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字字珠璣王爺服
此時的趙藝貴已經沒有了升鬥小民見到權勢的懼怕,他此刻隻想著能夠救出墨翟,否則他真的沒有臉回去見他爹,另一個麵他太尊敬讀書人了,過去的日子裏,他一直想著能夠讀書,隻是條件不允許。
“你說你的兄弟墨翟被劉管家抓了,並且關入了牢房,那是因為什麽事情?”宣王爺詢問著趙藝貴。
“王爺,是這樣的,今日小民和我兄弟墨翟來王府打短工,原本府內的積水已經被清理了,可是劉管家讓我和我墨翟整理您的書房,我兄弟也是個讀書人,就看了您的書,可是劉管家進來喊我們,我兄弟不小心把您的書掉在了地上,弄濕了。劉管家就讓人把我的兄弟抓了起來,關進了柴房。”趙藝貴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經過都說了出來,他不會撒謊,更不敢撒謊。
“聞言,王爺擺了擺手,豪爽的笑道:“一冊書籍罷了,何等小事,放了便是。”。
沒想到王爺竟然如此大度,趙藝貴心中大喜,趕忙磕頭道:“謝王爺,謝王爺大人大量。”
“放不得,放不得。”趙藝貴話還未說完,劉管家手裏捧著一本書,表情惶恐的衝了上前,叫喚道,“王爺,那個墨翟把您要送給狀元郎的《治國策》給弄濕了,全爛了!”話罷,劉管家把書遞給了王爺。
王爺翻動著《治國策》,王爺臉上豪爽的表情逐漸淡去,一股陰鬱攏上眉間,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壓抑,良久,王爺表情有些陰冷的開口道:“你的兄弟也太大膽了,竟然敢弄壞我的這本《治國策》,你知道這本書有多重要嗎。劉管家,給我狠狠的教訓他一下。”
趙藝貴怎麽也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王爺會突然變卦,於是又不斷的叩頭,求王爺開恩。
王爺看著趙藝貴,憤怒的說,“如果是別的書,我可以原諒他,可是這本是《治國策》,我都準備送給狀元郎的。這本書非常的重要”
趙藝貴也真的墨翟闖禍了,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隻有不斷的叩頭,換來的隻有王爺的冷漠。實在沒折了。他顫抖的說出“王爺,墨翟說這本書不好!”
王爺看著趙藝貴,“你說什麽,他說這本書不好。他一個草民懂什麽”
“我兄弟,我兄弟他怎麽不知道,他說的肯定是對的,他知識淵博。”趙藝貴沒有辦法了,隻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王爺輕蔑的看著他,“他知識淵博,你知道我身邊的是誰嗎,他就是今年的金科狀元!你那兄弟給他提鞋都不配!”
“我,我,我看是狀元給我兄弟提鞋都不配吧”趙藝貴心一橫,大膽的說了出來。
王爺真的是氣樂了,指著趙藝貴說,‘就你那兄弟,好好好,劉管家你給我把墨翟帶上來,我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連我們狀元郎給他提鞋都不配。”
墨子被帶了上來,依舊是五花大綁的。“你就是墨翟?麵目倒是清秀”王爺看著墨翟說。
墨翟看著王爺,不卑不亢的說,“我就是墨翟。”
“你兄弟說你認為我這本《治國策》不好,所以你才毀壞的是嗎?”王爺問墨翟。
墨翟說,“不敢有瞞王爺,此本《治國策》確實是一本難得一見的好書,在下是不小心毀壞。並非有意而為之”
“既是如此,那我便要懲罰你,趙藝貴,你也沒話說了吧”王爺說
“王爺,我墨翟願意接受懲罰,然而這本《治國策》裏有些內容我不敢苟同,我有不同的看法。”墨翟說。
“好,那我就和狀元郎看看你能說出個什麽子醜寅卯來”王爺說。
墨翟就開始了他的見解,我認為,治國要圍繞著平亂求治,構建秩序社會。為政者尚賢使能,實行政治開明統治,節用強本,注重發展經濟。
天下從事者皆有法。天子,諸侯治理天下,國家更要有準則,法是可以衡量一切方麵是非,善惡的客觀依據和標準。但是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
不能以君王作為治國的準則,一切都要靠天意,天是人類社會的主宰,而“天”的意誌,稱為“天誌”鬼神是“天”的使者,替“天”執行賞善罰惡的使命。天之行廣而無私,其施厚而不德,其明久而不衰,故聖王法之。既以天為法,動作有為必度於天。天之所欲則為之,天所不欲則止。然而天何欲何惡者也?天必欲人之相愛相利,而不欲人之相惡相賊也。奚以知天之欲人之相愛相利,而不欲人之相惡相賊。以其兼而愛之,兼而利之也。“天”是象征意義,即道德性,普遍有效性,客觀性,公平性,明確性和長久性。
王爺和狀元郎聽的墨翟從容大方的誇誇其談,大為讚賞。王爺趕緊的說,“來人,趕快給墨先生鬆綁。”
墨翟解開繩索後又繼續說道,聖人以治天下而為事者也,必知亂之所自起,焉能治之,不知亂之所自起,則不能治。墨子一直說著他的理論,就連不識字的趙藝貴都被他所折服。更別提王爺和狀元郎了。
狀元郎快步走到墨翟的麵前,深深的鞠了一躬:“在下魏光賢,正是金科的狀元,如今聽得墨先生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方知先生之才,我尚不足一二,懇請先生不吝賜教。”
王爺也走到墨子麵前,“先生你有經天緯地之才,神鬼莫測之功,請問先生從何而來,又怎落得如此,竟到得本王府打短工度日。”
墨翟說,“我在家鄉教過幾年書,如今苛捐雜稅過重,家鄉人都逃離了,我也隻有流落至此,暫住在我兄弟趙藝貴家裏”
趙藝貴此時已被鬆綁,滿臉的崇拜。對讀書人尊敬的他,此刻更加的敬佩墨翟了。
“如果先生不棄,先生暫住王府如何,你乃國家之棟材,我必保你入仕為官。你的前途必定一片光明。若先生你為官,此乃百姓之福”王爺懇切的說著。
“王爺美意在下謝過。隻是我暫無此誌向,還有如今我家人離散,尚未尋得。”墨翟婉言拒絕著宣王爺。
王爺自勉強不過,卻說,“先生,請你仔細思慮,朝廷需要你這樣的人才。我和朝廷翹首以待。”
王爺又要送些金銀與墨翟,墨翟以況以贈求利,以汙其行乎。墨翟與趙藝貴離開了王府,隻剩下一臉尊敬的魏光賢和滿懷希冀的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