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究竟在幹什麽!”
怒吼聲震耳欲聾。
蘇南月轉頭,就看到許久不見的陸瑾年那張憤怒的臉。
蘇南月:……
她迅速撤回了自己的手。倒不是因為心虛,而是她手癢了。
不是,哥們你是不是拿錯劇本了?
她在幹什麽,關他什麽事?
而且不過是摔跤被人扶了一下而已,有必要這麽大驚小怪?
“我們在幹什麽關你什麽事?!”蘇南月這麽想的便這麽說了,順便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怎麽?你覺得我們能有什麽事!”
一旁的三皇子才回過神來。
他鞠了一躬,對著陸瑾年行禮,“皇叔!”
陸瑾年卻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他,直接無視過去,對著蘇南月持續輸出。
“我管不著?”他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是我侄兒,蘇南月,你到底懂不懂得避諱?!你曾經當過他的皇嬸,如今還要當他皇子妃不成?”
蘇南月被他這份驚奇的言論鎮住了。
她擼了擼袖子,雙手叉腰,輸啥不能輸氣勢。
“陸瑾年,你是不是有病!你自己馬上要娶側妃,我有管過你嗎?”
“嗬嗬!我娶側妃和你嫁人有什麽必然聯係嗎?還是你嫉妒了?”陸瑾年嘲諷出聲,此刻仿佛終於看到了三皇子,轉頭對著他道:
“還是說,三皇子對自己曾經的皇嬸有什麽想法?”
這一下子將三皇子給架了起來。
他回答也不是,不回答更不是,兩邊都不好做。
最後,隻得漲紅了臉出聲道,“皇叔!侄兒沒有那個想法,皇叔莫要誤會。可如今嘉陵郡主也是巾幗豪傑,不輸男兒。皇叔此言,頗有些對嘉陵郡主不公平!”
蘇南月眉頭一挑,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三皇子。
這小子,從前為何存在感等於無?
這一番言論說的不是挺帶勁的嗎?
原文裏是如何規定的他的存在感很低的?
而且,蘇南月總覺得在三皇子身上有哪裏感覺不對勁,這種感覺非常強烈,有一種非常違和的感覺。
她有時候都覺得是不是想多了。
但是,這想法就是揮之不去。
“蘇南月,聽到了沒有?”陸瑾年仿佛是打了勝仗一樣,得意洋洋問著,“我侄子對你絲毫沒興趣!你也別舔著臉再想著接近其他皇親國戚,告訴你,門都沒有!”
陸瑾年這波操作屬實有些惡心人。
蘇南月都感覺他是不是瘋了。
最讓蘇南月疑惑的是,如今這個階段,他們應該是過了互相嘲諷的階段,就像遊戲裏一樣,互相嘲諷互相拉踩那屬於第一賽季,此刻的進度應該已經過了第一賽季了。
怎麽陸瑾年仿佛腦子抽抽了一樣,還在第一賽季盤旋?
在蘇南月以為的。
如今應該進入第二賽季的賽程了,比如陸瑾年娶側妃,而她也有了自己的目標,應該進入這個階段了。
怎麽?人類在進步,把陸瑾年一個人丟下了?
想到這個離譜的理由,蘇南月不由嗤笑出聲。
“陸瑾年!你臉耳朵中間夾的是什麽?知道我為何不要你了?你就是純純的腦子裏都是屎!”
陸瑾年之前還表情自若,聽到這兒便有些黑臉了。
隻是他還未多說什麽,一個柔弱無骨的聲音便飄了進來,“王爺?您在裏麵嗎?”
蘇南月一愣,聽出來這是江柔兒的聲音。
她就說陸瑾年怎麽會出現在這,感情是在陪著江柔兒逛街!!
“嗬嗬!自己陪著美嬌娘,還不準我出門了?”蘇南月也諷刺道,“你哪來的大臉盤子!這年盤子不去軍中當鍋實在可惜了!油膩的都不需要放油就能炒一桌滿漢全席了!”
蘇南月說話向來不好聽。
陸瑾年被打斷,臉上不好看,連帶著對進門的江柔兒也沒有好臉色。
“這鋪子晦氣!我們去其他地方!”
江柔兒剛進來,一打眼就看到了蘇南月和三皇子。
她愣住了。
還真是冤家路窄,她過來買點側妃晉封需要的東西也能在這裏遇到!還真是,緣分,妙不可說!
不過,如今的她可不再怕了!
她肚子裏的,可是有真貨的!
“蘇姐姐?還真是巧啊…!蘇姐姐怎麽也在這?”
她說話聲音依舊柔弱,卻帶著點得瑟,“這不是過幾日柔兒就要舉行冊封大典,今日王爺得空,就帶著柔兒過來這邊買幾樣禮物!沒想到能遇到姐姐,當真是緣分!”
她話裏話外都帶著陸瑾年寵愛她得意味,若是平日裏,陸瑾年也不會多給她麵子演戲,可今日,陸瑾年聽了,卻瞥過眼,仔仔細細打量著蘇南月,仿佛想從她臉上看到絲毫不悅的蛛絲馬跡。
他不知道現在自己是怎麽了。
他有時候很理智,有時候腦子卻亂成一鍋粥,最明顯的就是在蘇南月身邊的時候。
他仿佛會被她所影響。
對於她不利的事,他會無需她說明就自發的阻攔,而且這個意願很強烈。
可是,一到她麵前,他就開始不受控製的去找她麻煩,甚至是,嘲諷她,傷她的心。
他心裏很痛苦。
他極其不願意這樣做,可是他的身體仿佛不受他的控製。
還有一個不受控製的地方就是麵對江柔兒。
麵對他,他幾乎覺得自己是兩個人!
有時候,他對江柔兒的心仿佛是天下最愛她的人,恨不得將所有的好東西都捧到她麵前。
可有時候,他不知為何,會恨她!恨她的存在,恨她逼走了蘇南月,甚至,他還會連帶著恨自己。
因為知道自己的想法,他這段時間也快被自己逼瘋了。
他不斷的遠離江柔兒,也遠離蘇南月。
他想搞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麽了。
可是,天不遂人願,他每次有事躲著,總是能遇到。
比如今日,他去母妃那邊,遇到了江柔兒,母妃還強製他帶著江柔兒逛街。
才剛進第二家鋪子就遇到了蘇南月。
更加可怕的事。
他果真控製不住自己。
他覺得蘇南月罵的句句在理,他都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他仿佛是個寄居在自己身體裏的一個靈魂而已,而身體還在叭叭叭說著什麽,那些都不是自己想要說的!
他究竟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