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文帝司馬稷是讓曹化節公公收了與皇家宗室聯姻的那些公子哥,又或是郡馬駙馬們的黑材料時。這暖春也是慢慢的來了,當然,弘文元年的倒春寒時間,倒也算不長。在這等時刻裏,京城的小選,是拉開了幕布。
小選秀女,還是三品官員的官邸;這事情自然也是鬧得沸沸揚揚。當然,誰都更清楚著,這天子選了秀女,那更是挑了國母。而天下間,能稱之為國母的,自然便聖上的妻,皇後娘娘了。
宮中的玉雅,是不管著這事情的。當然,她也更是從司馬錦的話裏,還是聽出來了一些旁的東西。不過,玉雅不在意這些,因為,她的生活改變是蠻大的,可宅鬥與宮鬥從來就是不她人生的主流。
倒是司馬稷這個皇帝兒子與她提到了,公主的嬤嬤得重新回了內務府,還是新換了嬤嬤一事。是讓玉雅在意起來了。玉雅還是問了女兒司馬晴兒,道:“這嬤嬤可有什麽不勁頭的地方?莫不成教導你規距時,還是犯了錯?”
對於玉雅私下問了女兒話,司馬晴兒聽後,倒是想了想回道:“也沒什麽,可能比著府裏嚴肅些。倒不曾有什麽問題。”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司馬晴兒又道:“倒是派到了女兒身邊的嬤嬤,有兩人瞧著總愛說些大道理。娘,你是知道的,我慣不會聽著這些空泛的東西。直接就禮送了那兩嬤嬤去養才了,沒讓二人近了身前。打那後,這就愛說些理,嬤嬤也是撿著我聽得順耳的。”
司馬晴兒姑娘這人,當年在府裏時,若不是她娘親自盯著,那就是一個皮小子。這些年,玉雅也沒爭壓了女兒的性子。所以,進了宮以後,這位安國太平公主,還真是沒受了氣。兩個嬤嬤的話,她不樂意聽了,這人連她的麵兒,都甭想見著了。
司馬晴兒姑娘還覺得,這點小事兒,就不用跟爹娘多稟明了。
“有這麽回事嗎?”玉雅聽著女兒的話,還是道:“倒是娘疏忽了。”
玉雅覺得,她與女兒的關心少了。特別是進宮後,倒不曾發現了這宮中的嬤嬤,居然敢在女兒身邊,是做了這等子事情來。想到此,玉雅就是歎了一聲,道:“進宮了,倒是讓你受了委屈。娘這些日子,也是不適應了宮中。未曾想……”
“娘,哪能怪您。這宮裏與府裏不一樣,那是正常著。再說,咱們是主子,那下麵的奴才瞧著不合心,便是換了就是。這滿宮裏的奴才,還怕著少了嗎?”在司馬晴兒的眼底,可跟他爹看齊。在司馬晴兒這個姑娘的眼中,樂意為了富貴往前擠的奴才,那是數都數不過來呢。所以,她就是幹脆,撿著順她心意的來。
不順了她心意,往腦後一擱,再是不讓近了她的身便罷。
玉雅聽著司馬晴兒的話後,說道:“你性子正,主意緊,倒是無妨。可你二姐姐萱姐兒那邊,娘有些擔心。那孩子的性子,就是一個溫溫柔柔的……”對於女兒的性子,玉雅倒不會太擔心,畢竟,這孩子打小主意定。那性子彎都彎不過來,還是一個特倔的。
玉雅擔心的,是司馬錦的另一個女兒司馬萱兒。司馬萱兒與司馬晴兒感情不錯,玉雅也算是瞧著長大的。那心裏自然是記掛的。
“罷了,還是與簡妹妹這個當萱姐兒娘的問一問吧。”玉雅想罷後,倒也不多究了這事情。在玉雅看來,她真正多關心的應該是麵前的女兒。
司馬萱兒那裏,倒度有簡潔娘這個娘在呢。她啊,若是多插了手,未必不會引起了誤會。
玉雅有了心思,自然就是喚了人,說是請簡嬪到了正殿來。這壽寧宮的正殿是玉雅和司馬錦住著的。那兩配殿,就是簡潔娘這個太上嬪和張素兒這個太上貴人住著。三人是湊了一宮裏,雖然瞧著住的不遠著。可實則嘛,這正殿與配殿,也還是隔了些距離,也還是隔了一道小花園呢。
簡氏的閨名,就喚潔娘。
這入了宮,自然也得按著宮裏的規距,是升了等,還是給玉雅拜了安的。這一位太上嬪,依然是常常來了正殿,陪玉雅說說話。
簡潔娘到時,玉雅剛是送走了女兒司馬晴兒。司馬晴兒在壽寧宮是坐了許久後,便是告辭離開。準備去找了二姐姐司馬萱兒說話。所以,玉雅瞧見了簡潔娘時,還是笑道:“正好我尋了簡妹妹說話。晴姐兒就是去尋了萱姐兒一起玩耍。”
“好叫娘娘得知,也是萱姐兒平日裏悶些,有太平公主去,她心裏定然是樂意。”簡潔娘是笑回了話道。瞧著玉雅笑意甚深的樣子,更是笑道:“剛才來時,妹妹還真是在花園子那裏,是遇上了太平公主。”
“哦……真的嗎?那她可給你這為嬪母請安了?”玉雅是問道。簡潔娘回道:“娘娘,太平公主那是知禮的皇家公主,哪會失了禮。倒是妹妹這個嬪母,可不敢真受了太平公主的禮。真比起宮中的品級,妹妹可沒有安國太平公主的高。這豈不是亂了尊卑。”
這也是實話,簡潔娘當時,就是受了半個禮,還是忙回了禮。畢竟,安國太平公主的爵位,可是等同於親王,就像是司馬萱兒的太和公主爵位,等同於郡王一樣。簡潔娘可沒有受封為妃呢,隻是一個嬪罷了。
“晴姐兒是晚輩,給妹妹先施禮,也是晚輩的知趣。”玉雅倒沒再多旁的,必竟,司馬晴兒施了禮,是盡了晚輩的本份。那簡潔娘沒受了禮,也是盡了嬪妃的自知之名。這等情況下,玉雅不會多話的。
“說起來,我尋了簡妹妹來,也是聽著些消息。說是宮中的內務府嬤嬤們,在陪著公主子嫁到了公主府後,倒是翻身做了好些眼中沒主子的事情。”玉雅到明了此話後,還是歎道:“當初我聽著這話時,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玉雅隻是有些不相信,可沒說不信的。畢竟,玉雅更清楚,人心難測,利令智庸的情況,蛇吞了象的事情,很可能發生的。
“這……這是真的?娘娘,內務府的奴才,真這般膽大?”簡潔娘是給嚇了一跳後,倒是反映了過來,問道:“娘娘可是擔心萱姐兒?”
“嗯,我也是怕萱姐兒性子柔順,是讓這些嬤嬤,或是下麵的奴才鑽了空子。這想著提醒一下妹妹,畢竟,妹妹是萱姐兒的親娘,那心裏定然是全心全意為了萱姐兒好。”玉雅想做好事,可她不想好事沒做成,還得罪了人。那實在太糟糕了。所以,這等事情,還是交給一定沒私心的吧。
像對著司馬萱兒的好,玉雅覺得簡潔娘更會全心全意,沒個私心。
簡潔娘聽著玉雅這般說後,就是點了一下頭,道:“還真得謝謝娘娘的提醒。妹妹下去後,定然得仔細的查一查萱姐兒的身邊人。若是真有這等膽大包天的,可是饒不了。”既然空穴不會來風,簡潔娘自然不會不小心的。
雖然說,她是把司馬萱兒的身邊侍候人,已經是查了一個底朝天。可既然有傳言來了,簡潔娘準備再查了一次。
這事情,玉雅與簡潔娘說後不久,倒是得知了消息,就是司馬萱兒身邊的一個得用嬤嬤,是突然沒個消失了。聽說,因為犯了宮規,給踢去了慎行司受罰,再之後,也是沒有人見過了這一個嬤嬤的人影兒。
至於其它的嘛,倒也是風平浪靜。
可就是在這等小選秀女開始的時期,玉雅也是享受著弘文元年的春天美景時。一向是待了配殿裏的張素兒,是突然是求見了玉雅。玉雅雖然不知道張素兒是突然有何事?不過,她也沒有拒絕。
倒底,這人是住了她的不遠處,還是見見吧。
玉雅見著張素兒,倒是見著她人清減了不少。
“可是妹妹不習慣宮中的飲食?”玉雅忍不住的問了話道。聽著玉雅這般問話,張素兒是突然跪了下來,道:“娘娘,妾這些日子入了宮裏,一直是吃齋念佛,求佛主保佑大晉風調雨順,保佑太上皇和娘娘,還有聖上是長命安康。”
“妾願意青燈古佛,願意守在配殿裏,一輩子吃著齋,隻求贖了親人曾犯的罪。”張素兒是提出了話頭,然後,就是磕了頭,道:“求娘娘開開恩,施了貴人,饒了妾娘家人的奴籍吧。”
“妾的一些俸祿,夠著給娘家人添些生計,讓他們一輩子在莊子上不出來惹了事事非非。”張素兒是給出了她想求的事情。當然,便是連她認為的解決法子,也是一道講明了出來。
玉雅聽著張素兒的話,是道:“這事情我說了不算,還得太上皇做主。張貴人,你先起來。我與太上皇稟明了,待太上皇給了消息,我便是告知與你吧。”
張家當年犯的什麽事?玉雅有些大概的譜,自然不可能答應。可瞧著張素兒樣子,玉雅又是拒絕不了。所以,她還是準備聽了司馬錦的意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