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次子司馬稷真是明白了他的用心,壽寧侯司馬錦隻是再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然後,才是放心的離開了行宮。畢竟,行宮是顯德帝司馬紹住的地方,壽寧侯司馬錦得了顯德帝的寬容,能跟兒子司馬稷說說話。可不代表了,那就得磨磨嘰嘰,沒完沒了。

而司馬稷是在行宮的門口,看著他爹壽寧侯司馬錦的背景,直致消失了。

司馬稷突然覺得,這一切有翻恍然大悟的感覺。

前一世,這一世,似乎真的不一樣了吧?

前一世,他當了皇帝;這一世,他當了皇帝身邊的紅人?當然,這個紅火,還有待考證。可司馬稷更清楚,他在顯德帝司馬紹的身邊待著,就更得小心了。畢竟,他曾經做過帝王,哪怕是一位丟了皇位的帝王。

可他也是清楚,帝王總有忌諱的。

至少,他真不能越了顯德帝司馬紹的底線。畢竟,再是多的情份,也是經不起時間的消磨啊。

司馬稷在他爹壽棕侯司馬錦的背影,瞧不見了後,才是轉了頭,見行宮內走去。他將走向,他的生活。

壽寧侯司馬錦從行宮離開後,自然是趕往了寧王府。等壽寧侯司馬錦到時,沈伊人已經和寧王妃是在說話了。

寧王妃聽著沈伊人是溫和的講了侯府的一些事情後,那就是怒火衝了天,道:“這也是欺人太甚了。妹妹,你怎麽就忍的?”

寧王妃為沈伊人不平,沈伊人怎麽說也是侯府的當家主母,哪能讓一個小妾給逼到了這等地步。沈伊人倒是無奈的笑了一下,回道:“王妃娘娘是苦盡甘來,有聖上這麽個兒子。”說到了這裏時,沈伊人是摸了摸她的小腹。

這等神傷的樣子,寧王妃見著,她不好再說了什麽。她大概是明白過來,沈伊人無子,就是沒了那等硬腰杆,是能挺起了胸膛啊。

“妹妹,你這自己不立起來,那就不是任人欺負嗎?”寧王妃還是說了話道。當然,這話沈伊人聽著,心中就是發笑。她倒是明白了過來,這寧王妃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

隻是,一想著寧王妃的兒子是顯德帝司馬紹,沈伊人還隻能奉承了寧王妃啊。所以,她是說道:“這是命啊,就像王妃娘娘是天生的貴人命。妹妹這命,就是苦黃蓮。”

聽著沈伊人這般自我貶低,寧王妃聽著還是舒服的。不過,她怎麽說也是有品味的人,還是麵上仁慈的講道:“不是說侯府的和哥兒,讓妹妹養著嗎?”

沈伊人臉色微變了變,然後,方是回道:“和哥兒去了前院讀書,府內的三個哥兒,都住了前院。哪個都沒讓侯爺留在了後院裏。”

沈伊人這話,可是講個明明白白了。

寧王妃這麽一聽,倒是瞧了瞧沈伊人,問道:“這般說來,妹妹還真像了那榮王府的王妃啊。瞧瞧他們府上的那個於側妃,可不是這侯府裏,你說的那個狐狸精玉氏嘛。”這個於側妃也罷,還玉雅也罷,在寧王妃看來,都不是什麽安份的人。

寧王妃站了正室的山頭,那自然是唱了正妻的好歌。

這叫屁股決定了腦袋瞞準的方向高度啊。

“王妃娘娘能這般大聲吐了氣,妹妹可不敢。一個七出,就能讓妹妹真惹惱了侯爺。”沈伊人這時候,可是這般謙虛了話道。當然,這也是沈伊人的實話,她弱就弱在無子這一事情之上。

寧王妃聽著沈伊人這般說後,是皺了皺眉,問道:“就不能把侯府的秀哥兒,記了你名下?”

在寧王妃看來,這世子記了嫡母的名下,再是正常不過了。當然,是否是奪子什麽的,在寧王妃看來這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給庶子一個嫡子的名份,這不是天大的榮耀嘛。

沈伊人聽著寧王妃的話,更是苦笑了起來,回道:“我哪有王妃娘娘的底氣。別說承了世子們的秀哥兒,怕是和哥兒想記了我名下,侯爺那兒都不準。”沈伊人又不是沒試過,不過是壽寧侯司馬錦不同意罷了。

沈伊人越是想,臉色也是越不好看,她就是吐了心底話,道:“當年,侯爺是巴不得把秀哥兒記在了五福園的楊氏頭上。可這個人換了我時,侯爺那邊是沒個一絲一毫的可能。打侯爺的心底,那個心上人,從來就不是我這個妻子。”

沈伊人的話,讓寧王妃是感同深受啊。

當然,不同於寧王妃瞧著,這壽寧侯司馬錦是心上人一個賽一個。而寧王司馬錚那就是一個多情種子,這是好花一朵比一朵香啊。

“我不過是熬著熬著,也就是習慣了。若不是紹兒爭氣,我當年在王府裏的日子……”寧王妃沒說了後麵,她倒也是明白,這當年的日子,她也就不好過啊。

“王妃能熬出頭,可我卻是永遠也沒個盡頭啊。”沈伊人瞧著寧王妃,就是夠命好了。而她,是沒那個命啊。

見著沈伊人這般說,寧王妃就是想了想,問道:“要不,我跟王爺提一提,讓王爺與壽寧侯這堂兄弟談一談?倒底他們是打小一起長大的?”

寧王妃是給了主意道。沈伊人聽後,是心中一動。可她想了想後,又是回道:“王爺和侯爺親厚,聖上那邊與稷哥兒也親厚。王妃娘娘,我怕是沒什麽希望。”沈伊人是心灰意冷的樣子。

“不試試,怎麽知道結果?”寧王妃倒是抱了挺大的希望。

見著寧王妃這般說,沈伊人是點了一頭,在她看來,寧王妃也是好意,就是試一試吧。好歹,也別讓別人的一翻心意,是打了水漂。

既然沈伊人同意了,寧王妃就是在盤算,這事情應該如何與寧王司馬錚講。

等著寧王妃和沈伊人這邊在議論紛紛時。

寧王府內,寧王司馬錚是與壽寧侯司馬錦一起到了書房裏,堂兄弟二人分別了這般久,再是見麵,二人還是有些話說的。

“錦來遲了,都沒能見姨母最後一麵。”壽寧侯司馬錦是臉上表現的挺遺憾的樣子。寧王司馬錚聽後,是拍了拍壽寧侯司馬錦的肩膀,是說道:“錦弟有這份心,娘在地下有知,定然是心中歡喜的。”

見著寧王司馬錚這般說,壽寧侯司馬錦是歎道:“咱們一別數日,兄長在淮南可好?”

“姨母去時,見著了聖上,可是心中大石落下了?”壽寧侯司馬錦再是問了話道。聽著壽寧侯司馬錦這般問,寧王司馬錚是回道:“有紹兒在,娘走時,臉上還是帶著笑容的。”

畢竟,瞧著親孫子當了皇帝,寧老王妃卻實是走的高興啊。

見著寧王司馬錚這般說,壽寧侯司馬錦就是點了頭,回道:“嗯,若如此,姨母無憾,錦心中也是好受些。”

“倒是錦弟在京城,一切可好?”寧王司馬錚又是問了話道。壽寧侯司馬錦是講了一些京城的事情,然後,是總結道:“一切看著安穩,錦是心中擔心,聖上常期不在京城之內。怕是宵小暗動啊。”

這從古自今,這大晉開朝以來,就沒有皇帝離個京城這麽久的。所以,作為宗正令,壽寧侯司馬錦還是掛心的。隻是,他也得為了子嗣考慮,所以,那是讓顯德帝司馬紹不高興的話,他不好提。可這顯德帝司馬紹的親爹,寧王司馬錚能提啊。

寧王司馬錚聽著壽寧侯司馬錦這般說後,是歎道:“紹兒也是孝心,我倒是想攔。隻是想著娘一輩子辛苦,也就實在沒那個決心了。”

聽著寧王司馬錚這般說,壽寧侯司馬錦是點了頭,倒也明白兄長的為難啊。

“姨母之事後,聖上可是回京城了?兄長和嫂嫂是否也回京城?”壽寧侯司馬錦是直接問了寧王司馬錚的盤算。畢竟,他可是寧王司馬錚一係啊,他總得知道了這一位的打算吧。這才好算了下步當如何行事啊。

聽著壽寧侯司馬錦這般說,寧王司馬錚是回道:“不了,去京城,也是給紹兒添了麻煩。在淮南,為兄和你嫂嫂也是住習慣了。”

若真習慣,才是一個怪事。畢竟,寧王司馬錚可是在京城住了整整的大半輩子。這來了淮南,若真是這麽快就習慣了,那就更不可能了。

隻是,為了兒子顯德帝司馬紹,寧王司馬錚倒不覺得,這一切有多難以忍受了。他啊,是能耐得住的。

見著寧王司馬錚這般說,壽寧侯司馬錦也是明白了,這寧王司馬錚話裏的意思。畢竟,壽寧侯司馬錦也是當爹的嘛。所以,他是回道:“若兄長如何想?可有事情,要吩咐於錦的。”

見著壽寧侯司馬錦這般說,寧王司馬錚就是肯定的說道:“紹兒在京城,一切還請錦弟宗室裏多多給他扶一把啊。他年紀小,未必能想那般周全。”

一個不親政的兒子,一個皇帝,就是再大的權利,也是有限的。畢竟,若真是涉及了朝堂上的權利,那麽內閣的大學士們,是誰都避不開啊。寧王司馬錚倒是知道,在兒子司馬紹親政前,還能算是平靜。可若是親政了,怕是平靜將會打破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