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是真話,朕可問了太醫。這時疫傳染的利害。聽說侍候壽寧侯的小太監,又有一個發熱的給抬了下去。”康平帝說著話時,別看嘴裏挺平淡,那話裏的意思嘛,倒是有些恐嚇啊。
玉雅這時候,都說出了話,她能把吐出去的唾沫,再舔|回來嗎?
定然是不能的。所以,玉雅是挺直了背,肯定的回道:“侯爺是妾的天,侯爺好了,妾就心安。妾隻想著侯爺,顧不得旁的。”這時候,玉雅說的話,她自己都給酸著了。當然,這話嘛,在緊張時,玉雅也沒多想,當年看QY狗血劇時,特麽像的台詞,就給順溜的出了嘴。
別說,這話在康平帝的眼裏,還真像是女眷們說的話。
這時候,康平帝對玉雅的態度,是變了一些。隻是歎了話,道:“難得壽寧侯身邊,有個貼心的知冷知熱。”這話落後,康平帝可不待玉雅再答複了話,就對身邊的信任大太監曹化節公公說道:“大伴,你領她下去吧。”
有康平帝的話後,曹化節公公忙應了諾,然後,就是走到了玉雅的身邊,道:“請吧。”
玉雅這時候,忙是行了禮,然後,就是隨曹化節公公離開了康平帝的大帳啊。待出了大帳後,曹化節公公是看著玉雅笑道:“您是壽寧侯爺的女眷吧?”
“妾玉氏,添為壽寧侯府的側室。”玉雅忙是恭敬的回了話道。畢竟,她一個小蝦米,也不指望這位帝王身邊的紅人,一定識得她啊。
“哦,灑家有印象,是壽寧侯爺的玉宜人,是個福氣大啊。這一回,在咱們聖上這裏,可都是留了臉麵。”曹化節公是讚了此話道。玉雅聽著這話後,忙是回道:“公公過譽了。”
“公公,侯爺這是哪兒,妾……”說到這裏時,玉雅停了一下話,她的意思也很明顯。照顧壽寧侯司馬錦要緊啊,別在路上多擔擱了。當然,也不是玉雅不知道,這曹化節公公位高權重,舍不得。
而是玉雅更清楚,就她的身份,與曹化節公公十萬八千裏的遠著呢。所以,還是不用過份巴結了這位“大人物”。若不然,反而適得其反,還是平淡處之吧。畢竟,曹化節公公是康平帝的貼心人,那見過的好東西,玉雅怕是隻有想不過,沒有曹化節公公摟不著的。
玉雅挺現實,這會兒,都是踩到了坑裏,還是想辦法看看能不能爬出來吧。至於其它的,什麽還是別妄想了。
曹化節公公聽著玉雅這麽說後,是笑了笑,道:“灑家倒是瞧出來了,玉宜人是一個體貼的。難怪聖上稱讚。”曹化節公公回了此話後,就是喚了小黃門,是領了玉雅去壽寧侯司馬錦現在養病的地頭。
說是壽寧侯司馬錦養痛的院子,實則,就是一個封閉了的四四方方小院子。當玉雅到了那院子時,就覺得這像是一個籠子,沒有出口啊。
那院門,是侍衛正緊的守著,待小黃門送著玉雅到了後,由壽寧侯司馬錦身邊的小廝迎了進去後,便是隻聽得侍衛“碰”的一聲,把小院門再度給關上了。
這院子的氣氛,玉雅剛進去,就感覺到了一股子的凝重和沉寂。比那墳墓,也好不了多少啊。這地方,實在是太壓抑了。
玉雅心頭,此時也像是擱了一塊重重的石頭壓著。不過,她也知道,既然到了這裏,她就得硬著頭皮上了,想反悔也沒個窗戶的。
生命的價值,自然是最高的。
可玉雅更清楚,在這個時代,有時候你明知道前麵是懸崖,卻是不得不跳啊。在來的路上,玉雅還是想,她慶幸她在康平帝的麵前,一口求下了此話。至少,這樣能落個好。
若不然,怕是她不願意……那結果玉雅不多想,就知道沒個好下場啊。畢竟,壽寧侯司馬錦身邊的女眷,隻她一人,她不來,誰來呢?
更甚者說,玉雅知道她來了,還能掙個好名譽嘛。
玉雅走到了屋內,迎麵而來的是一股子藥味。這時候,自有小廝忙給她送來了藥碗,道:“宜人,這是太醫開的方子,你得喝了。若不然,怕是……”
後麵的話,小廝不提,玉雅也知道的。畢竟,喝了這藥,總歸可能是有些效果,而且,也是一個心裏安慰。玉雅點了點頭,接過了小廝的藥碗,是一口飲了盡。然後,她是看著小廝道:“我來照顧侯爺,是盡了本份。可侯爺身邊侍候的都是一些屬下。我倒不好指揮。你給外麵的侍衛遞個話,可否把我的丫環,派了來幫忙?”
“當然,那咱們住的小院子守門婆子,最好也派了來。至少,能給丫環們打個幫手。”玉雅是吩咐了話道。這話,玉雅說的嘛,也是有原因的。
畢竟,這一大屋子人,就她一個女眷,實在是不方便啊。至於說,她來了火坑,再讓身邊也來了“火坑”嘛。這是這個時代的製度使然。怨不得誰,隻能怨這個時代就是這樣。
玉雅可不想,她陪著壽寧侯司馬錦治了時疫,最後落得個為了清譽,來個以死謝清白什麽的。
小廝聽著玉雅的話,自然是應了諾。
大概沒等著太長的時間,侍候玉雅的兩個大丫環小燕和小翠,還有四個二等丫環,以及守門的婆子,都是給進了屋內。玉雅瞧著這樣,是問道:“大少爺呢?可回去了?”
“有公公送了大少爺回來,大少爺還是問了宜人您在哪裏?”小燕忙是給玉雅回了話道。玉雅聽著兒子司馬秀無事,倒也沒什麽多想了。這會兒,她的心中好歹是安慰了一些。
“我來侍候侯爺,你們都是給幫忙的。”玉雅開口就提了此句話,然後,又是掃了在場的奴婢們一眼,再道:“我落個話吧,不管你們這一場侍候,是好是歹,我這做主子總歸記得你們的情。侯爺若是平安了,我不多說,想來大家都知道,厚賞是絕對少不了的。”
“可若是侯爺出了什麽事?有些什麽樣的後果,我不多提,大家夥也明白。”玉雅又是講了此話後,就是招呼了小燕、小翠二人,是安排了大家夥,趕緊都分了一攤子事情。別在她眼前轉悠了。因為,玉雅這會兒是領著小燕、小翠,去了壽寧侯司馬錦歇的屋子。
等玉雅到了壽寧侯司馬錦歇的屋子後,轉過了屏風,就是見到了躺在了床榻上的壽寧侯司馬錦。這會兒,壽寧侯司馬錦是麵色一臉的通紅,眼睛閉得緊,倒是額間還有些冷汗的樣子。玉雅是瞧著後,就是拿了帕子,上前給壽寧侯司馬錦擦試了額頭。
“小燕,去請太醫來,我想問問侯爺的病情。”玉雅吩咐了小燕去請太醫,便是想知道,這時疫倒底是個如何的情況?心中有些底,也好對症下藥啊。
小燕應了諾後,是先離開了,倒是玉雅在用了這條帕子,給壽寧侯司馬錦是擦了臉後,就是讓小翠端了一盆過來,然後,把帕子擦了裏麵。說道:“小翠,侯爺的衣裳,你去吩咐人辦妥了,咱們每一天都得給侯爺換了新衣裳。另外,侯爺穿過的衣裳,還有用過的東西,都別在用了。安全期間,全部燒了。”
“防止下麵的人漏了,小翠,你親眼盯著看了燒完。”這傳染,在玉雅看來,不外乎那麽幾個途徑。所以,為了安全記計,玉雅也就不給皇家舍錢了。還是大家你好、我好、他也好,這是燒個幹淨,舍事,也舍得再傳染了。
小翠聽著玉雅的話後,自然是應了諾。然後,便是端著玉雅扔掉的帕子,是拿到了麵前去燒了。順帶,也把玉雅的話,是吩咐給了眾人。
等到了小燕領著太醫來時,玉雅是與太醫福了禮。這個太醫的年紀,可算不得小,一把花白的胡子,讓人瞧著對醫術就是信任的。畢竟,中醫嘛,自然是越老越值錢,也讓人覺得行醫經驗定然豐富,讓人信任啊。
“太醫,侯爺的病情如何?您可否再確診一下?”玉雅是尋問了話道。對於玉雅的關心,太醫自然沒有拒絕。可以說,太醫來給壽寧侯司馬錦治了病,就是一腳踏進了這個名叫“司馬錦”的坑啊。
“侯爺的病情,有些來勢凶凶啊。老臣在試試吧。這位宜人放寬些吧,侯爺瞧著年青力壯,必能平安渡過的。”太醫還是寬慰了話道。玉雅聽著這話後,是笑道:“是啊,侯爺定然會沒事的。”
對於太醫的話,玉雅自然也是如此期盼的啊。
其實,在照顧了壽寧侯司馬錦,剛開始時,玉雅是一時頭腦發熱,先開了口。後來嘛,則知道她的選擇,沒有錯。皇帝都叫了她來,意思已經挺明顯了嘛。玉雅那是不得不上道啊。
而來了這院子後,再是瞧著壽寧侯司馬錦後,玉雅就更清楚了。她算是來對了。因為,玉雅的身份就決定了,有些事情,必需要做啊。
而對於後果,玉雅更清楚了。
不外乎三種結果。
其一,就是壽寧侯司馬錦病痊愈了,然後,玉雅是照顧有佳,有苦勞和功勞啊。
其二,就是壽寧侯司馬錦病仍然痊愈了,可玉雅比較命苦,給感染上了。然後,玉雅是小命灰灰了。
其三,就是壽寧侯司馬錦比較歹命,沒熬過去。而玉雅命比較硬,是頑強活了下來嘛。
而這三種結果帶來的後果,玉雅自然也是想過的。而且,她很清楚著,這三種後果,也是完全不同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