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的冬,日子過得越發的快了。
在臘月二十三日的小年夜時,桑姨娘好歹得了大夫的話,是可以出來透透氣。出席一下壽寧侯府的小年夜宴會。
京城,因為小年夜,都是燈火能明。朱雀大街上,更是各熱熱鬧的玩意兒,讓京城的百姓們,逛得花了眼。
而壽寧侯府內,壽寧侯司馬錦自然是主持了這一場府內的小年夜宴會。
宴開始後,眾人相互之間,那等恭喜的話,倒是都送了一籮筐。倒是沈伊人是宴會的夕食後,說了話,道:“今個兒小年夜,雖說不像除夕守歲。不過,府裏熱鬧,也會唱了戲劇。各位妹妹若有喜愛的戲,不妨都點上一曲。”
沈伊人這話落後,壽寧侯司馬錦全是確認了這話的可行性。
接著,眾人是移步到了小花園裏。戲曲唱得還不錯,隻是,到了中場時,桑姨娘是抱著肚子叫了舒服。沈伊人是侯府的主母,自然忙是招呼了沈嬤嬤喚人,備了抬轎。趕緊小心的把桑姨娘,送回了芷雨居。
這一回,有了這麽一出的現場戲,自然戲曲這活,壽寧侯司馬錦是表示不想聽了。
戲曲,是好好沒唱了幾場,便是散了。
倒是桑姨娘回了芷雨居後不久,大夫也是給請到了芷雨居內。桑姨娘被大夫診了脈後,大夫也沒多說什麽,不過是叮囑,還得靜養啊。
大夫未曾離開,正是寫好方子時,沈伊人是領著一票的女眷,到了芷雨居來親自看望桑姨娘了。
“大夫。不知道桑姨娘的胎兒,可穩嗎?”對沈伊人來說,桑姨娘的肚子是大事啊。所以,她是非常關切的問了話道。大夫搖了搖頭,回道:“尚能保下。不過,貴府姨娘往後,還是靜養的好。若不然,有些個風吹草動的,老朽豈敢保證啊。”
大夫的藥方,沈伊人是忙讓丫環接下了。
隨後。自有沈嬤嬤給親自送走了大夫。
倒是在大夫離開後,沈伊人是坐了桑姨娘的床榻前,不住的寬慰了話。道:“桑妹妹,你啊,可是咱們府裏,現在唯一一個懷了侯爺子嗣的女眷。往後,你可得注意了。若不有舒服,絕對不瞞了話。便是有什麽有吃的,隻要大夫說無礙了胎兒,你啊,是盡管提。”
“我這做侯爺的妻,是得給侯爺一個安寧的家。”沈伊人是擺了侯府主母的款兒。
當然。更多的嘛,沈伊人也是想敲打敲打麵前跟前的女眷們。沈伊人表示,隻要她表現出了在意。也更能防些宵小目光。
“夫人的好意,奴家替肚子裏的孩兒,謝了夫人您這位仁慈的嫡母。”桑姨娘見著沈伊人的話裏,是對芷雨居親近著。她自然不會傻到頂了沈伊人的話,便是順著就接了過去。
有了沈伊人和桑姨娘的表演。在場的玉雅等人,自然是跟著附合了兩句。
倒是在後麵。沈伊人是瞧著桑姨娘似乎有些累了樣子,便道:“桑妹妹許是累了吧,咱們也不打擾桑妹妹。各位妹妹,且都回去吧。”
有了沈伊人的話,眾人便都是跟著告退了。
倒是玉雅發現,似乎簡姨娘留了後麵,最後,玉雅離開時,也沒見著簡姨娘走了樣子。
不管簡姨娘和桑姨娘,有何不可不說?
玉雅也沒有在意,畢竟,這兩人與她現在嘛,衝突還不太明顯。玉雅現在,自然是步步緊著她自己的腳步,一步一步走穩了,才是正事。
時間,便是在如此之中,不緊不慢的過去了。
康平三年的除夕夜,很快到來了。
京城的除夕夜,是燈火通明到了天亮。壽寧侯司馬錦眾人,除了桑姨妨外,哪怕是司馬秀都跟著大人們,一起守了歲。
不過,玉雅在到了亥時(北京時間21時至23時)末時,就發現跟她坐了一起的兒子司馬秀。是有些半眯眯眼了。
“秀哥兒,可想睡覺了嗎?”玉雅是問了話道。司馬秀是不住點了他的小腦袋,回道:“秀的眼皮子有些沉。娘,要不你給秀講故事吧。先生講過,守歲能守一年福氣。秀想跟姨娘一起守歲。”
對於兒子司馬秀的要求,玉雅是樂得同意了。
可講什麽故事呢?
《三國演義》,有點深奧,玉雅怕兒子不懂啊。
《西遊記》那句齊天大聖的“皇帝老兒輪流坐,明年到我家”,是不是犯了忌諱啊?
《水滸傳》擔心教會了兒子。
《紅樓夢》這個,似乎不可以吧。全是些女子嘰嘰歪歪,玉雅擔心,這不良風氣,會不會讓“三觀”未成形的兒子,提前長歪了?
想來想去,玉雅發現她曾經的精神食糧,是多麽的貧瘠啊。
最後,玉雅想了想,她說道:“那麽,娘給秀哥兒講《三字經》可好?”這東西,是少兒起蒙必學課程。上麵的故事,似乎挺多的。那每一個每一個給兒子講,應該能成吧?
“嗯,秀正學《三字經》呢。”司馬秀表示,他非常好學上進的。他娘樂意講了故事,他自然樂意聽著。
對於玉雅和兒子那裏的嘀咕,倒是讓李婉兒注意到了。
李婉兒是開了口,笑道:“玉妹妹和秀哥兒的感情,可真好啊。這母子二人,打哪兒都是親親密密的。”
“是啊,秀哥兒是個孝順的孩子。”玉雅樂意,誇讚了她的兒子。李婉兒聽著這話後,撇了一下嘴,有些談不上來的感覺。似乎是不削,又似乎是羨慕那個嫉妒啊。
“好了好了,李妹妹,現在是守歲呢。可得注意些。”沈伊人說了話道。
沈伊人剛說了話不久,外麵打更的傳話了。那是“碰碰”的綁子聲作響。
“新年了,新年了……”遠遠的作來了壽寧侯府大門處的暴竹聲響。
這“霹靂帕拉”的聲音,讓眾人都是給嚇了一跳。自打這暴竹響後,似乎就是開啟了一個新紀元,整個京城家家戶戶,都是點了暴竹。一時之間,京城就成了“燥音”源地。
守歲後,暴竹聲響後,壽寧侯司馬錦自然是吩咐了眾人,趕緊去睡會兒吧。
玉雅得了這話,那可不會客氣了。她是牽著兒子司馬秀的手,在福了禮後,早早退了場。
一路上,玉雅瞧著打了哈欠的兒子,忍不住揉了揉兒子司馬秀的頭頂,笑道:“秀哥兒,困了?”
“嗯,娘呢?娘困嗎?”司馬秀嘴裏順著問了話,那問話的樣子,更是眯了眯眼睛。玉雅瞧著覺得可愛,就笑道:“秀哥兒困覺了,娘也困覺了。”
“娘,咱們早些睡呢。明天就是新年了。”司馬秀捏了捏玉雅的手,是笑得甜甜的說道。
“好,新的一年,秀哥兒又長了一歲哦。”玉雅也是說了話,隨著母子二人的離開。在路過的雪地上,是留下了一串的腳印。
回了屋內後,玉雅自然是哄睡了兒子司馬秀,然後,她是方回了自己的寢屋內。
而此時,在司馬秀的頭頂,末代帝王是遙望著屋內暗暗的空寂,他的心中談不上什麽感覺。
想到此時,末代帝王代頭,看著床榻上,睡得香甜的司馬秀。他突然很羨慕了,這個曾經的幼時他自己。
“人啊,無知亦是福。”末代帝王說了此話道。
這話,不帶了任何的貶意,隻是平靜的陳述罷了。
末代帝王在此刻,心中是空明的一片。他在思考,一切已經改變太多,未來還會跟以前一樣嗎?
許是不一樣吧。
畢竟,攀爬了同樣的同峰,不一定,要走同樣的路途。
“最是險峰,風景絕倫。卻不一定,人人有緣得見。”末代帝王笑了起來,他突然覺得,這一切的一切不同了,也未必不是樂趣。
“未來,總是無法預知的。不過,有些事情可有規避。”末代帝王最後得出了這個結論,然後,他是閉目養神。
康平三年過去了,迎來了康平四年。
康平四年的春,天氣依然是寒冷著。
在元月十五日,京城的元宵節熱鬧。
而在壽寧侯府,壽寧侯司馬錦的生辰,更是同樣的熱鬧。
這一日,整個壽寧侯府,是張燈結采,賓客臨門。玉雅作為府裏的唯三誥封,自然得跟著李婉兒,為這場壽寧侯司馬錦生辰小宴,作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便,給沈伊人這個主母,分了憂愁。
“玉妹妹,瞧著夫人那攏了權利的樣子。你說說,咱們就布罷一下戲台子,算什麽幫忙啊。夫人啊,可不是擺明了,不相信咱們姐妹嘛。”李婉兒在玉雅麵前,是嘀咕了此話道。
玉雅對於李婉兒的突然親近,是愣了一下。
不過,好一下後,玉雅反映過來了。她是望了望四周,離得遠些的丫環。再是瞧著兩人走得近些的距離,是笑道:“往日姐姐,也是這般心直口快。”
“不過,夫人許是怕咱們,從來沒做過類似的事情。以妨著咱們忙中,出了差子。夫人啊,心中有好意。”玉雅是淡定的回了此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