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沒有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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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想去看看爹爹!”煜煜知道這一離開,再也難回來,有些不忍的看向芙子墨,大而黑亮的眼睛滿是哀求,又立刻咬唇保證,“我保證不向爹爹透漏任何事!”
芙子墨點頭默許,煜煜立刻欣喜的去了,香杏神色微變的進來,“夫人,不好了,府門口增加了很多守衛!”
原本顏薄雲喜靜,又怕打擾芙子墨,府上除了相識的人,外人一律不得靠近府門半步,連守衛都很少,所有人知道北梟王的厲害,也沒有人不怕死的上門來尋晦氣,可是阿緹雅的蠻橫闖入,讓顏薄雲忽然調動了很多暗衛。
四個筆挺的精壯男子仗劍而立,看樣子是要值夜班,芙子墨凝眉不語,已經準備了這麽多天,為了離開,她拚命的讓自己吃,拚命的強迫自己睡覺,就是為了養足體力,今夜,無論如何她都要走。
“娘,我可以進來嗎?”煜煜在門口敲門。
香杏開了門,卻見侯爺竟然站在門口,立刻躬身退了出去,順手拉走了煜煜,他們兩人還是希望夫人和侯爺能夠和好如初,憑什麽夫人為侯爺吃了那麽多苦要便宜阿緹雅坐享其成,可是夫人心意絕決,香杏自知勸不了夫人,隻盼著最後一次侯爺能夠以真誠打動夫人留下來。
沒有看芙子墨,顏薄雲默默的走了進來,暗紫色交領寬袖裾袍,領口、衣襟邊緣絞絲金線密繡精致花紋,墨黑的長發束在金冠內,越發趁的他整個人清冷俊逸,他總是很趁紫色,穿在他的身上有種天然的妖冶和華貴。
芙子墨的心猛的被針狠狠的紮痛般抽搐,這樣的他讓她想起了賽仙閣初見的他,卻是少了當時的倨傲、淩厲和悠然自得,多了一絲小心翼翼和局促。
顏薄雲一直盯著芙子墨身上的水藍色衫襖,視線停留在她光潔優美的脖頸處,曾經,他總是動不動就扣緊她的脖頸口口聲聲的要她的命,可是,他知道,在他的心裏從來也沒有想過真的掐死她!在她麵前他總是用狠虐威壓來掩飾自己內心的狼狽,他強大的自傲總是在她麵前變得無比微弱無力……
兩人相對無語,各自陷入沉思。
芙子墨穩了心神,對著門外道:“香杏,備些酒菜!”
六個簡單的菜式沒有放任何辣椒,都是顏薄雲愛吃的菜式。
他神色複雜幽暗難辨,默默的坐下,靜靜的看著芙子墨給他斟酒,蔥白如玉的手,透明泛著紅暈的指甲纖細圓潤,輕輕的執起酒壺,細細的酒水聲在她微微傾斜的玉腕下涓涓脆響,她輕輕探著身子,碎發攏在粉紅精巧的耳後,優雅中透著靜美舒緩,卻少了那璀璨如月的靈動。
顏薄雲的心猛然被狠狠的割痛,為什麽,為什麽自己當時就鬼迷了心竅衝動成那樣傷害了她,這樣的女子值得天底下所有的男人疼愛嗬護。
她給他斟了三杯,他默不作聲的一一飲下。
“當初,若是我沒有實力跟阿緹雅比槍,你會怎麽做?”她放下酒壺坐在他的對麵,聲音低柔,語氣平緩。
顏薄雲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我會讓你以大局為重同意我娶阿緹雅!”然後可笑的告訴她,墨兒你們兩個不分大小都是王妃。
“如果我不同意,你會怎麽做?”
會怎麽做?會怎麽做?顏薄雲麵色扭曲,攥緊了雙手,當時的他著火入魔似的,心心念念的都是一團火紅的阿緹雅,阿緹雅的一顰一笑就像長了翅膀似的直往他心裏鑽,若不是墨兒的槍法震懾了他,他,他會不惜怒斥墨兒善妒,不識大體……
他忽然臉色煞白,驚恐的看著她,原來,原來,如果不是墨兒會槍,他會將她傷的更深,他嘴唇開合,不停的抖動,想辯解,想祈求,想懺悔,可是,最終他避開了她的眼睛,默然垂首。
“喝酒傷身,多吃點菜吧!”沒有執著於他的答案,芙子墨將一盤盤菜推進他的麵前。
握筷子的手狠狠的抖動了一下,如果這就是她想要的,那麽,他就成全她吧!他還有什麽理由,還有什麽臉麵留住她!即使被她恨的資格,他也沒有了!
埋頭將麵前的菜送進口中,始終沒有抬起頭來,淚水合著菜流進他的口中,他能做的卻是不停的吃菜,吃菜……
香杏神色複雜的望著趴在桌子上沉睡的侯爺,忍不住看向芙子墨,“夫人,真的不能再給侯爺一個機會嗎?這兩年侯爺真的很苦,北奴王生性好鬥殘虐,侯爺的自立並不是很容易,有一次侯爺被北奴王圍困……”
“香杏,你可以留下來!”芙子墨冷冷說道。
香杏大驚失色,急忙擺手,“不夫人,我不是這個意思!”
用卓穀買來的迷藥,香杏負責將清夏、聽北和讚安迷倒,卓穀又在飯食裏解決了守門的侍衛,偌大的王府除了芙子墨他們幾人,再也沒有一絲聲息。
卓穀將墨雲和煜煜抱上馬車,不待香杏攙扶,芙子墨沒有絲毫留戀的踏進車廂,香杏無奈疑惑的回看了一眼,歎息一聲跟了進去。
她並沒有按照夫人要求的在侯爺的酒裏菜裏下藥,她抱了最後一絲希望,希望侯爺能留住夫人,可是,侯爺為什麽還是昏迷了?夫人手裏明明沒有迷藥?!
透過細微敞開的門縫,顏薄雲無聲落淚,緊緊的盯著那個義無反顧沒有絲毫留戀的背影,將她深深的印在心底。
洶湧如潮水般的痛衝擊的他渾身**,走了,她真的走了,甚至連回身看一眼他的所在都沒有,那麽的決然率性灑脫!她從來都沒有改變,變的那個是他!
她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她曾經滿懷希望而來,卻絕望而走!
她,再也不是他的了!
以後漫長的一生裏,無論他如何的祈求等待,他再也等不回來她了!
一口鮮血噴出,他猛烈的跌撞在地上,捂住心口,大口的呼吸,可是依然喘不過氣來,忽然,他覺得他的心沒有了,他的身體空了,他渾身上下,死寂的再也活不過來了!
(其實俺也很心痛,因為深愛,所以傷的更深,歲月可以衝淡血肉模糊的傷口和撕裂般的疼痛,但是心底的疤痕會永遠存在,即使它變的很淡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