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這麽說?”
陸瑾毓怒目圓睜,她隔著窗子看向外頭的嚴青,手指用力的發白。
“虧我從前還把她當做我的嫂子看,沒想到她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們的孩子差點因為她的關係保不住了!”
此時的陸瑾毓早就為了肚子裏的孩子瘋魔了,哪裏會去想蘇南月到底是不是為了她好,才將事情告訴王府的?
嚴青心中嗤笑一聲,陸瑾毓如今倒是對他十分信任,連他順口胡謅幾句蘇南月辱罵她的話,都會相信。
不過這樣也好,省的他費心思哄著了。
最開始的陸瑾毓到並非是現在這樣的,隻是隨著嚴青對她的若即若離,以及懷上這個孩子以後內心的惶恐,陸瑾毓變得漸漸離不開嚴青了。
依賴會讓一個人變得順從,這說的就是現在的陸瑾毓。
“你放心,你娘和你兄長都很是疼愛你,肯定舍不得見到你受傷,我如今也不好在王府久留,你保重身子。”
嚴青放緩了幾分聲音,陸瑾毓連忙乖順的點頭。
“你放心嚴哥哥,我們的孩子我一定會護著的。”
說罷,嚴青就消失在了窗戶外頭,隻剩下悵然若失的陸瑾毓。
是啊,娘和兄長是最疼她的,不會舍得她受到一點兒委屈……
心裏這麽想著,接下來的幾天,陸瑾毓就開始絕食了。
不吃不喝,連帶著丫鬟婆子來勸說都被她打了出去。
老王妃僵著不肯妥協讓女兒嫁給嚴青那樣的人,陸瑾年又擔心妹妹,又不好違逆自己的母親,架在中間也十分為難。
聽到消息的蘇南月第一反應就是覺得陸瑾毓沒出息。
為了一個男人,為了一個被男人哄騙懷上的孩子,鬧騰成了這幅樣子,哪裏還有個大家小姐應該有的模樣?
蘇南月最不齒的就是這樣的人。
“老王妃倒是還知道為了自己的這個女兒打算,隻可惜了,陸瑾毓自己不懂得給自己臉麵。”
桃兒手裏拿著酒釀圓子,放在了蘇南月麵前。
自從知道那次桃兒睡不著是吃了這酒釀圓子之後,蘇南月也時常讓桃兒給自己做。
不得不說,桃兒做這些點心的手藝是極好的,再加上如今天漸漸冷了下去,吃點兒酒釀圓子更是舒坦的很。
“姑娘,您說王府那邊會同意那陸小姐嫁給那個江湖騙子嗎?”
聽到桃兒叫嚴青江湖騙子,蘇南月沒繃住笑出了聲。
半晌過後,才抹著眼淚說道:“如今王府掌權的看似是老王妃,可是陸瑾年那狗男人才是最後一錘定音的人。”
畢竟如今的王爵之位在陸瑾年的身上,攝政王的權勢也在他的身上。
“陸瑾年對他這個妹妹幾乎是溺愛的百依百順,陸瑾毓居然不惜節食也要和嚴青在一起,陸瑾年十有八九是會同意的。”
“可是這樣大的事情,老夫人不見得會鬆口?”
事實證明,蘇南月說的是對的。
不過兩日,陸瑾年就找上了她的門。
這次蘇南月知道他是來做什麽的,雖然還是把人攔在門口,可態度倒是和之前相比好了幾分。
“不知道王爺光臨,實在是有失遠迎啊。”
蘇南月這麽說著,可行動上卻是一點兒遠迎的樣子都沒有,反倒是透著毫不掩飾的厭惡和嫌棄。
陸瑾年頓時被噎了一下,而後才幽幽開口。
“毓兒的事情,是你寫信告訴我的吧?”
“廢話少說,說重點。”
不耐煩的瞥了陸瑾年一眼,蘇南月隻覺得外頭冷風大得很,巴不得早點進去。
陸瑾年:……
“毓兒的事情還希望你能不要往外說,事關我們王府的名聲。”
“你們王府的名聲和我有什麽關係,我早就和你們和離了,別來沾邊。”
雖說態度比之前好了一些,至少沒有拿掃帚直接把人給打出去,但是蘇南月的語氣實在是算不上太好。
倒也沒有別的原因,隻是因為陸瑾年來的不是時候,正好是蘇南月還沒起床的時候。
半路被吵醒,也就不能怪她語氣差了。
可是這種起床氣,落在陸瑾年的耳朵裏卻換了一重含義。
“你知道我心疼毓兒,想用這件還請拿捏我?蘇南月,你未免太有心機了一些。”
他說這話的時候甚至透著三分無奈,七分惱怒,還有隱藏的一些別的情緒。
蘇南月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寒戰。
什麽起床氣,什麽沒睡醒,因為這句話通通消失不見。
不是,誰能來告訴她,為什麽從現代重生到了古代,她還要見識到這樣的普信男?
“陸瑾年。”
蘇南月突然開口,倒是讓陸瑾年心裏多了幾分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得意——瞧,這個女人到底還是對自己妥協了。
可沒想到蘇南月接下來的話卻讓他不知道怎麽回答。
“我對天發誓,絕對不會把陸瑾毓的事情說出去,要是我說出去就讓我出門被車……被馬車創死,行了吧?”
“算我求你了,我剛起來,早膳還沒吃,可別惡心我了。”
一邊說著,蘇南月一邊覺得胃裏真的有點翻江倒海起來,一邊和趕蒼蠅一樣揮手示意阿燕把人給趕走,一邊往回走。
“蘇南月,你到底什麽意思,你把我當成什麽了?”
陸瑾年顯然因為她的態度徹底破防,故技重施還想上前拉住蘇南月,誰知道阿燕先一步上前,攔住了陸瑾年。
上次阿燕去送信不在這裏,可如今卻不同了。
見到蘇南月身邊的護衛就是之前挾持自己的那個人,陸瑾年知道自己現如今是沒辦法了,隻能悻悻止住步子。
“王爺也太高看自己了,我還能把你當成什麽,一個被我休了的前夫哥罷了,奉勸王爺也別太看得起自己了。”
蘇南月冷笑一聲,而後就消失在了陸瑾年的麵前,徒留原地油膩不成,反被幾句話弄得破防的他在這兒無能狂怒。
狗男人怎麽樣,蘇南月毫不關心,她反倒是問起了劉家的事情。
在得知阿燕送信過去以後按照自己教的那樣說了,劉家果然異常憤怒吵嚷著要上京城來討要說法,她才露出幾分笑意。
好戲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