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刺
楊寧真聽著壽寧侯司馬錦的這一翻話,是愣在了那裏。她的心中有了悔,她在想,她當年若是開口問了,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侯爺,妾錯了。”片刻後,楊寧真是突然說了這句話。壽寧侯司馬錦對於突如其來的這句話,是聽後,望向了楊寧真,他問道:“寧真,你錯於何處?今日,能與本侯開誠公布否?”
錯錯對對,楊寧真不知道,她是否會後悔?
因為,楊寧真此時的情緒,是起起伏伏,份外的讓她心中痛楚難耐。
“侯爺,妾到今日,有何不能說呢?怕是妾不告訴您,不坦誠了這些話。您,也是會查個徹底吧。若如此,不如妾親口說出來。事事非非,恩恩怨怨,總在那兒,妾豈能真的掩蓋住,沒了一絲痕跡?”楊寧真這會兒想通了。
她突然明白,也許在她被壽寧侯司馬錦揭穿了非是“恩人”身份時。她還能掩蓋住什麽。畢竟,楊寧真與壽寧侯司馬錦的五六年感情,風風雨雨走過來,豈能無真心?
可是,在“綺蘭香”露了底後,楊寧真恍然大悟了。已經遲了?便是壽寧侯司馬錦話裏,提到了的楚親王一脈,與楊氏的關係,怕是中間都會隱藏什麽,不能告知的秘密吧。
原由很簡單,楊寧真隻要一想到,她父兄未曾與她講過這等事情,怕是在心中對她這個出嫁的女兒,心有顧忌。她的大哥楊通勝,可是知道,她當年為何能嫁給壽寧侯司馬錦,做為側室從五品宜人的。
“本侯會查,綺蘭香之事,本侯既然知道了,便不可能隻身世外。”壽寧侯司馬錦寧可沉默,也不會削於說了謊話。所以,他沒打算騙了楊寧真,他指了可能會出現的殘忍結果。至少,對他二人來說,怕會如此?
有些事情,走於半路時,紛紛出現的新證據,已經是微微指明,那條路通向了何方?
“侯爺,到這一刻,您還是不願意騙妾。妾,心中歡喜。不管如何,您做到了,您當年的話。可惜,妾卻是沒有做到。”楊寧真笑著說了此話後,問道:“侯爺,妾在講話前,能問一問?您可否答應妾,若有可能,在將來我的大哥犯了錯誤後,給他一條活路?”
“妾,不敢求太多,隻是希望一母同胞的大哥,能活下去。其它的,妾不再求。”不管財富,還是名利,隻要人活著,總是一脈希望在。楊寧真的問話,讓壽寧侯司馬錦沉默了下來。
良久後,壽寧侯司馬錦是望著楊寧真,肯定的答道:“本侯暫且不能答應你。因為,這事情的大小,本侯並不知全情。如若可能,本侯會保全你的親人。”
壽寧侯司馬錦能做的,不過在能力之類,做些幫忙而已。
“有侯爺的話,妾便知足了。大哥那兒,聽天由命吧。”楊寧真笑了起來,有些甜甜的回憶了過去的美好日子後。她是再道:“侯爺,第一次見您時;您說蘭,乃是君子花。”
“妾想,您喜歡君子花,必然也會得意於蘭香。”楊寧真說了她當年的推測,然後,又道:“後來,妾才知道,您心中喜愛的曇花香。”
“隻是,妾回不了頭,妾成了您心中,別人的替身。妾搶了別人的東西,所以,妾告訴自己,那便一點一點用真心,換來侯爺您的愛意。”楊寧真緩緩講了話,望著壽寧侯司馬錦的眼色,份外的多情。
“妾不願意用曇花香,妾隻想成為您心中的蘭香。那時候,妾對自己說,不是侯爺的最愛,卻可以成為侯爺心中,最特別的存在。”楊寧真講了她當年的愛慕,還有當年心中的賭氣。
“直到,妾有了侯爺的子嗣,妾當時歡喜壞了。妾覺得,這一輩子在那一刻,全都圓滿了。”楊寧真的手,撫上了她自己的小腹,她能想像著當年那個她千盼萬盼的孩子。
“一切,都是夢幻一場;妾,失去了妾與侯爺的孩子。妾當時,心如死灰。”楊寧真眼中有了恨意,她道:“妾不甘心,妾要害了孩兒的人,付出代價。”
“侯爺,您還記得嗎?妾入府初時,用的蘭香,與後的綺蘭香,香味深厚並不同的。”楊寧真話裏,講出了一個女人的改變。她又道:“妾用的香,變化之時;是妾的孩子,永遠失去了。妾,開始替換了普通的蘭香,改為綺蘭香。”楊寧真吐出了她心底藏了,許多年的秘密,道:“府裏的眾人,都不會知道,綺蘭香是前朝宮庭秘方。雖然養顏美容,但是,若用了久了,便會永遠失去做母親的機會。”
“妾,沒曾強迫於誰?那綺蘭香,是她們自己心心樂樂願意用上的。”楊寧真似笑非笑的說了,後宅女眷們的爭寵樣。
“侯爺,妾的麵目是不是挺可憎?”楊寧真苦笑著,問了話後。見著壽寧侯司馬錦麵無表情的沉默在了那裏,楊寧真又道:“妾查了出來,誰害了妾的孩兒?可誰能想到呢,妾入府裏,對妾最好最和藹的嫡夫人沈梅娘,是一個惡毒的女人。她麵上裝著賢惠,實則心如蛇蠍。”
“妾知道仇人後,一直計劃著報了,妾那可憐孩兒的血仇。在得知白宜人準備出手,謀害沈梅娘時。妾幫了白宜人一把,讓沈梅娘惡有惡報,還了妾那個可憐孩兒的命。”楊寧真現在都能清楚記得,沈梅娘去了後,她心中的痛快。
“那你可想過,梅娘難產而去,她一屍兩命的肚子裏,有本侯的嫡子?”壽寧侯司馬錦問了這等話道。時到今日,壽寧侯司馬錦還記得,那個生出來就已經斷了氣的嫡子。他再問道:“你為何寧可自己動手,也不願意告訴本侯?”
“妾……”不甘心罷了,這五字,楊寧真沒有講出來,她回道:“沈梅娘是侯爺的嫡妻,侯爺能廢妾嗎?為了一個沒出生的庶子?”
聽著楊寧真的話,壽寧侯司馬錦沉默片刻後,回道:“過去的事情,結果已經出來了,本侯不想在談。再談,不過徒惹心生不快。”
楊寧真看著壽寧侯司馬錦的神情,苦笑了起來。
“妾錯了,妾其實一開始就錯了。”楊寧真呢喃著這句話道。
“侯爺,到這裏吧。妾,應該說的話,已經差不多了。”楊寧真的臉上,很疲倦了。
“本侯,不想再到五福園來。今日一別後,本侯與寧真你,怕是相見不如懷念。”壽寧侯司馬錦吐了此話道。他無法接受,他一心寵愛的女子,是這等麵目。
“嗯,隨侯爺的意思吧。”楊寧真似乎無所謂的說了話,然後,她道:“侯爺,後宅的女子,都是如此,誰沒有算計呢。若真有天真無邪之人,怕是除了黃土一杯,再無例外了。”
壽寧侯司馬錦聽著楊寧真話後,喉間猶如隔著一顆“刺”,難下喉咽。
司馬錦沒有再回話,他是離開了五福園,去了書房。這一回,他吩咐了暗衛,一個字“查”;他要清楚的知道,他的後宅到底有多麽的“汙穢”。
是願意糊塗笑,還是清楚承受傷痛?壽寧侯司馬錦從來,都願意是後者。因為,這才是生活的“真”。
若是壽寧侯府的主人,壽寧侯司馬錦想知道什麽,可以說,還真沒有能瞞得住的。畢竟,世間的萬事,沒能不留了痕跡。隻要是人做的,就會有小尾巴。端看,這查得仔細與否?
壽寧侯司馬錦心中在五福園受了傷,他在書房並沒有能養成好他的“心傷”。
時辰不知不覺中過去了,壽寧侯司馬錦夕食時,依然到元景園用飯。可夕食後,壽寧侯司馬錦是前往了“芷雨居”,去看望桑姨娘。這會兒,司馬錦想到了他失去了的那些孩子,再是想著桑姨娘有孕,心中還是關注了一二分。
芷雨居的桑姨娘,見到了壽寧侯司馬錦時,眼中的高興是掩不住。
“侯爺……”桑姨娘忙說了話後,那就準備起身,給壽寧侯司馬錦行禮。此時,旁邊還陪著桑姨娘的簡姨娘,是忙道:“桑妹妹,大夫叮囑過,你得在床榻上靜養,更不能太過於情緒激動。”
在簡姨娘勸了話後,壽寧侯司馬錦才是注意到了,與桑姨娘姐妹情深之人,亦是他的後宅女眷。壽寧侯司馬錦擺了一下手,道:“依大夫的話吧。”
“桑氏,你身子要緊,最近好些休養。如若有何要求,盡管到元景園跟夫人提。”壽寧侯司馬錦還是叮囑了兩句話道。桑姨娘點了點頭,忙道:“侯爺能來看奴家,奴家和肚子裏的孩子,就是欣喜若狂了。”
壽寧侯司馬錦瞧著桑姨娘,似乎難以平複下來的情緒,便是對簡姨娘說道:“簡氏,你與桑氏感情好,不妨多來陪陪她。她有何不好開口的要求,你也可代為提出來。”
“侯爺,桑妹妹是個心地好的,她平日裏,就是時常在話裏,多念著侯爺。”簡姨娘說了此話後,又道:“奴家的意思是說,若能得侯爺方便,多來芷雨居坐坐。桑妹妹就是高興極了。”
桑姨娘聽著簡姨娘,為她說了心裏的想法。那是臉色微紅了起來,還是偷偷瞄了壽寧侯司馬錦兩眼。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