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稷哥兒,你突然回府,可是有什麽急事嗎?”玉雅倒是覺得,她想見兒子的心,怎麽也比不得兒子的正事。所以,總得問一問,別誤了事情。兒女孝順,那不想讓親娘擔心。可玉雅還是更關心,不想她給兒女拖了後腿來著。
司馬稷是點了頭,回道:“是來與爹娘拜別的……”
這話一出後,玉雅是有些傻眼了。她道:“這拜別,莫不是出了什麽事?”玉雅有些急了起來,當然,在急了過頭之前,她覺得還是得聽兒子的原由。
司馬稷忙是說道:“娘,別擔心,沒什麽大事。兒子來是想與娘說,聖上要去淮南,兒子陪了聖駕。所以,得離開了京城一些時日。”
司馬稷說明了原由,快樂聽後,倒是心中寬慰了下來。好險,這不是自家出了什麽事。玉雅心中這般想後,便是忙回道:“你陪聖駕去淮南,那是正事。娘瞧著,你今晚不妨用了夕食後,在萬春軒歇一晚如何?你爹和你大哥也能陪你說說話,你若有什麽事情,覺得不妥當的,也能與他們講一講。”
玉雅說這話時,是本心來著。她是解釋了她的意思,道:“外麵的事情,娘也不懂。娘就是想著,你爹在朝中這麽多年,總是見多識廣。至於秀哥兒,那是你親大哥。你們兄弟二人同心,齊力必能斷金。”
聽著親娘玉雅這般說,司馬稷是笑了起來,回道:“娘放心,稷有話,必然與爹娘講。”
“對了,娘,瞧著進梧桐園時,你是翻了那小菜園子嗎?”司馬稷是問了此話道。玉雅聽著兒子這般說,便是笑了笑,道:“天轉春了,可以種些小菜,瞧著夏收時,就能吃了青菜。娘平日裏閑著沒事,也是活動活動筋骨。”
司馬稷聽著玉雅這般說後,是點了一下頭,道:“娘若喜歡動動手,兒子自然沒有異議。兒子就是擔心娘受了累。”
“不累不累,娘種這幾分地,哪能累啊。這還沒到了火候呢。”玉雅真不覺得累,畢竟,她說是種地弄些青菜什麽的,可旁邊搭手的人,還不少呢。
“說起來啊,那都種了地的農家人,哪有娘為般輕鬆的。”玉雅是實話實說了。司馬稷聽著玉雅這般說後,倒是沉默了一下後,方回道:“娘說的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對,就是這個理。娘種這點,就是自家吃,還不夠呢。更不肖說了,那農戶人家,還得朝廷交了賦稅。”玉雅說的便是此理啊。
司馬稷聽罷後,是回道:“交了賦稅,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娘,這朝廷不收了賦稅,官員和邊疆的戰士,倒是靠什麽發了俸祿?”
司馬稷說著這話後,是瞧著他娘玉雅,忙道:“兒子多話,拿這些事情擾了娘清靜。”
瞧著兒子小樣,玉雅覺得,她莫不成在兒女的心中,真成了那等專門吃吃喝喝,圍了梧桐園打小轉的小婦人?想是這般想,玉雅是笑道:“娘的清靜,你哪會打擾。娘啊,又不是沒在莊戶上過了苦日子。哪會不知道,這國朝正稅是二十賦一。可人頭稅,還得年年交;再加上砦算這些縣吏門的門道錢。那是一層層下去,哪個農戶不給搓磨的少了幾層皮?”
司馬稷聽著玉雅這般說後,倒是神色動了一下,他回道:“娘說得是啊,處處甚學問,是兒子想得狹義了一些。”
“不怪你這般想,娘沒讀多少書,也就識幾個字罷了。拿了筆,都是讀書人那麽回事。”玉雅在這個時代,便是如此,識得那幾字,也叫一個可憐。畢竟,這時代的大家閨秀,那等專門培訓,玉雅可沒上崗過。
這時代的讀書,琴、棋、書、畫,禦、射、術、數、經義之類的東西,玉雅是壓根兒,十竊通了九竊,實則一竊不能。
這時代的讀書人要求,玉雅既然達不到,她就是不裝了那等讀書人的體麵了。畢竟,玉雅臉皮再是厚,也不到了那等厚顏無齒的地步。
“大晉萬裏江山,百姓日子苦,倒是事實。”司馬稷點了頭,認同了此話。不過,他隨後,又是轉了話,道:“不過,聖上已經登基,內閣更在還政伊始。他年等聖上真是鴻圖大展之時,大晉必然如鳳凰涅盤一樣,再現太祖時的盛世風采。”
司馬稷說了此話後,玉雅自然不會拆了自家兒子的台麵,所以,也是附合了這一翻話。至於是真是假,說實話,她自己心中都是挺沒個底的。
等著當晚,壽寧侯司馬錦也是歸府後,梧桐園的夕食倒是真真熱鬧的。
夕食後,壽寧侯司馬錦是領了長子司馬秀和次子司馬稷去了書房,父子三人是議了正事。倒是留了玉雅和女兒司馬晴兒是說說話,順帶消消食。
“晴姐兒,你今日那條純白色的狐狸皮圍子,可是新買的?”玉雅就是隨口問一問的意思。畢竟,瞧著女兒挺喜歡那條純白色狐狸皮圍子的樣子,玉雅就是關心了一二嘛。
倒是司馬晴兒聽著親娘玉雅的問話,是臉色紅了起來,她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樣子。玉雅瞧著女兒這般樣,就是笑道:“怎麽了?莫不成,還有什麽不能讓娘知道的?”
玉雅就是問一問罷了,可司馬晴兒是聽了這話後,想了一想,方是回道:“不是買來的,是人送的。”
聽著女兒這等回話,玉雅是笑道:“送你的人,是手帕交嗎?”女孩子之間送些小玩意兒,倒也是正常。不過,玉雅就是瞧著,送了狐狸皮圍子的人,有些不太像是姑娘們的作風啊。若是帕子和荷包之類的東西,倒更比較合適些。
司馬晴兒見著這問話,是搖了搖頭。玉雅這一聽,還沒瞧出來問題的話,那是一個傻子了。所以,她是問道:“這東西,晴姐兒,你是怎麽得來的。與娘好好說一說。”
司馬晴兒聽著這話後,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就是點了一下頭,把定國公府的李仲起,就是給賣了出來。聽著女兒的話,雖然帶上了一點主觀的色彩,可玉雅還是覺得,這不會是定國公府的二公子,愛慕上了她家的女兒吧?
仔細想了想後,再是瞧了瞧女兒,玉雅覺得女兒年紀雖然小,不過,再是想一想這個時代的少男少女們的早婚,倒也不在覺得,真有什麽奇怪的了。畢竟,這時代的男女們,那是真真早熟啊。
“你呢?晴姐兒,你是如何想的?”玉雅覺得,先是弄清楚了女兒的想法,更重要。司馬晴兒是搖了搖頭,回道:“女兒也不知道,就想著順其自然。”
玉雅聽著女兒這般說,她是無語了。不過,想了想後,她倒是提了話,道:“晴姐兒,你年紀尚小,娘沒急著給你定親。說起來,也是娘私心裏想多留你幾年。在娘家和婆家哪能一樣,娘就是盼你能開心罷了。”
“既然你都說不知道了,娘也不為難你。隻是往後,與那定國公府的二公子,可不能單獨相處了。平日裏,身邊也不能離開了侍候的丫環。”玉雅是提醒了此話後,更是道:“畢竟,若是定國公府的二公子真訂了親,沒與咱們壽寧侯府走了一塊兒。你啊,好歹沒用麵對著別人的閑言碎語。”
對於玉雅而言,自然是女兒更要。
司馬晴兒聽後,是笑道:“娘放心吧,女兒明白的。嬤嬤教導規距時,自然提醒過這些事情。”
見著女兒肯定的回了此話,玉雅也不再多說了什麽。她就是盼著女兒,是真明白了。可私心裏,玉雅還是覺得,她應該打白嬸子商量一二,這盯著晴姐兒丫環婆子那邊,還得好好敲打敲打。
這女兒都是身邊出現這等陌生人了,居然沒把話報了她這邊來。玉雅覺得不淡定了。畢竟,她自認為她是一個好親娘,那為了女兒的清白,少不得還得當一回無間道啊。
玉雅和女兒司馬晴兒是說了話時,壽寧侯司馬錦和長子、次子,正是在書房裏,也是說著話呢。
“稷哥兒,此次聖上去淮南,你能同去。為父看來,也是聖上信任於你。你一路上,當得記著臣子本份。”壽寧侯司馬錦的開場白,就是說了此話道。司馬稷聽著這話後,倒是恭敬的應了,道:“爹放心,稷曉的。”
“秀哥兒,聖上去淮南,你可曾想過,是為何嗎?”壽寧侯司馬錦在此時,是對長子司馬秀問了此話道。司馬秀才沉思了一下,問道:“爹,可是為了閹黨和內閣之間的矛盾?”
在司馬秀看來,除此事外,似乎也沒有別的什麽大事情了。
壽寧侯司馬錦聽完此話後,再是望向了次子司馬稷,問道:“稷哥兒,你認為呢?”
“兒子覺得,大哥的話有理。不過,這可能是一部份的原由。兒子思考著,聖上去淮南,未必不是想一看親政的路上,有哪些牛鬼蛇神。”司馬稷是抬頭回了此話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