的兒子隻做一個成天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公子哥吧。”

唐凡益苦口婆心的道。

“兒子在外吃了那麽多年的苦,現在我當然要寵著他點,難不成還讓他受委屈。”楚芳枝其實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但是她就是看著兒子不開心心裏就堵著慌。

這麽多年,兒子一個人過著其中艱苦心酸又有誰去心疼。

“你寵他可以,但是不能麻木的一味寵著,就拿這次的事來說,都出了車禍了讓他消停半年也算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

“話雖如此,但是我看著小宴悶悶不樂的樣子就是心裏難受。”

楚芳枝說著說著眼淚也流了出來。

唐凡益坐在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緩緩說道:“兒子如今不是小孩子了,我們現在能為他做的不是一味的寵他,而是讓他明白如何做人,我最近一直琢磨著要不讓兒子進南方武警大隊曆練曆練。”

“不行,兒子才回來多久,你就讓他去過你那種苦日子,我可不答應。”楚芳枝一下便想起她長年累月與丈夫聚少離多的日子,心裏早就憋氣,如今說什麽也不會答應兒子也去的。

唐凡益也知道妻子的心思,歎了聲:“那依你的想法呢?總不能讓兒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成天呆家裏陪你吧。”

“你讓我想想。”

楚芳枝止了眼淚,丈夫說的也是,她雖是如此想但總歸不能阻了兒子的前程,參軍進警隊都太苦,她會心疼說什麽也不會讓兒子去的,經商,依兒子那副性子怕是沒耐心。驀然她想起一件事來,拉住唐凡益便開口說道:“要不讓楚胥帶著兒子先見見世麵再說。”

“楚胥?他來S市了?”

楚芳枝點了點頭,“前段時間我去見的人就是他。”

唐凡益驚疑道:“怎麽沒一點風聲?他來S市幹嘛?”

“聽他說是陪人掃墓,要在S市呆上一段時日,屬於私事所以來的時候沒透露一點消息。”楚芳枝繼續說道:“不過,過幾天他會在浦江上辦一場慈善晚宴,到時候請的都是巨富名流還有高官政要,隻怕那時才會有消息流出。”

楚芳枝出身京都楚家,楚家在京都可算得上槍杆子裏出來的政權世家,一大家子人幾乎大部分都是在軍隊裏混的,楚胥是楚芳枝大哥的兒子,年齡才不過三十來歲便已經是陸軍北方京都軍區上校職位。

“讓兒子出去見見世麵也好,不過事先跟他說明下不許任意妄為。”

唐凡益麵色有些凝重,他其實不太希望兒子出入官場,然而如今政權不太平,官場常年不斷有人下台牽涉一家族,明麵上說的是官員腐敗,然而官場的人都知道不過是某些大勢力的政權在剔除不合作者,大哥雖是文化局局長卻是一個沒多少分量的閑差,而他總被上級陳家壓製著無法再升,拉幫結派國家政權雖不允許,但私底下都是找了大靠山牢牢的依附,唐家這麽多年相安無事也多虧楚家在身後頂著。

第二日宴會說是家族聚會,然而卻非常隆重,地點設在唐宅後院的綠茵草坪上,緊臨一方湖水,鮮花團團錦簇引得蝴蝶飛舞,香檳塔和美食的馥鬱香氣遠遠便能聞到,唐老爺還請了些S市說得上名號的各界名流攜同家眷一起來,就連S市市長都親自送來了賀禮。

宴會上一片杯觥交錯,喧嘩熱鬧。唐老爺子不斷的為自己的孫子外孫們引薦一個個名流之士,唐宴巧舌如簧,一雙桃花眼不知迷了多少千金小姐。

商之輕雖不如唐宴的口才然亦贏得了不少少女萌動的春心,可惜,杜若息一直伴著他身側,顯然的名草有主。

唐老爺子這場宴會顯而易見是有目的舉辦的,即為孫子們開拓了人脈,更是給唐宴尋覓妻子的相親會。

千篇一律的交談,不甚其煩的話題,宴會進行不過一會,杜若息便發現自己委實適應不了這樣的氣氛,他們衣著體麵,談吐不凡,她就算隻跟在商之輕身旁不發一言,也能接收到他們投來的或嘲諷,或探究,或不屑等等各色目光,在他們看來人與人之間隻怕存在著嚴重的高低貴賤之分,因為他們習慣了自己高高在上,習慣了用衡量物品的目光去看待人。

明明很融洽的宴會氣氛,杜若息卻感到很壓抑,這裏的一切與自己是那般的格格不入,連帶空氣都帶著沉悶感,最後,她尋了個借口從那裏逃離了。

唐宅左側有一片翠綠的楓葉林,林中心有一座小型的天使噴泉,那裏安靜,祥和,空氣清新,錦色秀美。遠離宴會的喧嘩,此刻杜若息坐在噴泉池的大理石上,內心出奇的安逸平靜。

她閉著眼,仰著頭,傾聽鳥的歌聲,聞著綠葉的清香,感受著風的流動,一切都是那般美好,自然的美在於它的安寧與沉默,以無聲勝有聲的力量撫平她內心的一切躁動。

他此刻多麽希望時光在此停止,頭次發現世上有一種女人,不需要豔麗的顏色,不需要精心的裝飾,隻一個悠然的仰頭,一抹溫柔的微笑,一片翠綠的風景便能襯托出她無比絕倫,顛倒眾生的美麗。

風景中,她在感受自然的魅力,風景外,他在注視她的美麗,風景如斯,歲月靜好。

不知何時,風中飄來了一陣悠揚的曲調,旋律悠美,節奏舒暢,杜若息睜開了眼,微微錯愕的看著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前的男人,“唐宴?你怎麽在這?”

唐宴沒回答她的話,反而朝她欠身行了個標準的紳士禮,優雅的伸手邀請道:“美麗的小姐,能請你跳個舞嗎?”

“我?我不會跳舞。”

杜若息臉色有點不好意思,更多的是驚愕,曲調應該是宴會那邊響起的,他不在宴會上邀請那些千金小姐,跑到這兒來邀請她幹嘛?他們一個是已婚女人,一個是未婚男子,在偏僻的林間起舞,讓人看到還不誤會死?

“沒關係,我教你。”

唐宴笑得溫柔,一身優雅,難得不露一絲痞氣。

“謝謝,我想我該回去了,之輕看不到我或許會著急的。”

杜若息卻感覺怪異,這般正經的唐宴倒不像是唐宴了,而且他望她的眼神太過灼熱,仿佛要生生將她洞穿,她說完便起身快速離去,連給他挽留的機會都不給。

唐宴伸手的姿態便那麽僵在了那裏,過了許久才恢複常態,表情還有些不太自然,臉色羞窘,抽了一根煙點上,深深的吸了口,這才罵出了聲:“該死的愚人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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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每一章字數都太多了,人氣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