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奴婢這便去安排。”曹化節公公是忙恭敬的應了諾。見著曹化節公公的這等模樣,弘文帝司馬稷方是點了頭。

待曹化節公公離開後,弘文帝司馬稷心中就是歎息,他很清楚,這一回他真沒手軟。當然,那些人在弘文帝司馬稷看來,也不是人人都得致死。隻是,這罪名一旦扣了下去,結果是必然的。

而弘文帝司馬稷處於了帝王的位置,也不可能隨心所欲。畢竟,這關係了楚王府的餘孽,更是牽扯到了當年楚王府謀反一事。這樣一來的話,弘文帝司馬稷是不可以寬恕的。這不光是因為大統的原因,更是因為大義所在。

“朕……”朕這個帝王,也有時候無奈……弘文帝司馬稷心中歎息道。可最後,他依然會按著,如何對大晉天下更好的法子,去處理了事情。弘文帝司馬稷在做出了決定後,心中也是平靜了下來。

楚王府的事情,告一切段落,那麽,榮王府那邊倒也不能軟饒而過。想來,榮王府的爵位,倒是可以往下擼去兩級,降到國公。也不到過份了,總得為當年的大行先皇康平帝選中的第一個皇嗣,留一些體麵啊。

弘文帝司馬稷不想留一個過於苛刻的名聲,畢竟,這對帝王的聲名,有礙難了。可這也有前是,就是真沒犯了原則,沒有越過了線。現在看來,榮王府勉強還算得清白。當然,弘文帝司馬稷更清楚。

一力降十會的道理,他是帝王,就算有宵小鼠輩在暗中竊視,那也是實屬於正常的。天下至尊的位置,怎麽可能沒人打了主意呢。

“朕隻要不犯錯,大晉的柱石穩固,那麽,旁人都是虛想與空想。朕,隻要坐穩了帝位,隻要拿住了大義,保住了天下大局。那麽,誰也無法阻了這天下濤濤的大勢。”弘文帝司馬稷是肯定的講明了此話後,更是臉上帶出了笑意。

弘文帝司馬稷是一個決斷下來了,那麽,對於牽連進了楚王府的諸人而言,這是血雨腥風的開始。畢竟,牽扯進了皇家的大事件中,還跟謀逆沾上了邊,隻要不是傻子,誰都知道這等事情,有多遠,便是躲多遠。

張府在這等情況明朗裏,也是閉了府門。

張太太現在別說求情,她更擔心,次子的事情,會不會牽連到了整個張府。張子羽的大哥和嫂嫂,更是夫妻二人同樣的擔心。

張府的氣氛,不怎麽好。那麽,公主府裏的司馬萱兒,心情如何好的起來。倒是司馬晴兒是勸了話,道:“二姐姐,不管如何,你是二哥的親姐姐。這事情,便是張府有問題,二姐姐也是傷不到半分的。”

司馬晴兒勸了此話,司馬萱兒聽後,卻是撫上了她的小腹,道:“三妹妹,我不擔心自己,我是擔心肚子裏的孩子……”

聽著司馬萱兒這話後,司馬晴兒也是明白,司馬萱兒擔心在何處了?有一個跟謀逆的事情,搭在了一塊的親爹。便是有了一個公主的親娘,這個孩子的生與死,也不過在了天子的一念之間啊。

“他能不能來到了這個世界,還不知道……”司馬萱兒歎息了此話時,臉上沒有半分的喜意。司馬晴兒瞧著司馬萱兒傷心樣子,卻也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了。

隻待了片刻後,司馬晴兒是臉色鎮定了下來,她道:“二姐姐,我國大相國寺去,我去求父皇母後。旁的人,我管不著,可我知道二姐姐肚子裏的孩子,是二哥的外甥,也是我的外甥。更是父皇和母後的小外孫呢。”

“咱們皇家的血脈,與張氏那邊的事情,豈能搭在一起算了罪名。”司馬晴兒是說了此話後,就是風風火火的要離開了公主府的樣子。司馬萱兒瞧著司馬晴兒要幫忙的樣子,忙是道:“三妹妹,不要去……”

“不要去為難了父皇和母後,這……這些事情關係太大,咱們是皇家的公主。便是我作為出嫁的女兒,也是皇家的公主,我不能讓皇室為我蒙羞……”司馬萱兒是把心中的話,一次性講了出來。

司馬晴兒聽著這話後,是真正的沉默。

“好,既然二姐姐這般講,我便守在了公主府。若雖二哥有旨意,我管不在旁的,可我能求二哥,留下了二姐姐肚子裏的小外甥。”司馬晴兒是立在了司馬萱兒的床榻前,肯定的回了此話道。

得了司馬晴兒這話後,司馬萱兒是回了一個笑容。

公主府裏,二位姐妹是商量了共渡難關的意思。

那麽,京城裏的暴風雨驟起,在大相國寺的太上皇司馬錦,怎麽可能沒半分的消息呢。司馬錦知道京城裏的事情,可他並沒有管的意思,更不準備告訴了玉雅。在司馬錦看來,待他們回了京城時,想是一切已經風平浪靜了。

介於此,司馬錦更不會管,甚至於,他就當是不知道這麽回事一般,繼續與玉雅在大相國寺裏,每日參禪,又或是賞玩了冬日的雪景。

“元錦,是不是有心事?”司馬錦雖然說不管,可倒底還是心上掛著此事的。這不,與司馬錦生活了這些年裏,玉雅豈能瞧不出半分?正因為瞧了出來,玉雅就是在意的問了話道。在玉雅看來,心中若有事情掛著,那心情就必然是沉重。

人的心情沉重了,還能開心嗎?自然是不能的。

心情不開心了,那沒了愉快感,這還能年年有益,有益了生命健康嗎?這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沒什麽。”司馬錦是笑著聊了此話後,再道:“隻是想著晴姐兒,去了京城,倒是一去樂得不複返了。”

司馬錦把話是轉到了女兒的頭上,玉雅一聽後,便是笑道:“咱們與晴姐兒年紀相差太多,這年紀不一樣,想法自然不一樣。那能常常談了一起嗎?掬了女兒在身邊,怕是讓她礙難了。就是說說話,她怕也是洨盡了腦汁。”

玉雅很是過來人,可是知道的,這溝通有障礙,隔輩親更是如此。她與女兒司馬晴兒之間,若有共同愛好時,就能一起聊聊。可真是談到了不同喜好時,玉雅樂得當個聽眾。

聽著司馬錦這話後,玉雅倒是覺得,他們沒為難了女兒晴姐兒。還是讓孩子,尋著自己喜歡的樂趣,去玩耍一下吧。

“對,雅兒這話也在理。”正是聽了玉雅的話,司馬錦回了此話後,也是想到了京城的事情。是啊,京城的天子,是次子司馬稷這個皇帝兒子。再是太上皇,司馬錦也是事情的。所以,不吃了那碗飯,也就不操了那份心思了。

“等過幾日,就是除夕了。咱們在也是收拾一下,瞧著是在除夕前的團圓夜,是回了暢春園。”司馬錦是提醒了此話道。玉雅聽著這話後,想著京城裏的兒女,笑道:“那趕緊好,正好回京城後,一家人坐一起,團團圓圓。”

“對了,元錦,還得給孩子們去了信,告訴他們就別趕來了大相國寺。特別是晴姐兒,別讓她來回多跑了路。”玉雅是笑著提醒了此話道。司馬錦聽著這話後,便是笑著應了下來。

在玉雅和司馬錦是準備打包,要回了京城時。

京城的大事情,已經到了收尾巴的地方。

按理說,這要過年了,還是別見了血腥。

可偏偏,咱們這一位弘文帝,也是覺得不見了血腥吧。可相比較而言,這些人的下場,也沒見著有多好。這不,除了排在首的司馬相,這一位楚王府的餘孽,是直接給鳩殺了外。餘下的人,那是人人流放了三千裏,全部送到了南方的交州海外荒島去渡過了餘生。

那荒島意味著,這一輩子,也別想回了京城。在那等瘴氣嚴重的地方,在北方生活習慣的人,八成去了後。能平安活下來一半,都是老天爺開恩。

畢竟,水土不服之類的,加上瘴氣染上就是疫病纏身,沒得活路。在弘文帝司馬稷是給下了聖旨時,所有知道了那等荒島真正情況的人,都非常明白了。這一群跟謀逆的楚王府餘孽相關連的人,個個八成是沒什麽活路了。

活下的機會,非常之小。小到了,便是活下來,也得在荒蠻之地,渡過了餘生。那等孤島,沒了外麵人去的大船,四麵都是瞧不見邊際的大海,注定了與繁華的文明,終身告別了。

司馬萱兒也是得到了消息,這一個消息出來後,司馬萱兒是鬆了一口氣。畢竟,這些人都是沾了邊,除了給鳩殺的司馬相外,也沒有旁的人,是真正的要了命。好歹,還是留了活路的。所以,撫著小腹的司馬萱兒明白,她肚子裏的孩子,至少有七成的活路了。

張子羽被流放的前一天,司馬萱兒還是換了衣裳,專門去看望了這一夫君。當時,正好巧遇上了張府一家人。

對於張子羽,司馬萱兒看望時,也沒多說了什麽。隻是歎道:“我會撫養好肚子裏的孩子,也盼夫君在荒島,好好活下去。人活著,總會有希望的。國朝若是大赫,未必不是夫君的希望。”

張子羽聽著這話後,隻是謝了禮,還是道:“府中一切,拜托於公主殿下了。家中的親人,還望公主殿下看在腹中孩兒的份上,多多照顧一二。”

“我會的。”司馬萱兒應下了此話道。不便為了自己,就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司馬萱兒也會的。她總要給自己的孩子,留下了一個好名聲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