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怒

芷雨居內,簡姨娘是望著桑姨娘,說道:“妹妹可曾想過,你若這般去找了夫人,有個萬一……你想想,二姑娘往後的日子,還有妹妹往後的日子,打算如何過呢?”

簡姨娘對桑姨娘的異想天開,除了佩服以外,無語了。

桑姨娘卻是紅了眼睛,道:“妹妹受不了,這等日子。我過著還有什麽意思?”簡姨娘瞧著桑姨娘的態度,那簡直就像一個重病患者,拉了一起下地獄之人啊。問題是,桑姨娘能成功還罷了。可在簡姨娘看來,桑姨娘根本就是胡來嘛?

簡姨娘想了想後,是說道:“桑妹妹,你不妨再想想,這不急於一時吧?”

簡姨娘準備穩穩桑姨娘,然後,再找了機會,跟夫人沈伊人是稟報一聲吧。桑姨娘不在意她自己,可簡姨娘還得給養了她那兒的二姑娘,留些臉麵啊。

桑姨娘對於簡姨娘是信任的。所以,在簡姨娘的話勸後,她是停了嘴裏的喋喋不休。

隨後,從芷雨居一離開,簡姨娘就是領著丫環,上了元景園。

沈伊人對簡姨娘的到來,有些意外呢。可簡姨娘不在意,她是恭敬的行了禮,在沈伊人叫了起後,是謝了話。

沈伊人看著簡姨娘,是問道:“簡妹妹前來,不知道有何事啊?”

簡姨娘是忙回道:“夫人,奴家前來,實在是因為有一事,不吐不快。”瞧著簡姨娘臉上,有些凝重,沈伊人便是直接再問道:“簡妹妹,是何事,讓你這般神色難安?”

簡姨娘是歎了一聲,道:“此事,奴家是沒有法子,才得來求了夫人。”

“簡妹妹,有話,便是說吧。我且聽著,不管何事,自有解決的法子。事兒,還是人給做出來的,自然給得人給解決了。”沈伊人是擺明了態度道。簡姨娘聽著沈伊人這麽一說後,便是講了事情來,道:“非是奴家想多嘴,實是這事情,還得夫人才有法子,安全的解決掉。”

微停了一下,簡姨娘再道:“梧桐園的玉宜人,是懷了侯爺的子嗣。芷雨居裏,桑妹妹是想找夫人揭發,說是玉宜人,當年八成害了楊宜人。更甚者,玉宜人還是在府裏興風作浪,幹足了壞事,蒙騙了侯爺與夫人。”

“當然,這些話,奴家是不信的。”簡姨娘趕緊表明了她的態度,然後,再道:“若是桑妹妹確認是真的,奴家也不擔心了。可偏偏,桑妹妹就是聽著一些奴仆的胡言亂語,加之難產後,桑妹妹身子骨越發不好。這不是想得偏了些嘛。”

簡姨娘還是給桑姨娘留了臉麵,雖然沒說得太明顯。可話裏,沈伊人還是聽了出來,怕是梧桐園的玉雅,過的日子太好,讓府裏的女眷,都心生了“怨氣”啊。

沈伊人心中,與桑姨娘,何嚐不是同病相憐呢。

不過,沈伊人理智的多,比不得桑姨娘,是挫不起啊。

沈伊人是擺了一下手,道:“桑姨娘的事情,我是知道了。對於梧桐園的玉妹妹,不光是簡妹妹你信,便是侯爺與我,也是相信的。”

倒不是沈伊人不竊喜,剛聽著桑姨娘的話時,那也是想揪了梧桐園玉雅的小辨子啊。

不過,簡姨娘越說明了話後,沈伊人是心涼了。就桑姨娘說得那些事情,沈伊人本人,是再清楚不過了。那裏,可真沒梧桐園的玉雅,什麽事情來。

至於說楊寧真,那不過是自作孽,不可活罷了。

對於玉雅的得寵嘛,沈伊人就是更認為,她是知道底細了。在沈伊人看來,玉雅的“救命之恩”,可不是感動了壽寧侯司馬錦嘛。

沈伊人每每午夜夢回,都是想著,她寧可替玉雅挨了那劍。那麽,沈伊人認為,她和壽寧侯司馬錦的之間,必不會像現在這般,一直的“相敬如賓”“相敬如冰”啊。

“有夫人的話,奴家便是放心了。”簡姨娘是恭敬的回了話。心中更是慶幸,還好她小心,總算沒讓芷雲居和芷雨居,這是惹了麻煩啊。

在簡姨娘離開後,沈伊人是問了沈嬤嬤,道:“嬤嬤,你老如何看?”

“梧桐園的玉氏,惹了眾怒。”沈嬤嬤中肯的說了話,然後,又道:“不過,這侯爺偏心了梧桐園,怕是眾人難以扳倒啊。”

沈伊人是想了想後,道:“再深的感情,總能消磨掉。就看,咱們功夫深不深了。前麵的楊氏如何?現五福園,不也是人去屋空了嗎?”

沈伊人瞧來,前麵能有她的堂姐沈梅娘,落了幕;後麵,能有五福園的楊寧真,同樣落了幕;那麽,再添一個梧桐園的玉雅,又有何不可呢?

沈伊人的話,沈嬤嬤聽後,是說道:“夫人的話在理。老奴,不過心中還是擔心,畢竟,楊氏無子,梧桐園的玉氏,可是有子承+歡啊。”

有兒子,與沒兒子,在這個朝代的女人看來,真真是兩重天啊。

沈嬤嬤擔憂,何嚐不是沈伊人的擔憂呢。

簡姨娘離開了元景園,剛是路過了花園時,迎來了李婉兒,與她正碰了麵。

李婉兒瞧著簡姨娘,是笑道:“喲,簡妹妹,這是打哪兒來?這不會,是剛剛從夫人的院子裏,出來吧?”

“正巧著宜人的話呢,奴家剛給夫人請完安。”瞞,肯定是瞞不住的。所以,簡姨娘直接就說了實話。聽著這話後,李婉兒是笑了起來,說道:“簡妹妹,真是一個知禮的。也難道,侯爺放心,把二姑娘交給了簡妹妹啊。”

“對了,我倒是忘記了,簡妹妹與桑妹妹,也是姐妹情深,好不羨慕了旁人。”李婉兒說話的語氣,有些的不著了調。怎麽聽著,都有些找了茬子的話道。

可簡姨娘不在意,簡姨娘隻是笑了笑,回道:“許是二姑娘快醒了,奴家趕回院子去了,便不打擾了李宜人,在花園裏納了涼氣。”

簡姨娘福了禮後,直接就告了別。

在簡姨娘離開後,李婉兒身邊的丫環夏蘭,便是說道:“這簡姨娘好不知禮,宜人都沒發話呢。她倒是急急的離開了,眼裏驕傲著,就像是沒瞧上咱們靜心園一個樣。”

“宜人,簡姨娘似乎與您不太對盤子呢?”旁邊的另一個丫環夏荷,也是提醒了話道。

李婉兒看著簡姨娘離開的背影,是冷笑了兩聲,才道:“就是一個小聰明的。”

“往後,有什麽結果,誰知道呢。”李婉兒的話,是說得不太客氣。這旁邊的丫環夏蘭、夏荷聽後,那是雙雙對望了兩眼。

李婉兒是收回了,瞧著簡姨娘離開的目光,道:“屋內熱著,咱們回屋裏吧,也沒甚好瞧的。”有了李婉兒這話後,丫環夏蘭、夏荷,自然忙是應了諾來。

在簡姨娘和李婉兒,都是離開了花園後。元景園的沈嬤嬤,就是奉了沈伊人的話,是招呼了婆子,去了芷雨居。

對於沈嬤嬤的到訪,桑姨娘是有些意外,還是嘴裏客氣了話,道:“嬤嬤難得來,可是芷雨居的貴客啊。”

沈嬤嬤笑了一下,回道:“老奴是奉了夫人的話,前來給桑姨娘,送了些補品。夫人知道桑姨娘最近的日子,是得依了大夫的話,仔細調養身子骨。特別讓老奴帶了話,是讓姨娘,好好的養,仔細的養。”

桑姨娘注意到了沈嬤嬤的語氣,怎麽聽著,怎麽怪異。

“嬤嬤,夫人的意思,是不盼著奴家,快些好嗎?”桑姨娘最近的脾氣,是見漲著。所以,對沈嬤嬤,也有些甩了臉麵子。

沈嬤嬤瞧著桑姨娘的沉不住氣,不得不暗暗的想到,果然,是一個扶不上台麵的東西。

這狗+肉啊,就是狗+肉。這再裝,還不是那一頭腥味的羊肉。

“桑姨娘既然這麽說,那麽,老奴便是說句明白的話吧。”沈嬤嬤也不客氣了,畢竟,她的臉麵,可是代表了元景園。桑姨娘嘛,還不值得元景園,真個給留了什麽臉麵子。

本來嘛,這都是相互,一起吹捧著的東西。

桑姨娘不給了臉麵,沈嬤嬤豈能弱了她家主子沈伊人的臉麵來。

“桑姨娘這些時日,似乎說了好些舌根子。夫人嘛,本來是不在意的。可是,侯爺那兒心疼梧桐園的玉宜人,是有了身孕。所以,不想府裏傳出太多的風言風語。這麽說,桑姨娘可明白了嗎?”這話,沈嬤嬤就差著,明麵踩了桑姨娘啊。

桑姨娘是聽耳根子,是早冒出了紅色來。

“奴家,哪會聽不明白。”桑姨娘是冷笑道。

這聲音回話時,語氣聽著不太好。

不過,沈嬤嬤沒在意,是再道:“既然桑姨娘明白了,那老奴就是告退了。老奴離開前,有一句勸,送給桑姨娘。”

“這府裏,侯爺是天。侯爺的話,誰又豈能唯背呢。所以,人啊,還得認命。沒那個命,就別過多的奢望。若不然,就是自招了災。”沈嬤嬤借著她主子沈伊人的臉麵,是對桑姨娘沒了客氣。

這話一出後,桑姨娘是氣得七竅生煙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