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毓這下是真的驚了。
她從未想到昨夜魏連成出去之後竟然會發高燒。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當然不知道!你可有半分關注過我兒?你對他可有半分真心?”
“我……”陸瑾毓對上婆母銳利看透一切的目光,有一瞬間的心虛。
就這一瞬間的心虛,讓四個婆子有了可乘之機,直接一把拽出寶珠,押著人就綁到了凳子上。
“小姐,救命啊!我不要被打,小姐,救救我小姐,啊~——”
隨著一聲淒慘的叫聲,其他人紛紛看了過來,陸瑾毓也回過神來。
她一把衝上前,卻被兩個婆子攔了路。
“你們敢!那是我的丫鬟!婆婆……母親,你們不能打她!你們真不怕我哥過來找麻煩嗎?!”
隻可惜,她的威脅絲毫不起作用。
魏夫人隻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便扭過頭去觀刑,眼神狠厲道:“打!繼續打!三十板子還要不了她的命!”
又抬手指向兩個打板子的小廝:“你們倆誰要是敢放水,我揭了誰的皮!”
兩個小廝渾身一抖,更加賣力揮舞起板子。
“啊——”
“啊——”
“寶珠——”
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響徹整個魏家。
陸瑾毓從未有過如此屈辱的時候,她被兩個婆子架著,隻能眼神憤恨看向一旁坐回太師椅上的婆母。看著寶珠被打,她的婆母竟然還有閑情逸致在那喝茶!
她牙關緊咬,咯吱作響。此刻,她恨不得將其扒皮抽筋了!
而對麵,魏夫人似有所覺,轉過頭看過來,迎上她的視線,嘴角一勾,諷刺之意顯而易見。
未等她開口,隻見她婆母扶著一旁丫鬟的手,站起身緩緩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道:
“陸瑾毓,我知道你找了小丫鬟去攝政王府,你盡管去告。我葉瑾!在這裏等著攝政王和老王妃大駕光臨!”
又過了兩日。
蘇南月在柳家每日裏早出晚歸,玩的好不快活。
昨日回府時,柳青瑤的生母,也就是舅母王氏的丫鬟提拔上來的豐姨娘去了她屋裏。
給了她好幾件首飾,還說了許多話。
雖半句不提柳青瑤,但蘇南月明白,這是來感謝她的。
今日一早,柳青瑤穿著一襲碧色撒花裙子站在屋門口,亦步亦趨跟著她。
蘇南月歎了口氣隨她去了。
小丫頭沒了那日裏的陰沉,整個人顯得活潑許多,讓她的心也跟著活絡起來。
今日,她原本準備去西湖泛舟的。
想到小丫頭還小,也不知道會不會水,泛舟的念頭便歇了,隻去了街中心的茶樓雅間喝茶。
“表姐,那對麵是柳家的鋪子!”
小丫頭興奮的很,想來平日裏出來都是被拘謹著,沒這樣放開了手腳玩。
蘇南月撩了撩眼皮,隻見對麵鋪子有連續排在一起的六間門麵,每一間裏都擺放著華麗的絲綢,且和京城不一樣。
這裏的綾羅綢緞有著特色的紋路和光澤,非常適合在江南一帶賞湖觀景時穿著。
她心裏讚歎一聲。
不愧是柳家,絲綢鋪子都能開在如此繁華地帶,這鋪子若是租出去,一年得多少租金啊!可惜了!
不過品牌效應也不好說。
柳家身為江南第一富商,這品牌的名頭不能丟!
今日,柳青瑤說請客,給她點了一壺祁門紅茶,她喝的很得滋味。
猶記得前世網上有教程,好像紅茶可以做奶茶,具體的步驟她不記得了,但是她有錢啊!可以慢慢摸索!有機會她一定要讓廚娘試試!
正在她感慨時,底下人群突然傳來一陣騷亂。
“就是他們柳氏布莊!大家夥看看,你們看看我這身上,才穿兩天就出了這麽多紅疹子!再多穿幾天是不是就要我命了!”
一個黑臉壯漢挑了衣服給眾人觀看。
“對!我婆娘昨天買的衣服,今天身上就起疹子了!”
又一個聲音加入騷亂的隊伍。
底下又幾個七嘴八舌的附和,一瞬間便吸引了許多人圍觀。
柳青瑤也注意到下麵的動靜,她一瞬不瞬盯著店鋪,小臉發白。
“表姐,這有沒有事啊!”
蘇南月聳聳肩,“我不知道。應該沒事,能在你們柳家這地段當掌櫃管事的,應該有幾把刷子的。”
她的話說的沒錯。
話音剛落,就有管事的出來,帶著幾個店鋪的夥計站在他身後,震懾作用顯而易見,隻見管事的大喝一聲道:“是誰膽敢在我柳氏布莊門口鬧事!還不速速離去!否則別怪我柳氏不客氣!”
他剛說完,剛才那個黑臉壯漢就大聲嚷嚷:“好你個柳管事!你們柳家賣了有問題的布料就這個態度?”
柳管事卻冷哼一聲道:“有問題?哼!有問題你第一時間不過來店鋪裏詢問解決之策,卻跑到街上嚷嚷是個什麽道理?”
“你讓大夥兒說說,你從剛才過來,可有踏進店鋪裏一步?可有和我們詢問一句?還是你被我們趕出來了?大家都不是傻子!你這態度,擺明了就是想挑事!”
一旁的群眾這才反應過來,紛紛附和點頭。
確實,出了問題第一時間肯定是找店家而不是到處嚷嚷,那一般是未得到解決才做的事!
柳管事又抬手拱禮道:“各位,我們柳家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有任何問題歡迎大家來店鋪裏和和氣氣解決,但是我相信,柳家在江南一帶,沒有誰不知道咱們家的品質,大家可以放心購買!有任何問題也歡迎大家進店溝通!”
柳管事的打一棒子給個棗,瞬間就將局麵控製了。
蘇南月坐著搖椅點點頭。
該有的禮數要有,該有的硬氣也足。
這柳管事果真有寫本事,若是一味的點頭哈腰,隻會讓其他人覺得是柳家心虛。
可天不遂人願,正在這情形一片大好之時,店鋪門口又來了幾個人。
幾位都是公子哥,為首的長的不差,一身算得上麵若冠玉,隻是那清澈且愚蠢的眼神,讓蘇南月暗覺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
他往那一站,柳管事的瞬間點頭哈腰。
“公子,您怎麽來了,這幾個人正在鬧事,您站遠點省得連累您。”
可終究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