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哥兒走了?”壽寧侯司馬錦抬頭,是對長子司馬秀問了此話道。司馬秀點頭,回道:“二弟已經回伯爵府了。”
壽寧侯司馬錦聽罷此話後,就是笑道:“坐吧,咱們父子也說說話。”有壽寧侯司馬錦此話,司馬秀自然是應下了。父子二人落了座,壽寧侯司馬錦是說道:“秀哥兒,你來書房,有何話對為父講?”
司馬秀聽著親爹的話,就是忙回道:“兒子是擔心二弟,最近在宗學裏,也是聽說朝中有些爭端。二弟在聖上身邊,怕是容易讓人尋著了由頭……這是惹火燒身。”司馬秀琢磨了一下,倒底還算是比較意有所指的說了此話來。
壽寧侯司馬錦聽後,是笑道:“你能關心兄弟,為父很高興。秀哥兒,你是壽寧侯府的長子,作為長兄,對於下麵的幼弟,自然當愛護些。”說了此話後,壽寧侯司馬錦又是想了想,再道:“不過,稷哥兒那裏,你完全不用在意。他在聖上身邊,暫時還惹不了火燒身。”
說了此話時,壽寧侯司馬錦瞧著長子擔心的神情,是笑道:“聖上正在為中宮皇後之事忙碌,稷哥兒在聖上身邊多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有壽寧侯司馬錦此話,司馬秀是忙道:“是秀愚笨了,讓爹笑話。”
司馬秀的謙虛,壽寧侯司馬錦擺了一下手,笑道:“你這是關心則亂,為父挺高興,你等兄弟情深。”
司馬秀聽著親爹壽寧侯司馬錦的誇讚,心底還是高興的。
若說司馬秀是擔心了朝裏的事情,是惹火到了司馬稷的身上。那麽,壽寧侯司馬錦更關心的是,點起了這一場火,現在還沒有滅的顯德帝司馬紹是準備如何收場?要知道,這火越燒越大,到時候真想收場時,這衝進去的人已經太多了,未必能收住了場麵來啊。
壽寧侯司馬錦的擔心,顯德帝司馬紹自然是不知道的。事實上,現在的顯德帝司馬紹也在苦惱著,因為,這一場由他發起,用了曹化節公公開場的大戲,這一位帝王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顯德帝司馬紹就像是給駕在了奔馳駿馬上的騎士,這馬跑的太快了,顯德帝司馬紹若是跳下去了,這會不會摔傷,實在是沒個答案啊?
就是在顯德帝司馬紹的遲疑之中,顯德三年,慢慢的走過了。
朝中的爭鬥,從來是沒有止境的。這等爭鬥,也未必立刻就有了效果。實際上,在來年的顯德四年,這一個春後的初夏,顯德帝司馬紹是滿了十歲的生辰。當然,帝王的生辰,那叫萬壽節。
這一年的萬壽節後,顯德實司馬紹要迎了錢閣老的嫡長孫女入宮為帝後一事,自然是熱鬧的上了禮部的排程上。事實上,所有人都是打起了精神,應付起了這一場盛大的國朝盛事啊。錢閣老府裏,那也是歡聲笑語。
錢若蘭今年十三歲,比顯德帝司馬紹是年長了三歲,這時代裏,有一句話說得好,叫女大三抱金磚。所以,錢若蘭和顯德帝司馬紹的婚事,有錢閣老派係裏的吹捧之下,那可謂是天作之合,世間無雙啊。
帝後的婚事,是禮部的安排下,行了六禮,滿京城的百姓,那是瞧著一個熱鬧啊。
這等時候,已經是同樣今樣滿十歲的司馬晴兒姑娘,自然也是走上了京城的淑媛圈子裏。那更是時不時接著一些手帕交的貼子,更聚一聚之類的。
夏氣炎炎的六月,京城是熱了起來。今年的顯德帝司馬紹不準備去了承德避暑,所以,京城的王公貴族們,也是留在了京城裏,是三三兩兩的聚會飲樂。
壽寧侯府內,玉雅是瞧著女兒打扮的漂漂亮亮樣子,笑道:“晴姐兒,這真是去了定國公府的聚會,以前瞧著你與那李家姑娘的關係,可沒這般好?”
對於玉雅的笑話,司馬晴兒姑娘是自然的抬頭,回道:“娘,二姐姐都備了嫁妝,我不好意思去打擾嘛。這去多參加些聚會,您都不樂意嗎?”
聽著女兒這話,玉雅直笑道:“去吧去吧,娘還能攔著你嗎?不過,若真去,丫環和嬤嬤可得領了身邊,不許單獨行動,明白嗎?”
“記下了,娘放心,女兒自然知道顧惜名譽之事的。”司馬晴兒姑娘是肯定的回了話道。見著要求給應下了,玉雅也不在多了話,就是道:“那趕緊,你在娘在麵前,娘頭疼著你這等活潑的性子。”
對於女兒司馬晴兒是多交些朋友,玉雅還是樂意的。畢竟,同年齡人,總跟同年齡人有了一樣的話題。玉雅瞧得出來,這些日子,多是參加了聚會的女兒,倒是開朗了許多。
在司馬晴兒姑娘離開後,玉雅是喚了白嬸子,問道:“白嬸子,晴姐兒最近聚會多,她身邊的丫環婆子可敲打過?”
“宜人放心,三姑娘身邊的丫環婆子,都是敲打過的。”白嬸子是肯定的回了此話道。玉雅聽著這話後,稍稍鬆了一口氣,歎道:“我也是為了晴姐兒好啊,總盼著她身邊的人,是盯著仔細了。這孩子是個活潑好動的,身邊人若是不仔細……別說我不會饒了那等不盡心的,就是侯爺和晴姐兒的兩個哥哥,定然也不會寬恕……”
玉雅這話,總是說了實情,畢竟,玉雅是隨皮逐流啊,就是一邊想著女兒高興,一邊又是怕真按著她的法子養了女兒,是害了她。所以,玉雅的心情,才會總是矛盾著。
“宜人,三姑娘身邊的丫環婆子,都是些仔細人。她們哪敢不盡心侍候好了三姑娘。”白嬸子是在旁邊勸了此話道。玉雅是點了點頭,回道:“這話我信,我就是心裏想著,晴姐兒這孩子在麵前晃悠著,那是瞧著眼暈了。這沒在麵前晃悠了,我就是心裏怪想的……”
聽著玉雅這般說,白嬸子是笑道:“打小三姑娘就宜人麵前,宜人自然是心疼三姑娘……”玉雅聽著這話後,就是笑了笑。
“晴姐兒我是心疼,便是秀哥兒和稷哥兒,我也同樣心疼著。”玉雅說了此話後,倒是隨口問了一句,道:“對了,聽晴姐兒講,這些時日裏,京城都在議著聖上和皇後娘娘要大婚的事情嗎?”
聽著玉雅這問話,白嬸子忙是繪聲繪色的講道:“宜人,您可是不知道啊,這京城可熱鬧了。現滿京城上上下下,可不是都議論著,說是宰相府裏出鳳凰了,這皇後娘娘啊就是天上的鳳凰,跟聖上真龍天子那是天作之合、天賜良緣。”
玉雅聽著這話,便是捂嘴笑了起來,笑了好一下後,她方是回道:“嗯,倒是天賜良緣啊。”玉雅心裏嘛,就是想著這些話,也不知道是多少人加工出來的罷了。
“聖上和皇後娘娘要大婚了,說起來,這日子也是快啊,一眨眼間,秀哥兒也要娶妻了。”比起帝後的大婚,玉雅更在意了長子司馬秀的大婚。怎麽說呢?玉雅想著她得當人婆婆了,她就是心中有些說不上的滋味啊。
“我就是心裏瞧著……這倒是新奇著,也不知道那國子監餘大人閨女,是個什麽樣的性子?這倒底是粗粗處了一下……”玉雅說著說著,這話自然就是轉移到了她最在意的兒女身上。
對於要入府,做了世子夫人的餘如秋,別說玉雅在意,就是白嬸子這些奴仆也在意啊。畢竟,這位世子夫人餘如秋,那是注定了未來的壽寧侯府女主人啊。不過,白嬸子好歹還清楚著,這餘如秋再是未來的女主人,也還是管不著她的頭上來。畢竟,白嬸子是梧桐園玉雅的奴仆,是餘如秋的婆婆身邊得用人。
這奴才做到了白嬸子這等份上,倒是清醒著,也知道她的體麵,就是在兒子和主子身上。兒子在世子爺的身邊得用著,自個兒又是宜人身邊的老人。白嬸子就想著,好好的做足了本份,她這一輩子也就是不愁著什麽了。
“宜人,您放心便是,那餘大人的閨女,也是宜人的媳婦,是世子爺的媳婦。奴婢這等下人都是瞧得出來,這天家還講一個孝字,這國子監府裏出來的姑娘,定然是更加的懂禮溫柔嫻淑。”白嬸子是一連著話,是把這滿滿的主子們,全給誇了一個遍。
玉雅聽著白嬸子的話,是笑道:“對,就是白嬸子這麽個理,我啊,這當婆母的倒真不能心急。”
說著這話後,玉雅想了想,再道:“也不盼什麽,就盼著秀哥兒將來夫妻和美……看看吧,這媳婦對秀哥兒好,我這當娘的也不求啥了。”
在玉雅看來,這餘如秋是真正得陪著兒子司馬秀要過了一輩子的女人,她倒是想得開,唉,兒子長大了總歸得心疼媳婦,她就不當了惡婆婆,那是去插一腳了。
“要奴婢說,有宜人這等心善的婆母,那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福氣。”白嬸子又是給了玉雅一記小馬屁道。玉雅聽著這話,便是笑道:“白嬸子,這話說的,可我聽著哪能信啊。這話,還得秀哥兒和稷哥兒將來的媳婦,真是這般認了,那才叫一個真。”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