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覆山河
自古以來,天子就掌握著生殺大權,輕易決定一個人的生死,為君者不能尚賢著實是一個國家的悲哀。早朝散了,巡察使張維京也死了。張維京的死,給很多的朝廷大臣敲了一個警鍾,原本有著報效朝廷的大臣內心也開始動搖。
宣王府內,王爺自下了早朝就一臉的陰鬱。狀元郎此時也歎息著,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充滿了無奈。半晌,宣王爺還是忍不住了,摔碎了茶杯:“北弘,你這個小兒,竟如此的昏庸無道,枉殺忠良”
“王爺,依我看,還是丞相大人誤了皇上,如今皇上**幸佞臣,殺我朝忠良,此人必須盡早除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狀元郎說。
“除了他,你以為我不想,可是如今那個老匹夫,深的皇上賞識,權傾朝野,就連本王都不是他的對手,懼他三分啊。”說到這裏,王爺深深的歎息,不禁回想當初先皇逝世時將太子托付於他,要他盡心的輔佐,如今皇上親遠而疏近,使他不禁心生悲涼。
“那我們該怎麽辦,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丞相禍害朝廷啊。”狀元郎年輕氣盛的,頗有一番抱負。
“現如今我們隻有多多聯合朝廷中尚未明確站隊的王公大臣,共同抵抗丞相這個奸賊,我即刻就修書幾分,請求我其他幾個王兄進書皇上,參奏丞相李振山!”王爺咬牙切齒的說著,恨不得食其肉,噬其骨。
“那王爺,墨翟該怎麽辦,他可是個不得多得的人才”狀元郎又想起了那日墨翟的誇誇其談,驕人的理論。
“我會派人去看看他,如今這朝廷之上融不下他,若真將他拉入朝廷,隻怕是害了他.”宣王爺也深深的無奈了,做為一個王爺,皇親國戚,也有無奈的時候,可見如今的朝廷是多麽的昏庸!
正是有人歡喜有人憂,而另一邊,丞相府內四人正喝著小酒,滿臉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此四人正是丞相李振山,剛剛委派的欽差大臣蔣承方,和宣王爺的心腹手下李穀飛,張府元。
四人有說笑,頗有興致,丞相喝著小酒高興的說,“哈哈哈,看你這個宣王還怎麽跟我鬥,待我把你的黨羽一個個的剪除,就是你的死期。”
三人都是拍馬溜須之徒,說著到時整個朝廷就是丞相您說的算了,你就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更有甚者說,到時皇上也得聽你的話。被丞相您牽著走。直說的丞相李振山笑得合不攏嘴,連聲說好。
丞相放下了酒杯,神情自若的說:“蔣承方,你現在是欽差大臣了,你明天就去你相好的那住上一段時間。山西那個鬼地方,到處都是饑民,不用去了。回來的時候就說風調雨順,一切太平”
“明日早朝的時候,你們就這樣說...”丞相李振山又安排李穀飛,張府元事宜。“嗬嗬,到時候,天下大亂,就是我大展宏圖的最好機會。”
“屬下明白,王爺您可真高明,待到剪除了宣王,到時候我們大可擁立您為皇上。”李穀飛,張府元連忙拍了個馬屁。
第二日,朝堂之上,百官朝拜,今日安靜了許多,昨日巡察使張維京的慘狀還曆曆在目。許多大臣原本有奏也不敢輕易上奏了,不小心惹的龍顏大怒,落得個生死的下場。
最終還是有人站了出來,正是昨日喝酒的李穀飛:“啟稟皇上,臣有本啟奏。昨日我接到屬下來報,近日不少州郡出現了山賊,四處為虐。禍害百姓。”
“李丞相,這事就交給你了,你給我把那些山賊統統給我抓起來,全殺了。”皇上還是倚重丞相李振山,幾乎李振山成了皇上的代言人。
“啟稟吾皇,微臣昨日也接得線報,近日有大多州郡出現山賊,肆虐欺壓百姓,隻是那些山賊無比狡猾,四處遊走,官府也絲毫沒有辦法”丞相李振山表情顯得頗為無奈,論演技丞相李振山當屬一流。
“廢物,統統都是廢物,幾個山賊就把你們給難住了。難道我大申連拿幾個山賊也沒有辦法。眾位愛卿有什麽看法?”天下有了山賊,這還了得,皇上自是痛恨山賊,這天下是他的天下,豈能被山賊所玷汙。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何時有的山賊,他們還真不知道,就是知道了經過了昨天的事也不敢輕易的回答,萬一惹怒了皇上,下場還真不好。
張府元站了出來“啟稟皇上,那些山賊狡猾多端,但也不是沒有辦法。他們四處遊竄,依靠的就是他們人多,和手中的兵器。隻要皇上您下令收了民間的兵器,以及打做兵器的原料,那山賊就不足為患,久而久之,山賊不攻自破!”
皇上聽完張府元的話大為誇讚“此計甚妙,沒有了兵器,那山賊就失去了依賴,自然就會不攻自破。丞相你替朕擬旨昭告天下,收繳所以的鐵器,反抗者殺無赦。”
皇上就是如此的昏庸,不曾多想就要下令,隻是有人看不過去了。狀元郎趕緊站了出來,“皇上萬萬不可,此計雖好,但行不通,尚不知山賊之事是否屬實,又是發展到何種地方,隻是這收繳鐵器萬萬不可”
皇上看著狀元郎,他對狀元郎還是滿意的,畢竟此人博學多才,四書五經,熟讀滿腹經綸,是個人才。“那狀元郎,認為有何不可”
狀元郎解釋說:“皇上,縱使那山賊可恨,但也不能收繳了鐵器,若是收繳了鐵器,那天下百姓如何耕田犁地,如何生鍋做飯,懇請皇上收回成命。”
狀元郎說的很有道理,皇上似乎動搖了,“李丞相你看,這事...”
“吾皇,如今山賊橫行,到了不得不除的地步,否則將會愈演愈烈,不可收拾,而且收繳鐵器隻是一時之舉,待山賊根除,歸還百姓便是”丞相李振山說。
“那好,你即刻下令,收繳鐵器,待山賊根除,便歸還百姓。”皇上最終還是下令。
“皇上不可啊”狀元郎依舊的勸著皇上。
“狀元郎不必多言,朕意已決,山賊不除,天下難安!收繳鐵器,勢在必行!”皇上並不理會狀元魏光賢。
狀元魏光賢此刻覺得天也昏了,地也暗了,原來他一直想要效力的朝廷竟是這般。癡笑著:“想我魏光賢寒窗苦讀數十載,經鄉試,過會試,殿上拔得頭籌,得見龍顏,沐浴天恩,入仕為官,本想一心報效朝廷,不負生平所學,豈料朝廷昏庸,聖上獨立橫行,天下早已天怒人怨,如今我的心已死,隻恨壯誌難酬。如今聖上無道,奸佞橫行,受苦的還是天下百姓。名列三甲又如何,高官厚祿又如何,我已無顏麵對天下,隻求一死,以表心誌。”
話剛說完,狀元起身奔跑,一頭撞在金鑾殿的立柱上,鮮血直流,死不瞑目!想此狀元郎入仕為官尚不足一月,如今魂喪金鑾殿,寒了天下多少仕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