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兒有些嗔怪的瞪了一眼站在蘇南月身後不遠處的阿燕,哼了一聲轉過身子。
“是姑娘吩咐的。”
阿燕的回答還是一如既往的生硬,讓桃兒更加生氣了。
好在蘇南月及時站出來當了和事老。
“好了桃兒,是我讓他進來的,那些人之所以會盯上我的鋪子,我懷疑有人在背後搞鬼,就讓阿燕去查了一下。”
“王府那些人也太過分了些,小姐都已經休夫了,又礙不著他們什麽事兒!怎麽偏偏拉扯著小姐不放呢!好生不要臉!”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府的人心虛,陸瑾毓和魏家的定親宴就定在收到帖子之後的幾日。
蘇南月百無聊賴的靠在馬車邊上,微微挑開簾子的一道縫隙,看著外頭的熱鬧,總覺得格格不入。
“也不知道陸瑾年那個狗男人是怎麽忽悠魏家的,居然還真的讓魏家同意這麽快定親……誒,馬車停一下。”
蘇南月好像是見到了什麽一樣,方才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卻突然讓架車的阿燕停下來。
阿燕向來不問緣由,將車停在了路邊。
桃兒還想問自家姑娘這是要去哪裏,趕不及了的時候,蘇南月已經下了馬車,朝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追了上去。
“哎呀,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追上姑娘!”
看著還傻乎乎坐在馬背上的阿燕,桃兒實在是無語至極。
她頭一次見到比自己還傻的家夥!
被桃兒嫌棄了一番的阿燕倒也不惱怒,從善如流的跟著蘇南月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蘇南月這麽著急,是因為她在街上見到了蕭景悅。
自從知道他真實身份以後,蘇南月和他還是第一次見麵。
原本她以為,蕭景悅受了重傷,可能還在家中修養,但是沒想到卻已經可以出門了!
“蕭……江公子!”
蘇南月最終還是沒把蕭景悅三個字叫出來,反倒是用了當初對方給自己的假名。
或許這樣一來,兩個人相處起來更加的自在一點。
“蘇姑娘?”
蕭景悅止住身邊護衛,也有幾分訝異。
穿著長裙,盛裝打扮的姑娘提著裙擺就朝著自己的方向跑了過來。
“蘇姑娘怎麽會在此處?”
“王府的訂婚宴,我去湊湊熱鬧。”
這話說的十分輕描淡寫,蘇南月自然不僅是去看熱鬧,攝政王府嫁妹,何等的派頭,滿城勳貴必然到場。
商人逐利。
蘇南月若想鋪子生意好,每日日進鬥金,必然再學會借勢造勢。
這攝政王府的訂婚宴,不就是個好機會嗎?
陸瑾毓那丫頭是派人砸了她鋪子,賠那點錢,可不足以彌補蘇南月的損失。
蘇南月利用這場訂婚宴打響自己招牌,可謂一點內疚感都無。
自是打扮的光鮮亮麗,從頭到腳的東西自然是出自蘇南月家的鋪子。
氣氛有些沉寂。
蕭景悅一番蹙眉不語,自是品味不透眼前的蘇南月。
畢竟一個王府棄妃,上趕著去參加前夫家的宴席,多少有點……
當然,他沒有嫌棄的意思,欲要開口時,那邊蘇南月倒率先張嘴道:
“江公子身子好些了沒?”
蘇南月也不介意蕭景悅的看法,她又不靠別人眼色過活,自是掃了一遍蕭景悅的樣子,看上去倒是沒什麽問題。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兩個人說話的地方正巧在一個比較隱蔽的巷子口。
蕭景悅打量了一下四周,似乎沒發現什麽異常,正要繼續開口,就聽到蘇南月身後傳來一聲悶哼。
他條件反射將蘇南月護在身後,眼神有一瞬間陰鷙,示意身後的侍衛出手。
“阿燕?”
還是蘇南月先出了聲。
阿燕的手裏提溜著一個已經昏過去的黑衣人,顯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在監視。”
將人往蕭景悅麵前一丟,阿燕的臉色甚至沒有半點兒變化。
他的任務就是保護蘇南月的安危,現在有人在暗處監視蘇南月,他自然是要出手的。
“主子,是……那的人。”
侍衛上去檢查了一番昏迷的黑衣人的身子,而後麵色凝重的對蕭景悅說道。
“看來蘇姑娘身邊有一個好護衛。”
蕭景悅笑著說道,卻並不提起這昏迷的黑衣人的事情,顯然是不希望蘇南月知道。
自討沒趣的事情,蘇南月也不會做。
她追上蕭景悅是什麽心態,自己也不太清楚,可能隻是因為對方算是和自己共患難過好幾次的人,再加上那天看著蕭景悅確實是受了重傷,所以便想著問問情況。
“既然江公子有事要處理,那我就不在這裏添亂了。”
眼瞧著若是繼續耽誤下去,陸家的婚宴她是要遲到了——雖然遲到她也不在意,反正她本來也不想給陸家麵子。
“下次若是有機會,定要答謝……蘇姑娘恩情。”
說這話的時候蕭景悅難免有些尷尬,但是蘇南月卻沒有注意,反倒是很快招呼阿燕走了。
走的時候,阿燕和蕭景悅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是對彼此的懷疑和試探。
待到蘇南月徹底走遠,蕭景悅才沉聲問道:“那人武功比起你來如何。”
朝中想殺了蕭景悅的人並不隻有皇帝。
所以蕭景悅身邊的護衛,都是個中好手,尋常人根本敵不過。
“屬下無能,這黑衣人顯然是在毫無防備之下被擊暈的,屬下自認做不到這一點,實在慚愧。”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那名叫阿燕的護衛,本事遠遠在蕭景悅身邊的護衛之上。
這樣好的功夫,卻能被蘇南月一個蘇家小姐留在身邊。
這其中定然有什麽貓膩。
“你去讓林溫玉查一下,蘇姑娘有沒有去過暗巷。”
林溫玉和老白有舊,雖然老白不會直接告訴他們答案,但是套點兒話出來應該不難。
……
今日的王府,張燈結彩其喜洋洋,和當年蘇南月嫁到王府時候一般無二。
按照如今滿是窟窿的王府,想必是沒這麽大排場能做的出來這些。
魏家應該是出了不少力氣。
蘇南月隻覺得魏家的小少爺可憐的很,好端端的一個正經人家的小公子,不知怎的居然攤上了陸瑾毓這麽個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