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帝對司馬憲安慰後,就是轉頭看了司馬秀,嘴裏的語氣變了,是冷談兩分,道:“司馬秀在上書房,不知恭敬同窗兄長。朕看,遣回壽寧侯府,以觀後效吧。”至於什麽時候回上書房的事情,康平帝沒提了半字。

自然而然的,曹化節公公望著司馬秀的眼光,都是透出了兩分同情啊。

很明顯,曹化節公公知道,司馬秀不能在上書房念了書,這怕是與大位無緣了。

“都跪恩吧。”康平帝說了此話後,自然是準備離開了。然後,留下了滿屋子裏,司馬憲與小夥伴們一同高興。至於,司馬秀嘛,則是在那兒孤單與失落了。

司馬秀這會兒,是害怕的。畢竟,他在進了宮裏前,他爹司馬錦對他進上書房一事,是何等眉開眼笑,他還是瞧得出來。這好好念了書,是給掃地出門後,會如何?

司馬秀年紀雖然小,卻還是能想到兩分的。所以,這一路出了宮門時,司馬秀心中都是忐忑不安的。哪怕是小李子和小德子兩個小太監,一直對他是感恩的謝了謝,然後,又是不惹得他的樣子。

司馬秀都是沒能拾起了情緒,隻是把他爹司馬錦給他的銀票,是抽了兩張,給小李子和小德子一人塞了張銀票。然後,司馬秀就是離開了,沒住上多久的小院子。給整個人,幹淨的打包再回了壽寧侯府。

這不,司馬秀回了壽寧侯府時,天色已經不早了。宮門離著“下糧”,也就是關閉的時辰,都不是太遠了。

而司馬秀回到了壽寧侯府時,他爹司馬錦正在書房裏,想著宮裏那些關於他的事情呢。

書房裏,壽寧侯司馬錦正在沉思著,前麵安親王司馬錚與他說得話。當然,話並不是太多,也就聊聊幾句。可裏麵的意思嘛,就有些讓壽寧侯司馬錦琢磨了。

“錦弟,為兄那個嫡子,怕是沒那個福份去了上書房啊。你也知道,楚王那家夥,與為兄不對付。為兄有些擔心,楚王府的小崽子在宮裏,怕會用了下作的手段,讓你家的大小子犯錯啊。”

對於安親王司馬錚的提醒,壽寧侯司馬錦還是有些上了心的。畢竟,安親王府和楚親王府,不是一天兩天不對付了。有一句說得好,這世間最了解你的人,可能不是你自己,也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

壽寧侯司馬錦對是思索時,那書房的管事就是有些著急的神情,是敲響了書房的門。壽寧侯司馬錦問道:“進來。”

待書房的管事進來後,壽寧侯司馬錦問道:“何事?”

“侯爺,大少爺回府了。”書房管事沒羅嗦,直接說明了事情。可壽寧侯司馬錦聽後,卻是一下子站起了身,問道:“沒到休漆,秀哥兒回府幹什麽?”這話一落後,壽寧侯司馬錦是心中突然一緊,然後,他猜測著,可能真的發生了什麽意外?

“算了,本侯親自去問秀哥兒吧。”壽寧侯司馬錦突然又是說了此話,然後,對書房管事再問道:“大少爺,現在何處?”

“剛給夫人請了安,準備回了梧桐園。”書房管事聽著小廝來稟消息時,自然是問清楚了此事。這時候,壽寧侯司馬錦是說道:“去梧桐園。”話落後,他就是提步走人。

就在壽寧侯司馬錦得了消息,要趕往了梧桐園時。壽寧侯府的上上下下,消息靈通的,也差不多都知道了司馬秀回府的事兒。

當然,對於司馬秀最先請安的元景園,沈伊人這會兒是對沈嬤嬤正笑道:“我原來還擔心,這秀哥兒在上書房裏,得了聖上的青睞,可如何是好?那樣梧桐園,不是真個母以子貴嗎?”

“現在瞧不,還真是沒那個命,享不著那運啊。”沈伊人是歎了此話道。

沈伊人的歎息,自然也是沈嬤嬤的心思,這會兒,在司馬秀前腳剛離開,沈嬤嬤是對沈伊人說道:“夫人,這就是命。看來,人啊,還得認命。梧桐園沒那個命,天上掉了宏運,她也撿不著。”

沈伊人聽著沈嬤嬤的話後,是笑了笑,臉上的紅暈更是明顯了幾分。

不管沈伊人如何議論了離開的司馬秀和梧桐園的玉雅。這會兒,司馬秀是步子挺沉重的向著梧桐園行去。離著梧桐園越近,司馬秀就是心中越害怕。那咱近親情怯的感覺,司馬秀覺得的好陌生。同樣的,也讓他心裏不是個滋味。

遠遠的,離著梧桐園還有些距離呢?司馬秀就瞧見了,他娘玉雅是迎麵走了過來。這時候,司馬秀的臉色,是變得白了兩分,他好害怕。他怕,他娘討厭了他,不喜歡他;更怕,他給娘丟了臉,讓府裏麵的其它人,會笑話娘。

“秀哥兒,回來了,可累嗎?”玉雅摟住了大兒子,沒有問了關於宮裏的一點消息,她不在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要兒子現在平平安安的,在她的眼前,玉雅就是心滿意足了。

“娘讓白嬸子備了你愛吃的蝦餃,咱們先回屋裏,喝些銀耳羹,等蝦餃上了桌子。”玉雅這時候,是鬆開了摟在她懷裏的大兒子司馬秀。然後,改成了拉著大兒子司馬秀的小肥手,提了這等嘴饞的話道。

司馬秀沒有回話,隻是默默的跟著他娘玉雅一起回了屋裏。

到了屋內,坐了椅子上,司馬秀是看著麵前的羹湯,眼淚巴搭巴搭的掉了下來。這會兒,在外受的委屈,司馬秀是份外的忍不了。他邊哭著,還是邊用小肥手,忙擦了眼淚。好好的一張小臉蛋,給擦成了小花貓。

這會兒,玉雅沒有說話,隻看著兒子司馬秀的哭泣。直到片刻後,司馬秀沒有再提眼淚了,玉雅是抽出了帕子,仔細的為大兒子司馬秀擦幹淨了小臉蛋。一邊擦,一邊她還笑道:“娘的秀哥兒,是小男子漢,哪能掉眼淚。不哭了,再哭的話,給弟弟稷哥兒和妹妹晴姐兒知道,會笑話秀哥兒這個做兄長的。”

“娘,秀是不是闖禍了?秀讓聖上伯伯罰了,不能去上書房了。”司馬秀這時候,是說了他給罰一事。連處罰的結果,也說了。

玉雅聽著這話時,是摸了摸大兒子司馬秀的小腦袋,笑道:“沒事兒,秀哥兒不能在上書房念書。可以去宗學,或是在府裏,先生來給秀哥兒教授的。”

對於能不能進上書房念書一事,玉雅沒多說什麽?畢竟,這等事情已經關係到了康平帝的頭上,玉雅不能多提了評論。玉雅覺得,這等結的解開,少不得壽寧侯司馬錦這個當爹的,出頭了。

畢竟,這中間許是有什麽問題?大兒子司馬秀還小,未必講得清楚。而且,關係帝王的事情,在這個時代而言,再小都不能算小。所以,就壽寧侯府小院子生活的玉雅,還真沒法子知道太多的信息。

沒有調查權,玉雅這個連情況如何的人?都不太清楚,還是別亂開了。等著壽寧侯司馬錦弄清楚了狀況,她是做好了她的份內事,給兒子司馬秀建立一個積極的人生態度,才是關鍵事。

現在的打擊,就大兒子司馬秀的五歲半左右年紀,很容易出現心理問題長歪的。玉雅得好好給大兒子司馬秀這顆小樹苗,理正啊。

“娘……秀是不是,讓您和爹失望了?”司馬秀在這意著,這等事情啊。所以,他挺遲疑的問了此話道。玉雅聽著這話後,是回道:“秀哥兒,從來沒讓娘失望的。”

“至於爹嗎?秀哥兒親自問爹可好?”玉雅不會代答了壽寧侯司馬錦的答案。畢竟,壽寧侯司馬錦如何教導了大兒子司馬秀,玉雅不知道。她能做的,就是當一個慈母。關於壽寧侯司馬錦是準備當了慈父,還是嚴父呢?

這得看壽寧侯司馬錦的意思了。

玉雅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按著她的想法,來排列。這大千世界,每一個人都是獨特的。所以,玉雅能做的,就是讓大兒子司馬秀知道。不管世界如何?總有一個角落,他都是有人愛護和關心的。

“秀哥兒,此事為父已知,不怪你。”這時候,壽寧侯司馬錦是進了屋內,接著玉雅的話回道。司馬秀聽著此話,是抬了頭,眼睛都亮了起來。

玉雅突然有些失落,她如何勸,似乎大兒子司馬秀的心中,還有一個結。可他爹司馬錦一句話,大兒子司馬秀就給治愈了。

“秀哥兒,可用了夕食?”壽寧侯司馬錦是走上前,看著從椅子上起來的兒子司馬秀,部了此話道。司馬秀是搖了搖頭,回道:“未用夕食。”

“我已經吩咐了廚房,備了秀哥兒喜歡的蝦餃。”玉雅這會兒,也是起了身,解釋了話道。

瞧著母子二人,壽寧侯司馬錦笑道:“都坐下吧。桌上的銀耳羹可先用,別涼了。涼了,就不好喝了。”

此話後,玉雅給壽寧侯司馬錦也是盛了一碗銀耳羹。然後,司馬秀是在爹娘的寬慰,放下了心中的包袱,是小臉蛋上有了笑意,端起了他麵前的銀耳羹,就是小勺子舀了起來,送到了嘴裏默默吞咽著,似乎那是無上的美味。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