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來臨時,京城的天氣,是熱了起來。

皇宮中的選秀,也是到了最精彩的地方。玉雅在壽寧宮裏坐著,都是能常常聽了女兒司馬晴兒,是來與她聊了那些秀女們,哪個顏色好,哪個最是得了人歡心,會說了話之類的。

“娘,您不去瞧瞧嗎?”司馬晴兒還是好奇的問道。玉雅聽著女兒這話後,就是笑道:“不去了,娘去了,那還是惹了一地的雞毛。”在玉雅看來,她若真是去了,怕是在她麵前演戲的秀女,也不知道凡幾。

玉雅不是那等真正英明之人,所以,也便是樂得當個安份的太上皇後。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別給皇帝兒子添了麻煩。她自己本人也是少些麻煩。畢竟,就前一世看到的那些什麽宮鬥劇,貌似那太後娘娘,總是給人當了BOSS一樣的刷好感啊。

玉雅沒興趣,被別人刷了好感。

在玉雅看來,她現在的身份,跟那太後娘娘也是差不多。這不都是靠著兒子嘛,兒子孝順,這當皇帝親媽的日子,才能過得舒服。

當然,太後娘娘是夫君掛了,所以,得稱了一聲“哀家”,那是表示了一個寡婦的身份。可玉雅現在的夫君正好好的當著太上皇呢,所以,她這個謙稱還得是“本宮”。不過,半輩子下來,真沒習慣了這突然的陌生稱呼啊。

所以,那太上皇司馬錦就是遷就了玉雅一回,二人都是幹脆稱了一個平等的“我”。

當時,司馬錦還是勸過了玉雅別在意這事情,用司馬錦的話,就是咱們這稱呼,還親切些。再則,他二人就是養養老,養養生,求一個長命百歲,活一個舒坦。真沒畢竟看了旁人的眼色。

這滿天下裏,又不是誰都能見到了太上皇和太上皇後,見到了的人,那都是有品級的。自然懂得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他倆倒能自在了一回,雖然,是臨著半老之時。

既然太上皇司馬錦都有這話了,玉雅這個太上皇後,自然是跟著這般行事便罷了。

“娘這身份,比不得你自在。”玉雅是笑著對女兒說了此話,還道:“真去看了秀女,那就是給秀女們也添了麻煩。幹脆,兩廂都省事,娘就不去了。反正你二哥真是選出了秀女,那會入了宮裏常住,娘到時候,想不見都不成。”

所以,那些給淘汰的,玉雅覺得,她不見也成了。

這多省事兒啊。

司馬晴兒聽著她娘這話後,還真是點了頭,笑道:“娘說得有理也。女兒瞧著,也等等時候,倒時候可得瞧一瞧新二嫂嫂是哪位。”

聽著女兒好奇了國母皇後的人選,玉雅是笑道:“你啊,好奇這做什麽?莫不成,想著你二哥娶了妻,你好嫁了夫君?”

好歹,這個時代的女子,太早熟了。玉雅瞧著女兒這個年紀,在京城裏也是差不多正當訂親的時候。這不,就是以為女兒也是在春天後,夏天來了時,那是心裏浮燥了。想一想,女兒今年十二歲了,好像是得挑了夫君人選啊。

“娘,我可不急。二哥還沒娶妻,二姐姐也沒有嫁出去呢。我就多留著,陪陪娘和爹嘛。”司馬晴兒哪樂意嫁了人,她是想了想後,還道:“娘,若不然,我幹脆給納了一門夫君,到時候,生了孩子還跟著女兒姓了司馬。”

“……”對於女兒的大膽,玉雅是驚了一跳。然後,她突然瞧了瞧女兒,想問一問女兒的女權思想,挺開放啊。從哪來的根子?

玉雅心中倒是讚同,給女兒點了一個讚。可麵上,她卻是沒有說了這等話。她隻是望著女兒,問道:“晴姐兒,你可真是這般想?沒旁人誘惑你,這般逗了你話?”

“這哪有人能糊弄了女兒?”司馬晴兒笑了笑,才是回道:“娘,我就是想著,那民間還有女戶,還有男子當了贅婿呢。為何我堂堂一個公主,就一定得嫁人,還比不得民間一個女戶嗎?”

司馬晴兒會說了這話翻話,還真真是她自己想到了的。當然,來源也挺簡單,不過是看了幾個戲本子,上麵有什麽諷刺了贅婿的話。然後,司馬晴兒姑娘自然就是來了精神,對這一個職位加以了詳細的了解。

再然後,她自然就是有心情想著,若是學了那廣寧公主的“妒婦”名聲,好像不太夠啊。畢竟,這嫁了別人家裏,哪有自己家裏那等自在。光是想一想,在侯府時,那等嬤嬤教會的宅鬥法子,那等勾心鬥角,司馬晴兒公主就是胃口倒了。

這不是她二哥講過,一力降十會嘛。

司馬晴兒公主就是覺得,她真天下最尊貴的皇家出身了,幹嘛非得上杆子的嫁人呢。那是娶個贅婿過日子,不也是挺不錯的嘛。

若是天子哥哥都不計較了,那天下間自然也沒有旁人敢計較了。

“你當然比不得。”玉雅是搖了搖頭,再回道:“你便是當了刁蠻的公主,又或是當個前朝廣寧公主那樣的妒婦,都比著想娶了贅婿更可靠。”

“為什麽?”司馬晴兒姑娘是正為她的主意,得意之時。她娘倒是給了好舀的冷水,澆了一個透心涼。玉雅是問道:“那你可看明白了,那等女戶,可沒沒了兒子的人家。這若是有兒子,豈能輕易立了女戶?”

“立了女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特別是皇家,你若真是如此做,那是天下都非議你二哥,可明白嗎?”玉雅說的很明白,正是因為皇家,那就不可能出了這樣的事情。便是民間裏,那就是心疼女兒的人家,也是給女兒置辦了豐厚的嫁妝,讓出嫁的女兒有依靠。

若真是立了女戶,也是沒個兒子,不能頂了門戶的人家,不想決了嗣罷了。

“這般說來,我這是一個叟主意嗎?”司馬晴兒挺悶悶不樂的問了此話道。瞧著女兒的失意樣子,玉雅就是笑道:“你這孩子,都是安國太平公主了,你是占了天下最大的名份,最尊貴的身份。何若求了一個名頭,那要得了實惠。”

“娘,您有法子?”這司馬晴兒是來了興趣。

玉雅是笑道:“那還不簡單,你若真成了婚,那必然是與夫婿住了公主府裏。這想讓夫婿守著你一人,便是軟些態度無妨。可那根本的原則,是不能退了半步。”玉雅覺得,在女兒這等身份時,想真抓了一個夫婿的心,還是容易的。

當然,更容易的是,夫婿他有那個膽子,敢讓公主過得不開心嗎?

“公主府裏,你是當家人,你想如何做?還不簡單。這等事情,娘用得著一一明白教會你嗎?隻要你想,以女兒你的身份,那駙馬就是絕對不敢納了小。若真如此,便是休了夫,又有何不可?”在玉雅這個當娘的看法,皇家的公主不仇嫁嘛。

司馬晴兒聽著這話後,是摸了摸下巴,笑道:“娘,你說得很對。”

“若是將來,駙馬真敢給我帶了綠帽子。娘,我到時候決定饒不了。”司馬晴兒說著這話時,還是想著。駙馬若真給她帶了綠帽子,她就是想成全自己的舒坦,也不能太大方了。必定得煽了納小駙馬的**,然後,再休了他。

母女二人說話,玉雅可不知道女兒心中的盤算,她是瞧著女兒轉過彎來了。不求了一個要強的名聲,也就是放了心思。

倒是在小選進了尾聲時,錢皇後是光臨了壽寧宮。

玉雅當時正在殿內與簡潔娘說話。錢皇後來了,簡潔娘忙給這位前國母行禮。錢皇後笑著讓簡潔娘起身,還是忙給玉雅福了禮。

玉雅笑著請了錢皇後坐下,然後,還是問道:“若蘭這會兒來,可是有事情?”這些日子裏,在宮中的玉雅與錢皇後錢若蘭,總歸是抬頭不見,低頭也是見得到。

玉雅比錢皇後是長了一輩,這喚著閨名,也是圖了一個親切感。

“好叫娘娘知道,這秀女們個個是天香國色。這不,還得請了聖上和娘娘,去參加了最後的閱選。”錢皇後來,自然還是有正事的。所以,玉雅聽著這話後,倒了沒有拒絕。

雖然,玉雅去了,也是當一個吉祥物。可這吉祥物嘛,必然有它的意義在。

玉雅就是領著這差事後,應了下來。錢皇後瞧著工作完成,就是陪著玉雅說了一小會兒話,也是告退離開了。倒是簡潔娘是在錢皇後離開後,是笑道:“這位先帝皇後,對娘娘可真是恭敬著。”

“再是恭敬,那也是先帝國母,咱們都是輕慢不得。”玉雅是笑著回了此話道。簡潔娘聽著這話,倒是笑道:“娘娘可不是嘛。”

“倒是妾聽說了,那先帝後果的嬪妃們,特別是周貴妃、周德妃姐妹啊,最近可是去先帝皇後的宮裏,可著勤快了。”簡潔娘還是突然的提了此話道。玉雅一聽後,是笑道:“許是瞧著若蘭這位先帝皇後立了起來,這周貴妃、周德妃與咱們這些老一輩們,是談不攏了。總要投個靠山,求個下半輩子吧。”

倒不是周貴妃、周德妃與壽寧宮談不攏,而是壽寧宮壓根兒除了錢皇後,就不用先實遺留下來的諸位嬪妃們,來給請了安。

用玉雅的話講,先帝逝去,諸宮的嬪妃定然哀痛,那還是安靜的守一守孝期吧。她這裏啊,也是不多接見了,免得擾到了先帝的帝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