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通勝瞧著壽寧侯司馬錦的態度,忙是跟著進了屋內。這時候,自有上廝給上了茶水。然後,壽寧侯司馬錦是擺手,道:“都退下去。”既然楊通勝找來了,壽寧侯司馬錦可不覺得,兩人說的話,是能大庭廣眾之下,讓眾人皆知的。

楊通勝瞧著壽寧侯司馬錦這態度,就是心裏有點打鼓。在楊通勝看來,八成壽寧侯司馬錦已經知道了,楊府的相求與楚王府出了事有關啊。

“好了,這裏沒了旁人,你有何話,且說吧。”壽寧侯司馬錦也沒廢話,直接就是這般問道。瞧著壽寧侯司馬錦的態度,楊通勝有些微微的低了腰杆,那是忙回道:“今日來,見是想求了侯爺。楚王府出了事,咱們府裏以前,與楚王府有些瓜葛。擔心若是萬一……”

萬一什麽,楊通勝沒講出來,這時候,楊通勝是低了頭,那話說得那是讓人琢磨啊。

壽寧侯司馬錦瞧著楊通勝的態度,心中並不滿意,不過,他沒有講出來。所以,壽寧侯司馬錦是坐了那兒,挺平靜的回道:“楚王府的事情,自有聖上獨斷。說起來,本侯若沒記錯,當年楊府與楚王府似乎還有些過結?”

聽著壽寧侯司馬錦這麽說,楊通勝是愣了一下,然後,他倒不知道應該如何回話了。畢竟,當年那時候,那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啊。後來,那不是認祖歸宗後,楊府也是靠著楚王府,步步高升嘛。

現在,楚王府出了事,楊通勝莫說急,就是他爹楊老爺那裏也急啊。可急來急去來發現,這能找著幫忙的人,還數著數著除了壽寧侯司馬錦外,旁人沒了。

“侯爺說得是,就是後麵楊府與楚王府解決了誤會。在生意上有些往來,這不楚王府出了事,就是擔心會不會給牽連?”楊通勝最後,還是說了半數的實情。當然,至於那真正的瓜葛,他並沒有講出來。

瞧著楊通勝的態度,壽寧侯司馬錦沒有立刻回了話,相反,他是打量了楊通勝兩眼。楊通勝這時候,眼睛是微紅的,看得出來這一兩日裏,是睡得不安穩啊。更甚者,那眼睛裏都是血絲密布了。

“此事,本侯做不得主,而且,本侯最近都是輕居簡出。聖上是天子,天子的想法,誰都不要妄加猜測。要知道,天意難問……”壽寧侯司馬錦是般回了話道。楊通勝聽著壽寧侯司馬錦打的太極,心中有些失望了。

“侯爺,這……這還請您,看在寧真侍候您的這些年份上,是讓楊府過了這劫吧。楊府上上下下百十口人,都感謝侯爺的再造恩德。”楊通勝這時候,就是啪的一下子,跪到了壽寧侯司馬錦的跟前,還是求了此話道。

壽寧侯司馬換瞧著跪下的楊通勝,突然之間心中有了一股子火,他是怒聲問道:“看在寧真的份上,那麽,讓侯府內一直無子嗣的綺羅香,是誰下的?別說是寧真,楊府不知道,楊府是清白的?”

“本侯可不信……”這一話出口後,壽寧侯司馬錦總歸還是心底承認了,這一直是插在了,他心底的一顆刺啊。

楊通勝聽著壽寧侯司馬錦怒及了的問話,是身子的的抖了一下,很明顯著,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壽寧侯司馬錦會問了此話啊。

“說啊,告訴本侯,楊府是清清白白,沒插了手?更是不知道詳情,一切都是寧真做的。”這時候,楊通勝沒回了話,可壽寧侯司馬錦是不甘心,所以,他是步步緊逼的問了此話道。

這話一出後,楊通勝是跪了那裏,愣是不敢抬頭。

“說話,這時候,裝了啞巴,不嫌太晚了?”楊通勝不回話,可心裏有火一直沒撒幹淨的壽寧侯司馬錦,是越發的怒了,是越說心氣越重的問了此話道。

楊通勝在壽寧侯司馬錦的一句一句追問下,回道:“綺羅香,楊府是知道的。”

既然壽寧侯司馬錦都問得這麽明白了,楊通勝又不傻子,哪會不知道壽寧侯司馬錦起碼是八成有了證據啊。這時候,楊通勝更甚至於在懷疑,是不是他妹妹楊寧真的病故,都有什麽隱情?

要不然,為何當初他沒有能見到侍候妹妹的身邊人,連問個話,都是沒找著人問?

現在越是想,這中間的疑點就越是多。當初,楊通勝是敢再多查多問,而現在嘛,楊通勝是越想越害怕。

這侯府重宅,最讓人忌諱之事,怕就是防害子嗣了。而這些,楊府都插了手啊。

“謹謹是知道嗎?”壽寧侯司馬錦是冷笑著,嘲諷了此話道。楊通勝跪了那兒,沒回話。壽寧侯司馬錦就是再道:“楊府私自配了前朝宮廷裏的秘藥,用在了本侯府裏,倒不罷了。總歸不可能惹了滅族之禍。可千不應該,萬不應該,你們居然透過了楚王府,這都是把東西送進了宮裏。”

“楊通勝,你真當天子是擺投嗎?還是你楊氏膽大包天,既然不思忠了君父,要背叛了國朝?”壽寧侯司馬錦下麵的話,越是說,楊通勝的冷汗就越是多。

這時候,楊通勝是抬了頭,望著壽寧侯司馬錦那是咬了牙齒,咬得嘴角出了血,慢慢的問道:“是侯爺揭發了楚王府?”

對於楊通勝的問話,壽寧侯司馬錦隻是罵了一句,道:“蠢貨,如若是本侯,寧真故去了,你楊府還能穩如泰山?”

聽著壽寧侯司馬錦這一句“蠢貨”,楊通勝倒是想明白了,壽寧侯司馬錦看來是袖手旁觀了。那麽,不是壽寧侯司馬錦,而出事在了楚王府。想到這裏,楊通勝是心底發寒……

“看來,想明白了……楚王府不提,你楊府倒是膽大,真當咱們天子的錦衣衛,是泥糊的。”壽寧侯司馬錦是冷哼啊。畢竟,安親王司馬錚那裏的態度,是擺得太明白了。這明裏暗裏都是指向了天子康平帝,才是一切的幕後導演啊。

“侯爺,楊府……真沒救了?”楊通勝很害怕,這時候,想到可能滅亡的家族,誰都會在心底出現一個“怕”字。

壽寧侯司馬錦是歎道:“你楊氏自己去掃了尾巴,本侯隻能提點你一句,最好趕緊掃清了尾巴。聖上那裏,怕是盯住了楚王府。至於你楊府能不能脫身,就看往日積的陰德吧。”

“本侯是宗室子弟,不思報了君父,已經是大罪。如若再幫你開脫,本侯百年之後,豈有臉麵見了列祖列宗?”壽寧侯司馬錦的話,到了這裏已經說得明明白白。楊府的事情,他不可能幫忙。至多,他就是不落井下石罷了。

楊府能不能逃出升天,就看楊通勝父子自己的本事了。

楊通勝聽著壽寧侯司馬錦的話後,是恭敬的磕了三個頭,道:“侯爺今日的提點之恩,勝代楊府諸人,都是謝過了。”然後,壽寧侯司馬錦端起了茶碗的送客之意後,楊通勝是告了退。

看著楊通勝的離開,壽寧侯司馬錦的心情很平靜。

壽寧侯司馬錦是很清楚,他是真正的斬斷了,他與楊寧真之間的牽扯。而且,他不揭發了楊府的眾人,已經算是了斷了楊寧真的情。畢竟,楊氏待壽寧侯府,可沒這麽心慈手軟啊。

想著楊府後,壽寧侯司馬錦的心情,算不得好,當然,也沒有更壞。不過,他是沒了心情,繼續的待了書房就是。所以,壽寧侯司馬錦是出了小花廳後,沒回了書房。而是,領了小廝往漱玉居行去。

漱玉居的李靈兒知道了壽寧侯司馬錦的到來,那是異常的歡喜。隻是,待她見了壽寧侯司馬錦本人,那種欣喜的感覺,像是被潑了一盆的冷水。

因為,打從見到了李靈兒起,壽寧侯司馬錦的眼神在李靈兒瞧來,有些怪異啊。原由嘛,就是李靈兒發現,壽寧侯司馬錦是透過了她的臉,再看著另外一個女人。

在看著那個女人時,壽寧侯司馬錦的眼神,都是份外的溫柔。

而許久後,不管李靈兒的心情如何,壽寧侯司馬錦隻是平淡的問了一句,道:“近日,可好?”

“侯爺,奴家一切都好著。”還能說不好嗎?事實上,李靈兒覺得她過得一點都不好,那一百遍的府規,都是抄得李靈兒手軟了。可再是難受,李靈兒也還得繼續的抄寫了府規啊。誰讓沈伊人是壽寧侯府的主母,李靈兒得聽了這位主母的規距呢。

“是嗎?”壽寧侯司馬錦是回了此話後,再是看著李靈兒歎了一聲,道:“本侯就過來看看,你既然一切安好,也就罷了。”

然後,不待李靈兒是爭個寵什麽,壽寧侯司馬錦就是離開了漱玉居。徒留下了,李靈兒在屋內是恨恨不平啊。

“同樣是侯爺的女眷,為什麽就是不公平?”李靈兒是嘴裏吐了此話道。

“喜鵲,你去打聽打聽,侯爺離開咱們漱玉居後,去了哪個院子?”李靈兒自然想得明白,壽寧侯司馬錦看著她時,必然是在想了楊寧真。而之後離開,那麽接下來的這人,在壽寧侯司馬錦的心底,才能與楊寧真有得一拚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