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賢明!為了他們,重新審理了定遠侯一案!並未了他們做主,判處了定遠侯!是乃大快人心,是為國為民的好皇帝!”蘇南月一口氣說了許多。
她此話風險很大,變著法子的在逼迫陸瑾逸做選擇。
可對應的,對陸瑾逸的**也很深。
即便是陸瑾逸知道蘇南月是故意的,這為國為民的好名聲也還是深深**著他。
此事已然成了定局,定遠侯的死如今從毫無意義變成可以利用的工具,是個人都會知道該如何選擇!
可陸瑾逸就是看蘇南月不爽!
如此做,也就意味著他的退讓,意味著此局是蘇南月贏了!
“微臣所有的一切都是陛下在背後支持,包括研究利國利民的天花疫苗一事,為了三皇子,也是為了天下百姓!是陛下命令妾身不計後果,全力以赴!”
“這,才有了單單梅花胡同裏的蘇家被官兵圍困的現象!”
蘇南月以退為進,又一頂高帽子甩了出去,陸瑾逸似笑非笑,不過臉色好看了些許。
他開口道,“在念霄一事,確實還得感謝你!他去過你府上了吧!”
蘇南月謙遜道:“三皇子宅心仁厚,微臣並沒有為他做什麽,卻來感謝微臣,微臣慚愧!”
“罷了!”陸瑾逸坐下身子,抬手揉了揉眉心,一副好說話的樣子。
他擺擺手,你先下去吧,母後想必關心的緊,先去慈安宮給她老人家請個安,今日關於定遠侯一事,出宮後自有定論。
蘇南月與劉英兒對視一眼,大大鬆了一口氣。
“多謝陛下!”蘇南月磕頭,“微臣還想討陛下一個恩典。”
“蘇南月!”陸瑾逸咬著牙,“別太過分!”
“陛下,劉姐姐為了微臣,甘願受如此刀山火海之刑,微臣願意和劉姐姐結為姐妹,望陛下做個見證!此後,劉姐姐便是微臣的孿生姐妹!”
陸瑾逸:……
“此事嘉陵還是告訴蘇丞相來的比朕更加合適!不過你也算是有情有義了!劉英兒在定遠侯一事上,多番磋磨,朕便封你當嘉陵郡主身邊的一個女官,日後負責管理郡主的封地,你可願意?”
陸瑾逸滿意看著蘇南月與劉英兒眼中閃過的驚喜之色。
此事也就是順手的事,他不介意給這些小恩小惠。不過是說出去好聽罷了!
蘇南月卻不覺得!
劉英兒此前一直忐忑,靠著就是一份赴死的決心,可她心裏卻矛盾至極,長期處於被打壓的環境中,沒人告訴她以後的路該如何走,走的是否是對的!
如今,陸瑾逸的這個旨意雖說不是多大的事,她日後派遣一樣可行,可卻給了她勇氣與信心,也是直接承認了,她值得!
劉英兒雙眼含淚,對著陸瑾逸重重磕頭,“謝陛下!”
蘇南月扶著她出了殿門,便一把抱起她,看著她血淋淋的雙腳,滿眼的心疼。
劉英兒卻搖了搖頭,湊到他耳邊輕輕的說:“沒關係,早做好了準備,沒有看的這般嚴重。”
可這話蘇南月怎麽會信?
不過當下,她隻能再走一趟慈安宮。
不管是陛下的提醒也好,還是太後的好意,她都不能一走了之。
蘇南月猜想,陛下必定是要太後低頭的。
慈安宮裏。
蘇南月抱著劉英兒匆匆進來的時候,袁太醫早已等候多時,她們一進門就送進偏殿裏醫治去了。
太後也一臉心疼看著劉英兒,眼神裏滿是欣賞和憐惜:“這孩子也太拚命了些!”
她轉頭看向蘇南月,“以後你可要善待她,這孩子一路走來太過辛苦,後麵總該要甜了。”
蘇南月重重點頭,“劉姐姐如今已是我的姐姐,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了她去!”
太後這才露了笑。
不過一轉頭看到等候在殿外的李公公,太後微微歎了口氣。
自己養大的兒子,她再清楚不過。陸瑾逸身為帝王,從前的恩情如今隻是麵子上過得去,害怕被人戳脊梁骨而已,可他內心裏最是薄情不過,今日她幾次三番駁了他的麵子,如今不過是等她開口而已。
她轉頭看向蕭景悅,嘴角笑了笑,對著落秋低語了幾句,隨後對著蘇南月等人道。
“嘉陵,今日之事因你而起,哀家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有共賞之有錯就罰,你服是不服!”
蘇南月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跪倒在地,“嘉陵明白!”
蕭景悅見情況不對想起身說幾句,卻被落秋按住了肩膀,他回頭,就看到落秋微微搖了搖頭。
蕭景悅抿了抿唇,看了眼太後,終究是沒有出聲。
今日,皇祖母幫的已經夠多了,不能再給她添麻煩。
而且,他也相信他說了那番話後,皇祖母會做出何種選擇。
“今日,城外百姓聚集皇宮門口,此事必須有人出麵,哀家就派你過去,每家每戶慰問扶持,宣揚皇帝的美名。”
蘇南月鬆了口氣。
此事就是太後不說她也會去做,如今太後說了,不過就是全了皇帝的麵子,且破些財而已。
相較於這些人救了她的命,破些財而已,不算什麽。
蕭景悅也微微鬆了口氣。
他就知道,皇祖母疼他,今日,他確實有些暈了頭了。
“好了,罰過了,接下來就說說你受的委屈。”
太後暗中瞥了自己孫子一眼,他那緊張的模樣讓她有些好笑又有些不自在。
看來她孫子竟然是真心的。
這可有些難辦了。
“有了太後這話,嘉陵就不委屈了。”蘇南月言笑晏晏,給太後帶著高帽,“隻要太後以後多多疼我就心滿意足了!”
一時間,將太後哄的團團轉。
“這話可不作數。”太後笑著道,“小李子,去告訴皇帝,城外的百姓交給嘉陵去處理,今兒個嘉陵也受了委屈,讓皇帝將嘉陵的賞賜翻倍,就說是哀家的意思。另外,哀家這裏額外給佳寧贈送一副頭麵,兩批去歲新晉的織雲錦。”
“還有定遠侯那邊,也從哀家的庫房裏送挑一些送過去,以安撫定遠侯一門新喪。”
李公公聽了,這才笑眯眯的進來跪下,“嗻!太後的話,老奴一定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