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伊人聽著玉雅這般說話,倒是笑了起來,說道:“哪裏,玉妹妹是想多了。其實,玉雅妹妹若真是不方便。我豈能強求……”

這般說了話時,沈伊人還是笑了笑。可這笑聲裏,玉雅不知道為何?總是聽出來了一些尷尬啊。不過,玉雅還是知道,她已經是掃了沈伊人的臉麵,這時候,還是別太多話的好。所以,玉雅就不多說了什麽。

沈伊人瞧著玉雅沒在說話了,就是轉頭,看了一眼簡姨娘,是問道:“既然玉妹妹不方便,那麽,簡姨娘呢?可願意和張姨娘一起,是辦了年禮的事情。”

沈伊人這般問話,簡姨娘就是忙起了身,那是福了禮,說道:“得了夫人的讚賞,奴家的心裏,自然是非常的高興。隻是,奴家的身份低微,這侯府來往的客人,哪是奴家得緣一見的。這若是真辦差了,可不是掃了夫人的體麵嗎?”

“外麵的人,若是知道的,還是怪了奴家這一個不知道本份,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小姨娘。”簡姨娘說著這話,真心不覺得,把她自己貶低一點,有什麽損失。相反,這話反過來,也算是貶了一下沈伊人嘛。

倒是沈伊人聽著簡姨娘的話,是眉頭皺了一下。不過,沈伊人倒底還是沒多說了什麽。她隻是看著簡姨娘,道:“這般說來,簡姨娘也是不樂意了,對嗎?”

“奴家隻能謝謝夫人的好意,奴家實在沒那個本事,給夫人分了憂啊。”簡姨娘是明晃晃的拒絕了。

不知道為何?玉雅瞧著簡姨娘這般膽大,像極了當年的李婉兒一樣。不,更甚者說,比李婉兒更加的膽大啊。

不知道為何?玉雅真心羨慕簡姨娘的。活得真自在啊。這膽子大的,能說了心裏話,玉雅何嚐不羨慕呢?

至於玉雅嘛,也是說了心裏話,可更多的時候,不過是說了一半,留了一半罷了。

“罷了罷了,既然玉妹妹和簡姨娘都這般想,我倒不好強求了。”沈伊人是開口說了此話道。然後,她就是揮手,讓玉雅和簡姨娘是告了退。這之後,沈伊人自然是留了張素兒說話。

倒是玉雅和簡姨娘是離開了元景園後,玉雅就是主動的說了話,道:“簡妹妹,可樂意去梧桐園坐坐?”

見著玉雅的相邀請,簡姨娘是笑道:“那好極了。奴家剛剛還在想,若是玉姐姐不邀請了奴家,奴家是不是就厚著臉皮,直接去了梧桐園?”

聽著簡姨娘這般說,玉雅笑道:“梧桐園可隨時歡迎著簡妹妹呢。”

二人笑了起來,然後,倒真是一起往梧桐園走去。

一路上,簡姨娘就是說道:“奴家剛到了元景園時,沒見著了玉姐姐,還以為是夫人故意為之。未曾想,到是玉姐姐來晚了些。”

聽著簡姨娘這般說,玉雅是搖了搖頭,回道:“倒不是,這是夫人有人來喚,我可就是到了元景園。哪有擔擱了功夫。”

聽著玉雅這般說,簡姨娘是點了頭,回道:“嗯,這般想來,指不定這中間,倒是有一些事情了。”說著這話後,簡姨娘更是望著玉雅,再道:“玉姐姐往後,可得小心些了。”

聽著簡姨娘這般說,玉雅是忙問道:“簡妹妹,何出此言?”

簡姨娘見玉雅這般問,就是回道:“玉姐姐,瞧著夫人現在,倒是手段齊出了。雖然有些下作,可至於能不能見著效果,倒真不一定啊。”

說到了這裏時,瞧著玉雅不太了解的樣子,簡姨娘就是再道:“冬至那一回,玉姐姐是回去的早些。可不知道後麵,侯爺的臉色都是變了。”

“當然,奴家早年也是侍候了侯爺。倒是瞧著那一晚的曲子,可像極了當年,咱們那位得寵的白宜人。”簡姨娘說了此話後,更是道:“玉姐姐可想過,若是有人給白宜人翻了案子,這像極了白宜人的女子,能翻身嗎?”

瞧著簡姨娘這話後,玉雅真是愣了那裏。她是想了許久後,回道:“簡妹妹,你的意思是,夫人真想扶人起來?”

“這是一定的。”簡姨娘肯定的答了此話後,更是道:“咱們這一回夫人,倒是現在想著啊,不簡單。玉姐姐,您想想這些年裏的事情,就能明白過來。若不是,爭不過一個命字,夫人膝下無子,這怕是府內的情況,早就是變了。”

聽著簡姨娘這般說後,玉雅還真是愣了起來。

說起來,玉雅想著府內的情況,還真是想到了。這府裏變成了現在的樣子,與其說,她是得了便宜的那一個。可夫人沈伊人呢,就真的沒一點便宜嗎?

而玉雅,得便宜就是在於,她跟壽寧侯司馬錦相識的更早一些罷了。若不然,玉雅想到了這裏,何嚐不是明白了,若不然……

現在的結局,怕是真改了吧。

玉雅想,若是沈伊人真是一個沒本事的,豈能嫁給了壽寧侯司馬錦這一些年裏,一直把持著侯府呢?

越是想,玉雅越是覺得,她就是走了鋼絲線上,她本人並沒有太安全。當然,也不是太危險。畢竟,這平衡最重要了。

所以,玉雅想了想後,是對簡姨娘回道:“倒不管如何?夫人總是在規距裏。”是啊,隻要在規距裏,好待鬥啊鬥,也還有原則嘛。玉雅最怕,就是女眷不計了原則。那才真是,亂鬥一鍋了。

簡姨娘聽著玉雅這般說話,是點了一下頭,回道:“倒是玉姐姐這般的看法。”

二人是一路說著話,倒是很快的到了梧桐園。

等玉雅回了梧桐園時,她和簡姨娘剛是落了座。這還坐個燙夫,就是瞧著白嬸子火急火急的進了屋子裏。

“白嬸子,可是有什麽喜事?”瞧著白嬸子那高興的樣子,玉雅自然是問了此話道。聽著玉雅這般問,白嬸子忙是道:“宜人,奴婢跟您道喜了。”

“喜從何來啊??”對於白嬸子的話,玉雅是直接就問道。畢竟,是好消息嘛,玉雅倒真是非常樂意聽的。聽著玉雅這般說,白嬸子就是忙回道:“宜人,八百裏加急,北疆打勝仗了。大勝仗,聽說聖上要班師回朝了。”

聽著這消息,玉雅是一下子站起了身,她對白嬸子問道:“真的嗎?”

這顯德帝司馬紹班師回朝,那自然更是應味著,她的次子司馬稷要回來了?這在年前,兒子回了府,玉雅能不高興嘛。所以,玉雅再是問道:“真的嗎?”

瞧著玉雅樂傻了的樣子,白嬸子那是十分肯定的回道:“宜人,是真的。聖上要班師回朝,二少爺也快回來了。”

“好,好,這是一個好消息。”玉雅忙是樂得回道。

這個消息,在當日裏,可不光是壽寧侯府知道。

可以說,滿京城裏,家家戶戶都是知道了。

可是,在北疆那邊,卻是未必像京城這般高興了。此時,在邊關的重鎮之中,顯德帝司馬紹正是對太醫說道:“快,去治了稷哥兒的傷。你們若是治不好,朕要你們賠命。”

顯德帝司馬紹的臉色,並不太好看。而太醫們的臉色,自然是更不好看了。此時,顯德帝司馬紹的心情,更是不好啊。

此時,那高鳳山正跪了旁邊,那是一頭縮著的樣子,是恨不得趕緊消息了身影。倒是顯德帝司馬紹這會兒,也沒有注意到了小太監高鳳山。顯德帝司馬紹這時候,隻是看著查上的司馬稷,是心中著急啊。

太醫在治了病,可偏偏隨來的朝臣,卻是急著見了顯德帝司馬紹。

當然,這些朝臣來見了顯德帝,不外乎就是勸了顯德帝,得趕緊班師回朝了。

對於朝臣們的勸進,顯德帝司馬紹的心情,更是憋悶。

“這些人,這些人隻會逼朕……”顯德帝司馬紹心情非常不好。瞧著顯德帝司馬紹這模樣,高鳳山就是小聲道:“聖上,也不隻朝臣。奴婢聽說,淮南那邊,也有折子呈上來。”

淮南,這兩字一出來,顯德帝司馬紹自然是明白,指的哪裏。那自然是指著了他的親爹寧王司馬錚那裏了。

“誰?誰把消息遞露了出去?”顯德帝司馬紹是問了此話道。當然,問了此話時,顯德帝司馬紹是心情更不好了。畢竟,他這個帝王,到底是活到了什麽狗日子去了,這一舉一動,簡直就是給別人的代表了。

顯德帝司馬紹不高興,那高鳳山自然忙是勸道:“聖上,您看,若不然先班師回朝。您在這裏,怕是朝中大臣真是知道了遇刺一事,這……”

“這什麽?”瞧著高鳳山的吞吞吐吐,顯德帝司馬紹是再問了話道。高鳳山就是忙回道:“聖上,這若是您回了京城。這地方留了二公子在此,也可留了太醫治病就是。您若是不回了京城,這年祭大朝時,怕京城裏真會動了大風聲。”

聽著高鳳山這話後,顯德帝司馬紹倒沒有再怒了。畢竟,他就是再氣,他也還記得,他的身份是大晉的皇帝。這做了皇帝的位置,本來就有一定的責任得擔起來的。

顯德帝司馬紹這時候,可不會希望,他在北疆好不容易做出了大事情,這回了京城裏,再是對著後院起火來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