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倒是長大了。”壽寧侯司馬錦聽著沈伊人的話後,是給了這等評價。然後,他是抬了頭,望著沈伊人再道:“婉兒知道懂事,曉得自己能忍了委屈。夫人,你就沒其它話,想對本侯講嗎?”
壽寧侯司馬錦這話,瞧著是讚了司馬婉兒的態度,實則,是在心中生氣。他怎麽也沒想到,他的女兒怎麽就成了小媳婦的樣子,哪還有半點宗室女郎的威風?莫不成出嫁了,這司馬氏的這個宗室,就不成那些勳貴的眼底了?
這天下,在壽寧侯司馬錦看來,還是司馬氏的天下。
這司馬氏的女郎,能讓別人給踩了腳底嗎?
若說心底話,壽寧侯司馬錦這時候,就差是怒火中燒,那是把程國公府的一府人,全部拖出來是個個好好的,重重的,修理了一頓啊。這是暴打一翻,實在是出不得壽寧侯司馬錦心中的那口子氣。
司馬婉兒小產,那小產的是壽寧侯司馬錦的外孫。
這外孫沒見了世間,就這麽讓人白白折騰了,難不成,還要司馬氏的女郎,繼續忍了?
那是叔能忍,嬸嬸也忍不得。
“侯爺怪我?”沈伊人是反問了此話道。
聽著沈伊人這話後,壽寧侯司馬錦是抬了頭,再是望著沈伊人那眼神之中的滿腹委屈,最後,他最得歎了一聲。然後,壽寧侯司馬錦是起了身,說道:“本侯豈能怪夫人,這門婚事,是本侯同意的。”
說罷後,壽寧侯司馬錦是出了元景園,離給了沈伊人瞧得見的背影。
等著壽寧侯司馬錦的背影,也是消失了後,沈伊人是把桌上的茶碗,全陪掃到了地上。屋內是霹靂帕拉的聲音響了起來。片刻後,沈嬤嬤是進了屋內,望著屋內的狼藉,沈嬤嬤是走到了沈伊人的旁邊,問道:“夫人,老奴使了奴婢進屋裏,把屋子收拾一下吧。”
“嗯,嬤嬤去吩咐吧。”這砸了東西後,沈伊人的心情,還算是緩解了兩分,所以,她是直接又道:“嬤嬤,我進屋歇歇,你老別讓人打擾了。”
瞧著沈伊人挺落沒的身影,沈嬤嬤在後麵,是滿臉上掩不住的擔心。
壽寧侯司馬錦是出了元景園,也沒先去了前院,相反,他是直接往了梧桐園而去。
說實話,出了元景園,壽寧侯司馬錦是滿腹的怒火。可走了這些路途,壽寧侯司馬錦是把這些怒火,大半的平息了下去。壽寧侯司馬錦隻是在想,他當年娶了沈伊人,究竟是對?還是錯?
人說,娶妻娶賢,壽寧侯司馬錦與沈伊人的婚事,在壽寧侯司馬錦看來,他需要的就是一個“妻”。一個頂了妻的身份,做好了妻的本份的女子。而沈伊人當年的保證,他還是猶在耳邊的。
可事實表明,女兒是一種貪心的生物。至少,壽寧侯司馬錦瞧來,就是這樣。
沈伊人在壽寧侯司馬錦看來,那是一直在越線。在越過了那條,他倆當年暗中有了默楔的底線。
到了元景園時,司馬晴兒和司馬萱兒,是小姐妹倆正在一起踢了毽子。
瞧著一對女兒是笑得挺歡快,壽寧侯司馬錦發現,曾經心中的所有不開心。這等純粹的笑聲裏,都似乎雨後的彩虹般,不見了蹤影。
“萱兒給爹請安。”壽寧侯司馬錦在那裏站了有片刻,就是司馬萱兒先發現了這個親爹的身影。
有了司馬萱兒的話,司馬晴兒也是停了正踢的歡快的毽子。那是轉了身,望著壽寧侯司馬錦就是撲了過去,邊喚道:“爹,你來看晴姐兒嗎?”
在司馬晴兒說著話,就是小跑著,奔到了他爹身邊時。壽寧侯司馬錦是接住了這個小女兒。然後,笑道:“萱姐兒,你也過來,為父看看你和晴姐兒,哪個長得更高些。”
這時候,壽寧侯司馬錦是挺父愛滿滿的樣子。司馬萱兒發現,在她的記憶裏,爹似乎不是這樣的?
不過,司馬萱兒知道,他更喜歡這樣的爹。
司馬萱兒走了過去,還是讓了妹妹司馬晴兒的身旁。這時候,她幾乎是抑著頭,望見了她爹壽寧侯司馬錦高大的身影。還有那雙手,牽了她的手,那一刻。
“走,陪為父進屋裏。”壽寧侯司馬錦這時候,是瞧了兩個女兒,還是道了兩人差不多的高矮後。就是一手牽了一個女兒的進了屋內。
玉雅瞧著這父女三人時,正是迎了屋門口。
在眾人落了座後,玉雅沒讓上了茶水,是讓丫環把一直讓爐子上溫著的煲湯,上送了上來。待湯是呈上來後,更是每人的桌前,是舀了一小碗,笑道:“試試,這蓮子百合羹味道可好?”
這時候,壽寧侯司馬錦沒拒絕,還是飲了一小碗。旁邊的司馬晴兒也是挺捧場。倒是司馬萱兒是用得斯斯文文的樣子,挺有一翻了小淑女的樣子。
蓮子百合羹用罷後,玉雅是吩咐了丫環,領著司馬晴兒和司馬萱兒又是去院子裏,兩小姐妹一起玩耍。她這會兒,是坐了壽寧侯司馬錦的旁邊,問道:“元錦,可去前院了?”
“有何事嗎?雅兒為何如此問。”壽寧侯司馬錦是反問道。玉雅忙是回道:“秀哥兒在前院裏讀書,稷哥兒也陪著去了,我就是想稷哥兒這孩子新去,怕是巴不得元錦多表揚表揚,稱讚他一翻呢。”
壽寧侯司馬錦聽著玉雅這般說後,是皺了一下眉,回道:“玉不琢,不成器。稷哥兒不壓一壓,未必能知道好好長進?”
聽著壽寧侯司馬錦這般產後玉雅也是知道,這時候,這個時代就是這樣子的。除了老兒子,大孫子是可著心疼外,那孩子嘛,未必不是嚴厲教育啊。
甚至於,還有這般說法,叫做棍棒之下,出孝子啊。
“稷哥兒太小,若是現在太嚴厲,我怕傷了他的向學之心。”這事情也得分個進程嘛。玉雅是這般勸了話道。壽寧侯司馬錦聽著玉雅這般說後,是搖了搖頭,回道:“讀書之事,本侯和先生那裏會商議。雅兒,你不用擔心。”
這不用擔心,在玉雅看來,更應該說成,不用操那鹹吃蘿卜的心思了。
繼續壽寧侯司馬錦都這般多了,玉雅也就沒在多說了什麽。倒是壽寧侯司馬錦是這時候,提了話,道:“雅兒,等過些日子,咱們去郊外的莊子坐一些時日如何?”
咦,這是什麽節奏啊?玉雅挺懷疑。這話的跳躍性,實在是太大了。
對於壽寧侯司馬錦這麽說,玉雅也沒有拒絕。畢竟,能出府走走,看看外麵的世界,總是一件好事。就算,外麵是自然風景,不像壽寧侯府內,由人工修煎的挺漂亮。可這看久了,還是審美疲勞的。
“好啊,現在郊外的莊子,應該是春來,萬物複蘇的好時節。”玉雅是肯定的回了此話道。眼中,更是那叫一個向往啊。
瞧著玉雅這等熱情的眼神,壽寧侯司馬錦是心情也是舒服了許多。說是偶然提起,實則壽寧侯司馬錦是與司馬秀的老師馬仲宇早有商量了。隻是,一直未曾定下了確切的時間罷了。
畢竟,壽寧侯司馬錦也是聽李清和提起了,說是馬仲宇的師門,有些神秘不提。對《周易》方麵,更是深有研究。而壽寧侯司馬錦嘛,最近可不是在深入的學習了《周易》。這有大師在,司馬錦也方便請教一二。
順帶,領了兒女去散心,加個玉雅,再是正常不過了。
那原由,就是壽寧侯司馬錦心中也記著了,玉雅似乎挺喜歡瞧瞧各色的風景。若不然,玉雅何苦老看什麽地理雜記啊。
這是一翻聊了天後,壽寧侯司馬錦是帶著輕鬆的心情,去了前院。當然,這一去,壽寧侯司馬錦也算是要解決了女兒司馬婉兒的事情。
到了前院,司馬秀和司馬稷是見了回府的親爹。
當然,就著情況,司馬秀是先求了話,壽寧侯司馬錦沒有同意。隻是回道:“我這個爹在,你出什麽頭?你大姐姐的事情,為父自為處理。”
既然壽寧侯司馬錦都這麽說了,司馬秀自然不可能爭了這事情。所以,他隻得是應了。倒是壽寧侯司馬錦瞧似乎打擊了兒子關心親人的態度,有些過於強硬了。隻是再寬慰了長子兩句,道:“你的好意,為父知道。不過,你年紀尚輕,你出頭,旁人隻會認為,咱們壽寧侯府是不是稚子當家?”
“爹,秀明白了。”司馬秀是回了此話後,更是低了頭,道:“往後,秀不氏再魯莽了。”
“你沒錯,隻是你年紀尚小,有些事情需要避讓。等年紀大些,這些事情為父是懶得理了,自然要你給後麵的弟弟妹妹出頭的。你是府內的長兄,自有長兄的責任和擔當。”壽寧侯司馬錦是拍了拍長子的肩膀,肯定了此話道。
司馬秀聽著他爹這麽說後,是抬了頭,眼中滿滿的激動,那更是肯定的應下了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