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兒聽著陪嫁的李嬤嬤這般說後,是搖了搖頭,回道:“嬤嬤,不能這算的。那大姑娘再好,豈是夫人親骨肉。再則,我瞧著簡姨娘怕是對二姑娘,寵到了心裏頭去啊。”

“有些事情,可看不得表麵。”李婉兒是這般笑著說了話,隻是眼中的光芒嘛,還是有些剛冽了些。李嬤嬤聽著李婉兒這麽說後,就是回道:“宜人考慮的對,是奴婢思慮的不周啊。”

見李嬤嬤這般說後,李婉兒又是問了話,道:“對了,今日聽著有人在耳朵念叨著,楚王府沒來賀了二姑娘的喜事?可知道出了什麽事情嗎?”

李婉兒的直覺,還是挺靈敏的。畢竟,有人在她的耳朵已經嘀咕了,像這等失禮的事情,可不像楚王府會做得出來的。李婉兒自然便隨口一問。

陪嫁的李嬤嬤聽著李婉兒這般問後,忙回道:“這個,倒不太清楚。宜人,奴婢這使人去查了?”

李婉兒聽著陪嫁的李嬤嬤這麽一問後,是搖了搖頭,回道:“不用了。”畢竟,李婉兒很清楚,她就是一個後宅的女眷,這府外麵的事情,她至多依靠的還是娘家。可現在,不提府裏的風聲如何?

單是她懷著身孕,還有對頭更在頭頂蹲著,李婉兒就是知道她更應該謹慎行事才對。別對頭沒拉下來,她倒是先倒下了,那才成了天大的笑話。

“嬤嬤,咱們在外麵,可沒有趁手的。倒不妨把精力用了府內。府外,自有侯爺和夫人,去操心著。”李婉兒說著這話時,目光還是望了望那元景園的方向。李嬤嬤聽著李婉兒這麽說後,自然忙是應了諾。

在靜心園的李婉兒,是一心把目光,對準了府內時。

玉雅是先看著大兒子司馬秀回了前院,他現在住的院子。心裏雖然不舍得,畢竟,白日裏司馬秀也有功課嘛,母子二人見麵,倒是除了用飯時,其它還真沒什麽功夫見得著了。

“回去後,早些歇息,明日還要跟先生學習。可不能睡晚了,明白嗎?”玉雅是叮囑了話,給大兒子司馬秀。當然,雖然心中不舍得,可玉雅還是知道,這是培養小孩子的獨立意識嘛,這不管是嚴父還是慈母,在這等事情上,是絕對不能拖了後腿的。

“娘放心,秀明白。”司馬秀是大聲的應了話。

玉雅見此,倒也沒留下了大兒子司馬秀,隻是吩咐了又回了大兒子司馬秀身邊的伴當小順兒和高福兒,還有兩個侍候的丫環聽梅、聽雪,道:“照顧好大少爺,一切都得仔細了。”

四人自然是應了諾。隨後,玉雅才是放了大兒子司馬秀回了前院他現住的小院子。

待司馬秀離開後,玉雅瞧著時辰不算早了,這會兒,又是哄起了二兒子司馬稷和女兒司馬晴兒。倒是這兩個小家夥,司馬稷是披著偽嬰皮,所以,這位不用玉雅哄,就是乖乖的閉了眼睛,在他娘玉雅的目光下,裝睡了。

旁邊的司馬晴兒,可沒了這麽乖巧,這會兒,司馬晴兒還是鬧了兩句嬰兒語,然後,想伸手去戳了二哥司馬稷的小臉蛋。

“五貓兒,可不能鬧了哥哥,得睡覺了哦。”玉雅哄了此話後,又是像當年哄大兒子司馬秀一樣,給二兒子司馬稷和女兒司馬晴兒,唱起了搖了曲。

不過,介於女兒司馬晴兒比較頑皮,玉雅是摟起了女兒,在懷裏搖著搖著,哄了歌。

待過了許久,是打了哈欠,那是瞧著女兒司馬晴兒也是睡著了後,玉雅才是鬆了一口氣,把女兒小心放回了睡覺的小榻上。

說是小榻,不如說,是一個不會動的大搖籃啊。畢竟,這小榻的四周,可都是加了高高的圍欄。當然,圍欄之上,全是縷空的圖案,刻各個的吉祥花紋和福字來。

“好好照顧二少爺和三姑娘,晚上換人值夜時,一定得來看看二少爺和三姑娘,可是睡得冷了熱了?屋內的門窗,更得仔細了。”玉雅是仔細給二兒子司馬稷和女兒司馬晴兒也是檢查了一翻,確認都沒了問題後,才在奶娘們的應諾聲裏,離開了兒女睡的小寢屋。

待玉雅離開後,奶娘們自然是到了外間,邊還是聊了一些相互之間的話。

這會兒,屋內的光線並不強,畢竟,外間的光線與內間裏,還是隔了屏風的。司馬稷是睜開了眼睛,望著屋頂的方向,腦子裏是轉個不停。他在想著,外麵到底如何?

對於目前的無能為力,司馬稷是陂有些歎息啊。畢竟,這等混亂裏,可以說是好機會,隻要出了手,這是仔細計算中,還是可能斬獲陂豐的。

隻是,一想到目前這具小身體,司馬稷隻得熄了他心中的念頭。因為,司馬稷很清楚,就算是儒家說“子不語,怪力亂神”。可在民間,那等異常之事,還是非常忌諱的。

司馬稷可不想,他壯誌未籌,先是身死魂滅了。所以,司馬稷一直在小心,掩飾著他的本質。畢竟,他就算是扮了天才的兒童,也不能太出格啊。那樣的話,不是天才,是妖|孽|了。

而妖|孽嘛,那下場未必會好啊。至少,司馬稷心中清楚著,通常那等人,都會被懷疑邪魔作怪,然後,什麽大師和尚、道士什麽的,絕對不會客氣的來收妖了。

正因為很清楚,前路應該如何走,哪些錯不能犯,所以,司馬稷才更加可惜啊,他現在什麽事情,都是無能為力的。

“時間……不過,老天爺讓我重回一世,已經賺了。豈能奢求更多,那就是貪婪了。”無聲的,司馬稷嘀咕了此話。然後,他收起了他的貪婪之心,準備乖乖睡覺。畢竟,早睡早起,他需要吃更多的東西,更多的習慣他現在的身體,然後,快快長大。

不知道偽二兒子司馬稷的心思,玉雅是挺輕鬆的回了寢屋內。這會兒,玉雅是卸了發髻,換了衣裳,準備睡覺了。不過,在睡覺之前,玉雅還記起了一件事情。

“對了,倒是忘記了……”想了想後,玉雅又笑道:“罷了,明日再弄就是,不急了一時半刻。”

這件事情,也算不提急。不過,就是徐恭人今日與玉雅說話時,落了東西在她這裏。當然,玉雅是不會昧下這東西的,隻是一時忙來忙去,倒擱了身上,忘記了。這會兒,若是翻動了一下,白日裏的衣裳,玉雅還真沒有記起。

“這錦囊,是徐恭人落下的。小翠,你收了起來,給白嬸子送上。讓白嬸子交給了元景園的嬤嬤,就道是徐恭人落下來的東西,請沈嬤嬤幫忙遞給夫人,看看是否安排了送還給徐恭人。”玉雅把東西交給了屋內的丫環小翠,還是道了此話。

小翠接過了東西後,自然是忙了下來。隨後,玉雅是上了床榻,準備睡覺了。小翠自然是給玉雅吹了屋內的燈,然後,退出了屋內,去尋了白嬸子,把東西交給白嬸子。

接下來的幾日裏,玉雅是在壽寧侯府內,對於外麵京城的風雲變幻,是真個不太清楚的。畢竟,這段時日裏,沈伊人又是整頓了府務,對仆人外出那是管理的更加嚴格。若不是壽寧侯府司馬錦沒吩咐了閉府謝客,沈伊人瞧著這等大動靜,就差著想關了門禁了。

壽寧侯司馬錦可不知道沈伊人,這個當家主母的壓力。這些日子裏,壽寧侯司馬錦還是照常上了衙門,去辦了差事。然後,到點就回了壽寧侯府裏。

當然,不光是壽寧侯府有些壓力,便是外麵的其它各府,最近的日子裏也是收斂了不少。這不,平日裏壽寧侯司馬錦衙門裏的一些聚會,聽說近日裏都是消失了痕跡。

那京城裏,一些通宵達旦的地方,最近也是賓客銳減啊。

康平五年的四月二十日,離著楚王府被封禁,已經過了五日。壽寧侯司馬錦在這天,到了衙門裏正是準備又混了公差的時間,準備到點下差時。倒是聽到了隔壁的院子,似乎有些說話大了些。

壽寧侯司馬錦眉頭是皺了皺,隨後,是出了屋子裏。在外麵打了一圈,到了那屬官的屋子裏時,正好瞧見了三五成群的人。

壽寧侯司馬錦一來,眾人自然是忙散了。這會兒,壽寧侯司馬錦本來想講兩句話的,不過,他瞧見了一直扮了小廝的暗衛十三,來尋了他。瞧著暗衛十三的樣子,壽寧侯司馬錦是知道,出事了。

不再多了話,壽寧侯司馬錦隻是看了屬官們兩眼,然後,是出了這間屋子。

等壽寧侯司馬錦離開後,屋內的小官小吏們,都是鬆了一口氣啊。這會兒,壽寧侯司馬錦卻是大踏步的回了他的辦差房間內。

“出了什麽事?”壽寧侯司馬錦倒不怕隔牆有耳,畢竟,這地方他待了這麽多年,自然是有些經營的。

“侯爺,楚王府出大事了。楚王府的家眷,全部給投入了天牢裏。而且,楚王也給聖上一起關了進去。在甲字號的天牢裏。”若是聽著楚王一大拉家子,給關了天牢裏,壽寧侯司馬錦還不會太吃驚。畢竟,這禁衛軍都出動了,不動點真格,壽寧侯司馬錦本人都不相信。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