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章 都是橄欖枝兒

子書欠身笑道:“侄兒不敢當嬸娘的謝字,隻要人的孝心盡到了地方,侄兒已經很高興了。”

說完趙子書轉身取了小包裹奉上:“這也是侄兒的一點兒孝心,請嬸娘一並收下。”

紅裳連連擺手:“我已經收子書不少東西了,豈能再收?這些東西子書還是聽嬸娘的話,帶回去吧。”

趙子書笑道:“侄兒手上的東西倒不值幾個錢,不過也許對於嬸娘有些許用處,子書才使人搜集了送來。”

用處?什麽用處?紅裳看了看那個小小的包裹:看趙子書捧在手裏的樣兒,也並不重,會是什麽呢?我能有什麽用?

紅裳聞言看了趙子書:“子書一說,我真有些好奇了起來。”

趙子書自己打開了包裹:“過是幾本書罷了,真不值什麽的;不過子書想或者叔叔能用得著,才送了過來。”紅裳奇怪他送了什麽書給趙一鳴,便讓侍書取了過來。

紅裳翻了翻冊,不禁對於趙子書的心機讚歎起來:幾本書都是屬於雜記一類,記載的全部都一些各地的特產等物想來趙子書他們三人已經得知趙一鳴要開雜貨鋪子了。

紅裳讚歎的同時心下也是一凜:氏子侄們在趙府中看來已經培養了不少的勢力,他們不止是知道自己和趙一鳴的行止,就連己家開個鋪子他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雖然趙一鳴和自己都沒有刻意隱瞞要開鋪子的事情,但也沒有張揚過啊。

單看趙子書送來的,便可以知道他們已經知道鋪子是一個什麽樣地鋪子。紅裳心中一歎:是趙一鳴做事太過不小心呢,還是趙子書等人把眼睛都盯在了自己與趙一鳴的身上了?

紅裳抬眼看向了趙子書。微:“子書有心了。”紅裳沒有多說一個字。她想趙子書能明白她地意思此事趙子書有必要對自己解釋一二。

這裏是趙府。紅裳是趙府地主母。趙子知道她與趙一鳴地行止還能說得過:府裏除了老太爺與老太太外。就是總管與一些管事兒都會知道她們地行止隻要問一問就會知道。但趙一鳴開鋪子地事情。趙子書如此挑明了到紅裳麵前。紅裳再不理會。便會讓趙子書等人小瞧了。認為她好欺。

紅裳笑得不深也不淺。眼睛彎彎地。嘴角兒也彎彎地。但不知什麽她忽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好像她眼前所有人地生死去留隻憑她一句話就可以定奪!

紅裳曾經是二十一世紀非常成功地白領。手下統領著幾百號人:現代商界地殺伐絕斷。比起戰場來隻是少了硝煙罷了。她在職場中練就出來地上位者所具有地氣勢。卻不是趙子書能比地。

趙子書忽然被紅裳地突變地氣勢嚇了一跳:如果再帶上幾分殺氣。這哪裏還是深閨中地貴婦人。分明就是戰場上地女將軍!

趙子書定了定神。又看了一眼紅裳。他能確定。他年紀輕輕地娘地地確確是變了:雖然坐在那裏地還是原來那個人兒。

好在趙子書也在趙府領差多年,神色不變是他最先掌握地本事兒。他對著紅裳行了一禮,力持鎮定的說道:“前兩日侄兒要到外地去收一筆帳,叔叔讓我好好打探一下那裏地特產與行情,我才知道叔叔自己要開一間雜貨鋪子。既然各地的特產對於叔叔有用,侄兒便拜托同窗搜集了幾本兒書冊,也許叔叔用得上也說不定。”

雖然趙子書不停的提醒自己要鎮定,但他還是被紅裳的氣勢所迫怯了一分,所以一開口便直接解釋了他為什麽知道趙一鳴會開鋪子,為什麽會送了這樣幾本兒書冊。不然,按他的性子,他會隱秘一些的解釋,而不會如此直白。

紅裳笑了,這次是真的笑了。她伸手取了茶鍾兒在手中卻沒有吃,輕輕點了點頭:“子書不隻是有孝心,且心細如發啊,那我就代你們叔叔收下了,這謝字呢,我也就不提了生受了你這麽多的東西,謝字說起來倒顯得虛套了。

紅裳又做回了貴婦人,她除了有一絲精明外,其餘看上去都是天真年紀還小嘛。

趙子書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在椅子上欠了欠身子:“不敢,子書也不過是想在叔叔和嬸娘麵前多盡些孝心,能多替叔叔和嬸娘分勞罷了。”

趙子書的伶牙俐齒忽然見不見了,再也多說不出多少話來。

紅裳笑著吃了一口茶:“子書孝心,我知道,你們叔叔也知道。嬸娘其它的也不多說了,隻說一句吧子書,辛苦你了。”這一句辛苦紅裳說得意味深長,趙子書聽得有一絲心驚肉跳。

趙子書不敢再亂說話,揀著不

閑話同紅裳說了幾句後,便起身要告辭:“嬸娘這兒再不告辭,外麵等著回事兒的娘子們怕要在肚子裏狠狠咒侄兒了。”

紅裳脆脆的笑了起來:“子書說得有些道理,不過子書也有事兒要去忙吧?”

趙子書今天是有所圖而來,不過也不是要式的談些什麽,但話還是要點上一點的本來剛剛他就要用話點一點,但被紅裳的氣勢一壓竟然說不出來了。

就要告辭了,話兒怎麽也要說才成了。趙子書欠了欠身子道:“什麽事兒也瞞不過嬸娘去,侄兒身上領著差事兒,是到該去忙的時候了。嬸娘”趙子書又低了低腰:“嬸娘如果有什麽事情,盡可以使個人來告訴侄兒一聲兒,侄兒一定盡心盡力把事情做好。”

紅裳答應了一聲兒,趙子書看紅裳答得很隨便,怕紅裳沒有聽出自己話中的意思來,便又道:“嬸娘剛到府中,很多人與事兒都不太清楚,有什麽為難的地方,侄兒或許能幫上一二。”說完話後,趙子書沒有再作停留,躬了躬身子便真得告辭而去。

紅裳一直看著子書走出了屋子才收回了目光:此人隻為了巴結自己與趙一鳴而來嗎?看樣子絕不會如此簡單;趙子書最後那幾句話是什麽意思?想和自己結盟不成?

紅裳忽然感覺有些好笑:府現在正上演三國演義嗎?隨後紅裳便有些悲哀:自己重生一次容易嗎,怎麽就攤上了這麽一家子人?

紅裳搖了搖,掃了一眼立在一旁的魚兒,先打發了她再仔細想趙子書的事兒不遲:“你原名兒就叫魚兒?”

魚兒福了下去:“婢子的原名兒為寧,後來家中橫生禍事不得已了婢仆,因不願辱及祖父所取之名,才自改了名字為魚兒。”

紅裳聞言多看了魚兩眼:好一個不卑不亢的丫頭!紅裳也聽出了魚兒自稱婢子時很是勉強,隻是現在對於魚兒什麽也不了解,所以紅裳沒有打算發善心。

紅裳受過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紀的教育,她是乎仆從們自稱什麽;不過,她同樣是在商界爭戰過多年的女將,同樣明白上下等級的必要性:很多人你高看了她一眼,她能忘了自己的身份壓到你頭上去!

而且,恩並不能輕施:不然人不你好處,還會認為這是理所應當,隻要你一事不理會她,她便會對你心生怨恨。

這樣的事與人,紅裳在二十一世已經經曆過,她不打算在這個古代才重演一次。

紅裳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魚兒便魚兒吧,這個名字也不錯。魚兒,你隨畫兒下去收拾一下,讓畫兒給安排個住得地方,領幾身衣服,然後就在你房裏學學我們府裏的規矩,明日再上來伺候吧。”

畫兒一旁答應了一聲兒,魚兒福了一福謝過紅裳,便隨畫兒下去了。

紅裳不是不奇怪魚兒為什麽為自己改了這樣一個名字,隻是事不關己的好奇心,她早已經學會了不予理會。

侍書給紅裳換了一杯茶:“容兒還在門外,雖然嚇得麵色發白幾乎立不住了,卻不肯下去躺一躺。”

紅裳吹了吹浮茶:“嗯,她年紀不過十一、二歲,哪裏經過什麽大事兒,想來是有些嚇壞了;我們也不是要難為她,當然也要看她如何做了,最後是要找她主子說話的,與她其實無太大相幹。”

侍書倒不同情容兒:“那是她活該!她來我們院子裏伺候就應該是夫人的人了,就算她不忠於夫人,也不該投奔他人去出賣夫人她啊,連做人的根兒都忘了,嚇死也是她活該!”

紅裳好笑的拍了拍侍書的手:“我們早早便發現了她,所以孫氏不可能自她那裏得到什麽有用的東西,你有什麽可氣的?”

侍書自己也笑了出來:“不過隻要一想容兒所為還是有些生氣。”說到這裏侍書頓了一下:“夫人,五姑娘每次來都同這個小丫頭說兩句話,如果不是五姑娘第一次說,想要了她過去伺候,我們還不會注意到這個死容兒呢;您說,五姑娘是不是故意的說那些話兒,意在提醒我們?”

侍書說完後自己先笑了,輕輕打了一下自己:“不會,不會,婢子可能是這兩日裏累到了,淨亂想了。

五才多大?不太可能的。”

紅裳卻若有所思:“也許就是來提醒我們的也未可知呢。”說到這裏忽然想起一事兒:“五姑娘院子裏的丫頭婆子們都找到合適的人了嗎?這幾日一忙亂,差點兒把這事兒忘了。”