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素兒有了壽寧侯司馬錦的話後,自然是不敢再帶著那一支步搖釵子了。她是忙取下了釵子,然後,是把步搖緊緊的捏了手裏,非常緊張的回道:“奴婢,奴婢是得了夫人的賞賜……”
聽著張素兒此話後,壽寧侯司馬錦是眉間一皺,然後,他是看了一眼張素兒,再道:“夫人賞的,那是好好的收妥了。你是侍候夫人的,本侯知道夫人最是重視規距之人。你這話,是把問題都推給主子嗎?”
當然,壽寧侯司馬錦話裏的主子,自然便是沈伊人。這張素兒聽著壽寧侯司馬錦這般話後,忙是回道:“奴婢不敢……”
張素兒自然是不敢的,畢竟,沈伊人是何身份?張素兒就是生活在了沈伊人的目光之下,甭說大了,就是沈伊人打一個噴嚏,那張素兒都還得嚇一大跳,生怕這中間與她有了什麽關係?
瞧著張素兒那等花容失色的樣子,壽寧侯司馬錦就是收回了目光,是說道:“不敢就好……”說了此話後,壽寧侯司馬錦也不在多說了什麽,就是領著司馬和離開了。餘下來的張素兒還是行了禮,不知道過了多久,至少,張素兒是覺得劫後餘生時,才是起了身。
那時候,壽寧侯司馬錦的影子,卻是早已經看不到了。倒是張素兒轉了身,是看著壽寧侯司馬錦離開的方向,空無了一人,她是心中陂不好受。
“張姑娘,張姑娘……”倒底也是一個通房丫環,張素兒身邊是沒了小丫環侍候,可真是在這等後宅行走之時,自然是有一個婆子跟著的。
聽著婆子的話,張素兒是回了神,忙道:“嬸子,我沒事。咱們這給夫人請安。”雖然,這時候,是沈嬤嬤那邊讓人提點了話,讓張素兒來了元景園侍候的。可這真在路上就撞見了壽寧侯司馬錦,張素兒還是覺得有些出乎了意料之外。
這時候,張素兒想到了這裏,就是心中一動。她不得不懷疑,為何壽寧侯司馬錦這是急著離開了元景園?
想到了此事,張素兒忽然覺得烏雲罩了頂啊,她陡然間有些個明白過來了。元景園裏的夫人沈伊人,似乎真是不得了壽寧侯司馬錦的歡心啊。
張素兒這麽想了,她也是沒什麽法子啊。畢竟,她的日子,就是靠著元景園的。這是在沈伊人這一位主子的眼皮子底子討了生活。
張素兒想歎氣,可她知道,這不成的。這若真歎了氣,是感歎何?
她對身邊的婆子,也不是十足十的信任了。畢竟,也是府內的家生子出生,張素兒可是知道,這是她身邊的人啊,指不定哪一個就是沈嬤嬤那邊通了氣的。
張素兒雖然想著這些事情,可還是挺快的到了元景園的正屋裏。
沈伊人瞧著張素兒來了,問道:“嬤嬤,這是怎麽回事?”
“夫人不是說,使人來侍候嗎?老奴瞧著張姑娘對您一直一片忠心,所以,把夫人您前個兒吩咐的話,使人傳了去。”沈嬤嬤這時候,是忙回了此話道。聽著沈嬤嬤這般說後,沈伊人倒是記了起來,是啊,是她的意思。
隻是,與壽寧侯司馬錦這一堵了氣,她倒是給忘記了。
沈伊人的本意,是抬舉了張素兒。不過,現在嘛,她倒是沒了那一個心情啊。所以,她是看著張素兒,道:“嗯,我與侯爺商量過了,你這些年裏,也是有些苦勞,侯爺對你也沒什麽討厭的。所以,明個兒你到正院來,侯爺與我將抬你為府內的姨娘。”
聽著沈伊人的話後,張素兒眼中有了欣喜若狂,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前麵還以為出了差子。這時候,卻是給了她這個天大的驚喜。
“奴婢謝夫人,奴婢謝夫人……”這是連道了幾遍後,張素兒才記了起來,又道:“奴婢謝侯爺與夫人的恩典。”
聽著張素兒那等熱情的話,再是瞧著張素兒那高興的難以抑住的情緒,沈伊人是點了頭。然後,再道:“嬤嬤,明日玉妹妹和簡姨娘也會來請安吧?”
“夫人有話在,是隔五日再請安。明日正好玉宜人和簡姨娘當來元景園給夫人請安。”沈嬤嬤是肯定的回了話道。沈伊人聽後,是點了頭,回道:“那成,嬤嬤使人吩咐吧,明日給張素兒抬了姨娘。另外,明日再辦一桌小宴,算是慶賀了張姨娘的喜事。”
有了沈伊人這話後,沈嬤嬤是應了諾。而旁邊的張素兒知道,她這一回是八成真的升上來了。
“好了,沒什麽其它的事情,張姨娘,就先回去吧。”沈伊人是吩咐了此話道。當然,後麵沈伊人更不忘記吩咐了沈嬤嬤,既然張素兒是抬了身份,那侍候的人手,也得給她補上了。
沈嬤嬤聽著沈伊人的話後,自然忙是應了諾。
在張素兒於沈伊人那裏得了消息,便是離開時,也是眼中笑意深深時。
壽寧侯司馬錦是領著三子司馬和回了前院,更是再去看望了一下長子司馬秀和次子司馬稷。這之後,壽寧侯司馬錦就是提步去了梧桐園。
壽寧侯司馬錦到了梧桐園時,玉雅正是在屋內換好衣,這是準備歇息了。畢竟,來到了這個時代後,適應了這個朝代的早睡早起。玉雅每日的作息時間,也真是睡覺的夠早。
壽寧侯司馬錦的到來,玉雅還是挺意外的。她八成就猜測著,這壽寧侯司馬錦都去了元景園,定然是會歇了正院的。這瞧著,怎麽就來了梧桐園?
由不得玉雅懷疑,這不會是壽寧侯司馬錦與元景園沈伊人這位夫人,又是鬧僵了?
以玉雅的了解,隻有這一種情況,這壽寧侯司馬錦除了按規距的初一十五兩日外,是不樂意歇了元景園的。
“侯爺,您要用些吃食嗎?”玉雅在壽寧侯司馬錦是坐下後,問了此話道。畢竟,這時段裏,若有些餓了,可以吃些宵夜嘛。
倒是壽寧侯司馬錦聽著此話後,搖了一下頭,回道:“在元景園用過了,備水吧。”
既然壽寧侯司馬錦都說了備水洗漱,玉雅也沒多話,就是吩咐了仆人,去備了水。
等壽寧侯司馬錦也是洗漱好後,玉雅這才是與壽寧侯司馬錦二人是回了寢屋內。二人在寢屋內,那侍候的丫環自然都是打發了。
“侯爺,是歇息了嗎?”瞧著壽寧侯司馬錦似乎有些眉間的倦怠之感,玉雅是問了此話道。至於說,那衛壁之事,玉雅覺得還是晚些吧。
壽寧侯司馬錦聽著玉雅這般說後,倒是應了話,是在玉雅的侍候下,寬衣後就是上了床榻。瞧著躺下的壽寧侯司馬錦,玉雅也是寬了衣,然後,問道:“吹燈嗎?”
“算了,就亮著吧。”這時候,壽寧侯司馬錦有些無了睡意,就是回了此話道。有壽寧侯司馬錦此話後,玉雅也不強求,就是回了床榻上,也是躺了壽寧侯司馬錦的身側。
二人都蓋著薄毯子,這是捂住了夜晚裏的涼意嘛。這時候,壽寧侯司馬錦是側了身,望著玉雅說道:“今日,夫人與我提話,說是元景園的張素兒提為姨娘……”
見著壽寧侯司馬錦提起了此事,玉雅就是默默聽著。
“我同意了,這事情明天應該會定下來。”壽寧侯司馬錦再是給了結果道。
聽著這個結果,玉雅是心中有些酸的。當然,這酸有些是為了她自己,但更的還是為了長子司馬秀。她總想啊,當年她是生了長子,也是一直以通房丫環的生活,生活了那般久?
而張素兒有什麽?有元景園沈伊人的話,這是升了姨娘。對此,玉雅隻能說,真幸運啊。
“元景與夫人的意思,我聽著就是。”玉雅想了想後,還是回了此話道。畢竟,人的日子總得向前後,若老揪著過往的事情,也沒什麽意思了。
見玉雅如此回話,壽寧侯司馬錦不知道為何,有些失望的感覺。他既然失望了,也就是表示了出來,問道:“雅兒,你不在意嗎?”
說著此話時,壽寧侯司馬錦是望著玉雅的表情,還是再問道:“或者說,你覺得心裏難受不?”
聽著壽寧侯司馬錦這般講後,玉雅是轉了臉,也是望著壽寧侯司馬錦問道:“元景希望我心裏酸嗎?”
這話,壽寧侯司馬錦還真給問住了。
若以這時代的規距而言,女子哪能嫉妒啊。這可是七出之一。
可就兩人相處而言,壽寧侯司馬錦還是覺得,若真是在意了,豈能不酸?
女子的心眼,壽寧侯司馬錦真不覺得會太大度了。
“若是我希望呢……”壽寧侯司馬錦望著玉雅,那是眼中挺認真的問了此話道。
這話一出後,玉雅愣了一下,然後,她是回望著壽寧侯司馬錦眼中的那種目光,那種直盯著她的目光,是回道:“好吧,我說實話,我酸了。”
這是真話,玉雅真酸了。
這張素兒的壽寧侯府升職,那真的太容易了。玉雅要不酸,那就是聖人啊。可惜,玉雅隻是一凡人,所以,她真心酸了。對張素兒的感想,就是有一種曾經那時候求而不得的羨慕啊。
想一想,若是玉雅當初有這個姨娘身份,當年在五福園時,她的長子司馬秀定然不會活得那般艱難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