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之事,在京城是告一段落時,玉雅在壽寧侯府裏都是得了消息呢。畢竟,這一起事情可真不算小啊。至少,楚王府是倒了台。而同樣,受了牽連的府第,可也不算少啊。隨著楚王腰斬的,還有二三十個官員呢。

特別是在楚王給腰斬後,白嬸子在梧桐園裏,還是對玉雅說道:“宜人,那楚王府還算好,是宗室。聖上開了恩,至多,就貶了庶人。到是那些官員的親眷,可是遭了殃啊。您沒看到,那京城裏發賣了多少官員的夫人為奴婢。還有些官員府裏的嬌養姑娘們,全是給充到了教坊司,這是往後會沒成不得贖身的官(女支)。”

聽著白嬸子這麽一說後,玉雅倒是能想到了兩分。

ji|女的下場,在這個時代,可謂是沒個好結果的。那些私(女支)的話,還能贖了身,有可能過上正常的生活。可是,更多的是在最美好的年華,回在了最髒汙的世界。

玉雅曾經做楊府的奴婢時,那府裏教她們規距的嬤嬤,可不是嚇唬了這些小女孩們。當然,也不算嚇唬,不過是將曾經的一個給毀了容的老私(女支),是帶了她們麵前,講了那些可怕的日子。

總之,那些話,玉雅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想提起。那是一個沒有陽光的地方,最陰暗的存在啊。

“這等人天而降的禍端,從雲裏到了泥上,怕是沒幾人能受得了。”玉雅搖了搖頭,是回道。當然,為什麽這麽說呢?玉雅在前一世,曾經就是看過很多的新|聞,有一些破了產的大富豪,那是寧可跳了樓,也不會“苟”活下來啊。

歸根結底,就是由儉入奢歇,由奢入儉難啊。

畢竟,高高在上了,變成了被誰都能踩一腳,那一落差,心理底子稍稍不好的人,不是會瘋了,就是會輕|生啊。

“就是像宜人說的,聽說,除了些官府裏的嬌養姑娘們還活下來外。好些官員的嫡妾,直接是掛了三尺白綾,上吊自盡了。”白嬸子為玉雅是詳細的說了此話道。玉雅聽了後,問道:“那些被抄了的官員府,可是男丁被充了軍?”

“奴婢就是聽說,好像都流入了三千裏,全部充軍為奴了。”白嬸子這般回了話道。

“一府之事,沒牽連了家族,也算是幸運了。”對於官員們,插手了這樣的事情,玉雅覺得這些官員在插手想博了富貴前。怕是都有底了吧。

女眷受了牽連,在這個時代是很正常的。因為,女眷們,特別中富貴人家的女眷,除了在後宅裏生活,讓當家人養起來外,也沒幹了什麽有益的事情。生孩子,養兒女,孝順了老輩,算是例了外吧。

所以,在一個府裏的當家人垮了後,自然就會受了牽連,這很正常的。

倒是若真牽邊上了三族、九族,那玉雅覺得這真真對於某些就搭點幹係的普通人家而言,才算是坐在家裏,禍從天上來啊。

現在瞧來,龍椅上的那位天子,許是想把事情就圈了京城這一塊地方,也沒想著牽連太大。

“是啊,宜人說是啊。聖上仁慈,這是沒牽連了家族裏。要不然,以京城裏的這起子事情,還知道得流多少血啊。”白嬸子是過來人,可沒少瞧過前朝時,那菜市口處,厚厚的紅色血跡啊。

畢竟,先帝景泰朝時,可是興了兩起大的文字獄啊。

“這是侯爺和夫人在意的事情,咱們也不用管太多。倒是知道消息,別做個睜眼瞎就好。”玉雅打住了話題,沒繼續提了此事。她是轉了話,道:“天熱了,侯爺提了話,說是怕過了六月後,聖上許會去成德避暑。今年,我倒是有望跟著一起去……”

聽著玉雅這麽說,白嬸子是高興啊。畢竟,主子得了好,她這個侍候的也是臉上光彩嘛。所以,白嬸子是問道:“宜人,可是奴婢去備了出行的東西?”

“提前備上是好,不管是出行的物拾,還是藥材,一些常用的都少不的。白嬸子你盡管備了好,再把單子給我瞧瞧,我琢磨琢磨可需要添了什麽?”玉雅是叮囑了此話道。白嬸子聽著玉雅這麽後,自然是應了下來。

“那宜人,藥材備了,可還備些常用的藥丸子嗎?”白嬸子又是提了此話道。玉雅點頭,回道:“這個一定得備上,在路上有些路途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備上了,心裏踏實。”不管用不用得上,玉雅覺得,還有提前準備的好。

白嬸子聽著玉雅這麽說後,心中也是有琢磨,可需要備了什麽東西。不過,在琢磨這些時,玉雅此時是說了話,道:“聽侯爺的意思,我雖然隨著去了,怕是二少爺和三姑娘得留了府裏。他二人年紀太小了。”

司馬稷和司馬晴兒這還沒滿周歲呢,也就司馬秀是滿了五歲,壽寧侯司馬錦瞧著大兒子司馬秀一道去,是使得。小兒子和小女兒,這兩個小孩子可去不得,畢竟,來回的奔波,那不是折騰孩子嗎?

“宜人放心,奴婢在府裏,定是侍候仔細了二少爺和三姑娘。再說,二少爺和三姑娘的奶娘,還是握了宜人的手裏。那四個奶娘的家人,奴婢聽著宜人的話,也是盯得仔細了。”白嬸子*是肯定的回了此話道。

有白嬸子此話,玉雅是點了一下頭,回道:“就是白嬸子這話,我若是離開了,怕是還得白嬸子費了心思。倒底,我不放心兩個孩子,他們太小了,也不合適帶了成德去避暑。”

玉雅不是沒想過,留了下來啊。可是,一想到,在楊寧真故去的日子後,成德之行壽寧侯司馬錦去一次,總會帶著“土特產”啊。玉雅擔心,這一次她若不去了,誰陪著?

不管是哪個女眷,這麽長的時間,若是壽寧侯司馬錦動了心,那對玉雅來說,可是十足的遭透了。畢竟,玉雅現在的指望,可不是兒女,而是壽寧侯司馬錦的相護。

人的感情,就那麽多。若是有別的女人占了一部分,又或是大部分,玉雅和兒女們的那一份,自然就是少了。不管如何,至少在玉雅看來,如果兒女們沒長大,沒娶了妻,又或是嫁了人之前,梧桐園就缺不得壽寧侯司馬錦這麽個當家人啊。

玉雅是不得不仔細的思量了,是仔細的考慮了,如何對她和兒女們更好。

這一趟成德之事,玉雅就是趕鴨子上架,不行,也得行了。

四月的尾巴,早沒了影子。那五月的天,也是溜了一圈兒後,消失了。

康平帝瞧著京城越來越熱,像個火爐子時,就是起了心思,跟往年一樣前彺了成德去避暑。當然,說是避暑,不妨說是康平帝與朝臣之間,更進一步的相處相處。畢竟,這避暑之時,能陪同前去的,可都是在康平帝心裏,掛了號的朝臣。還有一兩位得寵的宮妃嘛。

壽寧侯司馬錦因為早先已經與玉雅說過了成德之事,所以,在康平帝是真出了旨意,要備了成德一行時。就是在下了差後,與元景園的沈伊人,是提了話,道:“今年的成德避暑之行,本侯想,還是梧桐園的秀哥兒母子,一道隨行吧。”

沈伊人聽著壽寧侯司馬錦這麽說,自然就是反映過來,秀哥兒母子可不是指著玉雅和司馬秀嘛。

沈伊人是抬頭,對壽寧侯司馬錦問道:“那稷哥兒和晴姐兒呢?”

這一問,壽寧侯司馬錦聽後,是笑道:“抱到夫人這裏吧。讓稷哥兒和晴姐兒的奶娘,跟著一起來照顧就成。”

壽寧侯司馬錦這般打算,自然也是有他的盤算了。早先,壽寧侯司馬錦就是已經寫了折子,想請封了長子司馬秀為世子。隻是,因為有些顧慮,給壓了下來。現在,這一次的成德之行,可以說,壽寧侯司馬錦就是在試擦了府裏的態度。

也算是順帶觀察觀察府裏的情形,是如何?

壽寧侯司馬錦可不想後宅亂了一團啊。所以,先打了打預防針,把稷哥兒和晴姐兒抱到元景園待幾個月,也算是摸一底子。

“侯爺是說,玉妹妹和秀哥兒隨侯爺一道去成德避暑,稷哥兒和晴姐兒抱來元景園?”沈伊人挺意外,當然,更多的是驚喜。

“本侯就是此意。”聽著沈伊人那吃驚的語氣,壽寧侯司馬錦肯定了此話道。

沈伊人這時候,一點都不反對了玉雅的成德之事。相反,沈伊人是恨不得,這一趟成德之行,玉雅待得越久越好啊。最好,永遠別回來……

那樣的話,在沈伊人看來,她就是白撿了一個兒子。特別是,司馬稷在沈伊人眼裏,還沒滿周歲呢。那更是仔細教養,就能養熟了,養個孝順的兒子啊。畢竟,生恩養恩,這時代就是養恩大嘛。

沈伊人更何況,還占了一個嫡母的名份呢。

“侯爺放心,我定照顧好稷哥兒和晴姐兒,我是他二人的嫡母,這一份照顧,就是本份。”沈伊人回話時,語氣裏就是透出了歡喜的情緒。壽寧侯司馬錦見著沈伊人擔應了,表示滿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