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著最後了,司馬萱兒還是忍不住對張子羽問了話,道:“你知那司馬相是楚王府的餘孽嗎?”
張子羽聽著這話後,沉默了,隻是與司馬萱兒拜了禮後,道:“是我鑄下的大錯,聖上寬仁為懷,子羽心生感激。楚王府的餘孽之事,子羽已經後悔終生。”
聽著張子羽這般說,司馬萱兒不在多了話。
京城的楚王府餘孽之事,這般結了尾後,弘文帝司馬稷就是在朝中把牽連了的不少官員,一一罷官。然後,自然是安插上了不少的自己的人手。總之,這一回弘文帝司馬稷的收獲,是非常不小的。
在最後的朝議結束,也是到了新年的封筆時。弘文帝司馬稷是感覺到了,他的時代真正的來臨。因為,朝中最大的阻礙,已經在一點一點挪開。他這位帝王的權威,在慢慢加重了。隻待春來花開之時,他便可以物色了合適的人選,初步的為實現他的政治理想,踏出了結實的第一步。
弘文帝司馬稷有收獲,而玉雅和司馬錦是回了暢春園後,就是知道了司馬萱兒的夫婿,給發配到了據說,很荒涼的孤島去了。而且,還是一去幾千裏,終生不能歸。
“這……這怎麽在大相國寺裏時,沒半分消息。萱姐兒那裏……簡妹妹,你可知道她受得住嗎?”對於這個時代的女子,玉雅還真不敢高估,也不敢低估啊。所以,在得知了這一件事情後,知道了她的身邊,真正受了傷害的就司馬萱兒。所以,玉雅是忍不住對簡潔娘問了此話道。
簡潔娘聽著玉雅的問話,便是點了頭,回道:“娘娘放心,萱姐兒沒事的。她與妾講過了,她是皇家的公主,這起子事情是張駙馬自己沾染上的。一切的苦果,也必要當事人自己吞下。”
“更何況,萱姐兒懷孕了,隻盼著養好了肚子裏的孩子。讓這孩子將來長大了,時刻得記著,忠君愛國,以贖回他父所犯下的罪孽。”簡潔娘是斬釘切鐵般的回了此話道。玉雅聽著這話後,不講別的了,她便是與簡潔娘說了幾句後,發話讓宮人派了不少的厚禮,給公主府的司馬萱兒送去。是讓司馬萱兒好好養胎。
當晚,玉雅就是與司馬錦是說道:“沒曾想到啊,萱姐兒這般通情達理?”若以玉雅的話說,這夫婿給流放了,一輩子夫妻別見麵了。這是老死不相往來了,還得跟兒子講,你得好好幹,效忠皇帝,給你爹贖罪啊。
這……這果然,玉雅覺得,儒家那天、地、君、親、師的套路,難怪能讓君王們捧了一代又一代。這改朝換代裏,就是天子輪流坐,儒家還是廟堂裏的菩薩一樣,供著啊。
“聽雅兒你這般說,萱姐兒倒是一個心中清楚,看得明白的孩子。”司馬錦難得讚了女兒一回。聽著司馬錦這般說後,玉雅也是點了點頭,對於司馬萱兒的處事態度,真是又刷新了玉雅的感想啊。
這孩子,真不是當年壽寧侯府裏,那個緬甸的小姑娘了。
玉雅有此感歎時,弘文三年是到了尾巴,迎來了弘文四年。
弘文四年時,皇家的公主王爺,也就是餘下了司馬晴兒、司馬和姐弟二人,還是親事未明。對此,司馬晴兒一直是與北疆的衛壁,有書信來往。倒是司馬和那邊,玉雅做為了名義上的“母後”,怎麽也得提一提話的。
司馬錦倒是聽著玉雅的話後,是笑道:“和哥兒那裏,我是提過了。那孩子道是喜歡了字畫,說是有心尋一個才女佳人。讓咱們別多擔心他,他若是尋得了那心上人,必然是要娶作了正妃。”
有司馬錦這話後,玉雅是笑道:“那敢情好,這夫妻和睦,咱們瞧著小夫妻恩愛,也是心底寬心。少操心了小輩們的家事。”
“便是如此的理。”司馬錦也是讚同了玉雅的話道。
在新年大晉皇家祖祭中,玉雅是見到了錢皇後,當然,李惠真這個媳婦少不得也是湊了玉雅的跟前,盡了媳婦的責任。對此,玉雅是樂得當一個吉祥物,是刷了她在宮中的存在感。
等著祖祭結束的宮宴時,玉雅是忍不住打量了身邊的錢皇後,錢皇後瞧著還是明媚如春的年紀,可打扮卻是裝重著。那厚重的朝服顏色,硬是讓玉雅覺得,這錢若蘭給穿著老氣了十歲不止啊。待玉雅打量著錢若蘭,錢若蘭亦是望著玉雅,笑道:“娘娘,好些日子沒見著,是越發的氣色,真真讓人羨慕。”
玉雅聽著這話,自然是笑一笑,少不得再順著錢若蘭的話,也是附合了兩句。再是誇一誇錢若蘭,把李惠真這個媳婦也帶上。
宮宴之時,殿內自然是熱鬧的。
眾人聊閑之時,錢皇後還是舉杯敬了玉雅,當然,李惠真這個媳婦,也是免不得也敬了玉雅一杯酒。玉雅是順意,意思意思了一口,在她這等地位,倒也不會有人指責了什麽。畢竟,玉雅樂得給大家體麵,就算是讓大家都鬆了口氣,有榮幸甚的樣子。
等著歌舞正歡時,有小黃門來了宮眷之處,還是道明了,聖上招待群臣之時。瞧著那“五穀豐登”合著玉雅這位太上皇後的意,專門呈來給太上皇後進了孝心,請太上皇後嚐嚐可吃得歡心?
有小黃門的傳話,玉雅還是非常高興的。那是笑著用小筷夾了一小塊這等蒸熟的小吃食。別說,味道還真不錯。嚐罷了一小塊後,玉雅就是擺手,讓身後的宮人賞了小黃門。更是笑道:“告訴聖上,就說我喜歡著。”
小黃門領了賞,自然是歡喜的告退了。
待這小黃門剛退,又是賞了菜,當然,這給玉雅這位太上皇後的禦膳,那叫孝心。那麽,弘文帝給錢皇後和李惠真的禦膳,就隻能說是“賞賜”了。
對此,玉雅是隨意嚐了兩個,倒也不用一一吃完。
可瞧著那禦膳賞到了錢皇後和李惠真的麵前時,這二人還真是當著諸人的麵,把這禦膳是恭敬的吃完後,更是謝了聖恩。
瞧見此,玉雅倒是真開了眼。同樣的,她也算是看明白了,當年在壽寧侯府的日子,算不得什麽。瞧一瞧,那賞來的禦膳,都算得榮耀。這不,旁邊的那些顯德帝的遣留嬪妃,還有兒子司馬稷的嬪妃們,個個可不是冒著羨慕的光芒,更是一一拍著馬屁啊。
玉雅當了吉祥物,刷了存在感,更是給在場的宮眷們,也是讓拍得太多的馬屁了。這結果便是,玉雅心裏有些受不住了。
此時,玉雅是捂了一下嘴,倒是覺得有些反味。她是忍不住暗道:不會這般吧……馬屁太多,還得受著。不管如何,不得攪和了宮宴的氣氛。好歹,這等當了吉祥物的時間,也不過一年那麽幾回。
玉雅自認為,她還是有些職業道德的。
想是這般想,可她的動作,有人給接了過去。這不,李惠真是突然捂了嘴,還是嘔了起來。
“這……皇後可是不舒服?”玉雅是關心的問了話道。李惠真這時候臉色不太好,忙是道:“母後,兒臣沒事,就是剛沾了葷味,有些服不住味兒。”
這話玉雅聽著耳熟啊,然後,她是驚喜道:“皇後,可是有喜了?”
錢皇後聽著玉雅這般說,也是臉上有了喜色,忙喚了宮人,道:“快,去請太醫來。”
這時候,李惠真聽著玉雅和錢皇後的話,也是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神色,更是忍不住捂了小腹。玉雅瞧見此,是笑道:“先別差人打擾了聖上那邊,待太醫來確診後,去稟明了消息不遲。”
玉雅如此說,在場的諸人,自然是同意了。李惠真這位皇後,更是讓玉雅和錢皇後安排人,給扶到了偏殿去歇息。餘下的宮眷們,此時此刻,自然少不得繼續的拍了玉雅的馬屁啊。
等太醫來後,便是先行禮,玉雅忙道:“免禮,先去給皇後診脈吧。”有玉雅這話,太醫哪會不知道輕重來著。
等著太醫診完脈,更是確認了李惠真懷孕了一月半餘時,李惠真是高興極了。那麽,玉雅也是開心的笑了。
“好,好……”玉雅說了此話道。此時,殿內的宮眷們,又是潮流凶湧般的傳來了不停歇的馬屁聲啊。玉雅聽著腦疼,她便是忍不住的按了一下太陽穴。太醫見此,忙道:“娘娘可是頭疼?”
聽著太醫的問話,玉雅是擺了一下手,道:“人有些乏,既然太醫來了,正好給在場的諸人,都是請個平安脈吧。”
有玉雅的話,太醫自然是優先給玉雅請了脈。隻是,待太醫是把完了玉雅的脈後,那是狂喜的跪了下來,道:“恭喜娘娘,娘娘有喜了,已經足有兩月餘。”
嗯,這消息夠驚喜,玉雅望著太醫,都是消化不良了。
“你說,我懷孕了?”玉雅對太醫問道。她今年三十四歲,以前一世的年紀,也快到了高齡產婦的點了。可在這一世來說,那真是老蚌懷珠了。何況,這……這是假的吧?
“娘娘,千真萬確,下臣豈敢欺瞞。”太醫肯定的回了此話道。
“今日可謂是雙喜臨門啊,恭喜娘娘,賀喜娘娘。”旁邊的錢皇後,是接著太醫的話,對玉雅如此說道。
宮眷們是忙一起給玉雅道喜,那旁邊侍候的宮人,自然也是得了消息,忙去前麵的大朝宴,那是稟明了消息。等著太上皇司馬錦和弘文帝司馬稷父子二人,是一同得知了,太上皇後玉雅和皇後李惠真都懷有身孕一事時……
這父子二人也是有些冏了。
當然,更冏的人,要屬於了玉雅。
在宮宴半道裏,回了暢春園後,玉雅就覺得,她的老臉啊,怕是在外人眼中厚到了不知道什麽地方?司馬錦回來時,就是瞧見了玉雅躲在床榻上,那是躲啊躲啊的裹著錦被。
“雅兒,這是怎麽了?”司馬錦坐了床榻前,對玉雅問道。玉雅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道:“我怎麽懷孕了?我……”
“雅兒不高興,有咱們的孩子嗎?”司馬錦問道。玉雅轉了身,望著司馬錦,回道:“不是,我就是覺得我年紀大了,而且,秀哥兒、稷哥兒都當爹了……”
“哈哈哈……”聽著玉雅的話,司馬錦卻是笑了起來,道:“雅兒,我聽著這消息,是真高興的。我高興,這孩子咱們能一直陪著他長大。這一回,我陪著雅兒,咱們一起養大這個孩子。不會再像秀哥兒他們了,咱們一起,不在錯過了這個孩子的成長。”
司馬錦的承諾,讓玉雅覺得心裏暖了。
“好……”玉雅肯定的回了此話道。雖然,去觀賞了天下名川美景的日子,必然是要延後了,可玉雅想著肚子裏的孩子,有更多的人心疼時,她卻是高興的。
吾心安處,是吾鄉啊。
《後記?晉史?番外篇》
東西兩晉,六百年青史。
孝寧帝後二人,育三子。次子,為西晉“弘文之治”的孝武皇帝。長子壽王,壽王十五世孫為宏武大帝,開創東晉二百八十年江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