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不了。”沈伊人倒不願意真讓張素兒離開了,那不是擺明了,她去了安王府是積了一肚子的怨氣。這等失了禮的事情,讓沈伊人做出來,是萬萬不可能的。所以,沈伊人是再道:“嬤嬤,喚她進來吧。我倒問問,她有了何事?”
沈伊人這麽一說,沈嬤嬤自然是應了諾。這是出了屋子,去喚了張素兒進來回話。
張素兒一直屋後,就是忙給沈伊人是福了禮。沈伊人是瞧了一眼張素兒,看著張素兒是打扮得還不錯呢,那是抹了胭脂,更是擦了粉。瞧著打扮的鮮亮的張素兒,不知道為何,沈伊人就像是心裏堵著了什麽。
沈伊人沒急著回了話,張素兒自然也沒敢起了身。還是旁邊的沈嬤嬤是給沈伊人使了眼色,沈伊人才是注意到了,然後,擺了手,道:“起來吧。”
張素兒不知道沈伊人這等態度的由來,不過,就張素兒心裏看來,八成這是位夫人的嚇馬威吧。張素兒也是奴婢出身,對等的手段,也算是熟悉的了。畢竟,主子是主子,奴婢是奴婢。
張素兒現在不就是圖了一個翻身的機會,那自然是準備使了全身的力氣。不光是壽寧侯司馬錦那邊,便是沈伊人,以及對沈伊人就是有影響力的貼身人,張素兒也得是厚著臉皮的巴結了。
“奴婢謝夫人。”張素兒是忙回了話道。沈伊人聽著這話後,沒多說了什麽,隻是笑道:“坐吧,我瞧著你,也是一個好的。嬤嬤,還在在我麵前,對你誇獎不少。”
張素兒就是一通房丫環,沈伊人真讓她坐了,自然不會是給了椅子什麽的。不過是讓丫環端來了一個小繡墩,讓她坐下了。
這小繡墩,雖然是沈伊人的恩賜,可實則,坐了這等小繡墩上,為了對沈伊人的尊重。那張素兒哪敢坐了實,隻得坐了小半個屁股。真實的說法,這等坐著,比站著更累了人。
真若是坐久了,起身時雙腿麻了,那是必然的。
可既然是沈伊人的賞,張素兒就是推辭不得的。
這時候,張素兒謝了話,坐下了,沈伊人便是打量了這一個通房丫環。當然,沈伊人嘛,也是瞧著了沈嬤嬤的眼神,更是知道她剛才的出神,是有些影響的。不管如何?
這不,張素兒的恭敬,可是十足啊。
沈伊人的心中很明白,既然要用了張素兒,這給了張素兒體麵,這就成了應當的。所以,沈伊人嘛,自然是得做出了麵子來。
“奴婢,奴婢謝夫人看得起……”張素兒忙是回了此話,然後,還是對沈嬤嬤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瞧著張素兒那等樣,沈伊人是沒在多說了什麽,隻是端了茶碗,細細的品了茶。這屋內的氣氛,是變得一靜。
在這等靜了的環境裏,沈伊人是做得住的。可張素兒嘛,就是心中忐忑不安了。她雖然不知道,沈伊人對她到底會如何?可光想一想,她的前程,她的小命,這甚至於在了沈伊人的一念之間,張素兒若不是心中忐忑不安,那才是一個怪了。
“我記得,你家人也是府內的?”沈伊人這時候,是開口對張素兒問道。張素兒忙是回道:“夫人說得是,奴婢是家生子。蒙夫人的恩賜,能侍候了侯爺和夫人。”
張素兒的話,沈伊人聽後,就是笑了起來,道:“你若真這麽想,那倒好。我是一個累於助人的,更何況,府裏就侯爺一個主子,其它的哪人不是侍候了侯爺。你能有這心,真侍候好了侯爺,為我也是分憂。”
沈伊人這麽一說後,更是邊打量了張素兒,邊是再道:“你顏色也是出眾的,當初,若不是如此,我心中想著,沈嬤嬤怕也不會舉薦了你。既然侍候了侯爺,這好歹也得掙個出身才成。若不然,你老子娘還有家人,怕是日子也不好過啊。”
說著這話時,沈伊人還是若有所指的道:“這女人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若有本事,你老子娘還有家人,也能跟著你,沾了幾分光彩。”
“素兒是吧,你可有那份心?是不想侍候好了侯爺?”沈伊人是慢慢的問了話,可話中的語氣,卻是一種直透人心的感覺。至少,張素兒是這麽覺得的。
“奴婢願意,奴婢得夫人的恩典,奴婢這一輩子都不敢忘記夫人的大恩大德。奴婢這一輩子就聽夫人的話。”張素兒是忙講了不少話,這些話,那就是拍了沈伊人的馬屁嘛。沈伊人聽後,是笑了起來。
“我這裏,就是盼望你得了侯爺的歡心。”沈伊人可不覺得,這一個張素兒,就真能改變了府裏的情況。不過,總歸是廢了棋子,沈伊人再利用了一把,也是心安理得的。畢竟,這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沈伊人就是利用了,張素兒和其家人想往上爬的心思。而張素兒和其家人,何嚐不是利用了沈伊人,來做了跳板呢。
這在沈伊人看來,許就是“雙贏”吧。效果嘛,想的再好,也還得看了結果啊。
說了此話後,沈伊人也沒再多了什麽話,隻是招了手,讓沈嬤嬤領了張素兒下去。當然,沈伊人也不忘記吩咐了沈嬤嬤,張素兒那裏的待遇,先比照了姨娘的份例補一份。其後嘛,機會自然會給了張素兒,能不能抓住,就看張素兒的本事了。
等張素兒是給沈嬤嬤領了下去後,沈伊人就是坐了那裏。
怕是有坐了許久,那沈嬤嬤是回來後,沈伊人才是問道:“嬤嬤,梧桐園不可製了。安王府的姨母,也不是想插了手的樣子。你老說,我是不是應該讓那些真想侍候的,是學一學侯爺喜歡的性子?”
“這不是東施效顰嗎?”沈嬤嬤有疑惑的問道:“夫人,這怕是贗品遇上了正品,未必能入了侯爺的眼緣啊?”
沈伊人搖了搖頭,回道:“我何嚐不知道呢。隻是,總得試一試吧。”
沈伊人這麽說了話,沈嬤嬤自然也不在提了什麽。
康平帝八年的春,過去了。這一個春天,過得還算是平淡。可到了初夏之時,比起天氣的變化,這京城的事兒,才真是變得更多。
那初夏裏,因為李皇後和皇嗣的事情,錦衣衛是牽連出來了不少的證據。然後,借著這一個機會,康平帝是再度寬慰了榮王府,然後,反手就把當年圍在了榮王府身邊的那些個勢力加上馬屁精,是狠狠的削了好一些。
當然,比起楚王府和程國公府事件而言,這一次的動靜是小了些。人員嘛,也是牽連的更少些,處罰的力度,更是顯得小了些。除了罷了些官員外,倒也沒什麽抄家滅族之類的發生了。
就在有些人心惶惶,可就沒到了真恐怖之時。那沈伊人是給壽寧侯司馬錦遞了信兒,是請了壽寧侯司馬錦到了元景園。
在這一個春天,壽寧侯司馬錦是府人去了郊外,還是小住了幾日。
當時,沈伊人以府裏重要為由,倒也沒陪了去。
渡了春假,這是悠閑了些日子。壽寧侯司馬錦的心情,變得好了許多。所以,當沈伊人是有話,請他去時,壽寧侯司馬錦倒也沒有拒絕了。
“侯爺說是讓和哥兒去了前院,我思來想去,覺得侯爺的話,也是有理的。”沈伊人在見到了壽寧侯司馬錦時,那說得話,還有平靜下來溫和的語氣,讓壽寧侯司馬錦聽後,是心情更加的好上了幾分。
這時候裏,就是這樣。男子嘛,哪個不是盼了妻賢妾美?
壽寧侯司馬錦雖然有一些不一樣,可他也不會希望府內,那是鬥一個雞犬不寧啊。所以,對於沈伊人這般說後,壽寧侯司馬錦是笑道:“夫人能這麽想,本侯是欣慰的。”說罷話後,壽寧侯司馬錦更是坐了椅子上,是準備陪著沈伊人再是詳細一議的樣子。
壽寧侯司馬錦的態度,比起前一些日子的冷淡,那是表現的不一樣了。
沈伊人心中何嚐是不知道呢,她也隻有這般順了壽寧侯司馬錦的話,那才是能讓這一位夫君,是稍稍與她平和了兩分。
“侯爺覺得的好,我也是知量後,能體會了侯爺的慈父之心。”沈伊人是笑著,繼續的說了此話道。壽寧侯司馬錦瞧著沈伊人,他雖然不知道,沈伊人說這一翻話,是因為他的冷落,這是妥協了呢。還是說,沈伊人真個心灰意冷了?
壽寧侯司馬錦覺得,不管結果如何?或是沈伊人的態度如何?隻要府內是安穩的,壽寧侯司馬錦就是滿意的。畢竟,沈伊人是他的妻,壽寧侯司馬錦還是希望府裏沒真鬧騰起來。
沈伊人樂得妥協了,壽寧侯司馬錦自然也是變幻了態度,是道:“夫人繼續是養了些日子,本侯去了京郊,也是夫人料理了府務。本侯看,這府內的事情,往後還是夫人繼續的擔起來吧。”
前麵,壽寧侯司馬錦可是安排人架空了沈伊人,這府內的大部分權利啊。現在這一提,擺明了是給沈伊人解禁了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