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寧侯府在郊外的莊子,並不算得太小。在初春時,是漫山遍野裏,還盛開著許多的各色果樹的花朵兒。你桃花啊,杏花啊……這是粉紅的,大紅的,淺白的,各色的花朵迎風飄香,遠遠的就是鑽了鼻裏。
“哇,好漂亮……”這時候,那是撩開著窗簾子,是看著這等美景的司馬晴兒和司馬萱兒,都是歎了話道。
玉雅在旁邊是笑了笑,有時候,這大自然的美,可是很讓人稱讚的。這些嘛,還算不得純自然,這些果樹,自然許多都是人工種植的。
在郊外的莊子,除了佃戶外,壽寧侯府也是有專門歇了腳程的院子。不算小,也算太大,隻有四進來著。
當然,就玉雅的看法,還是挺大的。不過,相比起了壽寧侯府來,還是算不得大了。
一直了莊子,那莊子上的管事,還有管事的娘子,都是迎了玉雅等一行人。這時候,玉雅等人也沒多的話,必竟外麵自有壽寧侯司馬錦吩咐了管事話,那交待了要在院子裏住上了一些時日。
等玉雅領著兩個姑娘,是進了屋子裏時。那壽寧侯司馬錦是領著兩個兒子,去拜會了早在這莊子上候著的馬伯宇。
馬伯宇這是第一次,見到了司馬稷。誰讓司馬稷去了前院時,馬伯宇就是回了一趟師門,後麵,又是住了這莊子上呢。
兩個小少年,給馬伯宇是行了禮後,馬伯宇自然可不敢幹受了。畢竟,司馬秀算是他的沉重,可司馬稷還不是呢。
旁邊壽寧侯司馬錦沒多留了兩個兒子,隻是揮了手,讓兒子們去找他們的親娘。司馬秀和司馬稷自然是告了退。
而留在了屋子裏的壽寧侯司馬錦是對馬伯宇說道:“先生,本侯這一回,是真退下來了。怕是退的容易,出頭難啊。”
當初,壽寧侯司馬錦是真難不定主意的,那時候,也是修書給過馬伯宇一封。這馬伯宇嘛,隻是講了幾句簡單的話,這話雖然簡單,可理卻是讓壽寧侯司馬錦明白了過來。所以,壽寧侯司馬錦這等求平安的,還真是退了。
馬伯宇聽著壽寧侯司馬錦現在這麽一說,也是明白著,這位侯爺的心裏,怕是退得不怎麽甘願啊。當然,馬伯宇也能理解,別管權利的大小,這是掌了權的手,就沒有喜歡放手的。
畢竟,世人真不愛權的,不是傻子,就是聖人啊。
馬伯宇覺得,這壽寧侯司馬錦既算不上傻子,也實在沒那本事當了聖人。自然壽寧侯司馬負擔的想法,馬伯宇是能理解的。
“侯爺,有舍方有得。世間至理,莫過如此。”馬伯宇是說了此話後,還道:“在下有一話,想與侯爺講一講,也是想與侯爺求個方便。”
聽著馬伯宇這麽一說後,壽寧侯司馬錦是愣了一下,然後,他心中在琢磨了,這是何事呢?都能求到了他的頭上,好家夥,他是剛沒了差事啊。
當然,這麽一想後,壽寧侯司馬錦也是明白了過來,這馬伯宇要求的事情,怕不會太難。畢竟,真難了,他現在的狀況,還真是辦不了。在壽寧侯司馬錦看來,馬伯宇應該不會那麽的蠢,要他為難的。
所以,壽寧侯司馬錦就是回道:“先生請講。”
這話,壽寧侯司馬錦是說的客氣,他心中可是計較著,若是真辦不了,當場就得拒絕了,絕對不會拖泥帶了水。
這時候,馬伯宇是拱手,回道:“家師悟化真人,想來拜會侯爺一翻。到時,若侯爺不嫌棄,家師更樂意與侯爺結一個善緣,這府內的諸位少爺一觀麵相。”
聽著馬伯宇這麽一說後,壽寧侯司馬錦是愣了那裏啊。
悟化真人是誰?有許多的人,未必就聽說過。可壽寧侯司馬錦就知道。原由嘛,也挺簡單的,便是這位真人當年,可是出入過景泰帝的宮廷啊。這時候,壽寧侯司馬錦是心中有些吃不準了,這位高人見他做什麽?
還結什麽善緣?
壽寧侯司馬錦可擔心,這別把康平帝的惡意目光,給引來了?
所以,壽寧侯司馬錦是想拒絕,又是不太敢。畢竟,這別沒和人結了善緣,反倒是結了惡緣啊。所以,壽寧侯司馬錦的態度,就是有些個微妙了。
對於壽寧侯司馬錦心中的遲疑,那馬伯宇未必不是沒看出來的。隻是,他到底還是沒有多說了什麽。這中間的一些話,一些事情,還得壽寧侯司馬錦自然是琢磨透了才成的。
馬伯宇之所以會提了此話,也不過是長輩們的要求罷了。當然,在心中馬伯宇也未嚐不是猜測過,可是因為師傅曾講過的,壽寧侯府內有天子之氣?
馬伯宇是在那兒等了壽寧侯司馬錦的答案。怕是過了許久後,壽寧侯司馬錦才是笑了起來,回道:“能得悟化真人的賞光,是小侯的榮幸啊。自然是樂意之至。隻不知道先生家師,何時得閑?”
見壽寧侯司馬錦同意了,馬伯宇是笑道:“三日之後,家師定能來拜會了侯爺。”
見著連時間都是定了下來,壽寧侯司馬錦自然更是笑了起來,回道:“自然,到時候,小侯定是恭迎了悟化真人的大駕光臨。”
馬伯宇聽著壽寧侯司馬錦這麽說後,是忙回道:“侯爺過獎了,家師是化外之人,豈能如此失禮。侯爺不妨隨性就好,家師也是隨性之人。”
聽著馬伯宇這麽一說後,壽寧侯司馬錦是笑了起來,回道:“往日是不曾知道,先生既然是名門中人啊。”聽著壽寧侯司馬錦的誇讚,馬伯宇是忙拱手回道:“家師不許提了出身,倒讓侯爺見笑了。也是在下湊了緣,得了家師的眼緣拜了門下。”
瞧著馬伯宇的謙虛,壽寧侯司馬錦就是笑了起來,然後,還是回道:“本來答應先生的話,小侯是應該做的。隻是,小侯目前隨來的子嗣之中,隻有兩子。還餘一子年紀尚小,尚在府內。這……會不會讓悟化真人為難?”
聽著壽寧侯司馬錦這麽一說後,馬伯宇忙回道:“無妨,小少爺年紀尚小,家師不能緣得見,實是天命使然吧。”在馬伯宇看來,現在的情況,可不是天命嘛。畢竟,馬伯宇當日,可是聽他的家師講過,能見隨來的小少爺,就是足了。
見了,是緣。也見,也是緣啊。
這化外之人,講得不就是一個緣字嘛。
就在壽寧侯司馬錦與馬伯宇是訂下了時間,那是悟化真人來了這莊子時。
玉雅是見到了趕來了她小院裏的長子司馬秀和次子司馬稷。這時候,玉雅是笑道:“快,你二人怎麽來了?正巧,去陪陪你們的妹妹晴姐兒。這孩子,都是鬧得萱姐兒有些招架不住了。”
不用講,玉雅這個當娘的,更是招架不住了。
不止了一次,玉雅總認為,她把女兒的性別,是生錯了。這孩子,不是女孩子,是一個潑猴子啊。這實在是,太皮實了。
瞧瞧那跳脫的樣子,還有那等滿身使不完的勁頭。早年因為是早產兒,玉雅還擔心這,又是擔心那。現在看來,玉雅完全是真真沒一點擔心了。
玉雅覺得,就她女兒晴姐兒現在的樣子,別說活到八十八,看看就是活到九十九都沒一點問題。這孩子是能吃又能睡啊。
司馬秀和司馬稷瞧著玉雅那一臉,對著晴姐兒就是怕了勁頭,兄弟二人就是忙應了話。
有了玉雅的打發,兄弟二人是忙去了隔壁的屋子,可不是正見到晴姐兒在那裏,是不住的拉著她二姐萱姐兒,是說道:“二姐姐,是這樣嗎?對嗎對嗎?”
這通子問了話啊,萱姐兒是一個有些緬甸的人,那是隻能對妹妹好聲好氣的回道:“妹妹年紀小,挺不錯。這描的樣子,挺漂亮的。”
“那娘怎麽不是這樣說的?”司馬晴兒挺不高興的樣子,還是反問了司馬萱兒話道。司馬萱兒是住了嘴,愣在了那裏,想找了好話,又是不知道說何?
瞧著二妹妹的尷尬樣子,司馬秀就是走上前,問道:“這是怎麽了?”
比起了司馬秀,那司馬稷直接上前,拿了司馬晴兒手中的上了框架的小紗巾,然後,是望著了一眼上麵,不知道描的一團什麽東西的一坨細筆顏色,問道:“這是晴姐兒描的?”
這話,擺明了不是對司馬晴兒問的,直接就是問了司馬萱兒。
“二哥,自然是我描的。”司馬晴兒是抬了頭,挺了挺小胸膛,有一點小驕傲的回道。司馬稷是點了一下頭,回道:“挺不錯,就像二姐姐說的。這是菊花嗎?”
瞧那一團的線條,司馬稷想起了妹妹晴姐兒似乎跟他娘學的,還是挺喜歡了菊花茶,所以,這是問了此話道。
這話一出後,司馬萱兒是捂了嘴,想笑又憋著的樣子。旁邊的司馬晴兒直接就是撿回了讓司馬稷拿過去的紗巾子,回道:“二哥,討厭,這哪裏像菊花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